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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頁     文聞

  「離兒!」

  「我……」看著他的臉,她就是說不出口。最後,她索性躲入他懷裡,緊緊抱著他的身子深呼吸,「爺,你是離兒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比離兒的爹娘,甚至離兒自己都重要。離兒是說真的,就算爺不是離兒的主子,爺依然還是那個重要的人,這輩子都不會變的。」

  他撫著她的發,很高興聽到她終於還是承諾了。「既然承認了,那麼再來是不是該答應我,早點入我的門呢?」

  「入爺的門?什麼意思?」

  「不懂我的意思?」他將她拉好坐直,兩人面對面後,慎重的對她說:「入我的門,就是當我的媳婦,我也老大不小了,不能一直等下去啊!」

  「爺,不行的。」長離因為他的話白了臉。

  「不行!哪裡不行?是身份不行?家世不行?還是……」

  「不行,什麼都不行!」長離堅定的搖頭否定。

  「誰說不行,道理在哪裡?」他怒瞪她慼然的側臉,強把她拉回來正視他,「對我來說,你的身份、家世與我相當,同是書香子弟。你告訴我,哪裡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爺比我聰明、世故,別故意對長離裝傻、裝迷糊。」

  長離轉身想離開,想和他拉開距離,卻被他從背後抓回懷裡。

  「離兒,別為一點小事固執好不好?」

  他聽她又喊自己長離,知道她有意疏離,但眼前機會難得,若讓她再縮回固執的城牆,他不知又要等多久。他不能再等了,再等,恐怕真要讓她為他挺著圓滾滾的肚子,才能把她哄進門。

  「你別怕我會像你爹那樣。你若怕,我現在就答應你,等你入了門之後,我不會因任何理由而納妾的。如果你認為我這種身份地位的人會有這項權利的話,我答應你,我放棄這項權利。」

  他輕搖著她的身體,緩緩將吻印在她的頸背上。

  「爺,離兒所在意的是我們之間差距真的太多了。你是爺、是官家之子、是名滿天下的書畫樓的主子、是京城四君子、是皇上殿前倚重的太子師傅。」長離數著他的身份,最後想不出來了,歎氣道:「長離什麼都沒有、都不是。若有,也只有答應爺,終生都要在寒府當丫鬟的份。」

  他扶住她低垂的額頭,將她轉回懷裡,「離兒,不管我有多少身份,不管你的身份多麼貧乏,在你眼前的我只想要一個身份,那就是你奉長離的夫君。」

  「爺!」長離因他的話,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氾濫而出。「爺,謝謝你對離兒的厚愛,離兒也真的願意當爺的小妾。」

  「你願意,我不願意。」寒季書回抱她,「為什麼我真心真意想要的人,就只能當個妾?我現在又無妻妾,為什麼你只想當個妾?難道你真認定我不會是個專情的人嗎?你認為我會像你爹一樣,只能當個負心漢嗎?」

  「不是的,離兒沒這個意思。」

  「沒這個意思,為什麼不答應我?」

  「爺,夜深了,你還受著傷,早點--」

  「離兒,今天你不和我說明白,我不放你走。你想要我早點休養身子,就早點點頭答應我,不然就算我的傷口潰爛、傷勢加重,我也要和你這樣耗下去。」

  「爺,你為何非要逼長離說出來?長離就是沒法子克服這種出身卑微的事實啊?為什麼你一定要我認清,我們有如雲泥之間的差距!」她為他的執意感到氣憤,哭道。

  「你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他抱著她,讓她痛快的哭,等她哭到想停歇了,才扶正她的臉。「離兒,我的離兒呀!你難道不懂,我若不這樣逼你,你會放開心胸,正視你我之間的感情嗎?」

  她逃避他的目光,他只好頂著她的秀額跟著她移動。在無處可逃之下,她只有無奈地看著他。

  「你一直在意你的地位、你的家世、你的顧忌、你的心情,可你是否曾想過,我一直對你付出的感情、心情和感受?」

  他等她回應,但她沉默不語。他擁她貼入懷裡,頭靠在她的秀肩休憩。

  「離兒,困難是人找的,方法也是人想的。你若真對我有情,應該可以找到平衡你的心情,附和我對你的情感,以及解決我渴求你的願望之方法。你早該放棄那些束敷,飛入我的懷裡,而就算你真沒法子,你也該相信我,我敢一再對你表示情意,就表示我有辦法解決你我之間的差異。我愛你,絕不會讓你因為愛我,而受到任何一點委屈。」

  「爺,離兒說了,你是離兒這輩子最重要的人,難道這樣的表白,不是對爺有情嗎?離兒也說了,願意當爺的妾,這不也是對爺有情嗎?」

  「不夠啊!我要的不只這些。況且你若真對我有情,就該當我的妻,入我寒府的門,為什麼你不能答應我?你不願意答應,是你對我還有一些猶豫,還不能全心全意的相信我、對待我吧!」

  「爺,離兒當然是全心全意對你,離兒見你受傷,以為要失去爺,難過得好心痛,恨爺為什麼要護著離兒?為什麼不讓離兒自己承受?離兒寧可自己受傷、流血,那皮肉之痛怎麼比也比不上現在這股心痛,爺怎麼會認為離兒不是全心全意對你?」

  看她又流淚,他感歎自己的功力退步了。逼這麼久,竟只是讓她哭,卻不能讓她棄甲投懷,虧他方才跟傅蔚儒暗中打賭,半個時辰內他一定拐她點頭答應。

  「你既是全心全意對我,就答應我呀!我逼你表白心意,為的是要你答應當我的媳婦。離兒,我若是只要你當我的妾,早在你暗示願意把身子給我時,我就讓你進我房裡,不會一直等到現在。你應該看出我的用心,知道我對你的心意,點個頭答應我,真有那困難嗎?還是我的深情真的抵不過你認為的身份、地位?還是你認自我的情還不夠專一,所以你無法感動,無法答應我?」他看著她的眼,一口氣把話說完。

  「爺……」她跪在他身前,內心滿是感動。她何其有幸,讓他為她付出那麼多,多到她愧疚難安,多到她心動神搖。最後,她哭著倒入他的懷裡點點頭。

  垂首看她的動作,她的點頭是表示她終於答應了!他放心地鬆口氣,腦中倏然想到,她光點頭又沒允諾,哪天她的自尊心又作祟,搞不好又反悔了。

  「離兒,你是不是終於願意答應我了?」他等她回答,得到的是沉默,他不死心地又問:「離兒,你若不好意思說願意,那你至少喊聲阿書,讓我知道你的心意好嗎?」

  說完後,他認真的等她回應。

  長離貼在他懷裡,仔仔細細想著自己對他的感情。

  是啊!是該回應他的。經過下午的事後,她真實的體悟到她不能沒有他、不能失去他。就算猶豫著彼此的身份,但她還是不願意有與他分離的可能;想當他的妾,是不想讓他日後在人前沒面子。然而,他若是執著不已,那麼她還要躊躇下去嗎?她還要因執著,而傷害他也傷害自己嗎?

  不,她不要一直與他虛度光陰,不要任著時間流逝,也讓他對她的愛無情流逝。對於感情這事,她沒經驗,但她知道她不要像娘爹一樣,在人生走到最後時,只是抱著遺憾離開;她不要他們之間最後只留下遺憾。

  既然不想有遺憾,那她還執著在這一點做什麼?答應他,點個頭,不難的。對,答應他吧!

  「離兒?」

  「嗯?」她仰首回應他,見他深情的鳳眼訴說著滿滿的情意與執著,她真不想再堅持了。

  她捂著嘴,強忍住眼淚,吞了吞梗在喉中的幸福與感動,泛著水氣的濕眸深情地開口。

  「爺,你今生今世是離兒的爺,也是離兒的……阿書。」

  寒季書先是聽到她喊「爺」,心都快停了,以為之前的努力還是全功盡棄。直到她終於將「阿書」喊出口,他才終於放下懸宕已久的心。

  他狂喜的抱住她,不顧背後的傷口,用力將她抱緊,傾注所有深情吻住她。吻到兩人都快窒息了,他才放開她,朝著門外大喊--

  「傅蔚儒,你該進來認親了!」

  尾聲

  紅燭印雙喜,有情成眷屬。

  月下山盟誓,結髮同歸宿。

  寒季書穿著一身喜氣洋洋的新郎紅袍,拉著老朋友畫君四處幫他擋酒,眼睛搜尋在坐的佳賓貴客,在見不到傅蔚儒後,便朝齊澍謙與樂靜驤點頭示意。

  齊澍謙收到訊息,點頭回應,起身拉著樂靜驤往花園走去。

  傅蔚儒果真獨自一人在花園,端著酒杯邀明月的獨飲。他一杯接著一懷,說悲傷,不是很多:說喜悅,失戀的人能喜悅嗎?

  「唉!就是有人這樣,做傻子還不夠,還要繼續做戲子,一場哭過一場。」

  「你懂什麼?」傅蔚儒喝多了酒,歪歪斜斜地站起身,又被人輕而易舉的推回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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