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嫌惡的瞪著他說:"住嘴!"
哇!菊花果然收服了巨象王爺,那當真是不能怨視啦,於是七票對一票,現兒、小柳又重獲自由。
山揮客棧門口的那條馬路,被這群要來喝酒的囂張人們給踩得稀巴爛——
雲山、冰兒、大邦、淡月,被這群"暴民"給引出店外,面色驚惶。
只有水家老爹知道事情,卻一個接一杯,沒停過的自過隱頭。
紛亂的時刻去,悲喜交加的重逢也到來,重新熱鬧起來的小店,一個接著一個的說起故事。
王爺仍想同祖兒一桌,菊花扭著他的耳朵不准。想來想去,真正算得上"命運悲苦"的,只有晉王吧!
"我看哪,要雲繡姊姊同淡月哥哥和好,只有一條路可走……"
小陳兒嘴巴一張,知道厲害的人全開始呻吟。
倒是淡月不知孤兒底細,還興趣勃勃的說:
"快點說吧!我洗耳恭聽。"
得到淡月鼓勵,又受到那團人的"欺凌",詭計多端的祖兒準是要教平靜的小地方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要命的人——快逃吧!
木落雁南皮,北風江上寒——
今年滯縣恐怕是個多事的地方……呵一個清晨,雲繡悠悠轉醒,經三五日的細心調養身子倒也一天強過一天,雪白透明的肌膚也泛起紅彩嫩光。
她個性向來固執,一旦決定不再見淡月,她連作夢就也不肯夢見他。
為什麼她非得同淡月、向自己過不去?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淡月對大姐的好令雲繡吃醋。
不管旁人怎麼勸,她就是認定淡月只愛大姐而背叛雲繡,可是若換作淡月只對雲繡忠心,而不理會大妞呢?她也弄不清楚,反正她是務必了秤陀鐵了心,不肯回到淡月身邊,聽見他的傳聞,她也是掩耳略過。
魯家近來人丁旺盛,一窩子人吵吵嚷嚷,好不熱鬧除了忙著和否極泰來的手足閒話家常,雲繡可沒忘記向在些嘴房劈柴的鳳鳴逼要銀子。
"這麼久了,銀子湊齊了沒有?再過三還是沒有,我就要把小旦嫁給老司爺作第丸房小妾!"
終於弄清楚雲繡那一人三角的故事後,鳳鳴對雲繡的感覺只有越來越懼怕——好好的人不會有這些古怪念頭,雲繡嫂子怎會有這麼瘋狂的把戲,只怕是精神狀態有問題。
惹虎惹熊千萬不能惹上瘋婆娘,在鳳鳴看來,雲繡可以抵過十個瘋子!
夜裡,鳳鳴偷偷潛到小旦房裡,拉看著小旦要逃走。
"姊姊,我們走吧,這裡不能住人啦!"
"走?走去哪兒?回曹府是不是?"小旦翻個身又要睡去。
鳳鳴不依的抱著她。"別睡啦!是真的,雲繡嫂子瘋啦!"
"哼!"小旦全然不信。
"她要把你嫁給別人當小妾也!"風鳴又拉又抱,不依的鬧著小旦。
"你是我的,怎麼可以當別人的小妾。"
"有什麼關係?只要讓你跟著就好了,不是嗎?"小理拿他講過的話堵住他的嘴。
鳳鳴這回突然開竊,抱著小旦的柔軟身子,硬是不肯鬆手的宣稱:"娘不要我喜歡你,爹也說你不能當夫人,這些都沒關係,他們容不下你,咱們就去找個小房子住下來。我現在會劈柴、挑水、掙銀子了,足夠養活咱們,你別嫁別人好不好?咱們以前就說好要永永遠遠在一起的,鳳鳴從來沒忘記過,小旦姊姊還記得嗎?"
其實等到鳳鳴的告白,小旦的欣喜眼淚順著眼窩淌流下來,她反手緊抱著他日漸結實的胸膛,粉嫩的腮也緊貼住他的,不同旋律的心跳聲,逐漸合奏成一首暖暖的曲調,暖和著彼此的身軀、心靈……小旦馴服的任鳳鳴拿主意說:"走吧!"
靜悄悄的夜,遁逃的兩人拿著簡單的行囊,行蹤匆匆。
月色照路,冷風撲面,他們卻心情雀躍,偷偷來至山摔小店,欲向淡月告辭別過。發現一位長鬢飄逸的老人,在他們的前頭閃閃躲躲的摸進淡月的房裡。自從雲繡走後,淡月真是狼狽——
容貌憔悴,衣衫紊亂,房內一片狼籍,所有的東西都像泡在酒缸裡撈起來的模樣,而淡月更是一身酒臭……
老人進房,長長歎息,先奪去了淡月的酒,見淡月不肯,兩人搶來奪去,一不小心,老人被推撞上桌板,猛跌在地上,許久許久未見起身。
在窗外瞧見一切的小旦、鳳鳴,立刻沖人門戶大開的房裡,想要救老人,卻被淡月拿著東西狠砸、死砸……"砰砰碰碰"的吵雜,引來店主人云山一探究竟。
看屋內狼狽,就破口大叫:
"淡月!你爹死啦!"
這似乎是個"暗號",黑壓壓的根本看不清面的一團人,踹著淡月、拖著淡月,再抬起老人的"遺體"哭哭啼啼送往藩主家討冤去——被得迷迷糊糊的小旦、鳳鳴,也給這些人推到藩主府內作人證。
好像早就在等待一般,眾人剛敲了門,藩主就已起身等候。
真是"疏桐黃藥蕭瑟",有多少人的心頭也同樣索然呢?
被淡月推倒致死的老者不是別人,是倍受百姓信任的當地縣令——劉茂原,消息一經披露宣傳,即使是三更半夜,露寒霜玲,誰敢顧不得被窩的溫暖邀約,哭哭啼啼包圍著藩主大人的家院,高喊著:
"殺人者償命!殺人者償命!"
冰兒安撫眾人的情緒,要大家先行回家,"藩主明日大審會給大家妥善的交代……"
一聲輕脆嬌嫩的童音越過眾人拔起。
"不行!劉伯伯英靈不遠,殺了劉淡月正好陪伴上路,讓劉伯伯可以在陰曹地府替自己報仇申冤。"
不用說,這個人便是——光會出餿主意的水祖是也!
冰兒沒好氣的瞪著她,心想:怎麼劇本又改沒能通知!再看配合演戲的人,也是滿面茫然,原來又是祖兒隨興所至改編了。
不想理混兒,她卻呼天搶地的哭起來。
"伯伯、伯伯!你死得好冤哪,本來還想再剪你一次鬍子、拔你種的海棠,你死了,做這些事還有什麼樂趣嘛!?不過,你藏的那罐廿年女兒紅,還是一滴不剩的進了我的肚子,你死了,就算是知道啦,也沒關係了——嗚……嗚……"
原來,這隻小酒蟲是為了氣劉知府,故意說出來的,冰兒好笑的推推她,想攆她出府,免得藩主家腥風血雨,用長江水洗都洗不淨。
只是,倘若孤兒只有這點小技能,哪些怕遭她毒手的人也未免太小看她啦!
腦袋瓜揚起稀奇古怪的念頭,水漲自顧自擔起"驗屍"的工作,東摸摸、西捏捏——
"哎呀呀,這伯伯還有一口氣,看我把他打回魂來這的人教祖兒如此折騰,不知回來也難哦!陣陣令人慘不忍睹的蹂躪後,縣令大老爺劉茂然果然開口了,引來祖兒得意一笑。
"哈哈,也兒果然神功蓋世!"
趁著劉縣令哀不出聲音的嘴巴在抽搞,孤兒拿出一丸不知什麼成分的泥團,迅速塞人起"死"回"生"的劉老伯嘴裡,然後縣官大老爺馬上又起"生"因"死",死得冤枉糊塗,死得不明不白,死得一夥人面面相覷,不何該如何以對?
靜謐、靜謐、靜謐極了……
"混兒!你做了什麼好事?"
一直不願出面,躲在陰暗角落的姑娘,披頭散髮、面色如土的奔出,揪住槐兒的衣襟,手上的狠勁真要把她的脖子捏斷。
"我就知道,每個人都不安好心的避著我,見了我也不敢看我的眼睛。青荷說溜嘴,說大夥兒想報復淡月欺負我後,我就覺得不對勁!你——你果然鬧出好事啦!殺人償命,這可不是好玩的事,你想害死淡月,還是……你自己!"
祖兒雙手在空中揮舞,小臉漲得紫紅。怕鬧出第二椿慘事的眾人趕忙把她們給分開。
本來該告一段落的鬧劇,因為雲繡這"瘋婆子"行徑,讓小個子、小心眼的也兒"刷!"又換了新戲碼。
"我是公主,再怎麼判案,死罪也歸不到我的頭上來,劉淡月雖然是欽差大人,代天巡獰,但他傷人致死,這條罪是跑不掉的!"
"胡說八道,明明是你亂塞藥丸,才讓活人又變成死屍!"雲繡雷吼似地咆哮。
"才沒有,他們把伯伯抬到藩主府邸的時候,伯伯已經沒氣了,雲山哥哥你出來作證!"
雲山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看著兩人,一個是自己的新妹妹,一個是足智多謀的古怪小公主,這兩人他都不好得罪啊!
"沒關係,上了公堂,大家都實話實話吧!"孤兒不當一回事的眨眨大眼睛,眼珠子滴滴溜亂轉,看得眼前之人都心慌意亂。
"縣令王爺被HU——反正這縣令老爺都死了,誰還能管這件案子?"四兒疑惑的望望其他人。
"自然是藩主大人審!"冰兒如此回應。
"不!"雲繡和祖兒同時開口。
"藩主是混兒的親人,恐怕會護短。"雲繡反駁。
"給大邦三姊夫案子,有捨好玩?"孤兒理直氣壯的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