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愛我,說。」他靠近她額頭,嗓音有如催眠大師。
「休想!」哪有這種事?太過分了!
「這樣不乖喔!」他笑得好邪惡,故意吻在她耳邊、頸上,逗得她麻酥酥的。
「走開啦!你這色魔!」她的雙腿開始發軟,這樣下去她會不戰而敗的。
「竟然這樣叫你老公?」他皺起眉頭,「你已經是我老婆了,難道你忘了今天的誓言?大家都聽到了。」
「可是……你很討厭耶!」她瞪他一眼,「你先說,你是不是還愛著那個女人?」這點可是很重要的,在她眼裡可是容不下半顆沙子!
這問題還不簡單?他立刻坦承心意,「我對她已經是過去式,但我對你是現在式,以及未來式。」
她頓時平靜下來,心情也好轉了。「是喔?那又怎樣?」
他當然要得到她的回應。「你呢?你對我是什麼感覺?」
「我、我不知道啦~~」這男人平常囉唆,談感情卻很直接,反倒是她平常直率,怎麼這時彆扭得要命?
突然她彎腰一鑽,逃出他的掌控,卻逃不出自己的心情。在這數百個日子裡,她的心一點一滴被攻佔,早巳沒有留守的餘地。
雖然她跑得快、他追得慢,冤家總是路窄,最後碰在一塊,誰也躲不了誰。
「你不肯說,我就不讓你睡覺。」他將她壓在大床上,拿出準備好的「刑具」,用手銬圈住她雙手。
「你哪來這種玩意?太誇張了!」她萬萬沒想到他會出此狠招,如此一來,今天非要分出勝負了。
「你乾哥送我們的結婚賀禮,我先拿來用用。」他將她固定在他身下,含住她的耳垂問:「怎麼樣?還不乖乖說實話?」
「大概……可能……有點……喜歡吧……」
「答錯了!罰三個吻。」他一邊解下她的衣衫,一邊吻在她三個敏感帶上。
「也許……或者……應該……接近愛了……」
「又答錯了!罰十個吻。」自從她生過女兒,這是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他怎能不派出大軍、收復失土?
她被逗得又發麻又發熱。「好啦!愛就愛了,有什麼了不起?」還是坦率點吧!對自己也對他,吐露內心秘密。
「口氣惡劣!罰一百個吻!」他可是個嚴格的老師,無法容許絲毫差錯。
敵方連連攻擊,她呼吸都有困難。「你到底想怎樣?你這個大渾球!」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下掉淚,沒有高潮就沒有愛,對吧?」他早已蓄勢待發,陣仗盛大,「我一定讓你說出很愛很愛我!」
「你……你冷靜點呀~~」怎會有人如此瘋狂求愛?這不是愛情小說才有的狀況?她應該不會幸運到成為女主角吧?
男女之間,情愛奔騰,無法以言語述說,直到天明之際,判宮從犯人口中得到招供,並以白紙黑字寫下,蓋章畫押佐證,這場刑求才圓滿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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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張翰之飛車前往公司,他已經遲到了,還有客戶在等他。
途中,他的手機收到一封簡訊,原來是傅斯偉傳來的。「梅蘭親口說了愛我,既然我倆相親相愛,你得照約定討個老婆!」
「媽的咧!居然跟我愛現?」張翰之口中唸唸有詞,「要不是有我當軍師,你現在能這麼逍遙快活嗎?」
心中有火,忍不住就直踩油門,直到警車聲傳來,他才發現自己超速太多。這下可好,除了遲到,讓客戶不爽,還得花錢消災,這筆帳都該算在傅斯偉頭上。
他乖乖停下車,拿出駕照、行照,準備接收罰單了。
「先生,你違規超速,請拿出證件。」
咦?是個女警?聲音挺迷人的。
他抬頭一看,頓時驚為天人,怎會有這麼「辣」的交通警察?那套合身的制服和窄裙,她穿起來只有惹人遐思的作用,讓人恨不得被踩在她腳底下。
他立刻下車,露出瀟灑笑容。「小姐,通融一下嘛!我趕時間,不是故意的。」
女警只顧抄下他的資料,根本懶得多說一句。
他繼續搭訕,順便拍上她的肩膀。「小姐,你是哪個管區的?我堂弟、表哥、三舅、五姨都是警察,說不定你們認識喔!」
她開好罰單,面無表情交給他。「超速一張,妨礙公務一張。」
「天地良心,我哪有妨礙公務?我只是純聊天,沒別的意思!」
她拿面紙擦擦肩膀,神色嫌惡,「你敢再碰我一下,我就剁了你的手。」
「好可怕喔!警察大人威脅善良老百姓~~」他舉起雙手假裝投降,為她那張發怒的俏臉而著迷。
「下次就別讓我碰到你。」她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想,直接走回警車,迅速離去。
張翰之愣在當場,沒想到有女人對他如此冷漠,這感覺還真是……爽呆了!
事不宜遲,一見鍾情可不會天天發生,他立刻坐進車,按下助理的電話號碼。「我今天不上班了,客戶那邊由你們搞定。」
「張總,你說什麼?不行啦……」助理哀嚎的聲音還沒拉完,手機已被關跟著前方那台警車,張翰之下定決心,他絕對要當警察大人的老公!
——全書完
我的七月半 凱琍
七月十五日是小QQ的生日,在那之前幾天,我就已經注意到它們了。
電話中,我對小QQ講起這件事,他立即有不祥預感,我似乎又要做件傻事了。
果然,在他生日那天傍晚,我們帶肥肥去堤防散步,在返家途中,我說了句石破天驚的話,「我們帶它們回去吧!」
「不要啦!」小QQ面有難色。
「好啦!」我語氣隨和,態度卻很堅定。
於是,在停車場上生活的三隻小小狗,離開了雜車垃圾和石塊,就被我們兩個陌生人抱回家了,
首先,我決定將它們安置在後陽台,給牛奶喝,給泡水的飼料吃,只要它們乖乖不吵就好。小狗狗剛來什麼都不懂,怯生生的窩在角落,一點嗚咽都不敢發出。
小QQ才開始叫它們小白、小黑,我隨即就否決掉,「這種名字太俗了,我要叫它們白雪、黑皮和斑斑。」
「白雪?白爛啦!」小QQ非常沒有氣質的說。
不過我原諒他,並非人人都像作家一樣詩情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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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六日,我和小QQ決定先替白雪洗澡。
當溫水一倒下去,那灰白顫抖的身體流出血水,我們看了都頭皮發麻。原來是小狗身上的吸血蟲太過張狂,硬幣般大小的傷口—碰水就流出髒血。那些吸血蟲攀附得死牢,尤其是在腋窩和腳趾裡,必須超用力的抓起來,—擠破就是膿血盡出,鮮艷色彩有紅、藍、黃,一下小心還噴到我臉上。
除此之外,在刷洗的過程中,跳蚤多到擠在我的指甲縫裡,我的兩隻大拇指不知擠死了多少跳蚤,指甲早已發白,手指幾乎抽筋。
洗到最後,白雪終於有點「白雪」的樣子,我們也不想再虐待它,趕緊抱出浴室擦乾,免得小狗體弱感冒。
一邊擦毛一邊也抓蟲捏蚤,地板上全是破碎屍體,小QQ還有力氣笑說:「對這些蟲來說,今天該是颱風來襲吧!」
是呀!一場大屠殺,我可能很久都不想擠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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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我出門看中醫,找朋友拿二手衣,回家繼續給黑皮和斑斑洗澡。
有了早上的經驗,我決定速戰速決,反正黑皮和斑斑身上大多是黑毛,也看不清楚那些噁心的蟲類,那就任由我可憐的指甲去抓去扒,只要它們的傷口別再流血就成。
完成這殘酷任務,我將三隻小狗抱回後院,任由它們戲要吵鬧,我不管了。
我頭痛欲裂,我腰酸背痛,我只能接受大床的邀請乖乖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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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七日,我和小QQ交往半年的紀念日。
白雪上吐下瀉,不知是否因為洗澡洗得太久?還是舔到了去蚤的清潔劑?於是我帶三隻小狗前往獸醫院,給它們吃驅蟲藥,買了「蚤不到」,共費新台幣八百元。
既然荷包失血,遂向圖書館借了十本書,繳稅不少的我總愛利用公共資源。
雖然身為創作者,我卻極少購買創作品,希望不會有太多像我這樣的人,否則,大家都要喝西北風了。
郵政信箱中,我收到關懷生命協會的文件:之前我主動寫mail表示想替他們打字,所以現在工作來了,那就開始在鍵盤上彈琴吧!作家的手可以寫作,可以洗狗,也可以義務打字,用途可多著呢!
晚上回家吃飯,我告訴爸媽我撿到了三隻小狗,立刻被他們的碎碎念給淹沒,不過,我想他們也習慣了,我這笨女兒從來都學不會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