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著螓首、輕顫著娥眉,汝兒搖搖頭,告訴教父她沒有生氣,她現在仍沉醉在那一個甜美的吻中而無法思考,但是她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她沒有為剛剛那個吻而生氣,她只是……羞澀。
「我……」教父還想說些什麼,但最後他只是用歎息表示了他的心,他如何可以得到汝兒的柔情啊!他又怎忍得傷害她一分一毫啊!
「你不可以再那樣說自己了!」汝兒輕輕的開了口,「你明明知道我們不會那樣看待你的。」
有什麼辦法能讓他願意忽略汝兒話中的那股急著想為他釋懷的情啊!教父只能放開汝兒,然後堅定的點點頭,對,過去種種有如昨日已經死去,在這裡,他是人們口中「二十四街的教父」,一個人們願意打開心胸與他相待的人,他又何苦一定要為過去所羈絆呢?
「哎呀!下午的天氣不錯啊!」
就在他們默默的享受著彼此間的情感交流時,原本消失了的村民又回到了「二十四街」然後一副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的暖昧神情說著。
而這個聲音讓教父與汝兒都嚇了一大跳,放開了彼此,臉紅心跳的看著眼前一堆明明在一旁不知偷看了多久的村民。
唉!看樣子這個地方確實是沒有什麼隱私,但是汝兒與教父都知道,在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同了,有一種情愫正慢慢的在他們彼此間昇華著。
第四章
從上次的意外之後,所有的村民似乎都不約而同的喜歡有事沒事就將汝兒跟教父扯在一起,不管他們倆是怎麼樣的否認與漠視,但是就是沒有人理睬他們,除了一個人——徐海,他每次到「二十四街」總是無精打彩的,好像失去了什麼一樣。一天下午,當大家都還像往常一樣聚在「二十四街」聊天的時候,教父發現村民間似乎有些蠢動,好像有什麼事情在他們之間達成了共識,只除了他跟汝兒之外,所有的人都用眼神及手勢交換著意見,直到汝兒的散步時間到了,大家才用快樂得不得了的笑容歡送著她,搞得汝兒一頭霧水。
「教父!教父!」當大家確定汝兒已經走遠了之後,王大嬸小聲的呼喚著o
「什麼事?。教父饒富興味的坐在村民之間,有趣的看著他們發亮的雙眸。
「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方伯壓低了聲音好像怕人家知道他在說什麼一樣。
「十二月呀!有什麼不對嗎?」教父啼笑皆非的回答著,他們有什麼事非要這樣偷雞摸狗的嗎?
「那誕節快到了你知不知道?」方伯恢復原來的音量向大家點了點頭,而除了教父之外,大家都高興的咧著嘴笑著。
「我還不知道你們都是教友!」教父失聲的笑著。
「笨蛋!誰是教友啊,我們注意的是那個日子,十二月二十五日。」教父的房東張先生一副孺於不可教的模樣拚命的搖著頭。
「那又怎樣?」教父實在不明白這裡的人肚子裡是打算賣什麼藥o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啊?」王大嬸歎著氣搖搖頭,「十二月二十五日是汝兒的生日!」
「汝兒的生日!」教父呆呆的重複著王大嬸的話,半晌之後才終於瞭解到事情的重要性。
「對啊!我們打算幫汝兒開一個生日會,你會來吧!」方伯興奮的大叫著。
「當然!教父點點頭,他實在是太粗心了,來到這兒都好幾個月了,居然連汝兒的生日都不知道,還要由這些村民來提醒他,他實在是太差勁了。
「那就好!我們列了個清單要買些東西來大肆慶祝一番,你要不要也為汝兒買個禮物?我們全都打算好了呢!」王大嬸得意的說著,然後看看其他人,大家都一副興意盎然的模樣,連教父都感染了他們之間的那股子興奮,揚起嘴角笑了。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教父,我們知道你車開得還不錯,這個工作就交給你來做吧!車子就用大海的吧!」方伯決定了一切似的點點頭,然後又暖昧的對教父笑了笑,「你去陪陪汝散步吧!她一個人走也挺無聊的。」
不知道村民們為什麼對他與汝兒之間的事是那樣的有興趣,教父受不了他們那種擠眉弄眼的神情,索性點點頭站了起來,也免得再看到他們那種讓人尷尬的眼神。走出了「二十四街」,教父緩步的走向海灘,雖然是冬天,但是來這裡的情侶還是很多,他們相依相偎的情景,更讓教父的形單影隻顯得突兀。
老遠他就看到汝兒一個人坐在沙灘上,背對著他望向大海,海風吹拂在她嬌弱的身軀上,讓教父心中那種想將她擁入懷中的念頭更加強烈。他不否認自己與汝兒之間百著異樣的情感,他默默的品嚐著這種甜蜜。
在這將近半年的時間裡,他與汝兒可說是朝夕相處,對於汝兒的一切,他有極為強烈的渴望,想去瞭解她,但是汝兒不說,他也不會問,每個人都會有想遺忘的過往,像汝兒這種隻身來到這個地方的人可能所受過的傷害更大,所以他不敢問、只能默默的陪著她。
輕輕的走了過去,教父將自己的外套披在汝兒微顫的身上,然後坐到她的身旁。
「你也來啦!」汝兒溫柔的笑著,感受著他的貼心舉動。
「嗯!」教父為汝兒拂去臉上的髮絲、靜靜的看著她,「不冷嗎?」
搖了搖頭,汝兒又望向大海,「我喜歡坐在這裡看天看海的感覺,他們讓我感覺自己是多麼的渺小,卻也讓我覺得天地的遼闊。」
笑了笑,教父的眼光從頭到尾也沒離開過汝兒的身上,她真的好美,有多少個夜裡他都會不自覺的想起她柔美的身影,柔軟的唇瓣在他身旁的滿足感。
輕擁著汝兒的肩,教父將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她沒有拒絕,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相依著,天上地下,彷彿只有他倆的呼吸,其餘全被摒除在外。如果可以的話,汝兒情願與他這樣同坐一輩子,在他的身旁,她有著從未體會過的安全感,但是,她總是會擔心,擔心哪一天,他會想起了過去,一個人走了,而留下她一個o
「想什麼?」教父輕輕的問著。
「我在想我們這樣留住你到底對不對?你不可能只有自己一個人的,不知還有多少人會著急的找著你。」汝兒喟然歎息,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你不喜歡我留在這裡嗎?」教父靜靜的問著,他想知道她的心、想知道她是否也跟自己有著同樣的感受,那種希望永遠在彼此身旁的依賴。
「不是!」汝兒睜大了眼睛看向教父,很快的回答著,然後發現教父眼裡的笑意整個掩沒了她,害得她的臉整個暈紅了起來。
「為什麼?」教父將汝兒擁緊,用他的下巴摩挲著她柔軟的頭髮。
「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
「不行,你要告訴我,不然我會覺得我在這是個多餘的人,好像寄生蟲一樣依附著你們。」教父沉著張臉,好像這真是他這麼久以來的想法。
「不可以這樣,」汝兒急急的抬起頭來,「你不是多餘的人,在這裡每個人都喜歡你,你不是……」汝兒不知道要怎麼向教父說明白,他眼中的憂愁是那樣的明顯,明顯得讓她心疼。
「那你呢,你自己也是這樣想嗎?」教父低聲的問著。
「當然是啊!我也喜歡你啊,所以你不可以覺得自己好像多出來的人,真的……」直到看到教父眼中清清楚楚的笑意,汝兒才發現自己被騙了,他根本是在套她的話,而她居然在心急中將真話脫口而出。
「你好討厭!」汝兒捶打著教父寬闊的胸膛,氣他這樣的捉弄她。
「汝兒……」教父被汝兒打得笑倒在地上,然後手一用力,將汝兒整個人拉到他的身上,「不可以生氣,我很高興呢!」
「你……」不是沒有發現到教父愈變愈深的眸子及他身上傳來的熱力,汝兒掙扎著要爬起來,卻發現他的手愈箍愈緊、臉愈靠愈近。略一使力,教父將汝兒的俏臉按到自己的臉前,柔柔的吻著她的唇,再次享受著她那種美好的滋味,天啊!他等了多久了啊!而在汝兒的心中,天地開始旋轉,天地彷彿只剩下他們兩人,他們緊緊的相擁著,激情的探索著對方的心意。
教父的手開始在汝兒的身上游動,他緊緊的摟住汝兒的腰,用力的將她壓向自己,讓她柔美的身子緊密的貼住他的,儘管他們都知道會有多少雙眼眸注視著他們,但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
「天啊!」最後,教父終於呻吟的放開了汝兒,不斷的喘息著,「你真的會要我的命!」
「你……」汝兒拚命的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中,不讓他看到她眼底的依戀與深情。
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當眾表演好了,一點隱私都沒有。」教父嘟嚷著坐了起來,然後順手一帶,將汝兒也拉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