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的舉動造成了騷動,更讓司徒玉虎鬆了戒心,司徒狂適時的再打了劑強心針。
低下頭,他湊近艾琳的耳際,用極其性感的嗓音輕聲詢問,「跳舞嗎?」
「嗯。」她伸出一隻白皙粉嫩,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掩不住興奮之情的提著裙擺,任由他帶領她進入舞池中。
隨著輕柔的音樂翩翩起舞,兩人的身體毫無縫隙親暱的緊貼著,舞過一曲又一曲,直至舞曲結束後,司徒狂便摟著艾琳在眾人注視下翩然離去。
目送司徒狂離去後,司徒玉虎更是笑得闔不攏嘴,他眉開眼笑的掃視著在場人士,終於瞥到一抹躲在牆角的人影,兩人交換會心的眼神後,一前一後的離開。
* * *
商宴外的後花園內,昏黃的夜燈下站立著兩名男子。
背著夜燈的司徒玉虎給人一種陰森、邪惡的感覺。
他挑眉質問艾元培,「司徒狂為什麼會這麼變本加厲的沉迷女色呢?會是陷阱嗎?」
依他對司徒狂的瞭解,他十分精明,或許這有可能是個陷阱。
「據屬下觀察,應該不會。」艾元培據實以告。
他是司徒王虎花了巨額請來,刻意安排至狂龍集團裡臥底的,籍以竊取公司最高機密,進而併吞狂龍集團。
「怎麼說呢?」
「近日,司徒狂很迷戀熱情風騷的艾琳,夜夜春宵自不在話下,對她更是出手大方,闊氣得沒話說,大把大把鈔票往她身上砸也不心疼,錯不了的。」艾元培娓娓道出近日來所觀察到的情況。
「沒有其他異樣?」
「是沒有,不過……倒是有一名女人莫名的出現在司徒狂家中。」
女人?!
司徒玉虎老眼一瞇,好奇的追問:「是什麼樣的女人?」
假如,這名女子對司徒狂而言是重要的,那麼,苦無司徒狂弱點在手的他,倒是可以好好的善加利用一番。
「應該只是暖床用的女人!」
暖床用的?「怎麼說?」
「因為打從她進了司徒家之後,剛開始司徒狂還挺迷戀她的,可後來花心的他又抵抗不住外界的誘惑,將目標轉移到艾琳身上,直到今日。」
「嗯,照你這麼說來,這女人根本沒有任何利用價值,那就不要去動她,免得給我惹出麻煩事兒。」
「是。」
「狂龍集團那方面,你進行得如何?」
「公司機密全已到手,就等司徒先生……」艾元培一一報告他的破壞進度。
半晌,司徒玉虎滿意的伸出右手大拇指及食指緩緩摩挲著蓄有胡碴的下巴,嘴角微揚,冷笑道:「這麼說來,你該依計行事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哼,司徒狂啊司徒狂,這下子看你還不乖乖地雙手奉上狂龍集團?!
「是的,司徒先生。」可這時艾元培卻面露貪婪之色,怯怯地道:「那……」
司徒王虎見狀,怒不可遏。
媽的,死要錢!
但反過來一想,如果不是艾元培貪錢,他也不可能輕易的除去他的眼中釘——弟弟夫婦,更不可能得到狂龍集團的機密,說起來,他還得感謝這個貪心鬼幫了他大忙呢!
心中縱有千萬個不捨,他還是面無表情的自口袋中取出支票簿和筆,大手一揮,忍痛開出一張一百萬的即期支票遞給他。
艾元培欣喜的接過支票後,看到上頭的金額,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不悅的抗議著,「說好了是三百萬,怎麼只有一百萬呢?」
媽的,早晚有一天做掉你!他的貪心不足,令司徒玉虎為之咬牙切齒。
沉著老臉,他冷言道:「這只是前訂,事成之後,那剩下的兩百萬就會轉入你的帳戶裡,當然,如果你做得好,不走漏半點風聲的話,一定少不了你的好處!」司徒玉虎雖面露善色,其實是一肚子的壞水。
所謂的「好處」,是一旦事成之後,再找人殺了他,滅口!
「謝謝司徒先生、謝謝司徒先生!」有了司徒玉虎的保證後,艾元培這才眉開眼笑的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司徒玉虎漸漸的露出一抹陰森詭譎的冷笑。
等著吧,司徒狂,狂龍集團終究還是得落在我的手中,哈哈哈……
然而,老奸巨猾的他並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的踏入陷阱內。
因為,在黑暗的另一角落,有人早將他和艾元培之間的對話,一一錄下。
* * *
「來嘛,再喝一杯,狂……」
「好,我喝、我喝。」接過艾琳手中的酒杯,司徒狂如數喝下杯中的酒液,含在嘴中反哺給艾琳。
「哎呀!你……你好壞喔……每次……每次都……都這樣……」說完,不勝酒力的她即倒頭入睡。
司徒狂輕輕拍打著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艾琳,見她沉沉入睡後,他迅速的脫掉她身上的衣物,再以棉被覆蓋住赤裸的她。
其實,這酒並不烈,也不是艾琳的酒力差得離譜,而是他早趁她疏忽之時,在酒中下了安眠藥。
十天了,整整十天他都是這麼和她喝到大半夜,然後再等艾琳清醒之前,先行淋浴,給她一個錯誤的引導,以為他們的確是上了床。
他拿起電話撥下一組熟悉的號碼,冷聲道:「季中堂,進來!」
「口氣這麼差,活像我欠你錢似的。」一分鐘後,季中堂出現在辦公室的休息室,一進門,他習慣性的發著牢騷。
倚在門邊,瞥了一眼床上的人,季中堂漫不經心問:「都搞定了?」
「你說呢,」
驕傲的傢伙!季中堂不以為然的撤撇嘴。
出乎意料的是,季中堂這回的不屑並沒有引起司徒狂的不悅,只因,他的心正牽掛著另一人。
「老狐狸那裡進行得如何?」
「一切如預期中。」
「好好看著她,醒來便要她先走。」他冷冷的下達命令,隨即起身拿起放在床邊椅背上的外套,不發一語的穿上,邁開步伐往門口走。
見司徒狂往門口的方向筆直而來,季中堂連忙靠邊站,讓出一條路。
「趕著回去見你的心上人?」就在司徒狂經過他身邊時,季中堂還是忍不住的語帶曖昧揶揄他。
果然,他的話阻止了司徒狂離去的步伐。
停在門口,一個轉身,司徒狂挑起右眉,不悅的反問,「你知道?!」一種被偷窺的感覺急速翻湧而上。
「有什麼事瞞得過我!」早在慕文曦下飛機,便讓司徒狂派人給硬是挾持時,他就知道了。
「那她的處境……」他不禁擔心起司徒玉虎也知道慕文曦的存在,會對她下手。
「這就是當初在策劃時,我堅持你找艾琳的原因。」
司徒狂恍然大悟。
心思周密的季中堂讓司徒狂由衷佩服不已,更為他顧及慕文曦的安全而發自內心的想對他說聲謝,可到嘴邊的話卻又硬生生的吞回去,因為,要自視甚高的他,為了個不足輕重的女人道謝,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她不是我的『心上人』!」到嘴的「謝」字硬是轉為極力的撇清關係,劃清界線。
季中堂聞言輕哼一聲,臉上儘是懷疑。
認識司徒狂這麼多年來,他可是頭一次見他篇了個女人辯解,說不在乎人家,打死他也不相信!
「喔——」他不信地嘲諷道:「那她是什麼,說來聽聽吧!」
「情婦、女伴、暖床的,隨你稱呼。」在他的心中就是這麼認定慕文曦的。
「是嗎?驕傲會害死人的!」季中堂意有所指的回他一句。
雙唇一抿,司徒狂不多置一詞,如狂風似的掃過他的視線。
第六章
一早窮極無聊的慕文曦走出屋外想透透氣,卻在門口碰上鬼鬼祟祟、一臉神秘兮兮的劉媽,她手中緊握著一份報紙及愛八卦的園丁塞給她的雜誌。
走上前,她輕聲的喊著,「劉媽,早!」
不料,她的出聲讓劉媽大吃一驚。
驚魂未定的她頻拍胸口,「嚇死人了、嚇死人了!」
「對不起啦,劉媽。」慕文曦連忙賠不是。
她眼尖地瞄到劉媽手中拿的東西。
「不知道你手中的雜誌、報紙,可不可以借我看一看?」她真的太無聊了,有點東西讓她可打發時間總比沒事做來得好過些。
「這……」劉媽一臉為難。
「怎麼了?」怪了,劉媽好像不肯給她看。
「我……這……」劉媽眼神閃爍,不敢直視她。
「到底怎麼了?」直覺告訴她,劉媽有事瞞她。
「沒、沒有啊!」
納悶不已的慕文曦反問著,「沒有,那為什麼你不借給我看呢?」
「這……喔,對了,我是怕你看不懂,所以!」慌亂中,劉媽勉強找了個借口搪塞。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啊!」淡淡一笑,她拍著胸脯,誇口道:「劉媽,你別小看我了,我的英文能力可是頂好的,看個報紙、雜誌而已,怎麼可能看不懂。」
「可是……」
「哎呀,劉媽,你就行行好借人家看一下好打發時間嘛,不然我真的好無聊耶,你忍心看我如此,繼續『鬱鬱寡歡』下去嗎?」用鬱鬱寡歡來形容是誇張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