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克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子,盯著另一張熟悉的臉孔。
塔德點點頭。「沒錯,我曾經陪茱莉前往墨西哥。」
查克伸出手。「很高興在比較好的情況下認識你。」
「如果我是你,」塔德含笑說道,「我會喝一些比水烈的飲料。」他瞥視困惑的茱莉,解釋道:「爸要見你們倆,要你們立刻去他家。可玲已經先去那裡陪媽,協助母親說服他在那裡平靜地等候,不要衝到這裡來。在他無法接通你的電話時,他已經決定立刻衝過來。」
「他為什麼這麼急著要見我們?」茱莉問道。
塔德揚起眉毛,望著查克。「你能猜想茱莉的父親為什麼決定找你談話嗎?」
查克喝下杯中的水,再次裝滿一杯。「我認為我猜想得到。」
「茱莉,」塔德笑著命令,「去梳梳頭髮,不要這麼……呃……衣衫不整的模樣。我會打電話給爸,告訴他我們馬上過去。」
她轉身奔向她的房間,又轉頭告訴塔德話筒放在客廳的坐墊下。
塔德打完電話回到廚房時,查克已經刮過鬍子、梳過頭髮,並換上一件乾淨的襯衫。塔穗轉頭說道:「你知道茱莉把伏特加酒放在哪裡嗎?」
「我不需要喝酒。」查克回答。
「你會後悔的。」
茱莉在此時走進廚房裡;「都準備好了?」塔德問道,她點點頭。「那麼,我們就趕快去晉見父親大人吧。」
十五分鐘後,查克坐在茱莉父親的小書房裡,注視莫牧師在他面前憤怒地踱著方步。查克預料得到茱莉的父親會生氣而訓他一頓,但是他沒有料到他會是一個如此高大魁梧的男人。他有點後悔不曾接受塔德的建議。
「我無法原諒你的任何行為,絕對無法原諒!」莫牧師終於說道,並坐進書桌後方的破舊皮椅。「如果我是一個崇尚暴力的父親,一定會用皮鞭抽你一頓。我真的很想那麼做!因為你,我的女兒必須面對恐懼、公眾醜聞和心碎!我非常清楚你曾經在科羅拉多勾引她!你敢否認嗎?」
查克必須欽佩這個男人,也希望自己以後能夠成為這種父親。他非常關愛子女,用嚴格但可以接受的原則教育他們,他期盼四周的人都像他那樣正直與誠實。他打算讓查克感到慚愧,而且他做到了。
「你否認你曾經勾引我的女兒嗎?」他憤怒地重複。
「不否認。」查克承認。
「然後,你把她送回這裡,讓她獨自面對媒體並為你辯解!在做過這些懦弱與不負責任的行為之後,你怎麼還能面對我或她?」
「其實,把她送回這裡是我唯一做對的一件事。」查克說道,首次為自己辯護。
「說下去,我等著聽你的歪理。」
「我知道茱莉愛我。為了避免讓她吃苦,我拒絕帶她前往南美洲並要她返回這裡。」
「你的善意並不持久,對不對?幾個星期之後,你設下陰謀要她去找你。」
他再次等待,沉默地要求查克的答覆。
「我以為她懷孕了,而且我不要她去墮胎,也不要她成為在小鎮裡抬不起頭的未婚媽媽。」
查克意識到另一個男人的敵意稍減。但是,他的攻擊仍然同樣凌厲。「如果你在科羅拉多時能夠壓抑你的肉慾,就不必擔心她會懷孕,對不對?」他嘲諷地問道。
查克不知道應該生氣、難為情或大笑,他揚起眉毛望著茱莉的父親。
「如果你能禮貌地回答我,我會非常感謝,年輕人。」
「答案顯然顯而易見。」
「現在,」他憤怒地說道,靠向椅背,「你搭著你的私人飛機翩然而至,使她再次成為公眾的注意焦點,你的目的何在?好讓你再次撕碎她的心嗎?我聽過也看過你在入獄之前所過的生活,即使在出獄之後,你仍然在加州過著相同的生活——整天跟赤裸的女人廝混、開瘋狂的派對、酗酒、拍下流的電影。你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呢?」
「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拍過下流的電影。」查克回答,技巧地承認其他的指控。
莫吉姆差點綻開笑容。「你至少有個優點,你不說謊。茱莉需要一個忠實的丈夫、需要一個願意為她犧牲的男人。她從小生活在一個親密而相愛的家庭中,她愛小孩。你覺得你有資格成為她的丈夫嗎?」
「首先,我必須表明,我愛茱莉,而且她也愛我。除了茱莉以外,我對其他女人都不感興趣,不論她們是金髮的大胸脯動物或紅髮的波霸。我願意為她做任何犧牲。我也要小孩,只要茱莉願意,我們可以立刻建立我們的家庭。我無法改變我以前的生活,但是我可以改變今後的生活方式。我的家庭確實不夠親密,這是我無法控制的事實,我只能讓她教我瞭解家庭的真正涵義。如果我不能獲得你的祝福,希望至少可以得到你勉強的同意。」
莫牧師把雙臂交抱在胸前,直視著查克。「我沒有聽到你提起結婚的字眼。」
查克綻開笑容。「我以為那已經是個定論了。」
「在誰的腦海裡呢?茱莉真的已經答應嫁給你嗎?我指的是在你返回之後。」
「我還沒有時間問她。」
他揚起眉毛。「即使在她拿下話筒之後仍然沒有時間嗎?或者你一直忙著嘗試說服她開始建立那個你說你要的家庭?」
查克驚駭地發覺他竟然像小男生般臉紅了。
「我認為,」莫吉姆繼續說道,「你的道德觀似乎混淆不清。在你的世界裡,男女先發生性關係,然後有了小孩,在小孩出生之後,他們再結婚。在茱莉的世界裡,這不是可以接受的順序!在上帝和我的世界裡,也同樣不被接受!」
「我打算在今晚向她求婚。」查克說道。「事實上,我認為我們可以明天飛往太浩湖結婚,之後再順道返回加州。」
莫牧師跳起來。「你要幹什麼?你們倆才認識七天,卻已經一起睡過,現在你還打算要她拋棄一切跟隨你離開,然後在某個賭城舉行簡陋的儀式。她有工作、有家庭,還有其他必須考慮的人。你到底以為她是什麼?某個沒有大腦的寵物,只要你勾勾手指就可以牽走嗎?在聊過這麼久之後,我一直期盼你會有更好的表現。」
查克一直走進他的圈套中。「我不認為我瞭解你的意思。你期盼我怎麼做呢?」
莫牧師立刻抓住這個機會。「我期盼你表現得像個正人君子,並且作一些犧牲。簡而言之,我期盼茱莉未來的丈夫會在這裡停留一段時間並增加對她的瞭解,同時禮貌而尊敬地對待她,就像上帝對我們的訓誡,然後再請求她嫁給你。如果她同意了,你們就訂婚,再經過一段適當的時間之後就可以結婚。蜜月必須在婚禮之後。」他頑固地說道。「如果你願意做所有這些犧牲,然後我或許會願意祝福你們,或者為你們主持婚禮儀式。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我才能確定茱莉會獲得真正而幸福的婚姻。我有沒有把我的意思表達清楚?」
查克皺起眉頭。「非常清楚。」
莫吉姆看到他皺起的眉頭,並勃然大怒。「如果你覺得這一點點犧牲已經超過你的能力,那麼——」
「我沒有說我做不到。」查克打斷他的話,他知道茱莉一定會希望由她的父親來主持他們的婚禮儀式。
「很好,查克,」他說道,首次直呼查克的名字,同時綻開親切的笑容,「那麼,一切就這樣敲定了。」
查克捕捉到那個男人愉快的笑容,並瞭解他差點被迫同意某項絕對不可能的條件。「不是一切都敲定了。我願意盡可能待在鎮上,但是在我向茱莉求婚之前,沒有理由必須再增加對彼此的瞭解,而且我也不願意為婚禮等待幾個月。我會立刻向她求婚,在她答應之後,我們就立刻訂婚。」
「在你為她戴上訂婚戒指之後,你們才算訂婚。傳統的存在是有必要的,年輕人,例如,在婚禮之前的禁慾,能夠為婚姻帶來特殊而持久的意義。」
「好吧。」查克勉強同意。
莫牧師綻開笑容。「你要什麼時候結婚呢?」
「越快越好,一、兩個星期是極限。我會跟茱莉商量。」
「你確定不需要任何幫助嗎,媽?」茱莉問道,注視她的母親把一盤餅乾放在餐桌上。
「不需要,親愛的。你們小孩子就待在客廳裡聊天吧。好高興看到你們三個人都這麼快樂。」
茱莉的緊張幾乎超過快樂。她瞥視緊閉的書房,望向坐在沙發上的塔德和可玲。「他們到底在幹什麼啊?」她問道。
塔德綻開笑容,瞥視他的手錶。「你明明知道他們在幹什麼。爸正在重新教育那個即將成為新郎的男人。」
「查克並未真正再次向我求婚。」
可玲無法置信地望著她。「在他今晚當眾對你說過那些話之後,你還可能有任何疑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