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每逢初一、十五,不凡都會陪紹芬到城外的朝露庵拜拜,到時我會派人在城外埋伏,將他解決掉。我已請好了殺手,隨時待命。」
「下手時,最好於淨利落些,連紹芬一起解決,因為她可能懷孕了,我可不希望不凡留有一個遺腹子,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大姨娘心狠手辣的說,對每一個為人正室的女人,她都沒來由的有一股妒恨,恨不得全部把她們殺光。
「好!」不病表面上答應著母親,心裡還是要照自己原來對紹芬的計劃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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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那天,紹芬和不凡到朝露庵拜拜,禮佛完後,又在靜虛師太的禪房喝茶聊天。
不凡問:「師太,你知不知道紹芬出嫁那天,圍繞在花轎四周的蝴蝶從何而來?」
「不清楚,我只是拿出師門所傳的『天真雪蘭』粉幫她抹在頭髮上而已。根據師門記載,凡我門派的傳人,若出嫁時遇到真心相愛的新郎就會產生異象。有時花轎上會出現彩虹、有時是異香四散,不過,大部分是出現像花的蝴蝶。這些現象會在新娘人洞房前散去,至於為什麼會那些我也不知道,大自然的奧秘豈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盡知的。」她喝了一口茶,繼續說:「我們這一門派和一般江湖門派不一樣,我們只以保身、保家為主,不打打殺殺搶奪地盤,不以武功揚名立萬,不出風頭。歷代的傳人都與世無爭,若遇不到知心的對象就人空門,或獨身以終,不必遵從世俗之見一定要找個丈夫。像紹芬這麼幸福的,在歷代傳人中並不多。」她慈愛的看著紹芬。「你可要好好待她。」
「師父,他對我好得沒話說。」紹芬替不凡回答。
「嫁了人畢竟不同,瞧你那麼護著他。是不是有了丈夫,就不要我這個師父了?」靜虛師太假裝吃醋的逗著她。
「師父,你明明知道不是這樣的。」紹芬膩到師父身邊去,撒著嬌。
「不凡,她只要對我施展這一招,我這當師父的就沒轍了。他這一把比我所教過她的所有招式都厲害。」她寵溺著說。她出了家,沒兒沒女的,唯一可寵愛的對象就只有紹芬了。從紹芬五、六歲時,她就開始教她武功,而紹芬也一直沒有讓她失望,紹芬補足了她沒能在塵俗中享受到的天倫之樂。現在看到紹芬找到一個美滿的歸宿,更讓她覺得欣慰。
不凡也領教過紹芬這一招,不過,紹芬施展在師父身上和他身上是完全不同的效果。紹芬可以讓他心蕩神馳、興奮莫名、熱情如火。他同意師父的話,「她這一招確實厲害,我也招架不住。」
「你們兩個怎麼可以聯合起來說我呢?那以後不凡欺負我,誰來幫我?你可要記住,你是我的師父。」她不依的說著,把師父都逗笑了。
「你不要欺負不凡,他就要偷笑了,他怎敢欺負你?」靜虛師太看不凡瞅著紹芬的神情,就知道不凡深愛著紹芬。愛都來不及了,怎捨得去欺負她。
紹芬憑著良心說,「師父,你說對了,只有我欺負他。他都沒有欺負過我。」
想起來心裡就覺得很甜甜的。嫁給不凡後,她才知道真正的幸福是什麼。
「總算說了句良心話。」靜虛師太寵愛的拍拍她的頭,對不凡說:「對我這個被罰壞的徒兒,你可要多包涵,都怪我寵壞了。」
紹芬假裝委屈的說。「你說你把我寵壞了,爹爹說我『頑劣』,我真的那麼不好嗎?需要我的丈夫去忍受我嗎?」
「你看你把自己說得多可憐!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靜虛師太著急地說。
「我知道,我知道,這是中國人『自謙』的說法,就像爹爹說的,我就算變成一根破掃把,他也會覺得我很珍貴。」紹芬開心的說,聽得靜虛師太也笑了。
「小孩子,翻臉就像翻書一樣。」靜虛師太撫著心口,「師父老了,可禁不起驚嚇。」
「對不起嘛!師父,我以後不敢了。」紹芬撒嬌的說。
在朝露庵吃完素菜後,不凡和紹芬一起坐馬車回去,車子離開朝露庵兩、三天裡後,紹芬就覺得四周有異狀,她告訴不凡:「不凡,你有沒有覺得四周很奇怪?」
不凡聽了一下,「不覺得,四周很安靜啊!」
「就是很安靜才奇怪,這種林木茂盛的地方,應該有鳥叫蟲鳴的,而現在這些聲音都沒有了,不是太奇怪了嗎?」紹芬說。
「有人埋伏。」不凡驚覺到了,防範了兩個月,一直沒有狀況發生,時間久了難免鬆懈了些。他問紹芬:「現在怎麼辦?」
「躲起來。」紹芬說,顧慮到不凡的安全,她不想涉險。
「躲哪裡?」不凡觀察四周的地形,不知躲在哪裡才安全。
紹芬叫馬車停下來,對車伕和書僮侍書說:「前面可能有歹徒埋伏,我要你們將頭趴在座位上五分鐘,五分鐘後你們再駕著空馬車回去,我想,那些歹徒沒有找到目標,就不會殺你們滅口的,你們應該沒有生命危險、若他們問你們我們到哪裡去了,你就告訴他們,我們早已坐另一輛馬車回去了,進城後,你們將馬車停在近城門的那間『聽雨軒』茶樓前等我們。」
侍書勇敢的說:「少爺,我要保護你,讓我和你在一起。」
不凡婉拒著:「不用了,多一個人反而容易分心,我自有脫身之計。」
「那你們要小心些。」侍書不放心的說。
等到他們兩人都趴好後,紹芬拉著不凡進了樹林,她對不凡說:「我背你,你上來抱好。」
不凡猶豫了,「可是娘子,你有孕在身,會不會影響到?」他擔心妻和子的安危。
「不礙事,你快點,等一下被歹徒發現就來不及了。」紹芬將背對著他,催他快點靠過來。
一等不凡趴在她背上,她一展輕功,輕易的就飛到樹上,將他放在一個隱密的樹椏間。她親了他一下,要他不要擔心,「你在這裡應該很安全,你不要亂動就沒有人會發覺樹上有人,現在我去察看歹徒的動靜。」其實,她心裡很擔心侍書和車伕的安危,必要時,她要出手相救。
「你要小心些。」不凡擔心的說,恨自己是文弱書生,沒有武功可以保護她,還讓她保護自己。
「你在這裡乖乖的不要動,等都安全了,我就會回來找你。」紹芬鄭重的說。
「一定要答應我,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一定不可現身,知道嗎?我脫身容易,若你被制住了,我也只有束手就擒了。」
看不凡點頭了,紹芬才似飛燕般輕巧的在樹梢間跳躍,一下子就飛離不凡的視線。不凡擔心著,但仍聽話的坐在濃密的樹椏間沒動。
紹芬在樹拉間跟著馬車走,沒人發覺到她,馬車到了一處兩旁的樹木特別濃密的地方,突然從樹蔭草叢間出現了五、六個蒙頭黑巾的歹徒。兩個歹徒拿刀分別制止住了車伕和侍書,其他四個人則等在馬車門邊,一個似頭頭的歹徒喊著:「二公子,別躲了,出來吧!我保證給你一個痛快。」之後又淫邪的笑著:「至於長孫夫人,我保證也會讓她痛快。」
馬車裡沒有動靜,那頭頭下令:「打開!」
立刻有兩個歹徒將馬車門打開,發現裡面空無一人。「搜!」他們找了車底下和四周,就是沒有不凡兩夫婦的蹤影。
頭頭問車伕:「二公子和夫人呢?」
「他們很早就打道回府了,我們因為車壞了才耽擱到這時候才回去。」侍書回答。
「你是誰?」頭頭問侍書。
「我是二公子的侍童。」侍書毫不懼怕的說。「你們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殺二公子嗎?據我所知,二公子並沒有和人結仇。」
頭頭不耐煩的甩了侍書一巴掌,「話多,大爺做事從來不要什麼理由。你再問,我就讓你永遠開不了口。」他揮揮手上的刀子,招呼他那手下,「肥羊溜了,我們走吧!」
紹芬看車伕和侍書都沒有危險了,使跟從那群歹徒,發覺他們漸漸分散開來,沒辦法-一跟從,最後只剩下頭頭一個人,他在進城之前,將蒙面的黑巾拿掉,換掉身上的黑衣服,紹芬為了好指認他,施展了一下大風吹將他眉毛刮掉。心想,刮掉頭髮,包上頭巾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頭髮,刮掉眉毛的話,就比較難掩飾。
做好這件事後,紹芬心急的回頭找不凡。不凡正在枝椏間不安的四處張望著,看到她出現了,擔心的問:「娘子,你還好吧?我好擔心。又不知如何下去找你。」
他心有餘悸的看著身下的高度,恨不得自己身上長了翅膀,好飛去幫紹芬。
「笨老公。有什麼好擔心的?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紹芬食指輕掐著你的額頭說。「你擔心我就是懷疑我的本事、那我可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