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小邪的心結仍是無法解開,愛恨糾纏不清,弄得他心情也不好,只得藉助工作來強逼自己不多想,好忘記他不願想起的事。
回房後,他褪下衣裳就上床休息。
就在他將入睡之際,房門被輕敲了下,接著門被推開,一個人影走入,悄悄關上門,輕巧的走到他床旁站著。
祈爾本是全身繃緊,手已伸到枕下握住了匕首警戒;在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氣後便知來的人是小邪,他認得出這氣味。
小邪赤著腳站在祈爾床前,一股冰寒之氣由光著的腳丫子往上竄升,使她連連打了幾個寒顫。
上次中的毒劇烈無比,毒雖已解,但她的功力無法馬上恢復,小邪用盡方法.也只能恢復五成功力,要完全恢復還需要調養一段時間。
功力少去一半,她非常的不能適應,除了身手靈活大打折扣外,她愛爬高竄低、飛簷走壁的功夫的也遲鈍多;甚至在這樣淺涼的秋天氣候,還會感到寒意,自己身子弱得讓小邪不禁皺眉,卻也無能為力。
她才從清心居回房不久,和太君一番長談後,讓她明白了所有的事。
原來,祈爾差點當了她的姐夫,若不是皇姐她……思及此,小邪淚珠兒就不禁流下。皇姐怎可以這般的傷害祈爾?帶給祈爾那麼大的羞辱和憤怒,莫怪他一聽到自己是金虹公主時,臉色會變得那麼難看。
祈爾一定很恨她們金氏女子,而就這麼巧,她是金鈴公主的親妹妹,情勢的因素讓他又是非娶自己不可,想到他一定很不願意,也很生氣吧!
她雖沒做錯事,但同是姐妹,自己和姐姐的干係怎能洗脫得掉呢?
回房後,她輾轉反側不能眠,心痛祈爾所受到的委屈羞恨。小邪知道自己無法彌補皇姐所犯下的大錯;然而天命難為,她還是要嫁給他,她會盡全力補償祈爾的,補償自己親人曾帶給他的痛苦。
她無法入睡,一直掛心著祈爾,在強烈想見他的心情下,她來到了他的房裡;沒加外衣,沒想到要穿鞋子,就這樣急著來到他床旁——想看看他。
祈爾眼睛張開,看著帳外嬌小的身子,不明白她三更半夜跑來他房間有何意圖。
房裡沒點燈,只有月光透過紙窗,給房裡一絲的光線。小邪在黑暗裡不知道祈爾沒睡著,正張開眼睛看著自己。
小邪內力未恢復,在黑暗中視物的能力也減低了,只聽著均勻的呼吸聲,以為祈爾已經睡了;她不想吵他,即使靜靜地聽他的呼吸聲,她也感到歡喜。
等了好一會,她仍是沒半點動靜,只是一個人呆呆地站在一旁,祈爾不明白她要做什麼。他臉上浮起一絲苦笑,和小邪相處了這麼久,自己又幾時明白過她的心思?
幾聲牙齒相碰的打顫聲驚動了祈爾,他倏然從床上坐起,她竟冷得打顫了,這個傻丫頭為何還要杵在這兒不動呢?
「你到我房裡有事嗎?」他大手掀開紗帳問她。
「你沒睡著?」小邪好驚訝,兩手抱住了手臂摩擦,希望能除去身上的寒意。
祈爾問話的同時,已經點亮了床旁的燭火,見小邪一身單薄的睡衣、沒著鞋,嘴唇已被凍得直發顫,焦心關切大聲問:「老天!你在做什麼傻事!為什麼不加外衣就跑出來,你想得風寒生病嗎?」
大手已飛快的將小邪抱上床,她整個人已凍得像根冰棍了,小手和臉頰更是冰冷得嚇人。
祈爾忙將她摟入懷中,拉起錦被蓋住兩人。
片刻後,小邪就感到好多了。
「謝謝。」她細聲說。
祈爾眉頭糾結,語氣不悅的責備她。「你不是小孩了,總要懂得自己照顧自己,做事前要三思,怎能任意而為替旁人添麻煩呢?」
「我是你的麻煩嗎?」小邪抬頭,眼兒晶亮的看著祈爾。
祈爾轉頭避開她的眼神,忙收起自己不自覺流露出的關心,一臉漠然的轉開話題。「半夜不休息,來我房裡做什麼?」
小邪想扳回他的臉,求他好好的對待自己;但想到姐姐的事,卻自己先怯儒了,無助浮上心頭,她低下臉,面對他的冷漠是暗自垂淚。
祈爾見她低頭不語,忍不住抬起她美艷的臉,看她在想什麼。想不到是對上她的一雙淚眼,小邪滿臉淚痕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真的心疼不已。
「好端端的,怎麼哭了?別哭,乖,別哭了!」祈爾放柔了嗓音,擁著懷中的小邪,撫著她的背安慰她。
「對不起,對……不起!」小邪偎在他懷裡邊哭邊道歉。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你做了什麼錯事呢?」祈爾不明白小邪突來的道歉。
小邪抽抽噎噎的回答:「是——我皇姐,她——她這麼——傷害你,我感到——好抱歉,只能代她向你說——對不起——」
祈爾臉色一沉,略推開懷中人,冷森問:「這事是誰告訴你的?」
小邪抹抹臉上的淚,據實說道:「是太君說的,太君將金鈴姐姐和你的事都告訴我了,我感到好心痛,卻不知要如何補償你,道歉是我唯一能說的。」
祈爾冷然的拒絕。「這不關你的事,也不需要你道歉,以後別再提這件事了,明白嗎?」
他的心又憤又恨,事隔多年,他仍無法釋懷金鈴說的那些狠毒話,小邪的道歉,只讓他更感到羞辱,他不想讓小邪知道這事,一點都不;若不是娘多話,終其一生,他都不願小邪明白他和金鈴的事。
小邪感到他的憤怒,小手撫上祈爾的臉,難過道:「你在生氣,你還在恨姐姐對不對?忘了她吧!她不值得你這樣記恨一輩子。」
祈爾快速的拿開小邪的手,勃然大怒的瞪著她,嚴厲的對她吼著:「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說過,別再提金鈴的事,不准再提半個字,你沒聽到嗎?」
小邪被祈爾的怒氣嚇了一跳,委屈感立刻淹滿了心頭,她的一番好意竟換來他的責怒,剛止住的眼淚忍不住又開始掉落,他討厭自己了嗎?
祈爾吼完後就後悔了,見小邪又傷心的哭了起來,更恨不得揍自己一頓,他怎麼將氣出在小邪身上,真該死!
「我——我,唉——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脾氣的,對不起,你別哭了!」祈爾情急又將小邪緊緊摟回懷中,手忙腳亂忙安撫她。
小邪搖搖頭,吸了吸氣,強自要自己別難過,她該諒解祈爾的心才是,化開了朵艱難的笑容。「不要緊,是我們對不起你,你生氣也是應該的。」
祈爾無奈的翻翻白眼,怎麼話題又繞回來了。
「別再提這事了好嗎?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我們誰也別再說起,也別再道歉了好嗎?」這回他換成了柔和的語氣,緩緩勸小邪。
小邪點點頭,聽話的不再提往事。
好一會的時間,兩人就這樣親密的相擁抱著,誰也沒開口說話,不想打擾這相偎的時刻。
「已是三更天了,你也該睡了,我送你回房吧!」祈爾雖不捨得放開人,但為了小邪好,他還是該送她回房,誰知再這樣下去,他能否把持得住自己。
「我不要回去!你討厭我了嗎?不喜歡我陪你嗎?」小邪伸手環住了祈爾的頸項,難得見到他對自己好,她不要再失去這份溫柔,她不要!
尚未知人事的小邪不明白男女在床上獨處會引起什麼事來。她穿得那麼單薄,又是一副惹人憐的嬌柔,這快將祈爾的耐心給磨光了。
「你怎能不回房呢?小邪,聽話,我抱你回房。」祈爾哄著她。
「不要,不要!」小邪態度堅持,不肯回房,還執起祈爾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不要送我回房,我的一顆心全是為了你跳動,你若不要我了,我的心也會活不下去的。」小邪訴說著她的愛意,大膽直接,沒有做作的嬌羞、不受禮俗的約束,她敢愛敢說,語氣熱切真誠。
這一番話不啻同於「我愛你」的意思,祈爾乍聽聞愛意,心人震漾不已,加上小邪的溫柔依人,哪克制得了體內的激動。
「小邪,我的小邪!」祈爾俯下唇,蓋上了甜美的小嘴。這些天心人備受煎熬,渴望抱她,吻她,卻又放不下心中的結,他早已是忍得好辛苦了,但在這樣的情形下,他再也抑止不住了。
他貪心的要汲取小邪所有的甜蜜,一吻上便欲罷不能,深深池沉醉入了迷,所有的自尊都被他拋到一旁,他現在的心中、眼裡就只剩下了小邪。
小邪柔順的迎上祈爾的熱情,只要他不對自己冷冰冰的,他想做什麼,她都不會反對。
兩人雙雙倒在床上,單薄的睡衣擋不住熱情,已被拉扯開,露出裡麵粉色的肚兜,這更激起祈爾的慾望。
他大手一脫,連肚兜也離身了,雪白的肌膚燭光下顯得瑩亮玉潤;小邪在情慾的刺激下,也是一臉的緋紅,眼眉間漾漾著媚人的嬌態,萬分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