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可愛的個性、也不需要漂亮的外型,能力才是我所在乎的,我是靠著自己的能力走到今天的局面。」
「是、是、是,我怕了你了。大小姐,快開車吧!你再這麼叨念下去就沒獨家新聞可採訪了,屆時可別又怪到我頭上來。」
不與女人爭辯是龍克宇謹記於心的箴言,尤其是美女更加不行,她們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已是錯的。
基於新聞優先的原則,周凌月暫時停止與他的唇槍舌劍,她確實很想搶得這則新聞的獨家,也很需要一個能扛著攝影機與她衝鋒陷陣的人,眼前似乎也只有龍克宇是最佳人選了。
當然,關於這個想法她是絕不會在口頭上坦承的。
周凌月把車子停在一位議員的服務處,據報這位號稱為民服務的議員被一名酒店小姐控告性侵害,她希望能搶在第一時間採訪到這則新聞。
「糟糕,大門深鎖。」
迎接他們的是關得緊緊的鐵卷門,這讓周凌月的黛眉微微擰起。
「看來人家不歡迎我們進去採訪。」龍克宇納涼似地倚著車門而立,一副準備打道回府的模樣。
「那是你單方面的想法,我可不這麼認為。」
周凌月向來不是個輕易認輸的人,尤其是針對新聞工作。
「聽起來你似乎有了計畫,而我有預感那不會是好差事。」
「你大可以打退堂鼓,就像以往那些攝影記者一樣。」她轉頭對他露出一抹嘲弄般的笑,「我想,你跟他們應該沒什麼兩樣吧?」
龍克宇倏地往前跨了一步,如捷豹般鉗住她的手腕。
「周小姐。」他將她拉近,俊魅的五官逼近她的臉龐。「請注意的措詞。」
他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這讓她有點手足無措,但好勝的個性卻驅使她依舊仰高了下巴。
「你可以向我證明我的觀念是錯誤的。」
「我會的。」他的臉靠得更近了。
「很好,那就走吧。」
周凌月力持鎮靜地把話說出口,然後逃避性地掙開他的鉗握,率先往服務處旁的一條小巷子走去。
「希望你爬牆的功夫還不錯。」
周凌月在一堵圍著鐵絲網的圍牆前停了下來。
「算你運氣,我開始爬牆蹺課時,你大概還掛著兩條鼻涕,哭著找奶喝。」
她沒有回話,只是瞪了他一眼,藉此表達她的不悅,然後便自顧自地低頭尋找可以拿來當踏板的物體。
「別找了,這裡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你拿來墊腳,你若是想爬過這座牆,就非得靠我幫忙不可。」
周凌月的神色微訝,「你願意讓我踩在你的背上?」
「錯!」
龍克宇與周凌月所想的完全是兩回事。
「我指的是這樣。」
不待她察覺他的意圖,龍克宇倏地伸出雙手握住她的腰身。
「你做什麼?」周凌月又驚又急。
「做你心裡想做的那件事。」龍克宇皮皮地說著。
「你少無恥了,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你做這種曖昧的事。」
周凌月漲紅了臉,拚命地扭轉身子希望能甩脫開龍克宇的手,無奈她這麼做壓根發揮不了任何作用,不但如此,龍克宇反倒惡劣地將她拉進懷裡,以塊壘分明的胸肌緊抵著她的背。
「曖昧的事?」他的語氣裡帶著嘲弄。「你想大多了,我只不過是想幫你爬牆罷了。」
他話才說完雙手猛一使力,將她往上抬高了三十公分。
有了龍克宇的幫忙,周凌月得以順利爬上圍牆,但她一點也不感謝他的出手協助,相反的,她恨透了龍克宇那似笑非笑的促狹表情。
「別瞪我,我可是好心幫忙喔!」
在接收到她飽含怒焰的目光後,他趕緊撇清關係裝無辜。
「幫忙?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倆的認知有所差異,我怎麼感覺不到你幫了我什麼?」
龍克宇沒有立即回答,他忽地左顧右盼,像是在聆聽什麼動靜似的,半晌之後才神秘兮兮地說:「當然有了,譬如……現在。」
「現在?」
周凌月不懂他在賣弄些什麼,只見他向她伸出雙手,擺出「歡迎進入我的懷抱」的姿勢。
「聽我的奉勸,趕快跳下來,我會接住你的,憑我當偵探的直覺告訴我,我們已經被發現了。」
「我才不會輕易上你的當,啊——」
圍牆內幾道飛奔而來的黑影讓周凌月嚇得嬌呼出聲,壓根忘了前一秒還在說著賭氣的話,下一秒便花容失色地跳進龍克宇懷裡。
「是狼犬!」
「我知道,所以我才叫你跳下來。」
龍克宇滿意地抱著她往車子走去,將她放在駕駛座旁的位子上,並幫她繫上安全帶。
「等等,你要帶我去哪裡?我都還沒採訪哩!」
「採訪的事今天就暫時告一段落,我們改天再來,我要先載你回去上藥。」
「上藥?上什麼藥?」
「你看看自己的手臂。」
經龍克宇這麼提醒,周凌月這才發現手臂上竟有一道十公分左右的割傷,傷口不深,卻隱隱泛著血漬。
「是剛剛跳下圍牆時被鐵絲網割傷的,我自己都沒注意到。」她看著傷口喃喃自語。
「看來傳聞不假。」龍克宇趣味盎然地打量著她。
「什麼傳聞?」周凌月疑惑地迎視著他好奇的眼神。
「他們都說你只要一工作起來便忘了一切,看樣子你真的很喜歡這份工作。」
「我只不過是忠於我的工作罷了。」
「我知道,所以我也得學學你,忠於我的工作,而眼前我最需要做的工作就是護送你回家,免得你又把自己給弄傷了。」
龍克宇說完後便戴上墨鏡,沉默不語地將車子駛往周凌月的住家方向。
周凌月本想出聲阻止,對她而言,受點傷事小,沒採訪到新聞那可不得了,可是,不知為什麼,印象中應該是嘻皮笑臉的龍克宇此時竟給她一種難以言喻的專注與嚴肅,竟讓她躊躇著開不了口。
身旁的這個男人竟讓她一時之間產生了「或許他是個可靠的男人也說不定」的想法。
唉!看來她八成是被那些狼犬嚇昏了頭,才會產生這麼奇怪的念頭。
第三章
「啊!痛死人了,你不會輕一點嗎?」
周凌月扯開喉嚨,亂沒形象地尖叫著,受了傷的手使盡力氣企圖從龍克宇的掌握中脫出。
「你別亂動。」
龍克宇可沒讓她那麼輕易脫逃,他由後摟住她的腰,讓她跌坐在他腿上。
「別叫得這麼大聲,剛才不知道是誰直說小傷不礙事的,現在卻叫得跟殺豬一樣。」他將紗布給貼好,同時還不忘揶榆她一番。
「是你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哪有人擦藥那麼用力的?」
周凌月不服氣地指控他的不是,壓根忘了自己現在還坐在人家腿上。
「我不懂得憐香惜玉?」龍克宇嘴角噙著笑,露出不苟同的表情。「你似乎忘了自己現在坐在什麼地方。」
經他這麼一提醒,周凌月原本凶悍的態度頓時變為扭捏尷尬,帶著潮紅的雙頰如遭電擊地跳離開他的大腿。
「你憑什麼這麼做?」她直衝到牆角,對龍克宇避之如蛇蠍,帶著防備性的眼神責問他。
龍克宇一臉的無辜。「我怎麼做?」
「你……你吃我豆腐。」
「我吃你豆腐?小姐,你可別含血噴人,我是好心幫你上藥,卻被你指控為登徒子,你可更有顛倒是非的本事啊!」
龍克宇含笑地睨著她惱羞成怒的模樣,一股莫名的悸動竄過心頭,他竟然覺得她這樣子還滿動人的嘛!
「你剛剛明明抱著我。」周凌月仍然執著地指控他的不是。
「只不過是抱著你而已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莫非……從來沒有男人抱過你?」
像是被擊中痛處似的,周凌月不悅地瞪了他一眼。
「你管得未免太多了吧!」
「不多,愈是瞭解客戶的資料愈是能有助於早日偵破案件,我當然有必要去瞭解你的一切。」
「包括住到我家裡來?」
「當然,也包括充當你的工作夥伴。你可知道剛才回來的路上,我們後頭跟了一輛白色車子?不知道吧!所以你說,你是不是不能沒有我啊?」
龍克宇在邀功的時候還不忘耍嘴皮子,這麼做的結果是惹來周凌月奉送一記大白眼。
「那輛車子也許只是個巧合,別用偵探的眼光來看待每一件事物。」
「希望真的只是我多心了。」
龍克宇話才說完,周凌月的手機就在此時發出嗶嗶的聲響,是一通簡訊。
「怎麼啦?」
他機靈地發現她在閱讀完簡訊後,臉色丕變。
周凌月將手機遞給他,簡訊的內容是:你受傷了,那個男人真是沒用,居然保護不了你。
「看來我猜對了,我們果然被跟蹤了。」
在看完簡訊之後,龍克宇做出了肯定的結論。
「我還一直以為只是湊巧罷了,想不到真的有人在暗地裡觀察我。」她顯然有點受驚,神情不安地哺喃自語。
「一直以為?」龍克宇沒錯過她所說的話,立刻提出了質疑。「這句話聽起來很怪,我會把它解釋為你並不是第一次收到這樣的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