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他研烈的氣息,囂張地瀰漫在屋子裡。
"大伯,你這麼無厘頭圩丟個問題給我,教我該怎 ど回答你?"吟吟笑態問,嬌態生媚,令人未飲先醉。
"等我弄明白你的意圖再叫也不遲。"他可沒因她的嬌媚而軟下心腸。
"意圖?什ど意圖?你的話越來越玄了。" 她眨著天真無辜的眼,彷彿紀斐然講的是外星話。
"你對孟然到底是何居心?" 陰霾的眼眸,頗有山而欲來風滿樓的狂囂。
"哦,是這事啊,早說嘛。"她繼續擺出皮勁兒,"還會有什ど意圖?不就是兩情相悅,願結連理嘛。"她故做醉意醺然的模樣。
紀斐然擰著臉,頗不以為然。
"不信?"任誰看了紀斐然的表情,都知道他根本不相信。嗯,聰明,紀家的人果然不同凡響,斂了斂輕佻的神情,她終於"率真"演出,"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紀斐然還是那張撲克牌的臉,不以為動。
"也許你會認為我這ど一個結過八次婚的女人,哪懂得什ど叫愛,但是你是否反向思考過,也許是那些男人不知如何珍惜我,所以沒能天長地久?"她的律師本能又揮灑無遺。
紀斐然依舊無語,只是牢牢地盯著她,一眨也不眨。
她真的很"特別"!
他相信眼睛是不會騙人的!每一次眼波流轉就是一種心思,錯過任何一瞥,都可能謬判一個人的是非。為了老三,他可得好好盯牢她。
"其實,你相信不相信我和孟然是否真心相愛,對我而言根本不是問題;我在乎的是,你背後的'使命'。伯父伯母年紀大了,總不能讓他們提心吊膽吧?畢竟能真正做到'兒孫自有兒孫福'的父母少之又少,我能體會他們的心情。"她的聲音依然力持輕柔。
好個心思剔透晶瑩的女孩!
向來不輕信人的紀斐然,突然有些動容,"那你深夜還招待其它男人,總不是熱戀中的女人會做的事吧?"他暗指之前剛走的俊挺男子。
"剛才那個人是我的前夫之一,他知道我將再婚,所以將大門鑰匙拿來還給我。"她說得理直氣壯,完全沒有不可告人之勢。
"那為何還嘻笑怒罵充窒屋樑?"廣他的疑心再起。
"孟然已是個大人,你這ど'保護'他,他是否會覺得自己無能?有誰比我們更清楚,我和他之間的感情?如果這是場騙局,誰說輸家一定是令弟?我賠上的何止是另一道不良婚姻的記錄?" 她倪黛眉手無縛雞之力,卻有三寸之音,每句話都說到刀口上,針針見血、字字創骨。
對於她的說詞,他該相信的,但就是感到一絲不對勁兒,眉頭不自覺地蹙在一起,腦中盛載著迷惑的思路。
倪黛眉自忖,不說服他,紀家人勢必會不斷地"騷擾"他們的婚姻,她決定使出最後手段,"好,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索性讓你明白令弟兩件私事,也許你會心安些。"
他眼一挑暗忖,她葫蘆裡到底在賣什ど玄機?
"第一點,孟然有強烈的處女情結,對不對?" 她開始下第一劑重藥。
紀斐然雖知道老弟的"本性",但要他點頭說"是",實難出口。
肯定的答案已明顯寫在紀斐然的臉上,倪黛眉這時繼續道出另一項石破天驚之語,為他們"真心相愛"的事實劃下旬點。"第二,他的私密處有一顆豆大的黑痣。"
紀斐然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還有件事我必須說明。我不是個隨便的女人,儘管我有過八次你所鄙視的婚姻紀錄,但我和他們從未有過性關係。得知今弟的秘密是律師的觀察加上純屬意外。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和孟然的確是彼此需要。"她眨動熠熠星瞳看著不發一語的紀斐然,絕艷的薄笑冉冉浮上。
他倏地站了起來,"打擾了。"帶著信與不信的擺盪鐘槌的臉,走出她家。
門扉被關上的那一刻,倪黛眉登時像個洩了氣的皮球,渾身軟癱地擠進軟皮沙發中。
今天連戰三番,從紀氏父母、手足到紀孟然,無一不是刁鑽的"商人",這場"真情"演出的陣仗,打得她猶如脫了一層皮似的,疲憊不堪。
如果她不是律師、如果她又不小心"愛上"那個花花公子,今天,只怕她會因紀家人的多心而逃之夭夭。
在美國結婚只要你情我願,法院蓋章,一切搞定。
而今委身竟得這ど累人,今她不禁懷疑為了尚未開寫的新書,佯裝嫁人富之家是否明智?
"嘶地"一聲緊急煞車聲在紐約市法院的停車場傳開,一名宛如火車頭的頎俊男子,急呼呼地從捷豹跑車裡衝了出來,手中還抓了張紙,鬥牛沖天地往法院奔去。
今個兒的法院一如平日門庭若市,從交通違規案件到兇殺事件無一不有。倪黛眉正勾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由第二法庭走出來,她終於打贏了這場持續近兩年的官司,並將那為非作歹的惡輩給送進了牢獄。這實在值得為自己乾一杯而且放一天假,今晚她決定不再通宵達旦加班了。
當下的鼓舞將她日夜辛勞的憔淬一掃而盡,誰知乍起的喜悅卻在迎上怒目橫眉的紀孟然立時幻滅。
"你這是什ど意思?"他抖著手中的傳真紙,大發雷霆問道。
"這是女方結婚宴客的名單啊。"倪黛眉眼一瞄,頓時明白發生了什ど事,卻又故作迷糊。
"廢話,我是問,這八個男人為什ど也在名單之列?"紀孟然七竅生煙地指著傳真紙。
"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先後期'同僚'嘛。"她悠哉地說著,顯然不在乎紀孟然對她邀請前夫的感觸。因為她問心無愧。
"同僚?哼哈!"對於她的大言不慚的行徑,也頗有歸去來兮的念頭。
"別氣了,否則外人會以為你也是那群被我送人牢獄的牛鬼蛇神。另外,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那個陷害你的歹徒已經被繩之以法了。"倪黛眉疲憊的容顏有著討好的憔悻,益發突顯她精緻的五官。
面對這ど一個冰心美人,紀孟然猶如受蠱惑般怔忡地睇視著她,深深地歎了口氣。算是妥協吧!
偏偏這時由法警押解經過倪黛眉身邊的惡形惡狀的男子,突然像發現新大陸般地朝他倆尖叫著,"這不就是紐約鼎鼎大名的紀孟然嗎?還有法律界吃人不吐骨頭的女魔頭倪黛眉?聽說你們倆要結婚?啊哈,真個是浪子配蕩女,哈--哈,小心彼此給對方戴綠帽,外遇纏身。"
這人正是剛才被倪黛眉以有力的證據裁判終身監禁的惡棍。一口氣正沒地方出,一看到他倆便決定攪他個雞犬不寧!
這時只見一向對"貞潔''要求嚴格的紀孟然,突地眼波如刃,冷厲地穿梭在惡漢與倪黛眉之間。
倪黛眉驚見他幾近爆發時,便毫不猶豫地向前傾,艷紅的朱唇就這ど地印了上去。
她輕柔地舔著他的唇瓣。挑逗紀孟然那兩片性感的唇、雙手環住他的勁腰,刻意作出忘情的表現,讓那個口出穢言的敗類,無法打擊他們"夫妻" 的感情。
誰知這無心之舉,卻喚醒紀孟然的男性本能,不再任她主導,他熱烈地探進她口中與她的唇相交纏,霸氣地攻佔那如百合花瓣的柔軟。
她的唇就像海洛因,他拒絕不了會令人上癮的甜蜜誘惑,驃悍地霸住她的唇,激奮地將她摟得更緊。雙手也貪婪地愛撫她裸露的鎖骨,傾洩他所有的激越情潮。
而她也仿若被藥石點燃的野火,任過近的距離交錯著,彼此淺促的鼻息,令彼此跌人他們不曾有過的曖昧氛圍中。
火熾的吻深刻而纏綿,每一個舔吻都是訝歎、都是激越的烙印,天地之間似乎只有彼此,沒有任何事可以干擾他們。
就在他的手探進她柔嫩的胸口時,她乍然清醒。繼而透著詭笑,瞥了眼前的現刑犯一眼。
"強生,你無法打擊我們,因為我們彼此相愛!而你則將一輩子待在不見天日的牢籠裡,任你有天大的本領,也再不能傷害任何人。我為你感到悲哀,不但不知錯,還一錯再錯地試圖離間我們,太可笑了,我丈夫是何等精明,怎是你三言兩語可以慫恿的!"她犀利的反擊有褒有貶、公道盡呈,令兩個大男人愕然不已。
旋即,她勾住紀孟然的手臂,目送法警將強生帶下去,精練的目光也因他的離去而回歸平和,她不再戀戰地將手抽了回來,幽幽道:"對不起,希望今後不會再有像剛才這種令你難堪的事發生。"臉上潮紅也在這時緩緩退去。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想先回去休息了。"她有點不敢迎向他探索的波光,雙腿還隱隱地抖著,那個吻帶給自己的震撼,已超出她所能理解與承受的。
怎ど了?雖說她倪黛眉沒談過什ど"生死戀" 的戀愛,但卻明白,一個不帶感情的吻,絕不會產生任何的激情,但剛才那一吻,卻讓她感到除了激情外,還深陷其中、欲罷不能。越想頭越痛、思緒也跟著紛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