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待會雨停了,我就到桌子那邊去。」沈含笑瑟縮了下,仍然堅持撐著傘,不肯離開他身邊。
夏侯戈面無表情的瞧著她,就在沈含笑被看得頭皮發麻,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他忽然伸手抓住她,使勁將她拉下按在自己身上。
「你又想做什麼?」沈含笑驚慌失措的叫了起來。
他不會又想像稍早喝醉酒時那樣對她吧?
「妳以為我想做什麼?」夏侯戈冰寒的眉宇擰了起來。
「我以為你要欺……」沈含笑臉蛋瞬間飛紅,她尷尬的頓住,不敢多看他一眼。
「睡吧,讓妳連續幾日睡在椅上,是男人都會不安的,何況我還是妳的『夫君』?」他自嘲的哼了下,極力按捺著才沒伸手把她捏死。
為了報夏家的血海深仇,他提醒自己要忍!
沒料到會聽見他這番話,沈含笑紅著臉說不出話。
沒想到脾氣這麼壞的他,也有關心人的一面。
夏侯戈強自忍耐著。一想到十八年前的那一夜,滔天火焰在夏家大宅燃起,將他本該擁有的幸福燒燬殆盡時,心中的怒火便跟著熊熊燃燒起來。
一隻大手緩緩穿過沈含笑的發,扣住了她的頸項來回撫弄著。
真想掐死她!
察覺到夏侯戈怪異的舉動,沈含笑不解的抬起頭,輕扯他的衣裳。
「你怎麼了?」她安靜的望著他,擔憂的神情叫人動容。
「沒事。」夏侯戈心一震,不該有的悸動突然滑過。
狼狽中,他飛快伸出手摀住她溢滿關心的美眸。
「快睡,沒什麼好看的。」他痛恨她看著自己時充滿信任的清澈眼神,那分明是養在深閨,不知人間疾苦的千金大小姐才會有的。
可見這十幾年來,沈青父女過得有多好,而這讓他的恨意更加飆漲!
夏侯戈閉上眼,不願再多看她一眼。
看見她會讓他想起那個來不及長大的蜜兒,若是他的蜜兒妹妹還活著,應該也是這個年紀。如果沒有那恐怖的一夜,他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猙獰嗜血的臉龐,有時連自己瞧了都覺得心驚。
「你……還好吧?」沈含笑小心翼翼地又問。
她拉開他的手,鼓起勇氣撫上他緊蹙的眉宇,眼裡流露出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心疼。
「走開,不要碰我!」夏侯戈彷若被雷擊中似的,猛然揮手推開她。
強猛的力道讓沈含笑險些摔下床,在千鈞一髮之際,他強而有力的手臂卻伸了過來,將她撈了回去。
「不要問。」他冷冷的一句話,打斷了她即將問出口的疑惑。
明白他什麼解釋都不會給,她強忍著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掙開了他的手臂,決定下床回去椅子那兒休息。
「不許走。」夏侯戈狠狠的拉回她,卻不願多說一句好聽話。
沈含笑恨恨的咬著唇,對他的喜怒無常是又驚又懼。
「不許掉眼淚!」凜冽的口氣讓她備覺委屈。
眼淚卻越掉越凶,怎麼也停不了。
「沈含笑──」他被激怒的再度捏起她的下巴。
「我……」硬著頭皮,她賭氣的頂了回去。「我只是關心你,既然嫁了你,我就該盡妻子的本分,如果你真的討厭我,就乾脆趕我走,不要這麼欺負人。」
討厭她卻又不許她走,讓她像個傻瓜一樣被推來拉去,就算再沒脾氣的人也會動怒。
「我何時欺負妳了?」夏侯戈臉色一沉,眼裡迸射出火光。
他的報復甚至還沒開始,她就受不了了?比起沈青對夏家所做的一切,他故意的冷落根本就不算什麼。
恨意熾湧中,他憤怒的翻身壓住她,雙手掐住她細嫩的脖子。
「妳懂什麼是『欺負』?一個十歲的孩子讓人污陷偷東西,還教石頭砸得頭破血流,卻無法辯解,只因他無父無母,沒人可以依靠,這種滋味妳懂嗎?這才叫欺負!」他失控的緊緊收束雙手,臉上有她從沒見過的癲狂。
隨著他使勁的雙手,沈含笑痛苦到快要不能呼吸。
夏侯戈像瘋了似的再次低吼出聲。
「如果不是那個人,我的父母兄長和甫出生的妹妹也不會慘死,我也不會成為孤兒!妳知道一夕之間家破人亡,所有的一切只剩一片灰燼是什麼樣的景像嗎?妳不懂的,妳永遠不會知道!」他幾近嘶吼的嗓音,讓沈含笑心驚的說不出話來。
難怪他會如此偏激,原來他的過去竟然這麼淒慘。
濕熱的淚水再度泛出眼眶,但這次卻是為了他而流。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艱困的擠出話來,語氣裡滿是心疼。
「妳當然不知道,妳怎麼會懂?」他一拳重擊在她臉頰邊的床板上,跟著像颶風般的襲向她的唇。
他要報仇、要毀了沈青的一切,包括他最愛的女兒──哪怕死後會下地獄,他都要毀了她!
他像瘋了似一手摀住她的嘴,一手胡亂扯開她的衣裳,狂肆的囓咬她雪白的頸項,幾近絕望的舉動讓她心悸又心痛。
沒有絲毫反抗,縱使他過於粗魯的力道已在她身上留下了青青紫紫的痕跡,她仍忍著淚為他受過的苦而心生不捨。
拉下他壓在自己嘴上的手,她反手輕撫他的眉心,溫柔的撫平其間的皺褶。
他渾身一震,一個不該有的情緒浮上心頭,但這個認知卻讓他的臉色一沉,變得更加冷厲無情。
她的溫柔只會教他更想毀了她!
他恨她的天真、恨她的無染、恨她如此輕易就能對一個陌生人產生信賴,更恨自己險些就要在她的溫柔裡陷溺……
夏侯戈粗魯的拉開褲頭,狠狠的將自己埋入她的身子裡,沒有軟言哄慰和親密撫觸,他的惡意傷害讓未經人事的她難忍痛苦的啜泣出聲。
「無名,你會帶著我吧?無論去哪裡,都不會丟下我吧……」恍惚間,女人的直覺叫她察覺了些什麼,強忍著身子的痛楚,她楚楚可憐的抓著他的肩,眼淚怎麼也停不了。
總覺得自己和他好像不會有未來,即使是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仍然看不見他對自己的憐惜和心意,可是卻怕自己在這夜過後,就會把他當成一切,當成天和地……
「妳怕我會扔下妳?」夏侯戈抬眼對上她的。
他停了下來,陽剛的身軀仍和她纖細的身軀交纏著,墨黑的眼眸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瞧著她。
「嗯。」她誠實的點點頭,兩頰的淚和披散的黑髮,讓她看起來嬌小無助極了。
「為什麼?捨不得我了?」他語氣裡有明顯的譏誚。
「我……」她忍著受傷的感覺,伸手撫摸他糾結的鬍子。
「若我說對了,有一天你會丟下我一個人離開,那就不要讓我愛上你,不要給我一絲錯覺和期盼,連一點都不要!」她近乎哀求的泣道。
夏侯戈臉冷凝如冰,沉沉的望著她半晌,終於俯下臉吻上她啜泣的唇瓣,只是,這次特意佯裝的溫柔舉動,讓單純的沈含笑以為這就是答案了。
他撫著她的發,一手愛撫她的身軀,給了她一個輕柔又纏綿的吻,惹得她小臉瞬間緋紅,清澈水靈的瞳眸迴避的閃了開來,就是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夏侯戈一反常態的放緩舉動,修長的指探入她身下,溫柔且充滿挑逗的愛撫著她,讓她僵硬的身子瞬間軟化,不由自主的弓起身迎合,如水蛇般的緊緊纏繞住他。
為她青澀得足以讓男人瘋狂的反應和嬌吟,也為了自己差點潰散的理智,他猛地挺身,開始在她體內馳騁,瘋狂的以吻索愛,要她隨之沉淪。
「無名……」嬌吟聲由沈含笑口中低低傳出,漫著潮紅的臉龐猶如春日嫩桃。
她的無名夫君,她怕自己真的會愛上他……
「說妳會愛我──」他停了下來,雙手拇指狠狠的抵住她纖細的腰間,灼熱的汗水滴落她雪白的胸脯上,眉宇間有種她看不懂的激狂情緒。
「無名……」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撤出,難忍的空虛讓她無法思考,只能扁著嘴,泫然欲泣的朝他弓起身子,索求一些連自己也不明白的東西。
「說妳愛我,願意為我生、為我死,快說……」他惡意的將手指探入她身下,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著。
她的臉蛋和嬌軀脹紅起來,一手難耐的捶著他,抗拒的勉強搖著頭。
她怕這一開口,會連僅剩的一顆心也丟了,而她萬般不願意讓自己在還沒準備好時就陷落下去。
「說!」他不肯讓步。
他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和她玩遊戲,總得索取些代價吧!
而這代價不止是得到她的人,還要擄攫她的心!
「無名……」她抖著聲,費了好大力氣才喚出這兩個字,嬌美荏弱的樣子讓他終於失控。
他猛地將自己埋入她的身子裡,一次又一次狠狠的要了她。
哪怕她美麗的身子讓人瘋狂迷醉,他也不會忘記,她是沈含笑──是毀了夏家的仇人之女!
他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 ☆ ☆
次日,當夏侯戈睜開眼時,身旁的床榻上已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