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以為自己能躲開他嗎?這個想法令他莞爾。但他的笑容隨即退去,當他發現房門上閂,不得其門而入時。
梅德琳現在仍非常憂慮,她幾乎在歇斯底里的情況下回房的,然後耐性等她的澡盆注滿熱水。茉莉默默進行著每晚的工作,梅德琳很想感激她,但她和另外兩個男人的動作實在太慢了,梅德琳她怕她來不及將房門上鎖,鄧肯就上來了。
那塊長條木頭就在她藏的地方,在床底下,一旦她用那長條木把門閂上後,她如釋重負地大歎一口氣。
她還是很緊張,神情慌張,無法思考,鄧肯娶她只是為了激怒羅狄恩嗎?愛蘭小姐怎麼辦?
梅德琳花了很長的時間泡澡,她的頭髮昨晚才洗過,現在用一條絲帶盤在頭頂。但澡還沒洗完,好多髮絲又掉到肩上。
洗完澡,她的心緒並沒有平靜多少,焦慮佔據了她的心靈,真想憤怒地大叫,梅德琳委屈的啜泣,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正爬出澡盆時,聽到鄧肯上樓的聲音。她拿長袍時,兩手發抖-這是天氣太冷的關係,梅德琳告訴自己。腳步聲停止,鄧肯正在外面,梅德琳害怕地躲到角落,像個嬰兒般顫抖,她真為自己這種懦夫行為感到羞恥。瘋狂地,她繫上腰帶,推斷鄧肯一定不知道門上閂了,但天啊,自己為何嚇成這副德行。
" 梅德琳,請開門,要不就站離門邊。"
他的聲音好溫柔,這令她詫異,梅德琳皺眉,為何他不要自己站在門邊?
答案來很真快,爆炸性的聲音,把她嚇得將頭碰在牆上,長條門閂像樹枝脆聲而斷時,梅德琳尖聲大叫。
門被撞碎了,殘餘的木條掛在門環上,鄧肯輕易地將它取下。
他本想把梅德琳拖下去他的寢室,但看她膽怯地縮在角落時,霎時心軟,鄧肯怕沒抓到她前,她會跳窗而出,她這麼害怕,可能會有此舉動。
他必須運用智慧及輕聲細語使她走向他。
" 你應該敲門,鄧肯。"
她的轉變非常迅速,現在已不再畏縮,而是脊背挺直地對他皺眉,鄧肯不必擔心她會跳窗,說不定她反而想推他下去。
他忍住大笑,知道她的自傲對他們倆人都非常重要。,他不喜歡她怯弱地遠離他," 如果我敲門,你會替我開門嗎?夫人?" 他問,語氣溫柔、勸誘。
" 別稱呼我夫人,鄧肯。我是被迫發誓嫁給你的,現在看看你如何對待我的門。今晚我一定有很多蒼蠅作件,多謝你的體恤。"
" 啊!那你會替我開門羅?" 鄧肯問,咧嘴而笑,看她發怒也是和中享受,艾德蒙沒錯,她對天地萬物保護備至-她的門,真是的。
眼前的她真可愛。頭髮垂在肩上,在火光映射下閃著金黃,她雙手叉腰,脊背和槍矛一般挺,長袍在腰部束緊,前襟低得露出兩峰之間的溝痕。
鄧肯懷疑她何時才會發覺,這件過大的長袍已經開始鬆脫,鄧肯看出她低下一絲不掛,她的膝蓋也露了出來。
微笑慢慢消失,鄧肯的目光變深,肌肉緊繃,他現在只想碰觸她。
他到底怎麼了?梅德琳奇怪,他的表情跟他的黑上衣一樣黝黑莫測。上帝,她真希望他的外表沒這麼英俊。
" 當然我不會開門,鄧肯。但無論如何你還是該敲門。" 她吐出這荒謬的坦白,覺得自己像個呆瓜,他看她的神情好像他要……
" 你從不說謊?" 鄧肯看出她又在害怕。
" 不管有多難受,我一向實說實話。" 她回答," 這一點你一定很清楚。" 她拋給他不屑的一瞥,開始走向他,以使他能聽清楚她接下來的責難。她看著他,一面往前走,忘了長袍太長,而澡盆正在前方,她被衣擺絆倒,腳趾撞到木盆。鄧肯如果沒有及時抓住她,梅德琳已栽到澡盆裡了。
他抱住她的腰,當她彎身拔出腳上的小刺時," 每次我一靠近你,就會受傷。"
她的自言自語鄧肯聽得清清楚楚,他馬上辯解說," 我從未傷害你。" 語氣堅持。
" 哼,你一直在威脅我。" 她站起來,才知道腰被他的手扣住," 放開我。" 她怒喝。
" 要我把你像一捆燕麥抱回房去,還是你要像個新婚妻子陪我下樓?" 他問,慢慢迫她轉頭看他。
她瞪著他的胸膛,鄧肯溫柔地抬起她的下巴。" 為何你不能讓我獨自一人?" 梅德琳問,終於和他對看。
" 我已經盡力,梅德琳。" 他的語氣溫柔如夏風的輕吻。
鄧肯的手指慢慢劃著她的下巴,她顫抖了,為何這個小小的撫觸對她有如此的影響?" 你想迷惑我。" 梅德琳低語,她無法推開摩擦她敏感下唇的手指。
" 是你想迷惑我。" 鄧肯承認,聲音變得沙啞,梅德琳的心開始賽跑,她幾乎不能呼吸。她的舌頭碰到他的指尖,一股震撼喜悅衝到腳底。她迷惑他?這句話跟他的吻一樣令人喜悅,她真想讓他親她,只要一個吻,她告訴自己,然後就打發他走。
鄧肯好像很樂意在這裡站上一晚,梅德琳開始不耐煩,她把他的手推開,踮起腳尖,在他下巴印上懲罰性的一吻。
發覺鄧肯沒反應時,梅德琳變得更大膽。兩手放在他肩上,他低頭看她,讓她更容易親他,但當她感覺鄧肯身體僵硬時,她猶豫了一下," 我會吻你道晚安。" 她解釋,幾乎認不得自己的聲音," 我真的喜歡親你,鄧肯,但只是禮貌上的需要。"
他不動,梅德琳感覺不到他的呼吸,她不知道自己的坦白會觸怒他或是愉悅他,直到她的唇碰上他的。然後她明白鄧肯跟她一樣喜歡親吻。
梅德琳歎息、滿足。
鄧肯低吟、不耐煩。
他不用舌頭反應,直到她開始伸出自己的引誘他,然後他控制住自己,舌頭長驅直入她的口內。
梅德琳無法停止,她瞭解此種情況,馬上推離他。
鄧肯讓她推開,好奇地等待她的下一步行動,梅德琳令人無法預料。
梅德琳無法看他,她滿面紅霞,很明顯地感到羞慚。
鄧肯突然抱起她,笑她緊抓住露出膝蓋的長袍。他真想向她明說:自從他在病榻旁看顧她後,她在他面前已不用如此矜持。但梅德琳在他懷內緊張僵硬,鄧肯決定不提此事,以免火上加油。
他們下樓時,梅德琳突然明瞭她對今晚要與鄧肯共度根本毫無準備," 我把睡衣放在樓上了。" 她口吃," 這件長袍是白天穿的,而且它大而笨重-"
" 你不需要任何東西。" 鄧肯插嘴。
" 我需要。" 她低語。
鄧肯沒回答,當寢室門被打開時,梅德琳知道她已失去爭辯的機會,他們,很不幸地,已經在臥房門內了。
鄧肯將她放在床上,回到門前,推上梅德琳打不開的特製門閂,然後轉身,慢慢交疊雙手,對她微笑。
迷人的酒窩在他臉頰揚起,戰士不該有的。她的心像小鹿亂撞,這都是他的錯。奇怪了,他站在那裡看著她,竟然讓她覺得自己像一隻小兔被餓狼圍住。
" 你想故意嚇我嗎?" 梅德琳語氣驚恐。
鄧肯搖頭,知道他的笑容使她害怕," 我不要你怕我。"
他開始走向她," 我寧願你不怕,雖然我很瞭解第一次對處女來說是很嚇人的。"
他的安撫失敗了,梅德琳猛跳下床," 第一次?鄧肯,你不會真的要和我圓房吧!" 她大叫。
" 我要。"
" 被迫睡在你身旁是一回事,但是今晚要發生的事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 梅德琳,我們已經結婚了,今晚要發生的事是很尋常的。"
" 強迫淑女結婚也很尋常嗎?" 她問。
他聳肩,梅德琳好像快哭了,鄧肯寧願她發怒,也不要她掉淚。" 這是必要的。"
" 必要?這只是權宜之計,是吧?鄧肯,告訴我,今晚你有必要強迫自己跟我圓方嗎?"
她沒有讓他回答," 你甚至沒和我解釋,這椿婚姻的理由,這真是不可原諒。"
" 你真的要我解釋我的動機?" 他咆哮,但立刻後悔自己失去控制,因為梅德琳嚇得坐回床沿,扭緊雙手。
鄧肯努力想平息怒氣,他在火爐前佇立,然後謹慎緩慢地開始寬衣解帶,他的凝視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梅德琳,要她看見自己正在做什麼。
她試著忽略他,但他很真實的存在,令人無法忽視。他的皮膚被太陽曬黑,在爐火的照射下閃閃發光,肌肉的跳躍顯示他正在脫靴子。
上帝知道,她想碰他-這是誠實的告白,不,她搖搖頭。她要他走出房間,但她又歎息。這是自欺欺人。
" 你認為我是妓女。" 梅德琳忽然開口," 跟不守清規的教士……那些傳言。" 她提醒他," 你不會跟一個妓女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