裡頭的得罪不起,而面前這一位嘛……則是不敢得罪。
「如敏,別敲了啦……」柳蝶舞扯扯她的衣袖。
「不行!做事不能虎頭蛇尾。」她振振有辭。
「如敏……」柳蝶舞同情的看著已經臉色發青的守衛一眼。「別敲了……咱們可以等等再來啊!」
「不要。子曰:『做事不可半途而廢。』」她再度濫用成語。
咦?這是孔子說的嗎?守衛發青的臉上有著疑惑。
輕微的聲響傳來,但三人都沒有注意到。
厲如敏搥門的動作越來越用力,忽地,她驚呼一聲,整個人摔進一個高大男子的懷抱。
「焰哥哥,你終於出來了!」在看清楚摟抱自己的人是誰後,厲如敏歡呼的尖叫一聲,隨即露出大大的笑靨。
「焰哥哥,我向你介紹,她叫舞蝶,是我取的名字哦,很棒吧!」她開心地磯磯喳喳的。
噙笑的眼順著她的手勢望向房門口。
「我……」柳蝶舞緊張的後退一步,不知為何,她的心怦怦直跳著,然後,地做了一個連自己也不瞭解的動作--她……轉過身像躲瘟疫般的逃開。
「你的手帕交跑了。」深黑的眼眸閃了閃,厲勁焰持續方才帶笑的傭懶表情,狀似漫不經心。
「咦?舞蝶怎麼了?」奇怪,方才地也同意隨自己前來的啊……對了!一定是人累了,才下船一定會水土不服的,她又不像自己,搭船像吃飯。
可是,好像還是怪怪的……
「想什麼?還不快追過去?」厲勁焰柔聲催促著。
「好吧,那我等一下再來,對了,我告訴你哦,二哥他……」厲如敏在他耳畔嘀嘀咕咕一陣後,便轉身找尋舞蝶去了。
房門處,俊美的臉上是複雜難辨的神情。
「生辰賀禮?」厲勁焰呢喃著這句話,深沉的眸光裡是一抹玩味的笑意。
房門再度合上,守衛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
脫衣解帶的動作一如方纔的俐落。他欺身,再度壓上等候已久的嬌軀。
吟哦聲又起。
這一夜,厲勁焰的寢房大門反常的始終緊緊合著。
激昂的吟叫聲斷斷續續的迴漾在星子密佈的夜裡,迴漾在拂曉的天光間……隱隱約約。
***
「舞蝶,等……等我啦,舞……蝶--」
緊追著前面的人影,厲如敏氣喘吁吁的喊著,終於在長廊的盡頭揪住飄袂,她緊扯著不放。
「你是怎麼回事,人家同你介紹大哥,你怎麼轉身就跑了呢?」
「我……我也不知道啊!」柳蝶舞吶吶地回答她的追問,臉上是無辜又困惑的表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只覺得怦跳得異常厲害的心臟差點讓自己喘不過氣來。
尤其是他那懶懶的邪笑,更是讓她差點停止呼吸,彷彿再不躲開便會在當場丟臉的昏厥過去,於是她才會轉身跑開的。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她自己真的不知道啊!
「如敏,你說他就是熾焰島的主宰,那……你的爹娘呢?」柳蝶舞突然想起這個盤旋在她心頭許久的疑問,在這幾天的相處中,厲如敏從不曾提及她的爹娘,為什麼?
「我……」厲如敏的笑顏霎時黯淡幾分。「我爹娘已經去世,是在一場暴風雨中……他們的船因觸礁而……所以……」
想起那段往事,厲如敏的眼中積蓄了一層水氣,那是她幸福人生裡唯一的傷心。
「如敏……對不起……」看著她難過的模樣,柳蝶舞有點不知所措的扯扯她的衣袖。都是自己不好,害得她掉眼淚。
「沒關係,雖然我爹娘離開了我,但我有大哥、二哥,還有很多人疼的,真的沒關係。」厲如敏笑著搖搖頭,順便揩去眼角懸掛的淚珠。
「我爹娘也去世了……」
柳蝶舞突然爆出這句話,然後像發現自己說了什麼似的,整個人傻愣在當場。
她的爹娘去世了?自己不是失去記憶嗎……那為什麼在腦海深虛,她會明白地知道爹娘已不在人世的事實?那是種又憾又痛的感覺。為什麼?
「舞蝶……你恢復記憶了?」厲如敏驚訝的問。
「不!沒有!我只是……我不知道……」柳蝶舞無法思考,只能不斷喘息著用力呼吸
她好難受,彷彿她的爹娘……彷彿他們的死是一件極痛、極苦的過往,彷彿是她埋藏在內心深處裡不敢去提起的傷痛,是一段傷心往事。
她不是失憶了嗎?那為什麼她會知道他們已不在人世呢?還有,內心深處為什麼會有一種強烈的思念,一種想哭的感覺。
「姐……姐姐……姐……」
舞兒,你在哪裡,姐姐找不到你,快出來,夫子已經生氣了
這是誰?是誰在叫我?是誰?
舞兒,快出來呀!
是誰在她耳畔低嚷著?到底是誰?她的頭好痛、好痛!
柳蝶舞霍然蹲下身,雙手掩耳,淚珠已成串掉落。
「是誰……」地無意識的低嚷著,雖然她不明白那個不斷呼喚的聲音是誰的,可是她卻知道,自己與那聲音的主人彷彿有著很深的牽繫,那是她生命裡最重要的人。
可是她竟然遺忘了,忘得一乾二淨!
「舞蝶,你怎麼了?別這樣啊!你嚇到我了……」厲如敏焦急的低喚聲清楚地在她耳邊響起,可她深陷在自己的思緒中,整個人瑟縮著。
「舞蝶,不要再想了。你在發抖,你會冷嗎?別再想了,好不好?」厲如敏又慌又急的抱住她,可她仍不斷的發抖。
「不要再想了!」最後,厲如敏只好用力扯掉她掩耳的雙手,大聲的在她耳畔嘶吼,希望能喚回她的神智。
果然,只見柳蝶舞震了震,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人。
「不要想了,大夫說這事急不得的,而且你只是暫時失去記憶,總有一天會恢復的。」厲如敏轉述大夫的話安慰她,希望能讓她不再那麼難過。
「我……」
「好了,沒事了。」厲如敏拍拍她的肩,再一次安撫她。
「如敏……你知道嗎?我和你一樣,也是個沒爹沒娘的孩子。」柳蝶舞的臉上
猶掛著兩行清淚,方纔的短暫記憶太過震撼,她有點兒不知所措。
「沒關係,那都是過去的事,更何況你也不是十分肯定,不是嗎?」厲如敏笨拙的幫她拭著淚。
「謝……謝……可是不知怎地,我就是知道自己已經沒了爹娘……」那種感覺既強烈又明顯,如果不是曾經歷過,又怎麼會這麼難受,而且……
「方纔我的腦海中一直出現一個好好聽、好溫柔的聲音,那個聲音一直呼喚著我,一直喊著舞兒……舞兒……別再淘氣了。」
「舞兒?你是說你的名字裡真的有個舞字,舞蝶的舞?」厲如敏驚異極了,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自己豈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難怪風叔抱她上船時,她身上所
穿的衣棠全是一隻隻的蝴蝶刺繡。
「嗯,雖然我不是很肯定,但是大概沒錯吧……」
「哦,舞蝶,別傷心了,我相信你一定很快便能恢復記憶的。」厲如敏再次安慰她。
夕照下,長廊裡。
兩個嬌美的人影低首私語著,一人時而黯然時而展顏,而另一人則是不斷的蠕動著小巧紅唇,安慰著身旁的人兒。
第四章
激烈的歡愛一夜後,麗兒的身上全是一個個的紅印子,滿滿的散佈在雪白胴體上,頸項間、胸房上都有昨夜激情的證明。
本來,她是因為厲勁焰俊美的容貌及傳言中富可敵國的身家而接近他,希望藉由自己的女性魅力進而擄獲他,從而得到她嚮往已久的榮華富貴;就算坐不上「焰後」的尊位,能成為他的女人可也是一生享用不盡的。
但在經過一夜貪歡後,她改變初衷。厲勁焰已深深吸引住她,她決定要得到更多,他的財富、他的人、包括他的心,她全部都要,一樣也不放過。
思及此,雪白身子像蛇般將他纏得更緊。
「焰主……」麗兒嬌嗲的誘惑著他,紅唇沿著他的頸肩處貪婪的吸吮著。
「怎麼,昨夜還不夠嗎?」厲勁焰微合著眼,聲音輕柔似愛撫,但臉上卻浮現著漫不經心的思量。
「哎呀,焰主您怎麼這樣說麗兒,人家是……」她故作欲語還休狀,手上的撫揉則加重了勁道。聽說他總是流連花叢間,一個女人換過一個女人。
但,自己該是特別的,不然他怎麼會同意讓自己與他一同回到熾焰島來。想到他精力無限的身軀帶給她的歡暢,她不禁舔舔紅唇,不是每個女人都可以像自己一樣的,不然他也不會要了自己一整夜。想起昨兒夜裡那強健有勁的力道……這是一個女人所能得到最棒的幸福了。
「焰主,讓麗兒留下來服侍你,好嗎?」她用塗染蔻丹的指尖輕悄悄的滑下他平坦結實的小腹,來到他的昂揚間曖昧的逗弄著。
他的唇上勾起一抹笑,不帶喜怒的臉教人摸不透心思。
「焰主,好不好嘛?」她再度蠕動豐滿的嬌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