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拿只鴨子就想騙走我的玉墜。」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什麼?」宋心雨張大了眼瞪著他,一見他那張要笑不笑的臉,她無由地將他們唐家的罪過全往他身上推,頓時心中起了厭惡之心。
「你難道重聽?還是聽不懂我的話?」他揚了揚眉。
「我才沒重聽呢!你們唐家的人原來都是這麼可惡,難怪會豪取強奪。」她厭惡地撇了撇嘴。
「你拿只鴨子就想騙走我的玉墜,還說我豪取強奪?」他冷冷地說。
「我不是說你豪取強奪,而是你的祖先。」宋心雨頓了頓。「俗語說的好,父債子還,如今我們宋家的人出面要回我們的傳家之寶,你們是不是也該祖先債後世償?」說完還一臉希冀樣。
「我只知道這玉墜是我們唐家的,可從來沒聽過是宋家的。你以為你胡言亂語一通,我就該信你的話?別把人都當成傻瓜。」
雖然這玉墜的來龍去脈他們唐家後世子孫都知曉,但平空冒出一個人來索回他就該信嗎?天下哪有這等事,他又不是傻瓜。
況且,若要討回也該光明正大,何必從屋頂跳下來,還差點將他壓死,可見這女人居心叵測。
而最重要一的點是,她將屋頂弄破了一個大洞,又看光了他的身體,而此刻還緊緊貼著他的胸膛,這麼不知羞恥的勾引他,若說她只是單純來索回玉墜,打死他他都不信。
但若說她是敵人派來的,就更不可能了!因為派也該派一個美艷尤物來勾引他嘛!為何派個看來只能算得上清秀的女孩,難道他只配這種貨色勾引不成?
「難道你們祖先從沒說過這玉墜的來處?」宋心雨不敢置信。隨即想了想,也對,這玉墜可是他們用不正當的手段奪來的,其中甚至還害死了宋家兩條性命,難怪他們沒臉說出口。
「我為何要告訴你?」他輕輕握住她的雙肩,將她推離他身上。
「哼!我想,你應該不知道這玉墜子是從哪裡得來的,不然,你也不會戴得這麼理直氣壯。」宋心雨一臉鄙夷樣。他們唐家祖先可真是不要臉,將奪來的東西當成傳家之寶似的,一代傳一代。
「我知不知道都無所謂。而你——」他目光閃動著異樣的神采。「不覺得自己太過暴露了嗎?」
「我暴露?」她不明所以地低頭,一見自己的襯衫成半透明狀,驚嚇地雙手交叉摀住胸前,臉兒也不禁微微發燙。她偷偷地抬眼瞧他,不料,卻瞥見對方眼底那抹輕視中略帶掫揄的目光。「看什麼看!不怕眼睛脫窗呀!」
他眉頭忍不住皺了皺,不解她說的「脫窗」是什麼意思,不過,猜得到一定不是什麼好話。「你自己都不怕羞,敢穿成那樣,我為何不能看?」他語帶嘲弄。
「你……」宋心雨又羞又怒。如果她沒掉到水裡,哪裡會變成這樣?他那樣說好似自己……自己是故意弄成這般。
「我怎樣?」他調侃地揚眉。
「你才不害臊呢!看看你自己全身光溜溜的,還敢嘲笑我。」她佯裝不在乎地瞄了他全身上下,不過,重要部位她可是略過不看,她可還有羞恥心呢!
「你洗澡時,都穿著衣服洗嗎?」他挑高眉問你
「當然不穿。」她微愕。
「那就對了。」他頷首。
「這跟我嘲笑你不穿衣服有什麼關係?」
「我正在洗澡。」他看著她的眼神,好似在說她是呆子。
「你是說……你正在洗澡?」她看看他,又瞄了瞄四周,繼而恍然大悟。
「你總算搞懂了,可見你還不算太笨嘛!」他取笑。
難怪水是溫熱的。宋心雨邊忙爬了起來,背對著他。可是,她還是搞不清楚,她不是掉到溪裡,怎麼會出現在他的澡堂裡?難道是他故意作弄她?
可是,自從她掉下溪裡,除了有一陣短暫昏迷外,其餘的時間她都是清醒的,他應該沒有時間搬動她……那為何她全身腰酸背痛?難道這傢伙偷揍她?可是,這也不對呀!他們無冤無仇。(天啊,她真的是很笨呀!)
「喂!是不是你救了我?」她決定問他,畢竟她也不曉得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說不定就是這傢伙救了她,又故意使詐。
「如果你要這麼說也可以。」他懶洋洋地說。
她從屋頂上跳下來,如果不是他當墊背的話,說不定她現在已斷腿缺胳臂了。雖然他不是自願的,不進,他確這有幫上她,不是嗎?
「那我怎麼會在這裡?」
真的是這小子救了她,可是,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居然將她抱到這兒?看來,這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難怪人說:「上樑不正,下樑歪。」不那種祖先,就有他這種後代。(天啊,我真不知該怎麼說了,繼續往下看吧)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他仍舒服地泡在池裡。
「問我自己?」她就是不知道才要問他。她生氣地轉過身,沒料到他還泡在水裡,又驚慌地轉過身,怒氣沖沖地說:「你到底還要洗多久啊?」
「你管我。」剛剛看她費盡力氣,齜牙咧嘴地爬上去,就可知曉她一點武功也不懂;又或者,她只是將它隱藏起來?
「我才懶得管你呢!你最好洗爛、洗得發皺。」她怒罵。
唐錦歡一言不發地閉目假寐,身體卻開始緊繃。他是想給她機會,讓她暗算他,若她真的是一個刺客的話;若不是,她又存的是什麼心來接近他?這時,就要比雙方的耐力了。
一見他居然不睬她,而且,還大刺刺地在澡堂裡睡覺,她就有一股氣。
「哪有人真的在澡池裡睡覺,也不怕泡爛了。」她大聲怒罵,而他不知道是睡著沒聽到,還是真的修養到家,居然對她不置不詞。
她百般無聊地東張西望,看見四面牆居然是用木頭排列而成,而澡堂內除了那一大池水,別無他物,這樣的澡堂可真奇特。她抬頭往上一瞧,居然是一個大破洞。
「你們也真窮,居然沒錢蓋屋頂。」她大聲地喃喃自語。「都春光外洩了,還敢泡那麼久?」
「……」她是真的不知,還是假裝的?唐錦歡不由地皺了一下眉頭。
「喂!」她大喊,他是不為所動。
宋心雨氣不過,從來沒有人敢如此藐視她,走到他身後,她抬起腳往他肩頭狠狠地踹過去;不料,他一閃身,她整個人又往水裡撲去。
他冷冷地盯著撲在水裡的她,見她似乎嗆著了,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不忍,想也不想地一把捉住她的手臂,將她拉了過來。
她渾身虛軟地依在他臉膛,猛咳不已。
「人如果壞心,就容易遭報應。」他調侃。
「我壞心?」她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難道不是嗎?」他語氣中帶抹笑意。
「當然不是,我只不過是要提醒你,泡水泡久了對身體不好。」她說的好像這樣就足以亂踹人。
「這是溫泉水。」
「那又如何?皮膚還是會泡爛、泡皺啊!」她就不信溫泉可以泡上整天,而且皮膚還不會發皺。
「謝謝你的提醒,我想起來了。」他雙眸直直地看著她。
「好啊!」她贊同地點頭。
一見她似乎沒有起身的打算,唐錦歡不由地暗歎,怎麼有人選臥底選個這麼笨的,還是她故意裝得不解世事?
「你怎麼還不起來?」宋心雨不解地眨了眨眼。
「你……你想看我沒穿衣服的模樣?」他面無表情的問。
「我……」一等他的話進到腦中,宋心雨霎時雙頰泛紅。「誰想看你沒穿衣服的模樣,大色狼!」她飛快地起來,背對著他,深怕自己看到不該看的。而嘴裡仍不忘罵著。
唐錦歡不由地搖搖頭,不知道誰才是那個大色狼。
穿衣的聲音傳來,宋心雨愈發不敢亂動,突然一塊布蓋住她的頭。
「你做什麼?」她生氣地拉下頭上的布。
「把頭髮擦乾。」他命令。
「你……」她不高興的轉頭瞪他,隨即吃驚地張大嘴。「你怎麼穿這樣?」
「不穿這樣,難道要像你一樣,穿得不男不女。」他諷刺。渾身濕答答的她,看來頗為秀色可餐。
「我哪有穿得不男不女,你才穿著奇裝異服。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居然還有人穿得這般老古。」她故意嗤之以鼻。誰教他批評她,她沒臭罵他一頓就不錯了,當然不可能讚美他。
不過,他那副結實頎長的身材真的很適合穿古裝,尤其是現在穿的這一套月牙白長衫,讓他看來更是俊逸非凡。而他那又冷又酷的臉蛋,含了些許的神秘、些許淡漠,以及一絲不在乎,竟有一股冷冷的魅力,更加上擁有一頭又濃又密的長髮,那模樣十足誘惑人。
「老古?」他挑高右眉。
「老祖宗、古時候人穿的,不叫老古叫什麼?」
他蹙了蹙眉,實在不懂她在說什麼,一般人不都跟他穿一樣嗎?怎麼他會穿的跟老祖宗一樣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