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成功,有部分原因是來自女人的崇拜。
龍始把臉埋到她的長髮中,淡淡的玫瑰花香混著她甜甜的體香,形成她獨有的香味,教他著迷。
太著迷了,讓他要獨佔她,獨佔到不想讓她去唸書。
本來他的女人就什麼都要好,但現在不同了,她成了殘廢,讓她念太多書只怕她日後會嫌棄他。現在她還小,不懂什麼叫現實,等她長大了,尤其上了大學,明白以她的條件根本用不著屈就時,她就會後悔今天的選擇。龍始想得實際,看著眼前女子的目光微變。
接受了她的奉獻之後,他當然會開始以真心待之,而且自她回來近一星期的表現,令他開始試著去相信她,相信她無論現在或者是未來都不會放棄他、嫌棄他。
一個人再有錢,只要身體上有殘缺,總會潛意識認為自己配不上別人。
就因為他比一般人傲,他就比一般人更自嫌,然後也覺得他人嫌棄他。但風不會也不可以嫌棄他,在她以花瓶砸自己的腳時,她已經沒有退路。
她明知道奉獻之後會換來他的真心,她就不能嫌棄他,否則,她就是背叛了他。
背叛是一條大罪!
而他,不會允許她犯罪,在那之前,他會殺了她。
任隨風輕輕顫抖著,因為龍始在她耳邊呵氣。她再精明,卻怎麼也猜不到這個男人在溫柔對她的同時,心中竟有殺掉她的打算。
「始哥是最棒的,你做生意的手段高明得連大學用書也沒有……嗯!始哥!」她低叫一聲,搗住被他舔濕的耳朵,他怎麼可以把舌頭探入她的耳窩中!
他低沉的笑聲中有著他往昔的自信,大手一托,便把她小小的後腦勺抓牢,然後,唇上一陣溫軟濕熱,他奪取的過程快得讓人措手不及,讓她連臉紅的時間也沒有。
任隨風怯怯地閉上眼,只覺得他的唇熱熱的,也不算太難受……
這麼近的接觸讓她更清楚他的體味,混合了煙草和肥皂的氣味很陽剛、很男性,和她的不同。這種分別令她強烈意識到對方是個男人,而她是個女人,有著這種認知,她就覺得唇上的感覺變得麻辣,血液淨往腦門沖,呼吸也變得極為困難,只想快一點停止。
於是,她勉強地張開雙唇,喘息地道:
「夠了……」
但他不夠!龍始甚至做出更私密的探詢,當他的舌頭溜入她的唇齒間時,真的嚇壞了她,從沒有人告訴她吻是這樣子的,她想閉上嘴巴,想逃開這種過分親密的接觸,但他吻得太深,手也抱得好緊,根本不讓她逃開,硬逼她體會兩唇相吻的滋味。
感到懷中女子快癱軟成泥,龍始才把吻放淺,好一會才放過她。
「初吻?」他的氣息濃濁,要她回答他明知的事實。
她無力地點頭,身體又麻又軟,肺部也因方纔的長吻呼吸困難而疼痛著。
「風,我的風……」他輕聲呢喃,用了「我的」二字,代表了佔有和專屬。
他的傲令他的矛盾,一方面自嫌配不上她,一方面又覺他的身家雄厚,有資格要求她絕對的純潔。
一個新的想法在他腦中形成——女人,總會對自己第一個男人有專屬的感覺,無論在任何時代都一樣,那他趁這時候得到她,她背叛他的機率是否會下降?
他不能相信她,也因為她太小,小地那顆心仍不夠完整去作明智選擇。
但若這顆心還小時,給她灌輸他認為是明智的思想,那……
不想失去她,才不讓她去唸書,但若先改變她,再讓她去唸書,就無所謂了吧!他不捨扼殺她的理想,她是這般惹人憐惜呀!
若開闊她的眼界,那時候她仍選擇他,才可見她的真心。不過,在這之前,他會讓她明白,她的選擇只可以是他。
任隨風茫然地睜開眼,就這麼撞入龍始那雙毫無情緒的黑鑽眼眸之中,她著實嚇了一大跳。
他的眼神太沉靜,像在觀察她一樣。男人在接吻之後,都會這樣子看人的嗎?
「你胸口上,那個屬於我的『印記』還在吧!」他的聲音沒有高低起伏,加上那樣的眼神,讓她覺得他在算計什麼事似的。
這個認知讓她腦內的熱度急速冷卻,他是在試探他的奉獻可以有多徹底嗎?
「讓我看。」他命令。
以命令,得到一個女人。
她半垂下眼,別無選擇地抬手,微顫著解開襯衫的第一顆扣子,他的注視令平日易如反掌的動作變得艱難萬分。
她的順從,令他滿意地扯動唇角,無情的瞳仁稍稍有了溫柔。
他不會動手,他要的是「奉獻」,她很清楚,這令他異常耐心地看著她笨拙地解著扣子。
她垂下的眼中有著他看不到的無奈、難堪和理所當然的矛盾,也有著一個女孩該有的害羞和害怕——終於要成為他的女人了。
她環胸遮掩的動作讓她的胸部看上去更豐滿,他輕笑,抓開她的手,驚艷地看著這個已長大的孩子。
「始……」他以濃濁的語音讀出她左胸上的字。
然後,敏感的肌膚感到他手指的碰觸,她馬上顫了一下,有種無形的壓迫感教她害怕,尤其那兩道視線,即使閉上眼,她仍感受到它們是何等凌厲灼熱。
「別動。」他溫柔地命令,和方纔的平板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她乖乖的不敢動,他的手指再次爬上了她的胸口,輕輕描著那個始字,然後往下……
「會……很痛嗎?」她不可能不怕,尤其他剛扯下了她的裙子。
「別怕,我不會弄得你太痛的。」他知道自己很過分,她還這麼小!
但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接受了她的奉獻,自會動心,為確保他日後有全然的回報,他不得不先把她據為己有。她太小,女人那種專屬於第一個男人的感覺會很強烈,所以才是時候。
龍始把全裸的她放上床,馬上壓住她,但這動作卻嚇著了她。
他低咒了聲,就算要折她的翼,也不用急得像個十來歲的少年吧!他吐出了大口氣,撐起身子懸在她上方,輕聲道:「別怕,這沒什麼,你別怕。」
這還沒什麼嗎?她好想尖叫,但硬生生忍了下來,半睜開眼,看著上方的男人,陽光自落地窗灑了進來,照在這強壯的身體上,竟有種不真實感,可是抱著自己的手卻真實得教她想哭。
「叫你別怕!」他的聲音帶著苛訴的同時,又想安撫受驚的她。
「對不起。」她抬手,抱住了她的脖頸。「我知道給你添麻煩了……可是我不會……才會怕……」低姿態才對付得了大男人,硬碰硬的確可以留住他的眼光,但最後也留不了他的心——因為大女人不肯放下自我、尊嚴去奉獻,而龍始懶於花費心神去掠奪,只要索取女人的奉獻。
☆ ☆ ☆
龍始低頭輕吻靠在他胸膛上休息的女孩,對她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那是他最溫柔的表情。
以她的童貞換回來的溫柔表情。
她什麼也沒有了,連身體也不屬於自己了,卻只可換來這麼一個溫柔的表情。
然而,她能有什麼不滿,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既然是自己的問題,就無權怨天尤人。
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她的眼眶仍要刺痛、喉嚨仍要發燙?眼淚為什麼仍要往下掉?
「怎麼哭了?」他覺得奇怪,方纔她痛也沒哭,怎麼反而在事後才哭?
是後悔了嗎?龍始皺眉,不想這般想她,可是不是後悔,她又怎麼會哭?
龍始把她擁緊,讓她在他懷裡哭,她哭泣時,永遠無聲,只有淚,讓人更心疼。
這刻,她終於有種屬於這個男人的感覺,這片胸膛、這雙手臂會一直和她互相扶持到老。
肉體的關係使一切感覺實在化,也使她正正式式地面對龍始。以往,她雖然有屬於龍始的認知,但卻總想逃避,總在心底埋怨,但現在卻不能再如此了,若非能全心全意以真心待他,她只會永遠被自己的逃避纏死,進而只會「忍受」他。既是如此,為了他,也為了自己好過一點,何不真心待他?
越是這樣想,她的淚就掉得更急,長久以來的委屈和壓力一次決堤,所有卑屈的無奈也盡情發洩出來。
這是她回來之後,第一次真心的淚。
待她哭歇,龍始才輕聲問道:「到底怎麼了?哭得這般難過,你方才是不願意。」
「不是的。」她急忙搖頭。「我只是覺得感動……你剛才笑得好溫柔,讓我好感動……就算再痛也值得了。」她嘗試解釋自己的感覺。
龍始聞言,有點內疚自己剛才的想法,更珍愛地擁抱她,輕輕吻著她汗濕的額,只覺得自己走對了棋。
感到龍始真心的憐愛,任隨風知道,這是個向他提出要求的好時機。
為了他好,她不想他被他自己的驕傲毀掉呀!
「始哥。」她自他的懷中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