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樂低吟出聲,一雙手不知何時環上他的肩,任由他的唇放恣地在她的臉上、頸上落下細密如絲的吻。他的右手沿著她敞開的領口往下游移,當他撫上她的渾圓時,兩人同時一喘。他的左手則推開她的裙子,手掌感受她勻稱小腿的細緻肌膚,沉重的氣息吹拂著她的頸項,他的手緩緩上移,無樂一震,想拉開他肆無忌憚侵入的手指,然而全身無力,只有咬著唇,阻止呻吟出聲。
她半合著眼,嫣紅的臉滿是嬌羞和激情,看著她美得驚人,他的血液好似沸騰起來,從來沒有如此強烈的想要一個女人,渴望來得如此迅速,他只想將她整個人揉入自己的體內,永遠的佔有她。
隨著他的吻所到之處,她的衣裳一件件被褪去,白皙嬌嫩的肌膚因激情而泛起一層薄汗,他落下無數的輕吻,直教無樂忍不住逸出唇瓣的呻吟,她的喘息聲打碎他僅存的理智,慾望燒紅了他雙眼。
他發狂地拉下她其餘的衣裳,接著扯下自己的衣服,就在兩人幾近半裸之際,突地一陣拍門聲將親暱、性感的氣氛打破。無樂頓時清醒,看見自己衣不蔽體的模樣,不禁又驚又羞,連忙拉起被子遮掩自己的赤裸。
展爾風咬牙低罵,半晌才翻身下床。他穿好衣服,面色不善地離開臥房,來到前廳開門,正準備給不識相的打擾者一拳,卻看見門外站的是婉兒和王爺游真聖。
「義父,婉兒,你們怎麼會來?」他壓下怒氣,冷靜地問。
「我知道艾康做的事,也聽說那女孩被打,所以才會來看看。」王爺邊走進房間邊說。
「是嗎?您不是為了無樂來的,而是為了我和艾康的事來的吧?」展爾風淡淡地說,一派自在。
「可以這麼說。」
「姨丈,爾風大哥,我想先去看看無樂。」
「不用了,她睡著了,不勞你費心。」展爾風擋在臥房入口,語氣十分冷淡。
「爾風,婉兒也是一片好心,她一直很關心那個女孩,你就讓她見見那女孩吧。」
王爺看著婉兒受傷的面孔,忍不住開口為她說話。
展爾風冷冷地一笑,移開身子,讓她進去。
王爺待婉兒離開後,便皺起眉說:「爾風,就算艾康打人不對,但你也不該為了一個丫頭和他起衝突,畢竟你們是兄弟,怎麼可以為了一個丫頭傷了和氣。」
「我沒有兄弟,而且無樂不只是一個丫頭。」展爾風淡淡地說。
王爺不訝異他會說第一句話,但卻詫異他對無樂的說法。
「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是不是認真的,你該知道。」
「我不贊同,一個丫頭沒有資格成為我王府的媳婦。」
展爾風聳肩一笑,「她不會是王府的媳婦,她只會是我展爾風的妻子。」
「爾風,你雖然不肯承認,但你還是我的兒子,是王府的長子,我不會讓你娶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女人為妻。」王爺繃緊臉,沉聲道。
「門不當戶不對?就像我娘一樣?」展爾風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氣,抿著嘴看他。
「我在談你的事,不要扯上你娘。」
「我的事就是娘的事,而且不管你贊不贊成,我要她要定了。」
「爾風!」
無樂跟著婉兒走出臥房,當她聽到展爾風的話,只覺臉紅心跳,還有一絲的甜蜜在心頭泛開。
「王爺,少爺。」
展爾風看見她出來,皺了皺眉,走近她問:「你怎麼下床了,你還沒痊癒呢。」
「我沒事,王爺來,我不能還躺在床上。」想起剛才兩人的激情,她仍有些靦腆不安。
「無樂見過王爺。」她朝王爺福了福身子。
王爺這才是第一次正眼看著無樂,有片刻時間,他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年輕時的愛人,但仔細一看,只有那雙眼眸相像,但這個震撼也使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婉兒自進屋後,一雙眼就直看著展爾風。
她自然也聽見展爾風的話,對無樂的嫉妒就像漲潮般幾近滿溢,恨意、愛戀交織成一張網,狠狠地將她捆綁起來,掙脫不了。
沒有人察覺到她受困的表情,因為每個人都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無暇他顧。
「她的眼睛……很像你母親,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你要娶她?」王爺冷靜下來後,有些恍然大悟。
王爺的問話像根刺刺向無樂的心,她低下頭,等著他的回答。
「這是一部分理由,但不是全部。」
他的回答讓無樂鬆了口氣,但隨即又為這樣的自己生氣。
王爺盯著他看好一會兒,歎了口氣。「看來我是勸不動你,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婉兒,我們走。」
「是,姨丈。」婉兒水汪汪的大眼瞅著展爾風,輕聲地說:「爾風大哥,我們走了。」
「不送。」
他們走後,展爾風關上門,轉身伸手抱住無樂,吻著她的頸項低語,「現在人都走了,我們可以繼續剛才的事了。」
無樂臉紅地推開他,低聲說:「我……我覺得頭好痛,我要回房了。」
展爾風摟緊她的腰,曖昧地盯著她的唇笑道:「我有辦法讓你的頭痛消失。只要將注意力轉移,你的頭馬上就不痛了。」
她反駁的話還未出口,就被他用一記熱吻封住,未獲舒解的慾望來得又急又猛,他打橫抱起她,舉步就往房間走。
「我不是那種女人,如果你真的強要我,我就離開這裡。」無樂被他壓在床上,倉皇地伸手推著他的胸膛。
展爾風一震,盯著她堅決的臉,只有長歎一聲,翻身坐起。
「我知道了。」他輕笑地用手指撫過她的臉.劃過她的唇畔。「不過你遲早會是我的人。」
無樂睜大眼看他,沒有回話。她不以為會有那麼一天,因為她是不可能會愛上一個將死之人的。
???無樂倏地張開眼,耳中聽見隱約的打鬥聲,她利落地翻身下床,推門朝聲響處奔去。
她來到展爾風的房外,看見兩條人影打得難分難解,黑衣蒙面人劍氣如虹,劍法變幻多端,而一身白衣的展爾風徒手對敵,雖未見窘狀,但也難佔上風。
無樂一顆心隨著展爾風忽上忽下,他的拳法優雅中卻見凌厲,但長劍銳利的寒氣卻直逼人而來。
打鬥聲已經引起騷動,漸聚而來的侍衛圍住凌風樓,但見著兩個高手對招,他們也插不了手,只有呆呆的看著。
無樂手裡握著出門前順手拿的幾枚金針,她退到眾人之後,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她的行動後,運用暗勁將金針射向黑衣人。
突來的金針讓纏鬥的兩人俱是一震,黑衣人連忙收回長劍打掉直朝他而來的金針,得知有人暗助展爾風。見自己未能一舉成功,黑衣人決定先行撤退。
他扔出一顆煙霧彈,瞬時伸手不見五指,煙霧中,只聽黑衣人低聲道:「展爾風,你這條命暫且記下,我會再來!」
等煙霧散去,黑衣人早已不見蹤影,侍衛們斥喝一聲,分散方向追了上去。
展爾風蹲下身子拾起一枚金針,用手巾一包,揣入懷中。「你還好嗎?」無樂走近他,關心的問。
「沒事。你怎麼會來?」
「我聽見打鬥聲,擔心發生什麼事,才會過來看看。」
展爾風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牽起她的手道:「以後遇到這種事,千萬不要再跑到外面來,刀劍無眼,到時傷到你就不好了。」
「我只是……關心你。」話一出口,她才知道這話是她的真心話。
「我明白。」他伸手將她摟近懷裡,輕吻她的額。
「你常遇到這種事嗎?」
她抬頭看他,想知道除了她以外,是不是還有人想要他的命。
他揚唇不在乎地笑,「偶爾。我不是個人見人愛的男人,總是會有幾個看我不太順眼的人吧。
「說得這麼輕鬆,難道你不認為與人結怨是很笨的事嗎?」無樂皺眉,為他的不在乎生氣。
「我不會無故與人結仇,而且要殺我的人也不見得是與我有過節的人。」展爾風喜歡看她為他擔心,這讓他覺得她是在意他的。
「你知道是什麼人要殺你嗎?」她試探地問。
他笑著搖頭,「不需要知道,因為不管是誰,我都不怕。」
「不怕,那是因為你還沒遇到對手,而且若是別人暗算你怎麼辦?」無樂悶聲說。
「暗算?」
「像是趁你不備的時候下毒或是用暗器殺人,這兩者都是難以防備的,有很多人就是死在這種手法下。」
展爾風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他輕聲問:「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無樂一愣,強自一笑,「是我爹告訴我的、而且說書的也常說些江湖恩怨的故事,聽久了自然知道。」
「喔,我以為說書的只說忠孝節義、風花雪月的故事。」
「那也有,但聽說書的人還是喜歡刺激一些的故事。」
她笑得誇張,看在展爾風心中疑寶叢生。他這才明白自己對無樂完全不瞭解,只除了她訴說的身世以外,其餘的皆像是一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