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問他啦!如果他承認了那怎麼辦?問他這金環究竟有何涵義嗎?
若……他否認,那自己又該怎麼辦?當場挖個地洞直接躲起來?
於是,左思右想,她只好找上厲如敏,盼望能由她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呃……如敏……我……」柳蝶舞支支吾吾的,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詢問才不致顯得太奇怪,畢竟自已讓她的兄長給強吻了這種羞人的事教她如何開口呢?她哀怨的在心底歎口氣。
片刻,她終於找到一個安全的話題開了口:「如敏,你說這島叫熾焰島,是誰取的?」
「自然是我爹娘羅!」
「哦!為什麼會叫熾焰島,這不是一般人會用的名字啊?」她繼續問道。
「因為……」原本與她背對背坐在草地上,一同沐浴在和風中的厲如敏突然側轉身,頗弔詭的瞅了她一眼後,才滿含興味的說了下去:「因為我大哥羅!」
「為什麼?」柳蝶舞情不自禁的追問,一點也沒注意到自己的反應全落進厲如敏的眼裡。
「這個嘛……」厲如敏壞壞的笑了笑,直等到舞兒迭聲催促後,才開口滿足她的好奇。「聽爹爹說,我娘在生我大哥那一天,海面上波濤洶湧,天際間淨是紅光燦爛的晚霞,輝映得到處皆是一片火紅的瑰麗顏色,就像美麗又熾熱的火焰,所以就將大哥命名為厲勁焰,而島上追隨我爹娘的人民,便自動將這島取名為熾焰島。」
「哦,是這樣啊!」
難怪他每次一出現在她的周圍,她便覺得空氣變得燥熱,教她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那……那這島上是否有什麼東西,例如族幟、令牌這一類的,可以代表這島的身份象徵?」柳蝶舞旁敲側擊,又因若有所思,是以問出口的話教人聽得頗感怪異。
「身份象徵?」
「我是說有沒有什麼物品或圖案可以代表這熾焰島?」
「嗯……讓我想想看……」厲如敏窺探的眼神在舞兒故作無意的臉上溜轉著,深思的眸中似有所悟。「哦,對了!熾焰島顧名思義,島上所有的商船全晝有金底紅色的烈焰圖案,象徵著島上源源不絕的生機,那一天我們所搭的船便張著烈焰圖騰的令旗,你沒注意到嗎?」
「呃?我……我忘了……」原來如此。那……那自個兒右臂上的金環不就是他的所有物了?
「舞兒,你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問起?」厲如敏微瞇的眸子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但沉思在自我臆測中的柳蝶舞並沒有注意到,直到厲如敏懷疑的目光移到她臉上時,她才猛地警覺。
「呃……沒有啊,我只是好奇……」
「哦?是嗎?」
厲如敏不信的看著她,一時間,她慌得只好轉過頭,佯裝欣賞著風景。
醺醉的微風徐徐吹來,拂動兩人的衣衫,輕軟的薄綢料子不敵風的吹拂,正款擺著柔柔的舞姿。
厲如敏突然雙眼微瞇的盯著柳蝶舞的右臂瞧。
那衣衫下略微突起的金環讓她一整天皆以詭譎的眼神窺探著舞兒,瞧得她心底裡直發毛,直到半夜,厲如敏才以暫且放她一馬的神態同她道了聲晚安。
不過,在分道揚鑣之際,她又壞壞的朝舞兒呢喃私語,直到看見舞兒訝異又驚嚇的表情後,她才滿意的轉身離去。
***
子夜時分,一片靜寂。
與厲如敏分開後,回到寢房的柳蝶舞仍處於極度震撼中,約莫一個時辰了,她維持著初回房的姿勢,就這麼傻怔的坐在床沿。
厲家有一傳家物,是一隻金色臂環,為厲家歷代長媳之物。
如敏的話再一次的劈進她的腦海裡,如果她說的確是屬實,那這只臂環真的是他所擁有的羅!
歷代長媳之物……既然這金環是厲家長媳才能持有的,那他為什麼將它給她?
他喜歡她嗎……不!那只變態的大色狼根本是以調戲她為人生之最樂,不僅強奪她的初吻,看光她的身子,還趁她夜寐之際看盡她的睡姿。
好……無恥。她摀著臊紅的臉蛋喃喃的低罵著。
這時,一聲極微小、像是機關啟動的聲響微微的傳來,她立刻驚覺的僵直背脊,然後迅速往錦舖上一躺,扯過絲綿製成的薄被將自己蓋個密不透風。
她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臉的色狼。
她微閉上眼假寐著。
只見昏暗中,一道身形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床舖前,但即使只是模糊的身影,她仍清楚的知道這身影的主人便是他。確認了之後,她便假藉夢囈之際順道轉過身,她知道以他的精明厲害,一定很快便會察覺出她是裝睡的。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不耐長時間的僵凝,柳蝶舞略略睜開眼,藉著薄淡的月光,她瞧見牆上的暗影正逐漸放大。
同時,她也感覺到屬於他特有的男性氣息隨著他的靠近,在她週身形成曖昧的氛圍,熱熱的、癢癢的,嚴重的騷擾她的感官。
他到底要做什麼?
她突然睜大眼,強抑下即將衝口而出的驚叫,因為她看見牆上的暗影正緩緩的舉起手來掀開床舖前的粉色紗帳。
灼熱的鼻息已拂到她的耳際,她心中一陣哆嗦。他想做什麼?為什麼靠得這麼近?她在心中哀歎著,幾乎要尖叫出聲。
「小粉蝶……」隨著方落的話聲,灼湯的熱氣也愈來愈近,然後,輕若蝴蝶羽翼般的輕吻烙上她的髮絲。
他……他在做什麼啊?柳蝶舞猛地一陣戰慄,只好縮起肩膀,佯裝在睡夢中不敵寒意似的將絲被蓋得更緊密。
灼熱的呼吸暫止。她悄悄的舒一口氣,但隨即發現絲被以蝸牛般的慢行速度向下滑落,才剛稍順的氣息倏地又紊亂起來。
灼湯的吮吻終於吮上她小巧白皙的耳垂,她再也忍不住地又是一陣戰慄,但她仍倔強的拒絕投降,她緊閉著眼,咬緊牙將身子縮成一團,同時還故作無意的伸出手,一巴掌想拍開他的侵襲。
可惜……竟讓他躲了過去。她忿忿不平的想著,如果能轟得他變成大豬頭不知有多好。
然而心思全擺在臉上的柳蝶舞渾然不知自己緊閉著眼、氣沖沖又嘟高紅唇的模樣全落進厲勁焰帶笑的眼裡。
他無聲的淡笑,旋即繼續方才吮吻的動作。
老天!如果不是擔心自己會嚇著她,他非馬上要了她不可。
「小粉蝶,一隻不喜束縛、總愛在光天化日下衣衫不整的戲水彩蝶。」厲勁焰拂開阻礙他的發瀑,熱力十足的啜吻,沿著已呈粉紅色澤的耳垂來到白皙的頸項間,幽淡的、屬於處子特有的馨香竄入他的四肢百骸,他忍不住用力的吮咬著她白玉般的頸膚,直到一個個屬於他的紅色烙印浮現在粉色肌膚上時,他才滿意的轉移陣地。
他……柳蝶舞覺得自己快要投降了,她下意識的更往床榻裡側縮進去,希望厲勁焰能主動放棄,但她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從窸窣聲中,她知道他竟然踢開短靴,也跟著上了床榻。
哦!老天,他真是色膽包天啊!
不知是羞或怒,柳蝶舞覺得整個人都燥熱不堪,尤其是臉頰上的火熱,告訴她此刻的自己一定成了名副其實的紅臉關公。
「睡得可真熟。」厲勁焰小聲的在她耳畔咕噥著,盛笑而深邃的眼眸瞬間變得既幽深又濃烈,像是猛獸在挑弄可憐獵物時才會綻放的異樣光芒。
像存心逗弄她似的,厲勁焰乾脆伸手挑開她的前襟,撫上急遽起伏的胸脯。
一聲低逸的輕吟惹得他開心的暢笑。他真的很喜歡逗弄她,尤其是見她每回都讓他逗得嬌紅了臉、嘟高了唇,就像一隻張牙舞爪的落難小野貓,卻又嬌憨得教他打心底憐惜。
換言之,不論她是戀水成癡的裸足佳人,還是四處飛舞的美麗彩蝶,她的最終歸處,只能是他提供的臂彎。
「唔……」柳蝶舞故作不依的扭動,心底卻又羞又氣的直想尖叫。哪有人這樣的。總愛趁人不備時佔人便宜,不是親就是摟的。
「嗯……好香。」厲勁焰見她仍強裝假寐,索性將吻逐漸下移……
這倔強的性子、藏不住心事的嬌艷臉蛋,她已徹底激發出他的興趣。
上身輕倚在床柱上,厲勁焰讓修長的手指與她滑膩的肌膚纏綿的交舞著,雙眼玩味的盯著她佯睡的臉,仔細的觀看她每一絲細微的反應。
有趣!她真是個單純的小東西。他頓下手上的動作,然後笑看著蹙緊的秀眉慢慢放鬆,他滿意的粲笑出聲,笑聲迴漾在粉色紗帳中,顯得既熱切又纏綿。
變態狂!柳蝶舞在心底第一千次的咒罵他,對他狂縱的舉動驚怒不已,但又不甘裝睡的舉動被他識破,只好咬緊牙關繼續裝睡。
「小睡豬。」他寵溺的盯著她紅艷似火的雙頰,眸底燃放著捉弄的快意,他在等,等懷中的精靈忍無可忍的那一刻。
他的舞兒啊……燃放著怒火的酡紅臉蛋將是何等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