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覺得那並不重要。」
「之前是我不好,順著父母的安排,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他清了清喉嚨,凝神的看著她。「舒曼,你願意再一次嫁給我嗎?」他將戒子盒打開。
看著戒子美麗的光芒,瞬時她的眼眶感動的溢滿淚水。
「我願意!我願意。」
求得美人歸,丁少輝終於才有了結婚的喜悅。握住她的纖纖玉手,將戒子輕輕地套入她的手指。
「那天你沒能穿上白紗,跟我共同步向結婚禮堂,我感到非常的遺憾。所以我希望能再舉行一次婚禮,讓你成為我真正的新娘。」
他感性的男中音,說的極為真誠,讓她感動的淌下淚水。
「那樣多奇怪啊!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們故意要發兩次紅色炸彈。」
「那我們就只邀請我們的親朋好友,舉行一個簡單隆重的結婚儀式。我一定要讓你成為全世界最美的新娘,相信他們也會願意再一次為我們做見證。」
「嗯。」她滿心喜悅。
結束晚餐,乘著夜涼,他們繞了一圈陽明山,才準備下山回家。
「少輝,送我回我家吧!」下午的事,舒曼覺得對母親有些過意不去,需要回家解釋清楚。
「不行,我們回天母的家。」他無視於她的意見,將車子往天母的方向開去。
「你別不講理嘛!我得回去一趟,我怕我媽生氣了。」
「是誰不講理,才放你回去一天,你就跑去和別的男人相親,要是再讓你回去,不知還會有什麼花樣。」他笑瞇瞇的一邊開車,一邊不時的看向她。
「我保證絕不會有下次。」她開始撒嬌。
「今天是週末,你就陪陪我,明天我還想帶你出去玩。」
「我也想陪著你啊!可是……」
「別可是了,你是我老婆,哪有每天回娘家住的。這樣好了,那你明天晚上再回家總可以了吧?」他不忍心拒絕她,只好讓步。
「好吧!」也好,其實她也不想離開他。
自從下午兩人有了更進一步關係後,她愈來愈喜歡跟他在一起,尤其是窩在他的懷裡,享受他高熱的體溫,讓從小怕冷的她可以有個免費的暖爐,她想到這裡不自覺就開心的笑了。
回到天母的家,兩人再度纏綿了一整夜,直到日上三竿。
聞著屬於他的特殊體味,她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看著他拿掉眼鏡的睡容,少了一些斯文,多了一些狂野及自負……看著她的最愛,忍不住用食指輕輕順著他的鼻樑直達他的薄唇。
他被細細麻麻的觸感搔得從睡夢中笑醒過來。他知道是她,遂一把抓起她的小手,放在唇上吻著。
「吵醒你了?」
「也該醒了。」將手臂環過她的肩頭,讓自己的手臂充當她的枕頭。
「今天我們去哪?」
「我真想哪兒也不去,就這樣跟你躺在床上。」
「不行啦!你可不能黃牛。」她輕搖他的身子。
「逗你的啦!那你想去哪裡?」
「木柵動物園。」
一聽到是動物園,他竟笑出聲。
「去動物園有那麼好笑嗎?」她一臉正經的說。
「約會應該要去一些比較浪漫的地方,而你竟會想要去動物園讓那些動物看!」他仍然沒止住笑意。
「以前動物園在圓山的時候,我爸媽帶我去過一次。從那時開始我就愛上了去動物園的感覺,可惜我爸媽一向都很忙,自此之後也沒再帶我去過。長大後動物園搬到木柵去,聽同學說那裡有好大好多動物,還有一個漂亮的蝴蝶館,我一直想去卻沒有人能帶我去。」她有著淡淡的遺憾,從沒有太多朋友的她,雖然家境富有,卻連這樣小小的希望都是一種奢求。
他疼惜的看著她,她是這樣孤單的長大,他後悔自己之前怎麼用戲謔口氣來笑話她。
「好!我們就去動物園。其實,長大後我再也沒有去過動物園,今天就讓我們重溫兒時的情景,好好地在動物園玩上一天吧!」
她高興的跳起,棉被滑落,露出她性感的睡衣。她想再躲回棉被裡去,卻被他攔腰抱住。
「時間晚了,你別再鬧了,我們的動作可要快一點。」她想拉開他的手卻被他抱得更緊。
「不行!你得先香我幾下,我才要起床。」他在床上耍起賴來。
她脹紅了臉,因為他的手正不規矩的摸在她的胸口。
「你真的好壞喔!」
「香不香?」他玩笑的挑高了眉。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態勢,輕點了他的唇,然後趁他分心之際,她一溜煙跑進浴室,認真的打理自己。
他心忖她始終有顆赤子之心,自小卻被父母保護得太好,以致於失去了很多童年。現在的他一定要對她更好,讓她往後再也沒有遺憾。
☆☆☆
他們走遍木柵動物園的每個角落,走到兩條腿酸痛不已,才盡興的踏著星月而歸。
一回到公寓,一個端莊秀麗的女子站在他們家門口,一看見他們馬上迎上去。
「少輝,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一整天了。」陳佳紋及肩的短髮、合身的圓領丁恤,看起來還像是個清純的學生。
丁少輝皺了眉,想了一下。「是你啊!」怎麼跟她平常在PUB濃妝艷抹的辣樣完全不同。
「怎麼?不高興見到我啊!」她故意眨著大眼,顯得有些可憐。
丁少輝緊握舒曼的手,沒有答話。
舒曼在一旁不發一語的看著兩人,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
「她一定就是你老婆,我今天在報紙上看到你們參加募款餐會的照片,沒想到你本人比照片還要好看,也沒想到你們會那麼恩愛。」陳佳紋的語氣酸溜溜的,明眼人都聽得出她的醋勁。
「你今天來,到底想說什麼?」不管她想說什麼,他只怕舒曼會對他有所誤會。
「憑我們以前的關係,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她不顧舒曼在場,整個人貼近他的身前。
「我們沒什麼關係。你有什麼話在這裡說也一樣。」他口氣不悅的說。
舒曼大致已明瞭兩人之間的關係,可是現在的她又不方便說些什麼,只有靜觀其變。
「少輝,沒想到你這麼狠心,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她低聲下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你在胡說什麼?」他心中的火直燒到咽喉,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難纏。
原來是舊情人來會他,舒曼頓時覺得自己像個外人,掙開被握住的手,她不作聲的拿出鑰匙。
「丁太太。」陳佳紋討好的叫著。
舒曼沒有回應,只是停住打開門的動作。
「能將你老公借給我一下嗎?我真的有事要找他談,我求求你。」陳佳紋一開始就用柔情攻勢,知道大部分的女人吃軟不吃硬,於是她使勁的演出悲苦的角色,就是要讓舒曼可憐她。
她沒有作聲,該作決定的是他,不是她。
丁少輝看這情勢,若不跟陳佳紋說清楚,想必她不會就此罷休。
「舒曼,我跟她去對面的小公園談清楚,一會兒就上來,上來後我再向你解釋。」
他等著舒曼的回答,她卻沒有那麼大方答應老公去會以前的情人,她忍住氣,打開門走進屋去。
他知道舒曼生氣了,可是得讓他先解決掉眼前的麻煩,他才能慢慢地同她說清楚。丁少輝率先朝電梯走去,而陳佳紋內心正偷笑著,也緊跟而去。
在和舒曼交往的那幾個月,他在同事的強拉下,前往某家知名的PUB,就在那裡認識了陳佳紋。那時陳佳紋熱情又開放,主動的與他攀談,兩人就這麼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交往。
白天陳佳紋在一家服裝設計公司工作,辦公室和他的很近,於是兩人有時會相約一起用餐,晚上又一起在PUB裡狂歡。
她在PUB裡算是最媚的單身女人,有許多男人想和她交往她都不肯點頭,直到遇到了丁少輝,那樣多金且書卷味濃厚的男人,一點都不像PUB裡那些又酷又愛耍帥的男人,於是她的芳心悄悄許諾,她想辦法使出渾身解數希望能和他成為真正的情侶。
而丁少輝以為在PUB裡打混的女生,多半有著新潮的想法,所以他的心態純粹是與她玩樂,他也以為她是這麼想,只是把他當成是個打發時間的對象。對於她的主動熱吻,兩人近身的熱舞,他也從來沒有拒絕,只差沒有發生親密關係而已。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對這樣的感情認了真。
直到他要與舒曼結婚的前兩天,他在PUB裡將這個消息告訴她,沒想到她卻激動的狂哭起來,指責他腳踏兩隻船,她對他付出全心全意,他怎能對她說拋棄就拋棄云云。
他發覺事態嚴重之後,就沒有再踏入那家PUB,也沒有跟她聯絡,以為再也不會跟她有關係,直到舒曼失蹤後的半個月。
那天他心情極度沮喪,想藉著PUB震天的喧鬧聲來發洩情緒。當他坐在吧檯上,酒一杯接著一杯喝時,身旁卻出現許久不見的陳佳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