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得下個令,教藍虎堂的人好好去挖出柳雲兒與林虎他們有何瓜葛。這樣他才能將她留在身邊。
畢竟他最近已經習慣了她睡在身邊,而且她抱起來又柔柔軟軟的挺舒服,再加上她身上飄著淡淡的蓮花香味,聞起來也滿令人心曠神怡。
他臉上條然閃過一抹狡黠又詭異的笑容。既然如此,他何不拿這件事當個順水人情,給她點甜頭,教她好好乖乖地待在他身邊呢?
「事情查得怎樣?」公孫越清冷低柔的嗓音微蕩在書房中。
藍虎堂堂主邊遮上他們詳查的報告文件,邊報告說:「稟莊主,據調查柳雲兒很可能就是十多年前被飛虎派所滅門的柳家莊柳大善人的女兒。因為我們根據她所走的路線,發現她不是直接往北虎莊而來,而是先去了柳家莊,而且還曾多次在晚上提著祭祀用品,祭拜柳家莊所有死亡之人。」
公孫越翻了翻文件,抬起眼問:「十多年前為什麼飛虎派會滅了柳家莊呢?」
藍虎堂堂主深吸了口氣說:「十多年前我們藍虎堂得到消息說,柳家莊的柳至銓得到一幅字畫,那幅字畫其實是一幅藏寶圖,因此引得許多人覬覦不己。白道人士倒也不敢搶奪,但我們綠林道上倒是鬧得沸騰不已,但又忌諱柳至銓是地方上有名的大善人,因此倒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搶奪。但飛虎派就不同了,他們選了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一口氣滅了柳家上上下下三十餘口,卻偏偏少了柳家小姐,因此——」
「我懂了。」公孫越伸手制止他。又問:「既然當初你們得到消息,為什麼沒有報告呢?」
「當時剛好老莊主受傷,我們消息遞了上去,但……」藍虎堂主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嗯,我知道了。」公孫越點了點頭。
當時可真是多事之秋,明憂著父親的傷勢,暗地裡卻又憂愁飛虎派及其他幫派的吞併。幸好!他們最黑暗的時期總算平安度過,哼!還讓他們吞了飛虎派及其他小派呢!
「莊主……」
「什麼事?」公孫越疑惑地瞟了他一眼。
「當時飛虎派歸降我們時,屬下曾派人仔細清查他們的寶庫,但並沒有什麼發現,可見當時他們並沒有得到那張藏寶圖。」
「他們是沒得到那張藏寶圖,但肯定絕對得到柳家莊的一切金銀珠寶。」公孫越冷冷地笑著。
「莊主為何知道?」藍虎堂堂主不解地問。
「當時他們要歸降之時,林虎他們三兄弟中卻獨獨少了林標,林標那傢伙可是飛虎派的軍師,他負責統籌一切,當時他很可能去埋了那些金銀珠寶。」那些人怎麼甘心將金銀珠寶雙手奉上呢。
「那麼當時他們歸順就並不是心甘情願的,也難怪——」他忽然警覺失言,瞄了公孫越一眼,隨即閉口。
「無所謂。當時我早就知道他們的心態,我讓他們歸順只不過是不想讓他們狗急跳牆,否則當時兄弟們一定死傷過多。」
「是啊。」藍虎堂堂主心有餘悸地點頭。
當時要不是現在莊主明智的決定,說不定他們北虎莊這時只能是北方綠林道上的小幫小派罷了,哪能真的坐上北方綠林道上的龍頭老大位置呢!
「好,這件事你做的很好。接下去那些有心想造反的人,你可得盯緊些,別讓他們逃了。否則又得費一番工夫了。」
「屬下知道。」
「叫青虎堂的準備收網,我希望能將他們一網打盡。而你們這些人也待在暗處太久了,該是讓你們出來活動活動了。」他嘴角擒著一抹笑意。
當初他讓那些詐降的人位居香主或堂主,以籠絡他們。若他們知進退得失,肯乖乖安逸地為北虎莊盡忠職守也就罷了,他還能讓他們有個善終;既然他們猶不知悔改,還想扳倒北虎莊,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而原先讓出堂主或香主位置的忠心幹部,他故意將他們安置在他處,另行培訓一批人手,讓他們滲透在那些有心造反的人身邊。沒想到十多年下來,這批人反而一步步走入那些人核心中,讓他知曉他們全盤的計畫。而今已是水到渠成,也該是他將那些有心人全揪出來的時機了。
「是。我們可等這天等得好久了。」藍虎堂堂主笑著說。
「是啊!」公孫越也笑著回應。「可是我看你們演戲也演得挺高興的嘛!」五堂堂主除了藍虎堂及青虎堂這兩堂是北虎莊的舊幹部外,其他三堂全由那些詐降之人當上。而這兩人這十多年來演戲好像演得愈來愈逼真了。
「呃……哪有。」藍虎堂堂主幹笑地否認。不過,私底下他可是跟青虎堂堂圭在比較兩人誰將唯唯諾諾的角色詮釋的最好。
「好了,你先下去辦事吧。」
「莊主……屬下還有一事……」他支吾地說。
「何事?」他挑高眉。瞧他臉上那種表情,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嗯……莊主您今年也三十二歲了……」他思索著該如何婉轉表達。
「那又如何?」
「是否也該討房妻妾了?」他大膽的進言,可語氣卻是小心翼翼深怕說錯話。
「誰說的?」他抿著唇。
「莊主……呃……屬下等是認為您也該娶房妻妾,好為您生下子嗣,將來北虎莊才後繼有人啊。這樣老莊主在泉下也可以安心瞑目了,當初老莊主臨死之前一定要屬下等好好照顧莊主的生活起居,以及子嗣等問題。」他還特別強調屬下等,免得莊主只怪罪他一人,而且還抬出老莊主,希望莊主能看在他死去的父親份上,早早娶房妻妾完成終身大事。
「囉唆。」他不悅地板起臉。
「呃……莊主您別怪屬下等「囉唆」,屬下等也不喜歡這樣啊,可是這是老莊主死前交代的,屬下——」
「下去。」他冷著聲打斷他的話。
「可是……」
「我、說、下、去。」他蹙眉瞪著他。
「是,那屬下告退了。」唉!真是吃力又不討好。
一等藍虎堂堂主離開後,公孫越煩躁地起身。每年總要聽那群傢伙在他耳邊叮嚀,叫他早點娶妻生子,真教人厭煩不已。難道他們不知道他早有打算了嗎?
忽然憶及那個有可能是他兒子的娘的女子,他臉色一斂,心情登時好了許多,接著轉往寢室走去。進到寢室內發現柳雲兒正心煩地咬著手指頭,雙眼視而不見地瞪著窗外的景色。他揮手遣退張和,悄悄地靠近她身邊,伸手摟住她的細腰,將她抱個滿懷。
「你在想什麼?」他有點明知故問。
柳雲兒沒發覺他的到來,直到他摟住她時,乍然嚇了一跳,她拍了拍胸脯定了定心。
「你嚇了我一跳。」她嬌嗔地回眸瞥了他一眼。
突地發覺他的神情與以往不同,說不上來是什麼,但他的舉止……她低頭瞧瞧她腰際上的手,可以感覺得出那股佔有慾很重,但卻又不會太過粗魯,反而是霸道中帶點溫柔。
「是嗎?」他俯下頭,鼻尖輕輕地摩挲她潔白如玉的頸項。
「沒錯。」她羞赧地伸手推開他的臉。「你別這樣!」他濕熱的鼻息令她身上起了雞皮疙瘩。
「別怎樣?這樣嗎?」他微揚起嘴角,頑皮地伸出舌尖輕舔吸吮,引得她一陣戰慄。他自得地綻放出一抹笑容。
「大白天的……」她全身一陣哆嗦,心跳不自覺地加快,半推半就,猶自掙扎地想推開他。他的吻是這麼甜蜜,但她怎麼可以沉迷呢?她還有大仇未報啊!她甩了甩頭,似想甩去他的誘惑。
「有什麼關係?」他低沉的嗓音蠱惑地在她耳邊響起,邊抱起她往床上走去。
這幾日他可是忍得很痛苦,明知道她就睡在身邊,偏偏自己又自我設限要讓她習慣他,甚至愛上他。但,她要是拖很久才愛上他,他豈不憋死?因此他決定不等了,反正這女人他是要定了,管她什麼時候才愛上他。
「不可以!」她大聲地說,似在告訴他也在提醒自己。
「誰說不可以?」他不理會她,一把將她丟到床上,人也隨即壓下。
被他丟在床上,她有片刻恍惚,隨即他的重量卻教她驚醒。她拾回理智,用力地推著他的胸膛。
「我說不可以啦!」她生氣地重重捶著他胸口。這人太不尊重她了!他當她是什麼女人?想要就隨手可得嗎?
他不理會她的抵抗,牢牢地捉住她兩隻手,將它高舉過頭,低頭笑謔道:「如果我偏要呢?」
「那就試試看好了。」她氣紅了臉,眸中怒火大熾。
他目不轉睛地注視了她半晌。不僅從她漆黑清澈的雙眸中清楚地看見自己,還可瞧見她那氣得紅撲撲的雙頰,以及抿成一直線的櫻桃小口,而柳眉則是氣得變成橫眉豎目。老實說,這副模樣真是讓他愛透了。
瞧著、瞧著,他不自覺地笑了出來。
「瘋子!」她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