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後面的人傑,嚇得連心臟都要陣亡了。
「水煙——」人傑加快腳步,在她誤入車陣前,將她拉回來。
「你在做什麼?!」他一把將她緊緊壓進胸口,以安撫那顆差點休克的心臟。
「你放開我,放開我!」水煙死命掙扎。「你不要理我,我怎樣都不關你的事,你放開,儘管去和許情調情,去和她上床」
人傑一瞬間即明白了她的心意,「你想獨佔我?」他對這個發現有無法言喻的欣喜,忽然覺得自己來這世上一遭已經值得了。
水煙一怔,腦中轟然作響,無法相信這件她自己都不承認的事,這麼輕易就被他看出來……
不,她不能承認,她已經在他面前徹底喪失了尊嚴,不能連一顆心都淪陷。
「不!」她倉皇地推開他的擁抱,頻頻搖頭,尖聲大喊,「你不配,你不配我獨佔你!」
人傑的眼眸突然結冰,連心也冷了,他的臉龐緊繃,雙唇抿成強硬的弧線,手指掐在掌中,痛感從掌心襲來。
人傑冷寒的怒氣形成一面網,牢牢地網住水煙,「不……不……」她打顫著連連後退,「不要靠近我……」
人傑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幾乎將她纖弱的手腕折斷。
「給我過來!」他一使力,她便跌向他懷中,他強硬地扯著她走向停車場,打開唱片公司調給他專用的車,飛快地呼嘯而去。
「放開我,你放開我,讓我出去!」她推開車門,想跳出去。
「做什麼?回來!」人傑為她這一舉動,連忙把她拖回來,關上車門,鎖上中控銷。
原本就很氣的人傑更火了,氣得連額頭上的青筋都暴突出來,握著方向盤的手在發抖,牙齒則咬得喀喀響,車子在車陣中穿梭得異常霸氣凌厲。
水煙很怕,非常怕,怕他會失手捏死她,怕他又會折磨自己。她也在發抖,在跳車無效後,她縮在距離人傑最遠的角落,咬著蒼白的唇,頻頻發抖。
第六章
人傑把車子停入飯店的停車場,拖著水煙搭上電梯。
水煙縮在電梯的角落,人傑則惡狠狠的盯著她。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嗎?你知道我會怎麼懲罰你嗎?」他用龐大的身軀把她擠壓在電梯的鋼壁上。
「你……要做什麼?」水煙看見他臉上充滿嚴厲的神色,眼中飽含令她生俱的慾望,唇線陰冷的緊捉著,她心驚地顫抖著,「不!不要——不要——」
她微小的力量逃不過他強烈的霸氣,她的裙子很快即被撩起,腳也被抬高,底褲被他一手扯破,他巨大的慾望憤怒地抵住她乾澀的核心。
「不……不要……」她猛抽一口氣,「人傑求你……」
剎那間,電梯內失去聲息。人傑的慾望強行充滿她的體內,他的舌佔據她的口。
水煙痛苦地睜大了眼。身子隨著他的衝撞緊抵在鋼壁上,他抬起了她的另一條腿,讓她失去站立的能力,逼使她的雙手非得用力抱住他、雙腿用力環住他,才能免於跌落,她的胸部抵著他裸露的胸膛,他們的身子緊緊地貼在一起。
人傑停止了懲罰性的律動,一切突然都靜止了。
水煙如獲大赦地輕喘一口氣,細微地扭動嬌軀想離開他,卻發現他佔據她口中的舌開始動了起來,輕輕的、緩緩的帶著溫柔,帶著令人心醉的眷戀與疼惜……
好像突然之間就休兵了,氣氛不再那麼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但也不是大和平,至少兩人都沉默著。
燈一直都沒開,整個房間只有床頭那盞微弱的燈和浴室的小夜燈亮著。
人傑與水煙泡在浴室那個比雙人床還大的浴缸中,他們的肌膚貼在一起。
人傑能感覺到水煙的柔嫩--他深深後悔曾那麼無情地欺凌她;心中對她的嬌弱,升起幾分憐惜。
水煙也能感覺到人傑強健體格內同時擁有的溫柔,心中流過一股暖意,對他的傾慕更加深幾分。
水湮沒有開口,人傑自然也不會開口,他視她的態度來決定自己的態度。
終於,水煙側過頭望著人傑,整張小臉紅到耳根,又趕快垂下頭來。「我為什麼會有那種感覺?」她羞赧不安地扭絞著手指。
「因為愛,你愛上我了。」人傑肯定無比的說。他沒說出口的是——他早就愛上了她。
「不!」一聲否決立刻衝出水煙的唇畔,「我不會愛上你,永遠也不會」
話一出口,水煙馬上就反悔了,她的心上同時感覺到他那種被深深羞辱的痛楚,她慌急地想收回出口的話,人傑已經面無表情地起身、跨出浴缸。
水煙連忙穿著浴巾跟著起身,人傑卻已經迅速地穿上休閒服,超過不安焦慮的她出門了。
望著人傑的背影,莫大的後悔攫住水煙,她好後悔,直的好後悔。
可是她很快就停止了後悔,因為這句話雖然傷人,那卻是事實,她說過自己不會愛上他,也不會背叛自己去看上他,包括他的樂團,他的一切!就算她對自己傷害他而有份內疚,但那與愛無關,與她對他萌生的任何好感都無關。
只是,她的心哪,為什麼會這麼痛?
雖說不後悔、不在意、不掛心,當隔天早上房間的門把轉動的時候,水煙仍暗暗睜大了眼。
人傑回來了,左手臂上還勾著一個冶艷的女人,她被這幅畫面扎刺得全身發疼,寧願閉眼裝睡,眼不見為淨。
「人傑你真的要帶我去洛杉礬嗎?」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對水煙昭示顯赫家世的許倩,她正高高興興地勾著人傑的手臂,一跳一跳的跟進房間,「我告訴你哦,其實我也有此意耶,我早就把機票簽證都辦好了,就是打算今天要跟你一起走。」
「咦,你的房裡有別人?」她走到床沿,望著閉眼裝睡的水煙,馬上指著她喳呼起來,「嘎,怎麼是她了她怎麼會在你的房間?」
人傑正打開行李袋,準備打包行李,聽見許倩的喀呼,不耐其煩的回了句:「她跟你一樣,不過她自願當我的陪伴,你比較有野心。」看不出他到底是對水煙不勝其煩,還是許倩。
看見人傑動手做事,許倩馬上自告奮勇地搶過來自願代勞,「那就把她踢掉呀,你有我就夠了。」
人傑離她的話擰起一雙劍眉,壓下了反駁的衝動,再次提醒自己許倩在這裡的目的。
他不會太早放了水煙,也不可能讓自己再三受水煙的傷害,所以他需要一個女人,一個讓他挽回自尊又足以讓水煙看見他的成功、他的光彩的女人,而許倩,顯然是再適當不過的人選。
「我這麼崇拜你、愛你,一定會竭盡心力的服侍你,你就不需要其他人了,叫她回去嘛」許倩使出功夫,連她自己都聽得全身骨頭髮軟。
躲在棉被裡的水煙聽見這話,理應全力期望人傑答應,並為自己獲得自由的可能歡欣鼓舞,結果她的心居然難受極了.居然不希望人傑答應,居然希望令人傑不耐煩的對像是許倩,而不是她。
她驚慌地發現自己又淪陷了一大截,居然連離開他都辦不到了。
不,她不能再淪陷下去了,回頭才是最聰明的決定。
「我替你叫她回去。」說著,許倩大刺刺地走到床邊,掀開水煙的棉被,尖聲喊著:「喂,起床,要睡回家去睡,別亂睡別人的房間。」
水煙這才咕噥幾句,作勢伸伸懶腰,睜開雙眼。
「咦,你不是昨天那個……」她一臉驚訝地望著許倩。
「許倩!」許倩不耐地提醒她,「快把東西收一收,回家去,人傑是我的,昨天就告訴過你別跟我搶,你居然這麼厚臉皮的跑到這裡來。」
水煙壓下心裡那股想跟她爭取到底、為自己駁辯的衝動,以無知可愛地搔頭動作,掩飾過去,「好啊。」
她對許倩傻笑,但人傑的一雙炯目卻彷彿能穿透一切似的,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瞳,刺入她心裡。
「她不會走,她也不想走,因為她愛我。」
人傑的唇角充滿令人毛骨悚然的警告意味,水煙忍不住打個寒顫。
而更大的寒顫來自她心裡--她那麼明確肯定的否決他、甚至刺傷他,為什麼他還是知道了?而自己為什麼因為不用離開人傑而心中欣喜不已?
「她?」許倩嗤哼一聲,自認優雅的旋過身,大半個身子貼在人傑身上,」反正你看上的是我,如果她硬要跟,就讓她當陪伴吧,你忙的時候,她就可以陪我逛街提東西。不過,不准把她放進心裡唷!」她刻意低貶水煙,為了抹煞她那連女人都嫉妒的美麗。
「當然。」人傑側頭在她塗滿口紅的唇角輕輕印上一吻。
「你們演的三級片實在很爛。」水煙臭著臉起床,到浴室去盥洗。
「你這個……」許倩張牙舞爪地想衝上去修理水煙。
人傑握住她的手臂,扭回急欲傷人的許情,「別理她,她只是嫉妒我們的親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