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冬生忍不住竊笑,一想到老師方才不論有什麼問題,都拿他倆開刀,羅四維那緊張了兩堂課的拙樣,讓他覺得可笑極了。
「有什麼好笑的!」羅四維生氣地望向岳冬生,這才發現,笑的人不只他,連那隻大笨牛也在笑。
「可惡!我要殺了你!」
闇已趕忙躲到佟伶身後,搭著他的肩,閃避羅四維的攻擊。
嘻嘻,只要有正當的理由,他還是可以碰觸小佟的,闇已得意的暗想。
他可以摸他的肩,扶他的腰,拂他的秀髮。
「可惡!你還笑!」羅四維見闇已不但不怕他,還笑得很開心,他更生氣了。
卡在中間的佟伶無奈地當調停人,「好了,好了,四維你再不住手,我都要被轉暈了。」
羅四維為了能打到躲在佟伶身後的闇已,不停地轉換方向攻擊,佟伶也隨著他的攻勢,不斷地被迫轉來轉去,不被轉暈才怪。
「就是嘛!難得有機會可以大出風頭,你就別氣了。」岳冬生則在一旁幸災樂禍。
「既然你這麼喜歡出風頭,那下回我特地幫你製造一個,讓你地出盡風頭!」羅四維咬牙切齒地說。
「好了,你也別生氣了,你早該知道這傢伙的神經構造跟我們的大不相同,所以如果再氣下去,也只是跟自已過不去。」
黃雅惠點醒他,要做注意此刻,不,似乎是隨時,在闇已的眼中,只有佟伶的存在。他根本不在乎方才課堂上的窘境,也不在乎剛剛羅四維的威脅,更甚者,他根本不在乎一般人會在意的事情。這人還真有些怪怪地,幸好他目前為止看來是無害的。
「算了,我好像傻瓜。」
羅四維總算發現自已愚蠢的行徑。突然,他想到更好的方法,忍不住奸笑出聲。
「嘿!嘿!」
「你幹嘛笑成那副德行?」岳冬生雞皮疙瘩頓時掉滿地。
「小佟,待會兒你又要去打工了嗎?」
羅四維走向前與佟伶說話,刻意擠開緊黏在他身邊的闇已。
「是啊,待會兒一下課就得趕過去。」
「在『閒雲咖啡屋』是嗎?」
「是啊,你要來捧場嗎?不過很抱歉,我沒辦法請客。」
他們都知道佟伶拚命打工,一定是家境不甚寬裕,所以才不會壞心地要求他破費。
「小事一樁,我只是想去喝杯咖啡。」羅四維故意轉而問向闇已:「想不想去啊?」
他分明心中有數。就見闇已點頭如搗蒜。
「你們要不要去?」羅四維轉頭問其它人。
岳冬生狐疑地望著他。這小子怎麼突然轉性了?
其它人將他拉到一旁,岳冬生悄聲問:「你在打什麼主意?」
「幫我個小忙吧!」羅四維笑得很賊。「阿已不是最喜歡黏著小佟嗎?我們就來招讓他看得到、吃不到。」
「怎麼做?」惡作劇心起,岳冬生也忍不住想參一腳。
「不讓他接近小佟,我想一整天下來他鐵定會臉色難看到極點的。」
岳冬生心想這點子不錯,阿已這小子黏小佟著實黏得太緊了些,讓他們這群人都忍不住吃味。小佟怎可只屬於他!至少在他們恩愛的小窩外,小佟也合該是屬於他們的。
不過岳冬生還想乘機多撈點油水,「那我『們』有什麼好處?」他好心地順便幫其它人問。
「啐!你竟想乘機揩我油,好吧,今天你們在咖啡屋裡的費用就算在我頭上,成交?」
「成交。」
兩人一同上前,分別站在佟伶一左一右,不著痕跡地將闇已擠得遠遠地。
「小佟,那下課時就麻煩你帶我們去了。」
「別這麼說,老闆看到我帶人去,一定會很高興的。」
「那我們也要去。」黃娜娜拉著兩位貼心好友加入。
他們將佟伶團團圍住,闇已自此非得等到晚上才能與佟伶單獨相處,同佟伶說上一句話,摸到他一下,如今他只能用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盯著佟伶看。
剛好路過的黎虹櫻目睹這一切,她訝異令她丟臉的人竟還好端端地站在那兒,快樂地笑著,而站在他身後的人,好像是那晚被她招喚出來的惡魔,不過她也不是很確定。
因為那人傻呼呼的,一點也不像在那充滿魔魅氣氛下突然出現的黑衣男子,一定是她看錯了。
那晚他們的契約還未完成,那惡魔即消失不見,這是否代表她那晚的詛咒失敗?
還沒完成契約便消失的惡魔能力一定很遜,知道自已無法完成她的願望,才自慚形穢,趕忙躲起來,免得遭她責罵。
一定是這樣的,沒錯!
想不到那麼差勁的惡魔,也能到人間鬼混,還會被那本魔法書招喚。下次她會找個看起來更可靠的,並確實完成契約的程序,省得她等了又等、盼了又盼,那可惡的佟伶仍毫髮無傷地活著,這教她如何平息心中的怨恨!
這次一定要成功,她不能再讓佟伶平安無事地活著,一定要讓所有瞧不起她的人付出代價,又不能讓人發現是她做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善用那本魔法書。
黎虹櫻高中將畢業時,有個女同學怪她搶走她的男友,實際上她也沒費力去搶,只不過媚眼一笑,她的男友隨即被勾了魂似的自動靠過來,這能怪她嗎?總不能教她永遠都不能笑吧?
但那女同學竟當眾甩了她一巴掌,當時黎虹櫻像個淚眼娃娃似的,柔弱她哭倒在男老師的懷裡,男老師也給了那女同學適當的懲罰,縱使如此,仍難消她心頭之恨。
後來,她刻意地在暗戀她很久的男同學面前傷心了很久,也有意無意地暗示了許多,男同學便義憤填膺地代她報仇,強暴了那名女同學。
事情鬧開來,雖然有人懷疑男同學是受她指使的,但因證據不足,大多數人仍視她為受害者。
但依他們黎明集團的名聲之大,一旦沾惹上是非,就像是雪球似的愈滾愈大,大到無法收拾。
當時正巧遇到集團也染上貪瀆及暴力侵佔他人土地、資產的惡名,為求平安度過,她爺爺命她到這所偏僻的大學就讀,等一切都過去後,再接她回去。
經過這件事,黎天昊,也就是黎虹櫻的爺爺多多少少開始質疑她的行為,為了再度得到爺爺的全盤信任,她不能再使喚她身邊的人,至少近期內不行,所以報復佟伶的行動必須掩人耳目才行,幸而她獲得了那本書,真是天助她也。
是夜,她又抱起一開始便讓她深信不疑的魔法書,喃喃念著咒語……
第五章
「不要!救命啊!」
佟伶極力掙扎,他的上衣如今如同碎裂的破布一般,幾無蔽體的作用。
他不要!他不要屈服於暴力之下!
這樣的身體與心理的傷痕不知需花費多久的時間才能復元,他怕自已不會有復元的那一天。
想不到天底下的變態這麼多,想不到他身為男生,也會再度面對被性侵害的恐懼,這教他情何以堪?
這種事教他如何有臉向朋友哭訴,救他如何才能遺忘?
有誰能來救他!
當初之所以會租賃這間房間,是看上它的租金相當便宜,四周又相當安靜。
縱使它是學長、學姊口耳相傳的鬼屋,與其它屋子及學校都有一段不小的距離,而且二層樓的建築裡,只有他這間房有住人,但他還是租了下來。
現在卻成了自已最大的危機。
這下可說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砰的一聲,佟伶臉上挨了一拳。
他被打得頭暈眼花,這已不是第一拳,他知道自已快撐不住了。
他企圖用手打走欺向他的人,右手卻喀啦一聲,硬生生地被折斷。
「啊——」椎心刺骨的痛,令佟伶喊出聲。
那人滿心歡喜地享受他痛苦的掙扎,看他徒勞無功地作困獸之鬥。
室內可以拿來攻擊人的都被佟伶拿來丟了,即使偶爾有幸丟中,那人也不痛不癢。佟伶明白他們力氣相差懸殊,但……
快想想,還有什麼方法!
好痛!被打的地方灼痛地消耗他的力氣。
那人不知用什麼方法,在佟伶尚未看清的情況下,他被打飛,直撞向牆面。
佟伶如同破布偶一般,由牆上無助地掉落,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現在,他連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那人淫笑地走向佟伶,他的喀舔咬著佟伶年輕光滑的肌膚。
「不……」佟伶無力地抗拒。
那人一把扯下佟伶的長褲,拉開他修長的雙腿。
那人伸舌淫穢地舔了舔下唇,打算開始入侵佟伶從未被侵犯過的私密處。
佟伶閉上雙眼,祈求上天能聽到他最後的呼喚——
「闇已!」
在房門口聽到佟伶微弱的呼叫,闇已急忙衝進房內,看到的景象令他為之抓狂,全身蓄滿黑色的憤怒氣息。
「多羅,你不該惹火我的!」
名叫多羅的妖魔在還沒認清來人之前,隨即發出痛苦的哀鳴,狹小的房間呈現嚴重的空間扭曲狀態,物品產生如波紋狀的皺折。
須央,一切歸於平淡,只剩耳邊仍留有方才淒厲的哀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