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極笑得很邪惡。「趙致雄會替我教訓他的女兒。」當趙致雄知道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趙莛妍後,鐵定打死那驕蠻的女兒。
「停止好嗎?我只不過--」
他搖頭。「我沒趕盡殺絕已經是大慈大悲,妳再替他們父女倆說話,我做的就不只這些。」一個趙家、一個趙致雄、一個趙莛妍,對他而言有如塵埃,他要動他們,容易得很!
「準備換衣服,我們要出門了。」他放開她,站起身。
他還有事情交代凌司澈,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顧飛雨瞪著他的臉龐,看著他神色自若的下命令,然後目光移至那超大的電視機上,看著趙家的股票因為某人的陰謀而慘跌。
「我去換衣服了。」她無奈的從衣櫃拿出一套連身洋裝。
她很疑惑他要帶她去認識的人,那人還是搞垮趙家的天才。
☆☆☆☆☆☆☆☆☆☆ ☆☆☆☆☆☆☆☆☆☆
「午安。」
「午安。」雷極淡淡的應了聲,站在凌司澈的對面。
「我真懷疑你是怎麼出門的。」全台灣的記者幾乎都聚集在他家樓下,熱鬧得不得了,活像開嘉年華派對似的,他要怎麼出來就是個大問題。
「走出來的。」說話的同時,他紳士的為顧飛雨拉開椅子讓她坐下。
「午安,顧小姐。」凌司澈露出一個雅痞似的笑容。
顧飛雨回他一個笑容。「你就是搞垮趙家的天才?」他的年紀似乎也很輕。
「妳就是那個令雷極神魂顛倒的女傭?」他不答反問。
「司澈。」雷極在她身旁坐下,低歎道:「我覺得你今天的話特別多。」
凌司澈不以為意的拿起高腳水晶杯,瞇眼且傭懶的凝視著杯中的陳年紅酒。「當然,拔掉趙家這個寄生蟲,我樂斃了。」他舉杯示意乾杯,移至唇邊掩飾狂妄的笑意。
「恭喜。」雷極淡淡的回道。「這是凌司澈,凌家的ど子,未來的金融大亨。」他為顧飛雨作介紹。
「噢,後面兩句可以省去。」凌司澈挑眉反駁。
雷極神色自若的點完餐,接著他指示顧飛雨將餐巾擺在自己的膝上。
「總共有兩副餐具,叉子、湯匙擺左邊,右邊是刀子:第一道會先上開胃菜生菜沙拉。」他緩緩的說道。
「我知道。」天知道她有多緊張,她從沒在這麼高級的地方用餐。
「主菜之前上紅酒、蔬菜湯,撤換下去後,緊接著上主菜,再來是甜湯;甜湯完後上飲料,也可以點冰點。」雷極擺手,示意侍者不必倒酒。
顧飛雨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好麻煩喔!」
「就是麻煩。」凌司澈又插嘴。
「煩請閉嘴,司澈。」響應他的是雷極突然殺過來的冷眸。
「抱歉。」凌司澈叉生菜沙拉送入口中。「雷極,搞完趙家,然後呢?」他最近空閒得很,玩弄完趙家,接下來不知道是哪個倒霉鬼。
「我家。」雷極回以一個笑容。
「你家?」聽著兩個男人的對話,顧飛雨忍不住插嘴了。
「我家。」雷極很肯定的點頭,輕啜一口紅酒。「萬事拜託了。」
「你不擔心雷爸會宰人?」
「他動不了我的。」雷極淺笑,讓侍者撤走開胃菜,送上蔬菜湯。
凌司澈沉吟一會兒,道:「但是他動得了她。」千萬別走這步險棋,免得偷雞不著蝕把米,最後倒霉的是他自己。
顧飛雨聽懂他話中的意思。「誰要動我?」雷爸?雷極的父親?是那個在亞洲擁有舉足輕重地位的雷家老爺?
「飛雨,安靜。」雷極低喚。「司澈,我就讓他想動也動不了,到時他準會聯合趙家老頭打壓我,請你保護好飛雨。」他想盡快將她送往國外。
「沒問題。」凌司澈笑容滿面,目光瞟向顧飛雨,「飛雨,妳沒意見吧?」
「為什麼要保護我?」顧飛雨放下湯匙,淡淡的問。
雷極抬頭。「因為妳會有危險。」
「到我紐約的家吧!」凌司澈傭懶的開口。
顧飛雨垂下眼眸輕問:「你要把我送走?」她這會兒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
「閉嘴。」他冷眼瞥向凌司澈。「飛雨,不是送走,只不過在事情還沒穩定之前,妳都不能回台灣。」誰知道他老子會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逼迫他們分開,他這麼做是要確保她的安全。
「我好像小看了你家的問題。」
「是我們家。」她居然想撇清關係!
凌司澈低沉富磁性的男性嗓音再揚起:「飛雨,我們這幾天就走,怎麼樣?」
響應他的是雷極冷著口氣的狠話:「你不開口沒人當你是啞巴。」
凌司澈無奈的聳肩,乖乖的閉嘴。
「那我該怎麼做?」她不確定的看著雷極,彷彿看到了很渺茫的未來。
「跟司澈到紐約去,等到適當時機我會接妳回來。」雷極緊盯著她的小臉。
顧飛雨不說話的點點頭,繼續用餐。
她心中有著說不出的痛,她覺得自己被踢出他的心門;不再有熟悉,只有無邊無際的沉痛。
她將一切想得太簡單了,她只是一味的躲在雷極溫暖的羽翼下,不顧兩人之間的身份差異:她也沒設想過他的處境,更沒想過他人對他的攻擊。
後來,沒有一個人再說話,就連向來話很多的凌司澈也因他們兩人即將來臨的分離而緘默。
一頓飯,三個人吃得異常沉重。
三天後,顧飛雨和凌司澈搭乘私人協和噴射專機飛往紐約。
☆☆☆☆☆☆☆☆☆☆ ☆☆☆☆☆☆☆☆☆☆
紐約
自從雷極對趙家展開報復之後,趙家在台灣的地位就一路下滑;而趙氏美商公司一年一度的股東大會也提前開會,股東們舉手投票表決,結果以多數勝少數撂倒趙致雄,由另一個大股東暫時接任趙致雄的位置。
對於這次事件是誰在背後搞的鬼,趙致雄連一點線索都沒有,而為了挽救自己的公司,他不得不低聲下氣懇求握有實權的凌司澈。
「喂?凌先生嗎?我是趙致雄。」
「趙老爺,早啊!」一大早就打電話到紐約,他也真夠厲害的,讓他一起床就聽到大老遠從台灣打來的起床號。
趙致雄陪笑道:「不早了,凌先生。」
他一手握著煙,一手拿電話。「有事?」他冷笑,捻熄了手上的煙。
趙致雄決定馬上切入主題:「凌先生,你可知道最近的台北股市如何?」
凌司澈踩著優雅的腳步走至後院的大草坪,享受陽光、享受綠地,卻很不爽趙致雄一天到晚打電話來煩他。「一片綠油油,漂亮得很。」他冷淡的吐出這些話。
「最近股市下跌,我們趙氏也是其中一員。」
「說吧!要我幫什麼忙?」凌司澈冷嗤,面無表情的詢問。
趙致雄在電話的那一頭笑開了。「也沒什麼,只是請您挽救台北股市。」
凌司澈皺眉。「你明明知道我很討厭這種事的。」死老頭子,看我怎麼教訓你。「何況我現在人在紐約,近期不會回到台灣。」
「可是……」
他很想收線。「別可是了,你可以直接找我父親,讓他替你擔下來。」他凌司澈從不做虧本事,何況他樂在其中,愈鬧愈開心。
找凌司澈的老子?那尊駕搞不好還不知道台灣的慘樣。
「就這樣了。」他當他默認。
「等等!凌先生。」趙致雄急喚。「想必你知道幕後的主使人是誰吧?」什麼東西都沒有得到,那他就得在凌司澈的身上找到一些線索。
「是嗎?」他當然知道,因為那個人就是他和雷極。「你真是未卜先知啊!」也不想想誰才有那種閒工夫和權力可以撂倒他們。
趙致雄客氣的口氣漸漸變了:「凌司澈,難道是你在背後搞的鬼?」如果是,他鐵定要宰了這該死的小鬼頭!他居然讓趙氏的股票在幾天之間一路下滑,更讓他總裁的位置坐不住,被人家踢了出去,這筆帳該好好算。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他淡漠無情的說著。
「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也是你讓我在股東大會失去總裁的位置嗎?」趙致雄當場怒不可遏,差點氣得摔爛電話。
「我高興。」凌司澈挑眉冷笑,「老子愛怎麼做就怎麼做,連我父親都管不了,你算哪根蔥?我要掐死你很簡單,不要以為我做不到;被踢掉總裁位置的確是我幹的,要怪就要怪你的寶貝女兒,她是導火線。」如果趙莛妍沒有打人,那他和雷極也不會聯手打壓趙致雄。
「莛妍?」趙致雄一愣,「關莛妍什麼事?」難道事情是她惹出來的?
「你自己去問問她吧!」凌司澈將問題丟給他。「她動手傷人本來就不對,我下手的對象不是她,你早該慶幸了。」他能一句話毀了趙氏、能全部吃下趙氏拋售的股票,那他就絕對可以毀了趙莛妍的那一張臉,以及她那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