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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唐絮飛

  二來,花神主子是吃了多少苦頭才打入他的世界,現在說放手便放手,那之前的付出不全付諸流水了?

  即使她們沒有多少功勞,但至少她們也提供了不少情報,怎麼說都算插過一腳。現在主子不幹了,那她們所花的精力豈不是全白搭了?

  再者,谷冠侯不過是一時氣惱而口不擇言,主子怎能在這樣的窘境下放棄他呢?是以,她們只好拚命勸她了——

  「花神主子,谷冠侯只是犯了老毛病,所以才會心浮氣躁、火氣大了些的,您就將就忍下吧!您不是說過,成大業要緊,不要耍性子嗎?況且您也早就料到這姓谷的並不好馴服不是嗎?再說,他火大,我們也有妙方呀,您可以熬退火湯給他去去火,火氣滅了,口氣自然清新。您也稍稍控制一下自己吧,未來的果實才是您最終的目標,話說『小不忍是會亂大謀』的,您要三思呀!」

  仔細一想,花精們沒說錯,也滿有道理的,拼著花將神之位,也是她歸位花神一職以來,頭一次的考試。

  季節司神給了她活動筋骨的最佳時機,並給她們十二位相當自主的發揮機會,她更該全力以赴才是。

  只是每每思及他那副嫌惡的嘴臉及教人刺耳的嘲弄,她便喪氣、提不起勁來了。

  小花精們嘻嘻笑。「有總比沒有好,不試又怎知成效?不過說句老實話,憑他那性子,光喝湯效果實在有限,依我看,您還是對症下藥好了。」

  「可是他的脾氣晴時多雲陰陣雨,有時還會令人閃神不及來個青天霹靂,你們說,誰受得了他呀?忍氣吞聲的功夫,誰拚得過我?可是,他還是——死性不改!猶然痛恨女性入骨,才會三不五時找我碴、數落我,輕蔑、嘲諺的精采戲碼幾乎是天天上演的。」

  至於這一點,沒啥大問題!

  「主子,關於這點,我們可以澄清一下,谷冠侯也絕無此心,他只是嘴硬罷了,其實呀,他的內心可一點也不這麼想,他很在乎您的精神訓話哦。主子,您實在不該就此放棄他,您應該再接再勵關心他,讓他感受到女人其實也有不錯的,不,何止不錯,還頂極哩!要加把勁,用最誠懇、最溫柔的心去包圍他、融化他,直到他投降為止,到時您不就不用怕他不手到擒來、乖乖進到您為他設下的甕了嗎?」

  光愛心溫柔便可令他降服?事情若可以這麼簡單,那她受更多的苦也甘願,怕只怕沒想像中的簡單。

  「好吧,那我再考慮考慮看該怎麼做好了,你們走吧!」

  咻,花精們得令後迅速成群結隊地消失了。

  ***

  「叩……」花精們方走,她的房門就傳來敲門聲。

  「誰?

  隔著房門,冠侯鼓起相當大的勇氣來敲這扇門。「這房子除了你我外,還會有誰?」

  說的也是,不過他想幹嘛?沒事敲她門,莫非又想來羞辱她,發洩剛才沒發完的下文嗎?

  一邊耳際又冒出小花精們的話:「小不忍,則亂大謀啊,主子。」

  勸諫迴盪在耳邊,不得己她只好打開房門,讓他進來。

  「有事?」

  現在的他已沒方才密麻的紅疹點點,也沒狂猛驃悍不可一世的氣盛。

  他悔改了嗎?還是只是一時的懺悔心態,下回可說不定會再犯的?

  「我過來看看,傷了你沒?」

  「是看我傷得夠不夠,若不夠,可以再加深是嗎?」

  不是她言辭犀利,是她完全無法掌握內心對女性充滿憤懣忌恨的他,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麼。她都這麼以身示範做超好的表現了,他幹嘛老將她歸類於蛇蠍的行列?

  懊惱悔恨也無法消弭她對他先入為主的惡劣印象,但這一次,他真的抱持萬分羞愧的心態,衷心地向她懺悔。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唉!真是難堪。沒想到,再惡毒的話,都能隨心所欲地脫口而出,一句懺悔的話卻怎麼也出不了口。

  良久得不到她要的悔意,她認了,也下逐客令。

  「若你來,只會講『只是』的話,那,我聽見了,你也可以出去了。」

  出去?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而來,怎能什麼也沒說便離開?那方纔的勇氣訓練不成了白費力氣?不行,既然來了,就絕不能畏縮不前。

  「我……我是想向你道歉,並請求你的原諒,寬恕我的脾氣爆烈及口不擇言。」

  恐怖哦,他如此誠心向她懺悔,會不會另有居心?她得小心才是。

  「不會,我不會生你的氣,既沒生氣,自然沒什麼寬恕不寬恕、原諒不原諒的,倒是你真該好好改進自己的脾氣及口德,否則換是別人,早氣得掉頭就走了。」

  若換成別人,他就會希望那人掉頭就走。

  「你也看見了,我這一身紅疹。」

  「誰知道道你究竟幹了什麼好事,染來這些討人厭又刺眼的毛病。」

  他什麼也沒做,甚至沒碰,結果呢?呂偌宜碰了,他就成這樣了。

  「其實這些不是染上的,而是因為我有懼女症,只要年輕女性碰觸到我,我的身體就會有失常反應,結果就變成這樣了。所以我一直很小心與你保持距離,就是這個道理。」

  「這一次我被派駐呂炎璋議員的住宅當駐警,但你知道嗎?」

  他的女兒曾是我的戀人,雖然我們已經分手了。但當年她卻傷我很深,我曾痛苦非常,幸虧我的學長——也就是你在警局看過的那位湯星宇,他適時伸出援手,將我拖離痛苦的深淵,而我也在那時才重新振作起來的。」

  「本以為我已走出了那段苦情,一切都風平浪靜了,誰知卻莫名其妙地產生了懼女症,只要和女人碰觸,我全身就會起紅疹,而這毛病也已跟了我好幾年,尋遍中西醫,甚至赴大陸找藏醫仍改善不了這種怪疾。說實在的,它困擾我很久了,我也很煩,但相對地,它也替我帶來好處,我就曾經利用它來嚇跑一些騷擾者,還挺管用的哩。」ˍ

  說著的同時,不知覺情況下,很隨意盡興地盤坐在地。

  冬葦也不好再站著和他大眼瞪小眼,隨著他坐下來,平視交談,彼此也不會那麼累,如此更貼近、更坦然,也更無心防。

  「可是,我也碰過你,就沒見你發病呀!」

  「對,這就是我找你的主要目的。我也奇怪,我這情形百試不爽,從來沒有人可以解除,為何你本事這麼大?你碰了我,我也平安無事,這是為什麼呢?」

  他認真想過這個問題,也曾將她歸類在安全下的一類,但這未免也太牽強了吧?

  她既年輕又漂亮,那些上了年紀的歐巴桑及天真幼稚的小妹妹,怎能和她相提並論混在一塊談呢?

  他們的疑問一致,只是她也不知,自己身上含有什麼特殊基因,有哪些免疫力,怎麼他的紅疹不因她的碰觸而齊放?,

  「也許,我也該去檢查檢查了,說不定能從中找出解答哩。」

  就在她說著的同時,冠侯赫然發現,另有一個方法讓他安全過關,那便是心理醫師口中的……

  不用找了,他已找出蛛絲馬跡來解釋這狀況,只是若他講白了,唯恐她會想歪,而做出不妥當的聯想,而自己也會因這個答案而痛苦。

  「我沒事了,先出去。」

  「喂,你不是在懷疑我的免疫系統——」

  「沒事啦,你也別想太多。」

  眼見他來得突然又走得突兀,冬葦幾乎快控制不住脾氣破口大罵!他未免也太無禮了,要來沒通知,要去也沒告辭,當她這是哪裡?公共廁所也沒這麼來去自如的。

  即使這裡是他家的一部分,但現在供她使用,他就得以待客之道來尊重她這個使用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說來便來、說去便去,毫不尊重她的客人權利。

  瞪大眼,氣忿他的話只說一半,留她一頭霧水。

  ***

  小花精們的電波又「嘩嘩」地出現在她耳畔。

  「花神主子,您先別生氣,聽完我們的解釋,您便不生氣了。」

  「你們又有什麼情報快訊了?」

  「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不過,這句話也許您會中意聽。」

  「現在什麼話對我來說都很刺耳。」

  「刺耳呀,那咱不說,免得您不樂意聽,還怪我們多嘴,先走——。」

  「回來,別賣關子。」她可事先說明,現在的她是很沒耐性的。

  「您不是說……」

  「說歸說,又沒說不聽,你們再吊我胃口,小心我將你們全撤換、到時候你們連聒噪的機會也沒了,還不快說?」

  拜託她們也不知要和顏悅色些,小心她們心一橫,寧可換職也不願將實情告訴她,好教她悔恨沒聽見真話。幸好她們幾位花精度量還算大,也挺厚顏寡恥,不怕東削西剿,主子的恐嚇說辭,也因她們有此又賤又爛的性格,才得以在困難中生存下來。

  「我先聲明,聽完了您不可以想入非非,也不可以採取行動,更不能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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