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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夏潔

  她將目光停留在封面上,光是一張照片,就讓她吃了好一會兒的乾醋,負氣不看裡頭的內容,氣她對他的愛比自己像是還深呢!

  她抿著嘴,打開雜誌,雖然她還在等他親自來這兒接她回去,而沒有跟他聯絡,但這並不表示她就不想知道他最近過得如何?她開始快速閱讀裡頭人物專訪。

  一會兒,朱立業放下手中的雜誌,嘴巴嘟起半天高,死日陽、臭日陽,他根本一點兒也不管她離開台北跑哪兒去了,竟然還很高興的開個人畫展?他到底有沒有把她放進心裡?

  她氣憤的將雜誌扔進垃圾桶中,想起半個月前她打電話給他時,他對她說的話,他根本就不在乎她是不是氣他氣得牙癢癢的,擺明了就是吃定她愛他這項弱點!

  「哎!要他親自來這兒接我回台北,簡直就是作白日夢,如果我再繼續堅持在這兒等的話,鐵定會像「億樓」裡的少婦一樣,等待出征的丈夫等到含恨而死,我才沒有那麼傻呢?」說完,朱立業便站起身,緩緩的走上樓。

  該是放下身段的時候了,誰教她愛上他這個自信滿滿的男人!

  不過,既然是她自己一個人回去,那她就要鬧翻他的個人畫展,然後問清楚他——究竟把她擺在心裡第幾位?

  ☆☆☆☆☆☆☆☆☆☆  ☆☆☆☆☆☆☆☆☆☆

  南部袁川漢夫婦及布登一行人坐在朱家大廳裡,朱健夫笑容滿面的看著未來的親家,而他的妻子則忙碌的在廚房內準備茶水、水果、食物的,不時臉上還掛著會心的笑容。

  是來提親的呢!她的寶貝女兒可終於要嫁了,這怎能不教她開心呢!

  「真是失禮,沒什麼好東西,這些是附近果農送的水果,剛摘下的。」朱立業的母親林玉仙又是茶水又是柳丁的,不停的往客廳的桌上送,直到杜芷佩將她拉住,要她別這麼忙碌,她才坐到丈夫的身旁,安靜下來。

  「日陽因為在台北辦個人畫展所以沒空親自來向你們提親,希望你們能見諒。」袁川漢一臉歉意的說。

  「沒關係,沒關係,年輕人做自己的事才是重要的,而且內人前幾天才看過他的照片,她滿意得很呢!」朱健夫笑呵呵的說,惹得林玉仙暗地裡輕推他一下。

  這種話也說得出來!林玉仙沒氣的心想。

  「那……小孩子們的婚事……」

  「沒問題,沒問題,其實只要對我們家業業好,什麼都沒有,我們兩老只有業業這個女兒,她能嫁出門,就是我們最大的欣慰了。」

  「那個禮……」

  「免了,免了,我們夫妻倆才剛退休,都各領一份為數不少的退休金,加上平日的少吃儉用,存了一筆錢,婚禮的一切事宜都夠用了。」朱健夫笑呵呵的道。

  「袁太太,我們倆商量好了,絕對不收你們的聘金,那感覺像是在賣女兒似的,你們就依我們好了。」林玉仙拉著杜芷佩的手說。

  「這……」杜芷佩看向丈夫。

  袁川漢看了妻子一眼,「好,就答應你們,但是我們給立業的見面禮,你們可不能阻止。」

  「這是當然。」朱健夫爽快的答應,「婚禮就這樣決定了。」

  「嗯。」袁川漢夫婦愉悅的點了頭。

  就這樣,袁日陽朱立業的婚事就在這融拾的氣氛中決定了。

  「伯父。」一旁的布登終於按捺不住的開口喚道。

  「嗯?」

  「你答應我的事。」

  「呃,對了,我怎麼會忘了?」袁川漢笑著拍拍他的背,「放心,我會搞定。」

  「千萬得搞定,我人都請好了。」

  袁川漢給他一個「安啦」的眼神,然後轉向朱健夫,「親家公,我有一事想向你報備。」

  「什麼事?」朱健夫問。

  「布登你認識他吧?」袁川漢指指布登,問朱健夫。

  「認識。」

  「他想給你女婿、我兒子開一個玩笑。」

  「這……可否說詳細一點?」

  袁川漢給了布登一個眼神,示意要他向大伙說明一切。

  「是這樣的,小日他三年前就和小業談戀愛了,但因為某些原因,他們倆分開三年了,不過據我所知,他們到現在都還甜甜蜜蜜,一次大吵也沒有,所以……」

  「你想整他?」林玉仙插嘴。

  「對……對不是整他!只是想試試他們的感情程度……」因為怕他們反對,所以布登講得非常婉轉,非常沒有殺傷力。

  朱健夫和妻子互看一眼,十幾二十年的老師可不是白當的,他們自然知道他口中的「試試」是怎麼回事,所以兩人很有默契的打斷他的話,齊聲道:「我們不反對,只是你必須告訴我們,要怎麼『試』?」

  布登沒想到那麼快就能獲得他們的同意,於是訝異的低下頭,傾過身,向他們道出自己的計劃……

  朱立業一下火車就直奔袁日陽個人畫展的場地門口而去,她驚訝的張大口,說不出任何話來,不是因為場地的豪華,而是因為來看畫的人眾簡直就像菜市場,不,恐怕菜市場都沒有這麼多人。

  何時參觀畫展的年齡層降低了這麼多了?何時這些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們喜歡看這些沉悶的玩意兒了?

  朱立業的眼睛瞄到大門口周圍的小女孩們個個都拿著「奇跡」雜誌,嘴裡不停地嚷著「日陽」兩個字,她不禁吃味的悶哼了聲:「他倒是挺受歡迎的嘛!怎麼不乾脆改行去當明星算了?」

  她站在大門口躊躇良久,看著如此「盛況」的場面,也難怪他根本就沒想到要找她了。

  她原本要鬧場決定已一點一滴的漸漸消失了,她巡視著場地門口,一大排的禮花及花環在這間規模不小的私人美術館充斥著,她不自覺的撫著肚子,嘴角臉上充滿了驕傲,一種幸福的驕傲。

  她從沒想過他在藝術界這麼有名氣,原本她以為什麼世界極藝術大師是唬人的稱號,看來並不是如此,她還是別打擾他好了。

  朱立業轉過身,準備離去,這是她的耳邊傳來兩個女性的談話聲,吸引了她的注意,腳步也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哇!真羨慕那名女子,有這麼愛她的男人將她畫下來,如果是我,那該有多好。」

  「這女人真的好美,你想日陽會不會把她美化了?她渾身上下流露出的氣質,美得像天使,他們挺登對呢。」

  說話聲愈來愈小,她望著兩位少女逐漸遠去,挑起眉,日陽將誰畫到畫裡去了?

  她好奇的轉回身,她不想打擾他,但也不願失去這難得一次的畫展,尤其這位畫家是她最愛的男人。

  她看了自己的打扮,一身白色連身洋裝,白色帆布鞋,再加上一頂白色的帽子,會不會太引人注目了?

  「應該是不會的!人這麼多,誰會注意我?」她安慰著自己。

  今天是畫展的最後一天,離關門只剩下半個小時了,她再不把握就沒有機會看了,拂拂發,朱立業走進了畫展的場地裡。

  一走進去,她就被裡頭的畫給震撼住了,她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瘋了!

  從一入畫展場地的長走廊上就開始擺上加了金框的畫,那畫的內容竟然是她,而且不止一幅,而是好幾百幅——好幾百幅,全部都將她畫得維妙維肖,就像是有靈魂似的,裡頭的人物一舉手、一投足。全部逼真得像是會突然跳出畫紙似的。

  朱立業瘋狂的參觀著所有的畫,每幅畫都讓她端詳了好久,因為每一幅都代表了他給她的一份愛,比起這些,她的不告而別就小家子氣多了。

  最後,她停留在場內最終點的兩幅巨大的油畫前,其中一幅是三年前她與他共舞在海邊,以天為信,以海為盟,互吐愛意的景象,畫中她滿臉笑意的躺在他的懷中漫舞著,他的手圈著她的腰,在她耳邊低喃著……

  朱立業的目光調往隔壁的另一幅巨畫上,紅潮馬上遍佈在她的俏臉上。

  這是場內上百幅書中惟一有標題的畫,標題上是他親筆提上的字——「摯愛吾妻」,畫內的景像是她躺在他的那畫滿樹林的房內,靜靜的熟睡著,她一席如緞發凌亂的披散在枕上,大半的肩膀裸露在外頭,畫都將她姣好的身材藉著輕薄的綿被突顯出來,這實在是幅上上之作……

  她紅著臉望著畫,感動的眼淚悄悄蒙上肯睛,她全身因為喜悅而顫抖著,這真的是「有夫如此,夫復何求?」他這樣待她,她還能不以身相許,非他莫嫁嗎?

  「小姐,對不起,我們的畫展結束了。」一位接待員走至她的身邊,禮貌的請她離開。

  「呃,結束了嗎?真快。」朱立業不捨的說道,眼光仍停在畫上,「請問我可以見見袁日陽先生嗎?」

  「對不起,袁先生不見客。」

  「這樣呀,先生,可不可以讓我再看一會兒,我馬上就走。」她失望的道。

  「這……好吧,請你快一點。」接待員勉強的答應了,然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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