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嗎?翟府哪裡比不上那個貧窮的地方?」
「我覺得,他在那裡過得無拘無束,非常快樂。」
「你是說,他在府裡一點也不快樂?」翟老夫人的臉頓時變得冷厲。
「老夫人不該逼他做不願意做的事。」她老實的回答。
兩人對峙了半晌——「現在不是爭執的時候,還是快把堂兄找回來要緊。」翟人傑 圓滑地打破僵局。
「劉二,傳令下去,派十名家丁前往各處尋人,萬不得張揚,必須暗中行事,明白 嗎?」
「小的明白,老夫人。」劉二回答。
「我也去幫忙找人。」翟人傑朝著艾碧兒點點頭,然後退出廳外。
「我也和劉管家一起尋人。」不待翟老夫人同意,艾碧兒已一溜煙地奔出了大廳。
熾天使書城 --------------------------------------------------------------------------------【第五章】
「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丫環夏蓮匆匆地奔入了大廳。「老夫人,大少爺 不見了。」
「什麼?好端端地他怎麼會不見?有沒有到花園裡找?」
「回老夫人,大少爺愛去的地方全找遍了,都沒有看到人。」
翟老夫人怔怔地坐了下來。
「伯母,您還好吧?」開口的是翟人傑,他是翟老夫人這一個月來所見的第一位客 人。
像是想起身邊還有人,翟老夫人這才回過神來。
「人傑,這件事休要向旁人提起,你可明白?」
「人傑明白。」頓了下,他又開口:「但不知堂兄去了何處?」
翟老夫人沉思片刻,「也許有一個人會知道他的去向。」
「什麼人?」
翟老夫人卻不回答:「春苗,請艾姑娘過來一趟。」
「是!」
不消多時,艾碧兒已隨著春苗來到了大廳——甫入大廳,翟人傑便瞧呆了。
這胡姬生得國色天香,清艷中帶著一股靈氣之美。
他並非沒見過胡女,然而,眼前出現的,不同以往,堪稱絕色!
「老夫人急喚我來,有什麼事嗎?」
「艾姑娘,羽雄不見了,你可知道他上哪兒去了嗎?」
艾碧兒當場一愣……難道他是因為不想接受安排的婚姻才離家嗎?
「艾姑娘,請你據實以告,千萬不要有所隱瞞。」
「其實,他從來沒有向我提起要離開翟府的事。」
「那麼,你想想,他有沒有說過想去什麼地方?」
尋思半晌,艾碧兒靈光一現,隨即開口:「也許,他想回以前住的村子。」
「會嗎?翟府哪裡比不上那個貧窮的地方?」
「我覺得,他在那裡過得無拘無束,非常快樂。」
「你是說,他在府裡一點也不快樂?」翟老夫人的臉頓時變得冷厲。
「老夫人不該逼他做不願意做的事。」她老實的回答。
兩人對峙了半晌——「現在不是爭執的時候,還是快把堂兄找回來要緊。」翟人傑 圓滑地打破僵局。
「劉二,傳令下去,派十名家丁前往各處尋人,萬不得張揚,必須暗中行事,明白 嗎?」
「小的明白,老夫人。」劉二回答。
「我也去幫忙找人。」翟人傑朝著艾碧兒點點頭,然後退出廳外。
「我也和劉管家一起尋人。」不待翟老夫人同意,艾碧兒已一溜煙地奔出了大廳。
客棧裡,翟羽雄正高興地吃著牛肉配饅頭。
「小二,再來一盤牛肉。」他隨手擱上一枚碎銀子。
「是,馬上來!」這個客人打從進門坐下,已經吃了七盤牛肉,食量頗為驚人。
吃完了第八盤牛肉,翟羽雄總算起身,心滿意足地離開客棧,繼續往回村的路走。
離開翟府已有兩個日夜,唯一令他不開心的只有一件事——阿碧不在身邊陪伴。
不過,這倒無妨。
他相信只要回到村子裡耐心等待,阿碧總有一天會回來找他。
漸漸地,他離開了官道,靠著沿路農民的指點走上一條山路捷徑。
山路上靜靜地,只有鳥叫蟲嗚,並無人聲。
翟羽雄拎著一隻包袱,疾步前行,希望可以在天黑之前抵達下一個村子。
驀地,林子裡竄出十數大漢,個個手持大刀,面罩黑巾,不明就裡地劈頭便朝著翟 羽雄砍殺了過來——也許,是危機喚醒了本能,國羽雄手持包袱,俐落地在四周割開了 一道弧線,藉以隔開大刀的攻擊。
然而,這只是緩兵之計,只見那個包袱在攻擊者毫不留情的劈砍之下,很快的就割 得支離破碎。
刀光如風捲狂雲般翻騰而來,翟羽雄趁勢奪下其中一人的大刀,手臂上卻因此挨了 另外一處襲來的攻勢。
翟羽雄忍住痛,提刀對抗夾擊。
不知怎地,腦中忽然掠過一種熟悉感,好像以前也曾經歷過這樣的情景……分神之 際,刀光在他頰畔燦出一道血痕。
翟羽雄心頭一驚,大吼一聲,提氣往前狂奔。
刀手們絲毫不肯罷休,—一追了上去。
很快的,翟羽雄背上中了一刀,撲倒在地。
他立即扭過身,面孔朝上,及時格開緊追而來的另一擊,但背上的刀痕過深,他幾 乎站不起來,只能躺在地上狂亂的揮舞著長刀阻止殺手們接近……終於,他因失血過多 而抵受不住,身子漸漸僵直,最後竟暈厥了過去。
「怎麼辦?一刀殺了他?」
「不必,就讓他躺在這裡慢慢等死,屍首自有野獸會吃光。」語罷,那名領頭的殺 手一腳便將翟羽雄踢到了路旁的籐蔓叢中,如此一來他就不容易被過往之人發現。
一行人很快地消失,翟羽雄緩緩地睜開眼,掙扎地以雙手爬出籐蔓叢。
僅僅是這樣就已耗去他所有氣力——再一次,他陷人黑暗的深淵……「嘿!你可終 於醒了,老兄。」
剛剛睜開雙眸,聽到的就是這句。
翟羽雄在刺眼的感覺適應之後,瞧見了開口說話的高大男人。
「你、你是什麼人?」他掙扎地想坐起身。
「我叫馬太保!」他伸手助他一臂之力,扶他倚靠在床頭,並且塞了個枕頭在他背 上。「這樣會舒服點。」
「是你救了我?」他完全想起了過往的事,包括頭一回在馬車中被追殺的情景。
「我正巧趕鏢回來。」說實話,剛發現他的時候,他失血極多,差不多已經像個死 人了。
若是遇上旁人,他必死無疑!還好這傢伙幸運,遇上他這個內家高手,及時為他點 穴止血,並配合沈大夫的靈丹,這才保住一條命。
「我昏迷了多久?」
「整整十三天。」
翟羽雄立即擰起眉,掙扎著要下床。
這一刻,他突然發覺了一件很可怕的事——他的雙腿竟然不聽使喚,一點知覺也沒 有。
「該死的,你們對我做了什麼?」他發狂似地吼了起來,並且以雙手打著大腿。
「你別激動,我去請大夫過來。」
須臾,沈明山隨著馬太保來到床榻之前。
「你是大夫?」翟羽雄一把揪住這老人的衣襟。
「喂,你客氣點,沈大夫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馬太保出言喝斥。
翟羽雄心頭的衝擊很大,但他仍勉力穩下心緒,緩緩地鬆開手。「現下,你可以告 訴我,為什麼我的雙腿會失去知覺嗎?」
沈明山輕歎了口氣才開口:「年輕人,由於你背脊所受的刀傷很深,雖然脊骨未斷 ,卻有輕微的碎裂跡象,老夫已為你抹上九轉斷續盲,無法保證傷癒之後你是否能恢復 行走的能力。」
「你是說,我一輩子都要成為一個躺在床上的廢人?」凌厲而尖銳的語調下,有著 瀕臨瘋狂的顫抖。
不論是過去或此刻,他一向是個高高在上的驕傲男子,怎麼能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年輕人,你千萬不要這樣想,事情不如你所想的絕望,倘若你肯按時服藥,並且 每天適度的活動筋骨,也許,一切仍有希望。」
翟羽雄沉默了半晌,緩緩地開口:「倘若大夫您騙我,我翟羽雄必將此處夷為平地 。」他的嗓音不大,卻一字字聽得人心底發毛。
「喂,你這個人簡直莫名其妙,救你還要受威脅-----」
話未完,沈明山已拉著馬太保往外走。「年輕人你多多休養,咱們就不打擾你了。 」
翟羽雄坐在床邊,如一尊泥塑,久久沒有回應。
「沈大夫——」
「夠了,太保,今日受此傷的人換作是你,心底作何感想?」
「我、我……」他的反應說不定比那個叫翟羽雄的還大哩!
驀地,他想起一事。
翟這個姓氏十分少見,莫非此人與京城的巨富翟家有關聯?
「阿原、小凌,你們過來一下。」待得兩人接近之後,馬太保在兩人耳畔低語囑咐 著。
「速去速回!」
「是,大哥。」二人大聲地答應著。
「太保,你要他們二人去辦什麼事呀?」
「去查清這個姓翟的小子是什麼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