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就是金天兒,也就是你真正的新娘」金天兒笑著再申明一次。
銀帝威幾乎站不穩了,連忙吸幾口大氣撐住自己。
「不是、不是!我上次見到的人明明就不是你,她……她是……啊……你……你這個丫鬟可以為我證明,上回在白雲寺我看見你服侍另一位姑娘,你還叫她小姐呢,她應該才是金天兒」他拉出雨燕,要她作證。
雨燕打量著姑爺思索了下,立刻拍手叫了聲:「奴婢想起來了,原來奴婢曾在白雲寺見過姑爺,難怪會覺得姑爺似曾相識。不過那天奴婢侍候的人是表小姐,是小姐要奴婢將表小姐當成主人侍候,所以奴婢才會喊她小姐,其實她是表小姐,是小姐的表姊韻涵表小姐。」
表……表小姐!銀帝威臉色褪成了灰白,驚愕的瞪著面前醜陋、癡肥的女人,這就是他剛娶入門的妻子不……銀帝威倒退了步,他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自己千挑萬選下竟會娶了個這樣的妻子,他無法承受這樣的殘酷結果。
「這是個誤會,天大的誤會!我……我弄錯了,真的弄錯了,我……我錯了!」
銀帝威一臉無措,話說完便轉身要離開,他必須好好想想該怎麼辦!
只是他才走了一步,身後就傳來喝令聲:「站住,不准走!」
銀帝威停下腳步,下一刻,紅色肥胖的人影就站在他面前,咦?人那麼胖,動作竟這麼快,令他有些驚訝。
「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夫君你要去哪裡?」金天兒看著丈夫問。
洞房花燭夜?要自己和她洞房,不如拿刀殺了他吧!銀帝威翻了下白眼,忍耐的看著身前的胖女人回答:
「我們的婚事是個很大的誤會,我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想清楚解決的辦法。」
金天兒質問丈夫:「誤會?什麼誤會?你難道不是銀帝威」「不,我是銀帝威沒錯,但——」
金天兒快速打斷他的話:「那你是不是親自來金家提親,要娶我金天兒的?」
「沒錯,我是要娶金天兒,可是——」
金天兒一樣沒讓他說完:「既然你是銀帝威,又是親自說要娶金天兒,而我就是金天兒,你用大紅花轎迎我入門,我們又拜堂成了親,那還有什麼誤會?」金天兒犀利的反問銀帝威。
銀帝威一時語塞,對金天兒的咄咄逼人也心生不滿,因而不客氣的反駁:「我以為你的表姊是你,才會去金家提親,現在既然發現你不是她,弄錯了對象,我們的婚事當然就是場誤會」「我表姊有親口向你承認她是金天兒若沒有,你怎麼可以說是誤會明明是你主動來金家向我爹娘求親,還誠意十足的向我爹娘保證會對我好,讓我幸福,現在你卻為了自己當初看錯了人就想反悔這門親事,世上有這樣沒天理的事就算是你的朋友,也不會贊成你這種說法的,你說對不對?」金天兒威儀十足的隨意點了個站在窗邊的年輕公子,要他回答。
那人被金天兒的氣勢震懾住了,那敢反駁,點頭結巴回應:「呃……對……對!」
銀帝威被金天兒這一搶白,面子有些掛不住的難堪,直言駁斥:「我又沒說要毀婚!我只是……呃……只是有些不能適應,想多花點時間接受而已。」這話一說出口,他就暗罵自己白疑,這樣豈不就認定金天兒為妻如此還能甩掉她「適應當然是需要時間了,但最好的方式莫過於多親近接觸,這樣才能讓彼此更快適應彼此,就像天兒也是第一次和夫君見面,天兒也一樣需要時間適應夫君「金天兒義正辭嚴的表示。
「天啊,我倆的情形不同,你適應我簡單,但我適應你就難了,你明白」銀帝威受不了的脫口叫出。
「不明白,有什麼不同?」金天兒大眼望著丈夫。
「你……」
銀帝威想說又不知該如何敢齒,何況房裡還有那麼多他的好朋友在場。為了保全做丈夫的威儀,他只能專斷的丟下話:「我說不同就不同,妻應該以夫為天,那由得你來頂嘴的!」
金天兒看穿了丈夫的心思,識時務的放低了身段:「對不起,天兒下次不敢各位貴客來鬧洞房,不就是想看天兒和夫君喝交杯酒那我們就不要辜負大家的美意。」她做了個手勢,讓婢女倒來兩杯酒。
「姑爺。」雨雀將酒杯端到銀帝威面前。
銀帝威瞪著金天兒,這個肥女人幹嘛如此多事引還當自己是女主人般掌握局面,教他面子全無!看著大家都用眼睛盯著他,如今是他理虧,就算不肯屈服也得認了,只得含怨的接下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大家都看得出銀帝威的神情那像是喝交杯酒,倒如同被逼著喝穿腸毒酒般金天兒也歡喜的喝下了酒,隨即臉上浮起了羞意對丈夫低語:
「夫君,這些賓客都是你的朋友,他們想鬧洞房,天兒是無法應付的,夫君你可要作主」怯怯的走回床沿坐下,顯示了新嫁娘應有的羞澀。
不過這舉動卻讓銀帝威差點要吐血!剛才還一副母夜叉的凶樣,現在裝什麼害羞!只會更令他作嘔罷他用難看至極的神色詢問眾人:「你們還要鬧洞房」新娘的樣貌已讓想鬧洞房的賓客心都涼了,再見到新郎殺人般的眼神,那還有人有興趣再待下去,急急的便想離開,但新娘的隨身婢女雨燕卻站出來說話。
「各位貴賓,今天是我家小姐和姑爺的大喜之日,依禮俗大家在離開時應該向新郎、新娘說句吉祥話,以表祝福之意。」
聽到這話,客人也不好不遵守,就由剛才被金天兒點到名的那個年輕人開始。
「呃……我祝福新郎、新娘嗯……百年好合、永浴愛河!」說完拱手致意後便火燒屁股般急急離開。
按照這個模式,賓客們都陪著笑說好話,只是再笨的人也看得出銀帝威對所娶的妻子有多麼的厭惡,說越多好話就越招惹他憤怒的目光;但懼於新娘的威勢又不能不說,所以每個人都是心虛的說完便像逃命一樣跑開,也挑選著祝賀辭用,希望能減少銀帝威的反感。
只是祝賀的話都差不多,所以銀帝威的臉色也是一路臭到底。
「琴瑟合鳴,不離不棄。」這句換來新郎的大白眼。
「鵝蝶情深,鳳凰于飛。」新郎的臉色快結成冰「早生貴子,兒孫滿堂。」說這話的客人幾乎是被銀帝威瞪得落荒而逃。
「天造地設,天作之合。」快瞪出眼珠子待所有客人都說完離去,銀帝威神情陰沉得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氣,房裡的氣氛也凝重得教人喘不過氣。
突然金天兒嘻聲笑了起來。
「那麼多的祝福話,讓人聽得好歡喜,雨雀、雨燕,你們也下去吧,姑爺我會侍候的。」
「奴婢也祝姑爺和小姐白頭到老、永結同心,奴婢告退。」兩個丫鬟同聲共賀,笑著退下。
銀帝威不明白自己除了反胃作嘔外,還能有什麼反應;想到自己竟娶了個又肥又醜的妻子,當這消息傅出去後,不知道洛陽城裡的人會怎麼樣的恥笑他?老天爺!你乾脆降個天雷把我打死吧,反正他是無顏見人了!跌坐在椅子上,銀帝威抱頭大聲呻吟。
金天兒走到丈夫身旁,關心地問:「夫君,你怎麼是不是酒喝多了不舒服」肥肥短短的手搭在丈夫肩上。
銀帝威像被火燒到般,忙跳起拂去金天兒的手,不悅叫道:「不要碰我!」
金天兒收回手,在椅子上坐下,臉上沒有不悅,但是譏諷著丈夫:
「我曾聽聞銀家的少爺能力出眾、才幹過人,但不知道原來除了這些優點外,還有背信忘義的缺點。」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銀帝威冷怒的盯著金天兒。
「夫君可曾記得你答應過我爹什麼」金天兒無畏的回視丈夫。
提起這個,銀帝威更有氣了,他再坐下,冷漠的嘲弄金天兒:
「原來你爹會向我要求承諾是有目的的,這根本是個騙局!一個拐我上當的陷阱!若我早明白我所見到的金天兒不是你,我絕對不會娶你的!」他說得咬牙切齒。誰喜歡被騙金天兒卻好笑的反問丈夫:「夫君,我和表姊有什麼不同?為何夫君會這麼討厭我」拿這麼簡單的問題問他,這女人是真的笨蛋,還是故意裝傻?
「你真不懂自己和你表姊之間的差別她美麗如天仙,而你卻……卻……」
在金天兒明亮如星的眸光下,後面的話他竟說不出來,因為這一說,不就擺明了他是以貌取人的膚淺之徒如此他不是在自打嘴巴?!
「我卻如何?很醜、很難看是不是?」金天兒微笑看著丈夫。
銀帝威抿了下唇。她這樣問,他要如何答?說是,顯出了他的庸俗;說不是,又是違心之論,所以他選擇靜默。
「夫君無語,是承認還是否認不過不管答案是什麼,夫君所娶的就是眼前的天兒,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除非夫君休了天兒,否則我就是夫君的妻子。只是休妻也要有合理的理由,否則夫君恐怕會落個薄倖之名。若說到嫌棄,夫君不滿意我,天兒又何嘗中意夫君?聽聞夫君有洛陽第一佳公子的美名,但是今日一見,嗯……只能說是尚可罷了,頁是見面不如聞名」金天兒輕搖下頭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