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左婧娩一進門即呈上他的最愛。
「給我的?」
「你獨鍾這家店的日式料理不是嗎?」
「你特地去買來獎勵我的啊?」他邊說邊拆包裝盒。
「無緣無故的,我幹嘛獎勵你?」
「裝傻!」他難掩關心地再問:「還愉快嗎?」
「什麼事還愉快嗎?」他說她在裝傻嘛,那她就裝到底嘍。
「婧娩……」
「是左小姐。」
樓宇寰受教地未再搭腔,逕自享用著美食。
見狀,左婧娩當下生了一肚子悶氣。他就這麼算了啊?虧自己還大老遠跑去買極品回來孝敬他,他讓她一步、哄她一句是會怎樣!她又沒說不回答,什麼鳥態度嘛,嘔死人了!
就這樣,一整個下午左婧娩都在生氣中度過,直至下班前一秒,她的氣才被「忘」消。
「我們走吧。」樓宇寰飛快地寫完一串數字後說。
「我們?」
「你忘啦?」
「啊!」她這才憶起,「和車廠約好今晚去取車的說。」
「你有事?」
「乾國約我去看電影。」她據實以告。
「答應啦?」
「嗯。」
「可不可以改期?」
「我推掉就是了。」說著,她大動歪腦筋。電影隨時可看,而宇寰……嘿嘿……卻不是隨時可A。
下班鐘響,游乾國準時前來接人。
「乾國,很抱歉,我臨時有事不能去了。」
「我能幫得上忙嗎?」游乾國適時地展現紳士風度。
「謝謝你的好意,我一個人可以的。」
「那……我們改天再約?」
「嗯。」
「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
兩個男人再一次口徑一致地相應不理,不免令左婧娩生疑,「宇寰,你和乾國……」
「沒什麼交情。」他敷衍道。
他不說罷了,他倆感情好不好不干她的事,她好就好。
「宇寰!」她的情緒急轉直上。
慘!婧娩又發嗲功了,準沒好事,樓宇寰頭皮發麻地問:「不知左小姐有何吩咐?」
「人家想吃咖哩飯。」
「我馬上帶你去吃。」吃飽再去拿車總行了吧?
「不要啦,人家要吃你煮的。」她好懷念呢。
「婧娩,很麻煩耶,我累了。」他求饒道。
「不管啦,人家想吃嘛!你都不知道人家……」
可怖,太可怖!再讓她嗲下去,他全身骨頭就要酥了!
「好,我煮給你吃,求求你別再發嗲功了,拜託、拜託!」
「耶!我就知道宇寰最疼我了!等一下我們先去拿車,然後上超級市場,再回我家,好不?」喏,宇寰待她如往常一樣好呢,想來,她昨晚是瞎操心了,不過,她還是得每天電一回以鞏固兩人間的友情。
「好、好、好!什麼都好!只要你……」
第八章
車開回來了,材料也買回來了,樓宇寰一入廚房,左婧娩即趁著等待的空擋撥電話回家,因為她又「變」了嘛。
「喂!」接電話的是左文鼎。
「老爹!」
「乖女兒,是你啊!」
「對呀,老爹有沒有想我?」
「想,想死了!」左文鼎忙不迭地說:「婧娩,放暑假了,什麼時候回來給老爹看看?」
「我可能沒空耶。」
「怎麼會?」
「因為我在正在實習。」
「實習?」
「嗯。宇寰欽點我做他的私人秘書,還有哦,我減肥成功,宇寰送我一部車耶!」左婧娩一五一十地報告著。
「喲,宇寰對你還真好!」
「那是當然的嘛,我也對他很好啊。」
「他呢?」
「他正在廚房煮咖哩飯給我吃。」
「這麼好?」八字有一撇了,兒子們說的沒錯,宇寰是愛上這娃兒了。
「不止,他把他的新居借給我住呢。」
「連新居都借給你住了?」
「對呀,他疼我嘛!」左婧娩無心機道。
「是哦,還真疼咧!」嗯,自己就忍著點吧,讓他倆再多獨處些時候,搞不好,他明年就可以抱外孫了呢。
「哇,我的咖哩飯來了,老爹,你和宇寰說!」她快意地將話筒丟給樓宇寰,自己解饞去了。
「左爸爸好。」樓宇寰禮貌道。
「宇寰啊,你那兒安不安全?」左文鼎佯裝非常擔心道。
「左爸爸請放心,這兒很安全的。」
「是嗎?聽婧娩說她減肥成功了是吧?」左文鼎設下陷阱。
「嗯,她達到她想要的標準了。」
「那……不就更危險了?」嚇死他!能一舉嚇死他最好!
「宇寰,你還在聽嗎?」
「在,我在。」
「老實說,我會放心讓婧娩獨自北上求學,就是因為她的外貌不至令人有秀色可餐的邪想,你懂我說這話的意思嗎?」那頭左文鼎的神情可說是在睜眼說瞎話,可惜這頭的樓宇寰看不見。
「懂,我會保護婧娩的安全。」樓宇寰原就不安的心更不安了。
「嗯,就有勞你多費心嘍,你可別讓左爸爸失望哦。」
「我盡力而為。」樓宇寰保證道。
「盡力,要真的盡力哦。」
「是。」
「很好,左爸爸會靜待佳音的。」嘟……
靜待佳音?靜待什麼佳音?樓宇寰握著話筒納悶不已。
「宇寰,你在發什麼呆呀?」
「哦,沒有、沒事!」
「沒事就快來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遵命!」他放回話筒,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靜待佳音?真奇怪,左爸爸怎麼總是說些他無法理解的話。
「宇寰,你臉上寫著『我很苦惱』四個大字。」
「婧娩,左爸爸說話是不是向來都很無厘頭?」 他忍不住問。
「你覺得我會不會?」她反問。
「經常。」
「那就是嘍,有其父必有其女嘛,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還想不透,真是的!」還以為是什麼天大地大的事咧,啐!
「瞭解。」左家人的言行他沒一個懂的,那他就別懂好了,省得浪費精神,還是言歸正傳要緊,「婧娩,你和乾國……怎樣?」
「什麼怎樣?」
「就是怎樣嘛。」
「什麼叫做就是怎樣嘛?」她和他抬槓,因她覺得實在是沒什麼好怎樣的。
「婧娩,別和我打哈哈,此事事關重大,不可輕忽。」他正色道。
「誰跟你打哈哈了,就沒有怎樣,你要我說怎樣!」
「好,那我問你,你還會和他出去嗎?」
「會啊。」
「為什麼?」
「哪有為什麼,朋友一起出去吃吃玩玩,很平常的事不是嗎?」
「朋友?他只是朋友而已?」
左婧娩無奈地投降道:「朋友上面再冠上兩個字,特別!行了吧?」
是,自己是暗戀他,也很想化暗為明,但這事順其自然即可,無須刻意主動,這是珍妮在教她化妝時耳提面命過的,她謹記在心呢。
「有多特別?」
「沒量,不清楚!」
「和我比呢?」
「和你比?」左婧娩差點沒被入口的那口飯噎著,「別開玩笑了!」
「你是說我不特別?」
「你本來就不特別!」左婧娩答得順口極了。
原來,原來他在她心中真的只是很普通的朋友,樓宇寰淒想著說:
「碗筷你自己洗,我回家了。」
不把他的問話當回事的左婧娩反應不及,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黯然離去。
怪了,宇寰傷心個什麼勁?她說他不特別沒錯啊,因為他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
咦?怎麼覺得好像有件事忘了做……啊!電電一下,她忘了給宇寰電電一下了!
她連忙放下碗筷衝向大門,然,門外的樓宇寰卻已進入電梯,是以,當她打開大門時,只能扼腕地望著電梯門上的那排數字暗咒。可惡……
關上了門,她邊走邊叮囑自己。記得明天補電回來,千萬要記得!完畢後,她即又全神貫注於美味上,完全沒發現自己的心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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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
「嗯?」
「宇寰很不乖,你知道嗎?」左婧娩放下眉筆苦道。這事、這苦她除了對珍妮訴還能向誰說?
「他哪裡不乖了啦?」珍妮隨口問。
「他一直換女朋友,我怎麼勸他,他都不聽;還有,他換了那麼多女人,我怕他不小心會得病。」左婧娩十分正經地說道。
珍妮已被怔傻在當場。她什麼場面、人物沒見過,可今兒個竟被一個小女孩怔得答不出話來。天哪!自己的心是黑的,絕對是黑的!
「珍妮,我真的很擔心宇寰,他也老大不小了,卻還是這麼不安於室,我怕他會討不到老婆。」
終於,珍妮找回了自己的舌頭,「你怕呀?那你嫁他嘍!」
「他是有說過要娶我啊。」
「真的?」
「嗯,那時我還是個小胖妞,他答應我說若我嫁不出去他就娶我。」
左婧娩靦腆一笑,「不過,我知道他是在說笑的,你不必當真。」
當真!她絕對當真!「婧娩,假如宇寰真的討不到老婆,你願不願意嫁他?」
左婧娩低下頭想了一會兒才道:「願意。」
「為什麼?」
「因為愛情是可以培養的嘛。」說畢,左婧娩拿起眉筆,未再延續話題。
譜,有譜了!珍妮邊授課邊想。為了她親愛堂弟的終身幸福,她定得無所不用其極地洗婧娩的腦,先踢那個姓游的出局,然後再適時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