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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文聞

  「那你要我怎麼稱呼你?」長離問道。

  「你要怎麼稱呼我?」他笑著沉吟了會兒才道:「你可以同我屬下那樣,稱我一聲『爺』,或者--」

  「好!我可以稱您一聲『爺』。」長離急忙打斷他的話,免得他想出一些奇怪的叫法要她喊,就像他喊她「離兒」那樣怪。

  從小到大,他是第一個喊她「離兒」的人,其他的人都是喊她「長離」,他偏要叫她離兒這麼奇怪的名。

  「你喜歡喊我爺就喊吧。但我不會喊你『長離』,以後府裡的人,包括若文都會喊你離兒,到時候你別不應聲,知道嗎?」寒季書對她溫柔的笑道,然而他眼神裡的霸氣卻也不容忽視。

  她愈聽愈氣,心裡忍不住偷偷埋怨,他這人真是霸道耶,哪有人這樣子的啊!她不過在他府裡昏睡幾天,他就硬要改她的名,更過分的是還不許她出聲抗議,實在霸道。

  長離不滿地對他皺眉瞪眼。

  他不理她無言的抗議,朝她的唇輕吻了下,見她掩嘴瞪他,不禁得意的大笑。

  「離兒,稱謂的事我們就此決定,這是蓋印。」他撫著他的唇,挑逗地對她說,看她滿臉緋紅,他眼底帶著滿意的笑。「再來,我們來談談你心裡急著的事好了。」

  「長離心裡沒什麼著急的事,謝謝寒……爺的關心。」長離一時改不了習慣,一句話說得拗口又不順。

  「真的嗎?」寒季書似試探又似逗弄的問她,見她茫然地看他,他好心提醒她。「我聽若文說,你想在京城裡找人,是不是?」

  「是,我本想等身體好些,再向您提出--」

  「離兒,我聽若文說,你想找的人是秦府的千金。我有一件事想問你,你和她到底分開多久了?」他再次不禮貌地打斷她的話,直接問道。

  「我和小姐分開……近半年了。」長離在心裡數了數日子。

  「半年!」寒季書驚訝的喊出,「離兒,你知不知道,半年對一個落難的千金小姐來說,不算是一段短的日子。尤其對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任她在京城這個龍蛇混雜之地生活,萬一不小心被人騙了,很可能在一夕之間成為一名青樓艷妓哪。」他故意用著惋惜的口吻說道。

  「青樓艷妓?」長離聽到這四個字,再看他那種似是肯定的表情,原來因生氣而漲紅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

  天啊!絕對不能讓小姐發生這種事,不然,她怎麼對得起夫人最後的交代。她在心裡吶喊。

  誰來告訴她,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長離愈想心愈慌。最後,敵不過心裡那份恐懼,頭一暈、眼一花、身子一軟,人毫無知覺的癱倒在床被上。

  寒季書看到她被嚇昏了,臉上滿是疼惜和憐愛。

  他輕輕地甩手撫著她血色全失的柔唇,指尖輕緩地勾畫她的唇形,喃喃低語地取笑她,「我的離兒啊!你怎麼這麼不經嚇呢?若文一直對我說你很勇敢的啊!怎麼我隨便開口一唬,你就嚇昏了呢?」

  他笑著搖頭,輕柔的將她摟進懷裡,大手順著她的瓜子臉描繪她的臉型,仔仔細細地將她看個滿足,心裡忽然有股想品嚐她的慾望。一個衝動,他帶笑的唇貼上她的,留戀著她的柔軟。

  「長離啊長離!兩年前,你偷偷佔去我的心,隨即消失而去,任我找你、想你、念你、擔心你。我在你身上留了訊息,你卻一次也不曾回應我,讓相思佔滿我整個思緒,還讓我不由自主的愛上你。現在我找到你了,你怎麼能不愛上我呢?怎能不用你往後的人生,償還我這段只為你而生的相思之情呢?」

  寒季書貼著她的柔頰,輕憐地吻至她的耳畔,明知她聽不到,仍故意在她耳邊低喃著愛語。

  長離啊長離!我愛你,而你……也該愛我!

  ***

  「離兒小姐,你來得正好。」筆秀將手中的茶盤送到她手上,轉身就走。

  「這……筆秀。」長離不知道筆秀的用意,端著茶水站著不動。

  「啊!對不起,筆秀忘了對小姐說明。」筆秀回過身,纖手輕敲著不管用的腦袋:「離兒小姐--」

  「你不必叫我離兒小姐,你只要叫我離兒就行了。」寒府裡每個人都喊她「小姐」,令她感到很不習慣。

  「這怎麼行呢?」筆秀走回長離的身邊,「爺說只要你在他的身旁一天,寒府裡每一個人都要尊稱你一聲小姐。這是爺的命令,筆秀既然在爺的手下做事,當然要遵從啊!」

  「可是,我也算是在爺的底下做事,與你們一樣,都是領爺的薪餉、為爺做事,怎麼可以讓你們喊我小姐、小姐的呢?」長離覺得很奇怪。

  「為什麼這樣就不能喊小姐呢?」筆秀也覺得很奇怪,她看著長離的表情,猜想她拒絕被喊「小姐」的原因。「離兒小姐,你別看低自個兒在府裡的身份,你現在算是若文少爺的半個夫子,也算是半個書畫樓的執事,光這兩個身份,府裡的奴僕喊你一聲小姐都不為過。因為書畫樓那裡的執事若來府裡向爺報告事情,我們也都會喊『某爺好』,從來沒有人覺得這稱謂不恰當的啊!」

  「是這樣的嗎?」長離可以接受這個解釋,可心裡還是懷疑,然而筆秀誠懇的笑容,她也不敢過分質疑。「那……這茶水的用意呢?」

  「啊!糟糕了!」筆秀又敲腦袋一下,「瞧我這迷糊蛋,爺若知曉了,我準要吃一頓罵了。」

  「什麼事這麼嚴重,讓爺要罵你呢?」長離關心的問。

  「其實也沒什麼。離兒小姐,你幫筆秀將這茶水送到爺的書齋好嗎?」

  「好。爺有客人?」長離看著茶盤上的兩隻杯子。

  「嗯,柳府的二小姐來拜訪爺。」筆秀對長離說明來人的身份,「本來這是筆秀該做的工作,但今早府裡招了一批新手進來,筆秀忙著要將他們擔任的工作分配好,便忘了端茶水過去。現在端過去,爺一定會罵我是不是存心怠慢客人。雖然爺也不喜歡這位客人的來訪,更不是存心罵我們這些下人,但爺在客人面前總得做做面子。」筆秀巧笑著,有意無意地為長離說明一些事情。「不過,若是小姐幫筆秀端過去,爺一定不會罵你的。」

  「是嗎?」

  「是,小姐就好心幫筆秀一次好嗎?」

  看筆秀希冀的祈求眼光,長離拒絕不了。「好吧!我現在端過去,但……他真的不會罵我嗎?」她膽怯的問。

  她這輩子最怕被人罵。雖然她很少遇到有人罵她,但她對那種罵人的聲音就是覺得心驚膽跳。

  「不會,爺疼你得很,他捨不得罵你呢!況且,你只是幫筆秀的忙。你現在的工作應該是陪著若文少爺讀……哎呀!若文少爺呢?」她有點後知後覺的問。

  「他在自己的書齋習字,適才有人到那兒喚我,說爺找我。」

  「啊!那真是天助我也,這茶水真要麻煩小姐幫筆秀順道送過去了。」筆秀臉上堆滿笑容,高興地對長離福福身子道謝,不等長離開口,就轉身匆匆離去。

  長離笑看著筆秀走遠的背影,想到手裡的工作,趕緊往目標前進。

  她在心裡感謝老天爺給她的幸運。雖然她這幾年來的生活不算安定,但也沒什麼驚濤駭浪,不管遇到什麼困境,在緊要關頭時總會出現一些貴人來相助。

  因此,對於這些年來所累積的經驗,讓她學了一件事,就是心存感激。她感謝每一個幫過她的人,就算她不能一一對那些人回報她心中的感謝,但她接受過的恩從不忘記。

  就像兩年前,她陰錯陽差的進入秦府。

  初入秦府的那段日子,她病得嚴重,夫人待她很好,還特地請大夫為她治病,又命人照顧她,當她病好後,她才知道跟錯了人。但畢竟夫人對她還是有救濟之恩,她既受了,就不能不報。

  後來夫人又怕她一人無處可去,好意將她留下為婢時,她也沒有拒絕。

  原本她想既然已在京城,她可以找時間找尋他這個正牌的救命恩人,就算不能報恩,至少該將玉玦還他,同時對他說明那時的情形。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入了秦府不到兩個月,秦老爺舉家遷至洛陽,夫人要她跟去,她只好照辦。決定再當個一年丫鬟後,她就向夫人告辭,重回京城來找他。同時去找書院的人,告訴他們爹的事,再奉還所欠的銀子,心想最多四年,她就可以解決所有的事。

  可是,人生如意之事何其難啊!她的計畫是一再更改。

  到了洛陽她才知道秦老爺遷到洛陽的原因。一是他在洛陽買了個官職,舉家遷至洛陽上任;二是秦老爺把在京城為小姐訂的婚事退了,聽說退婚是因對方不是官爺。秦老爺一心想當官,他要小姐能嫁個出仕的官人,當個官夫人,故退掉與人談好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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