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我今天會比較晚,大概凌晨一點左右會到。」
「是,我會等組長回來。」
孝則一心為顯東組,可是因太過極端,造成他對光是濃得化不開的敵意,這時他瞇起眼,心中有了另一個計劃。
很快的他找來一個生面孔的混混,故意放狼入室潛進光的房間內,命令混混強暴堂本光,萬一有什麼突發狀況,只要一口咬定是堂本光引誘他,就帶他進本家內。
「我不敢,會長您饒了我吧!」他跪地叩頭,誰不知道堂本光是何等人物,動了顯東政的女人,他別想活過今天。
「你不做一樣是死,但做了就不一樣,我可以保你升上組內幹部。」
「這……」當不當幹部不重要,而是會長好似真會置他於死地,如果他不遵照行動,一定也會活不過今天。
「放心,我會力保你,讓你安然的脫身。」
「真的?」
「當然!快進去。」孝則心急的推他走進迴廊。「最後一個房間。」
「是。」他怯懦的回答。
他笑著道:「祝你好運。」他轉身離開本家,假若有個什麼萬一,他大不了背個護主不周的罪名,也不會讓組長懷疑什麼。
這名叫野田的混混潛入房間內,傳統的日式房屋,內部房間都是紙門,他只要輕點拉開,很簡單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潛進去。
「在那……」他很猶豫的望著床上沉睡的女人。
「普通姿色,有必要讓會長那麼費盡苦心算計她嗎?」他咕噥的走上前。「幸好睡得很沉,不然我可打不過『影』的首領。」
她翻過身,嚇得他噤聲貼住牆壁,直到沒聲沒息後他才又爬出來,輕手輕腳地拉下棉被,成熟豐滿的胸部撐立著睡衣,V字領口隱約可以窺見其中的圓潤,雪白的大腿……他嚥了嚥口水,漸漸心猿意馬。
先下手為強的扣住她的手腕,占體重的優勢將她壓制,嘴啄吻著她的頸子。
「政……別鬧,我不要。」她閉著眼扭動身體,不懷疑有他人,能進這房間的只有政。
沒有人回答,她感覺怪異,政好像沒有那麼矮、那麼重……她睜開眼睛,一張陌生肥肥的臉?
光尖聲驚叫。
「你是誰?」她用力地舉起手腕,但剛睡星的她稍顯力不從心,他又嘟嘴吻上來,光覺得自己的胃酸湧上來,腳反射性的上下踢動。
「我才不要被你這頭豬吻咧!」光拿出火災現場的力氣,一手撐住他的額頭使力一推,他踉蹌的往後跌。
「臭娘們!」為什麼會長不找一個力大無窮的壯丁,找上他這麼一個矮小沒裡的肉腳,打都打不過她,怎麼強暴她?
「你、是、誰?」正好她一肚子火無處發洩,來一個死一個!
野田不甘勢弱的撲上去,好歹他是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無三小路用」。
她故意誘導他撲上來,打算擒拿住他。
忽然紙門開了,野田和她同時愣住,正巧他在上、光在下,而她又是半裸著身子,也沒有極力反抗樣。
「你們在做什麼!」冰冷的問句。
野田比她更先反應的彈跳起來,口裡求饒的直念:「是她引誘我,不關我的事!」克制不住大腿發抖,憤怒的顯東政比他所想像的還要猙獰、恐怖。
政寒著眼神揪住野田的衣領,一個使力讓他翻滾出房外。
「是真的嗎?」政轉過身,用著瘖啞的聲音,冷眼盯視著她。
她抬起呆滯的眼神。「原來我引誘男人的功夫很不錯哩——」沒有承認也沒有強加否認,反而更加誤導了政。
「啪!」她的臉頰被政打得側過一邊。
「願者上勾。」她嘲諷的說,對呀——願者上勾,政面對佳子時也是。
「你!」他再次抬手,但這一掌卻沒打下,政冷驚地站起來將房內電話、花瓶一併掃落在榻榻米上,在一陣碎裂聲後,孝則適時的出現。
「組長,怎麼回事?」他低頭,藏在鏡片後的眼眸在笑。
她看見了,這整件事的策劃者是孝則吧!正好讓她有機會下台,終於結束這場有緣沒分的鬧劇,終於可以皆大歡喜。
「出去!」
「是。」
「回來,將地上的人拖出去,做了他!」
「你瘋了,殺人這麼好玩。」
「他活該,敢動我的女人,他簡直不要命!」
哼——她冷哼一聲,自己可以,別人就不行。雙重標準!
「看著我。」
「別掙扎了,我背著你勾引男人是不爭的事實。」她像是不要命的繼續刺激著他,死於愛人的手中也是另一種幸福。
政深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冷靜不要動粗。「鬼迷心竅……我當你是鬼迷心竅!」他揪起光的領子,明明親眼看見她的不貞,可是自己仍是痛不下心、罷不了手。「為什麼你這麼淫亂,外表還可像個潔淨的百合?」
「我是淫亂、是潔淨關你什麼事?反正被你撞見,我也無話可說。」她死鴨子嘴硬。
「可惡……」他咬牙切齒的迸出這句話,猛然地吻住她。
「你神經呀!別的男人的口水這麼好吃啊』!」
這句話令政奮力抬起頭,如當頭棒喝地奪門而出。
她垮下肩頭。「終於……」第二次整理行李,每次都是在這種淒涼的消況下,真的是宿命嗎?光哀傷的環顧著房間的一切……
「還留連什麼呢?走吧……」她換好衣服,提起行李,特意繞到偏門走出顯東組,在那遇到了孝則。
「托你的福了。」她嘲諷的說。
「堂本首領怎麼這麼說呢?」孝則馬上由夫人改口直呼她的名號。
「你不用這麼費事找人設計我,政要納妾,我也不會嫁給他。」
光還是認定政背叛了她,沒有在兩件事上作聯想。
「哦——是嗎?」
「你會安排我離開東京吧!」她直視著他。
孝則嘲諷一笑,這次是險勝她一籌,雖是險勝但終究還是勝了。
「當然,你想去哪?」
「這點不用你費心,只要安排我出東京就可以了。」
她原想逃回台灣,可是無臉見江東父老,過一陣子等流浪夠了,再回去吧。
「跟我來,找會讓人『護送』你。」
「真、是、麻、煩、你。了。」
「不用客氣,堂本家對顯東很盡心。」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她挑高眉地想。
此時政還不知光已離開,自顧自的在外傾洩他的悲憤和痛心。
「為什麼要背叛我?」政奮力地捶打院子的樹幹,樹皮一層層的剝裂,細細麻麻的木屑刺進他的拳頭中。
經過十來分鐘,政終於累得喘呼呼的停下,他頹然地坐下靠在樹幹上,甩開沾在頭上的雪花。
他揉著太陽穴,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靈魂這麼脆弱,他不是該一笑置之,瀟灑的尋找下一個女人嗎?反正在這個環境早也習慣,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恆的真愛,說變就變!
「早知道的,為什麼我還是放任自己陷進去?」是他太傻,看不清楚人心,卻還執意的相信永恆。
想起光的天真直望進他眸中的神情,她活得很坦白、很自然,可是今晚看到的真相告訴他,那些全是假象,只是一場完美、精湛的表演。
「堂本光,我向你鼓掌致敞,演得好、演得真是太好了!」他狂笑,不斷的嘲諷自己的癡心。
「可是我卻可悲的還是想要你——」他站起來走進房內,她人不在裡頭,他微微嘲諷一笑,馬上就猜到光一定是自動離開了。
「真乾脆……」他深吸一口氣。「也好,省得我剪不斷理還亂。」他漠視自己心底最真切的答案,任光走出他的生命,以後不會再有交集。
走出這房間前,政最後看它一眼。「以後大概沒辦法再睡這兒……」
「碰——」關上紙門,也關上心房拒絕其他人再走入自己的生命。
第十章
「組長回來了嗎?」孝則問著司機。
「沒有,組長順路去了夢園。」
「好,你先下去。」孝則苦著一張臉,今天不知是堂本光離開的第幾天,從那天起組長的行徑令人直打寒顫。
雖說顯東組組長政以驍勇善戰為名,可是不曾像現在一樣,組長變得嗜血如命,一有膽敢犯他的人,組長絕對會以十倍加以討回,帶領手下不要命的廝殺,顯東組的版圖越大,組長的眼神越陰沉。
「從沒想過事情會變得這麼慘……」孝則十分後悔,現在才明白二少爺所指的意思,人性……在堂本面前組長才會有人性!
「唉……可是我也失去了堂本的消息。這下該怎麼尋找她的下落?」
他捺不住性子的招來司機,決定到組長面前坦白一切的前因後果,不能再任由組長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要鬧事也得待在後頭,而不是像自殺般猛將身體迎向刀口。
「難道組長想自殺?」孝則心慌意亂的直催促著司機。
「你是開玩笑的吧?」開車的司機膽寒的問,不只是會長,顯東的上上下下有目共睹。
「希望是……」孝則下車,夢園……他歎了口氣,組長成天泡在這,出門像不要命,回來卻又醉生夢死,他真的是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