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情場得意嘛。」赤炎心直口快的道出。
「你最近吃飽太閒了。」魑魅涼涼地撂下警告,明白爺知道御神的事且定是炎告的密。
「那很好呀,你背上的十字架太重了,沉沉的包袱壓得你喘不過氣,是該放下的時候了。」藏憶語帶玄機的道。
「但願如此。」魑魅撇撇嘴,沒有隱藏。一直知道藏憶隱約有種神秘的能力,隱瞞與逃避逃不過她的眼,倒不如乾脆承認。
「魅姊姊有男朋友了?那我怎麼辦?」皇玄昂生氣的抗議。
「小子,」狂焚一把摟著他的肩,準備教他借酒消愁這一招,邪惡的加油添醋,「焚叔叔我見過魅的男人喔,長得比女人還美,身手也不錯,你這小伙子,唉,搶不過人家啦……」聲音越行越遠,只見昂小子被哄得一愣一愣的。
魑魅的嘴角始終掛著微笑,是二十幾年來難得一見的輕鬆淺笑。瞧見藏憶丟來個瞭然於心的微笑,她回她個燦爛笑顏。
和冷御神開誠佈公後,她的好心情持續至今,他的溫柔彌補了她憤世嫉俗的心,溫暖她乾涸的靈魂……御神,她的神!
清涼的晚風輕輕吹拂,幽冥居前櫻花樹下的鞦韆輕搖著,大廳裡的樂聲嘈雜,眾人狂野的舞著,與這裡的寧靜形成強烈對比。
長椅似的鞦韆上坐著一位俊美的男子,特殊的氣息與黑夜融合成詭橘的妖異,邪佞的眼在望向懷中人時化為溺愛,極其呵疼的輕拂她的背,就像小時候哄她睡時一樣。
懷中人輕輕動了下,他溫柔地詢問「怎麼了?」
魑魅抬起埋在他懷中的頭,淡淡地道:「我睡不著。」爺要談御神的事卻遲遲不開口,她緊張得無法成眠。
妖邪的眼緊緊攫住她的視線。
明知先開口的人就輸了氣勢,但……「你說我們要談御神的。」
爺彈了下手指,王者的氣息流露無疑。」好,我們來談他。告訴我,他哪裡好?」
「不是好不好的問題、我也不清楚,就那麼一瞬間,感覺到我非他不可……你瞭解嗎?」這樣平靜的聊心事是她渴望多年的心願,如果是夢,也寧願不要醒。
「一直希望你像我,卻不願你似我般無愛無情,也許……你覺得需要冷御神是好事吧!」爺微微歎口氣,對於自己的雙重標準無可奈何。
「什麼意思?」魑魅顫抖的問,不敢相信爺為她如此讓步。
「戀、我希望你快樂。我不是氣你和冷御神,只是氣你需要的人不是我。」他感性的低語,說出二十年來的遺憾。
「如果是在三歲前聽你這麼說,我也不會這麼……」恨你!迷濛的紫眸盈滿淚水,心碎地瞅著他。
「這麼恨我,是嗎?」爺接下她的話,卻發覺心酸得難過。「戀,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唉,瞧!他的年少輕狂把他的戀嚇成什麼模樣了?
他好心疼!
魑魅抬手摀住他的眼,脆弱地低喃:「不要這樣看我!會讓我自以為被你珍視……」
「戀……」爺抓下她的手,再次歎口氣。」我一直都是愛你的。」
青天霹靂!
從沒想過能聽到爺這麼說,她的心好痛。
啊,這是她渴望了二十三年才聽到的話語呀!
淚水落了下來,她才知道自己哭了,斷線般的珍珠寫著她的激動。
「別哭,別哭。」他的震撼大於她,五歲之後她就從沒在他面前落淚了。「別哭,我們來許願,有三個生日願望呢。」輕拂著她的背想止住她的淚水,卻發現她越哭越起勁。
「只要是我的願望你都會答應嗎?」纖細的手環住他的頸項,紫色的淚眼直視他。
「當然!」爺抬手拭去她的淚,溫柔的凝他美麗的戀。
「第一,我希望……殺害媽媽的人不得好死!」魑魅堅毅的看著他,說出她的憤恨。「我希望能和御神在一起,你能答應嗎?」輕輕說出她的渴求,只求他的成全。
「如果這是你的願望,我答應。還有一個呢?他輕撫她秀麗的容顏,許下不傷害冷御神的承諾。
「我希望……」魑魅再度偎入他胸膛,感受他充滿力量的大手拍撫她的背。「我希望你能愛我一輩子……」
他的戀、他美麗的戀呀!
深邃的黑瞳在瞬間幻化為紫,訴說著他情緒上的激動。
「戀,如你所願!」他允諾了最後一個願望。
「謝謝你。」含著笑和著淚,她終於能放鬆心情的沉睡。
蒼神!這個手握縱橫全球黑道與商業治權的男人,抱著他珍愛一輩子的寶貝輕輕踱回幽冥居。
今天,他們都會有個好夢!
鏗鏘!黑夜裡,玻璃破碎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媽……」香川玲手忙腳亂的整理一室的混亂。
又是鏗鏘一聲,她眉頭一皺,只見梳妝台的鏡子應聲而破。
「憑什麼?那個賤人憑什麼?憑什麼擁有他的愛?」香暮子憤怒的尖叫,恨不得砸光所有的東西。
「媽,別摔了,這些都是古董耶!」香川玲心疼的撿著碎片。
「為什麼蒼神那麼維護她?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竟比不上他領養回來的小賤貨?」
「你何必那麼生氣?就如你剛才說的,你是爸的元配,爸只玩女人:又不會跟你離婚,你怕什麼?」香川玲受不了的出聲。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媽一吵鬧,爸只會更瞧不起們母女倆,更不理會她們。
「我氣呀,丫頭,你是站在哪一邊的?」香川暮子手一揮,一個宋朝瓷器再度陣亡。
「當然是站在媽這邊呀,魑魅那個女人我才不甩她呢!」香川玲一想起魑魅美麗又高傲的臉,就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毀了她美麗的臉。
「玲,替媽出口氣!憑你是你爸唯一的孩子,將來地獄的一切全都是你的,我們可以命令一些地獄的高手,再加上香川家的力量,我就不信殺不了魑魅!」她恨恨地道。
「媽,不好吧.要是爸知道,我們會很慘的。」香川玲一直是母女兩人之中較理智的一個,她對父親一直有股莫名的懼意,她怕自己的父親。
「怕什麼?我不說,你不說,你爸不會知道的;再加上她有時候會出任務,任何意外事故都可能會發主。」
香川暮子被妒意與恨意所淹沒,巴不得親手殺了魑魅。
「真的嗎?」香川玲心動的問。從她懂事以來就知道她們母女倆被魑魅踩在腳底,如果再不反擊,就永遠翻不了身了。
「當然是真的。就算萬一被你爸知道了,他也不會真的傷害你的,你是他唯一的女兒呀!」香川暮子努力的動她以對付共同敵人。
「好吧!」香川玲答應了,腦中已經開始幻想沒了魑魅她們的生活會有多愜意呀!
「玲,媽只剩你這張王牌了……」香川暮子抱著女兒,神智迷離,「我不只要你爸的人,更要你爸的心,你會幫媽吧?」
「嗯。」香川玲心疼的擁緊她。媽只是太愛爸了,只要魑魅死了,爸就會重新重視媽和她了。
只要魑魅死了……
一大早,凡宇分公司從一樓到二十六樓全籠罩著一片低氣壓。
回首之前暗無天日的三天裡,向來冷淡卻不至於發火的大老闆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開始厲行「暴君政策」.嚇得公司上下人人自危。只要稍稍不合大老闆的意,馬上射來的冷漠眼就足以讓人作上一星期的惡夢。
每個工作人員只能努力的工作,再工作,深怕一不小心就掃到了颱風尾,就像雨天前的克裡夫總經理。
只不過幾個行政部門的小姐抱怨了幾句,他老兄就抱不平的闖進二十六樓的低氣壓中心,說是要替她們討公道、謀福利。
霎時,只聞乒乒乓乓的聲響,聲音之大,連二十四樓的人員都嚇得正襟危坐,捂耳皺眉。
結果,半個小時過後,又傳來喔咿喔咿的聲音,原來是救護車來了。
可憐的克裡夫先生,三十分鐘前還生龍活虎的走上二十六樓,半個小時後,竟被醫護人員抬了下來。對於他的壯烈犧牲,眾人無不致上最高的敬意。
只是之後倒霉的人就換人了。十點半的會議,負責的人員戰戰兢兢的報告,一字一句沉重不已,一分一秒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報告完了,只見大老闆劍眉一挑,俊美的臉上是風雨欲來的前兆,而後開始大發雷霆地找出不合他意的地方,批得體無完膚,三個小時過去,老闆的脾氣發完了才放人休息。
下午三點半,如期舉行另一場評估會議,整個會議室維持最高品質——靜悄悄,就連針掉地上,也可以清楚聽見;半個小時過去,期間沒有人敢開口,只聞人人呼吸的聲音。
而後,大老闆將手中的企劃書一丟,冷冷的道:「換掉重寫。」隨後踏出會議室。
在颱風過境之後,眾人無不放下心大口大口喘氣。還好,老闆冷靜下來,收斂了些,也平靜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