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你的事,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她這麼惡劣,你不要喜歡她啦!」唐容撒嬌地央求。
「不」那張照片令他無法釋懷,他決意要弄清楚,才會跟楊思枋起了衝突。他對她的好奇心才正開始,怎能輕言放棄?「我的傷不是她的錯,只是我沒有投其所好。再說,我豈是那麼一點小挫折就輕言放棄的人。」
見到衣擎天的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芒,就好似她追隨他不放的愛戀是相同的。
唐容在此刻才真正的明白,衣擎天對楊思枋的感情是認真的。
這樣的認知,讓她夢碎、心碎。
「只是,我沒什麼把握就是了。」衣擎天沮喪的聲音喚回了唐容的迷思。
「不要妄自菲薄,其實你潛力無窮。」是拜金的楊思枋配不上她的阿天。
「是嗎?」衣擎天感到自己的精力已經像是五十歲的老頭,自嘲地又說:「我又土又醜又老,你都不喜歡我了,更何況是楊思枋。」
不,她喜歡!從見到他的那刻起,她就無法自拔地喜歡著他,喜歡得連心都碎了,仍義無反顧。
「你不土不醜不老,讓我幫你。」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她的心底好不捨他如此難過,她決心幫他。
是誰說愛是成全而非佔有?只擁有他短短的七年,雖有遺憾,卻也夠她回憶一輩子,夠了!
「好好,有容兒幫我,我事半功倍。」衣擎天拉著唐容手舞足蹈,開心極了。
唐容卻覺得自己的心已經碎成千片萬片,怎麼也兜不起來。隨著衣擎天的擺動,她像個沒生命的木偶舞動肢體。
在唐容昏眩得幾乎要昏厥時,衣擎天停了下來,指著她小巧的鼻尖,說:「可你這次別又惡整我。」
「不會了,幫你就幫你,不信,打勾勾。」唐容勾起小指。
「信信信,我的容兒對我最好了,這次就全靠你了。」他伸出手,將唐容的小手完全包容在他的掌心,緊緊握著;溫熱的體溫,說明了他的信賴。
在她這樣的陷害他之後,仍沒有失去衣擎天全心的信賴,唐容真不知是該哭還是笑?苦澀的酸味攪得她心痛。
現下,唯有幫他追上楊思枋,才能舒解她的愧疚,才能對得起他的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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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幫忙跟真正去做是完全兩回事。
唐容以為她可以很大方地為衣擎天展開追求行動,可以心甘情願成全他愛楊思枋的一片心,但她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天天對著衣擎天那張盼望的臉,整天問著有關楊思枋的事情,她就像打翻醋罈子似的躁鬱,每天的每天,她都必須先壓抑自己胸口的鬱結忿意,才能勉強地跟衣擎天說上話。
而圍繞在他們之間的話題,除了楊恩枋還是楊思枋,簡直快唐容逼瘋了。
「容兒,你說她不喜歡花,那她喜歡什麼?」
錢,除了錢還是錢!唐容瞪大眸子,忍著心口的抑鬱,盡可能委婉的語氣說:「貴重的禮物。」
「貴重的禮物,那是什麼?」
金飾、鑽石、不動產,凡是能累積她財富的東西,她都不會拒絕。「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安排的。現在,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去見楊思枋嗎?」
「不是,你現在還不能見楊思枋。」唐容吸一口氣,順順高張的怒氣,又強忍地解釋:「你現在這個模樣,楊思枋見了也不會喜歡,你必須改變。」
「對,她好像很厭惡我的長相。」衣擎天拍拍自己的臉頰,想到被楊思枋轟出來的那天,她瞪著他的眼神好似他得了某種傳染病。
「她不可能會討厭你的長相,只是……」現在她必須還他原來的樣貌。
於是唐容帶著衣擎天上街,逛了服飾店、鞋店,不停地買東西,然後上理容院做造型,徹頭徹尾地讓衣擎天還原到那個可以惑人心神的俊逸模樣。
現在同他走在街上,人們的聲音不再是帶著惋惜的口氣大歎美女與野獸,而是直接把焦距放在衣擎天的身上,驚歎、崇拜的眼神流連不去,甚至遇上幾個青春可愛的少女,先是品頭論足一番,接著更是大膽地跟著他們。
「容兒,她們怎麼了?」再怎麼遲鈍沒感覺的衣擎天也無法忽略她們的驚聲尖叫。
「她們喜歡你……」唐容刻意頓了頓語氣,帶著甜膩的笑容,說:「長相。」
「怎麼可能?」他可是一個年近三十的糟老頭,而且他不過只是理個頭,換了件不同以往的衣服,就有如此的改變,他感到不可思議極了。
「不信,你問問她們。」唐容指指那群漸靠上來的少女,然後門到一旁,任衣擎天尷尬地被那群瘋狂的少女給吞噬而不理。
她怒視著她們包圍衣擎天問東問西,儘管她們還只是娉婷少女,對衣擎天也不過是好奇、好玩,但她就是無法釋懷。
很久以前,她就發現自己這種要不得的獨佔衣擎天心態,但仍執迷不悟地想盡辦法醜化他、將他藏起來,留著自己享用。
可,從現在開始,她後容再也沒有任何權力將他包藏,他喜歡上別人,很快就會忘記她的存在,將她遺忘。
她的心好酸,卻無力改變。
「容兒,你真的好厲害,我才稍稍改變一點點,就讓我的自信心完全回來了。」衣擎天跟那群少女寒暄過後,明白了在她們的眼底他的確是個帥哥,他高興得幾乎要跳了起來。
不是我厲害,我只是還你原來面貌,如此而已。唐容在心裡想著卻沒道出,只是對著他澀澀一笑。
「那現在呢?是不是可以去找楊思枋了?」衣擎天已經迫不及待想讓楊思枋瞧瞧他現在俊朗自信的樣貌。
「不,你不用去,我去就可以了。」
「這樣?」衣擎天有些失望,更帶著懷疑。「容兒,你要怎麼做?」
「很簡單,投其所好。」
「又是花。」衣擎天驚詫大叫。「不行,不行,她討厭花,她有花粉過敏症。」
「這次不會再用花這招,我改用其它的方法。」
「那是什麼方法?」
「BMW、五星級的餐宴,外加璀璨的鑽飾,營造一個浪漫的夜晚,屆時,你不費任何的氣力,就能得到美人芳心。」
「這麼做就行嗎?」他以為追求不是該用真心誠意打動對方的嗎?為什麼唐容的方法聽來很勢利?
「你知道公孔雀為什麼有美麗的羽毛可以開屏,而母孔雀卻沒有?」
「為了求偶,為了吸引母孔雀的注意,公孔雀使勁地賣弄風騷。」
「就是這個道理。」
「我有點懂了。」所以他才需要改頭換面,以公孔雀的造型出現,才比較有成功的希望,是這樣的吧!
「懂了就好,你儘管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唐容深深眷戀地看他一眼,就離開了衣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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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容找上楊思枋,令楊思枋驚訝不已。
因為除非工作上的往來,唐容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儘管為了衣擎天,她總是拉下身段去討好唐容,但是唐容仍是一副君子之交淡如水、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
才剛交光碟沒多久,她跟她應該沒有公事上的牽絆。想來定是為了那天鬧上警局的事,特來質詢她吧!
哼!若非為了衣擎天這條大魚,她楊思枋又豈會怕她。
「你來有什麼事嗎?」面對挑釁,楊思枋還是那一貫的笑容應對,絕不讓人瞧出她的警戒。
「我來是謝謝你肯救我的朋友。」看穿楊思枋防備的偽裝,唐容感到好笑。
為了這種芝麻小事?楊思枋感到不可思議,她還以為唐容該要責怪她不是嗎?那天那種狀況,以唐容一向淡漠的性子竟急得哭著求她饒了她的朋友。
「不客氣,只是希望你的朋友別再做傻事。」明白對方無挑釁之意,楊思枋不免又露出平日驕矜的模樣;凡事對她沒有幫助的,她無高多留情。
「即便他是衣擎天也一樣。」唐容以輕淡的語氣,放下一顆威力可比核子彈的訊息。
「什麼?」楊思枋果然被嚇得失了端莊的形象,跳了起來。「他……他是衣擎天!?」
唐容並沒有即時回答,反而吊她的胃口,優雅地吃口茶。她等著看楊思枋那副後悔的表情。她說過,她一定會後悔的。
「那天那個怪人是衣擎天?」楊思枋還是不敢置信,明明資料上說他今年才二十九啊!
「沒錯,他為了工作,常常廢寢忘食,也就疏於容貌服裝的整理。這樣的他,你會嫌棄嗎?」
啊……啊、啊、啊……她竟然親手把財神爺往外推……
啊呀!她要昏了,誰來扶她一把?
不行,她要挽回,怎麼也不可能任由財神爺從她的眼前溜過!
她迅速換上謅媚阿庸諛笑容,說:「我怎麼可能嫌棄他,我愛他都來不及了!都怪唐容妹妹不好,是衣先生親自來也不告訴我一聲,害我……弄得這麼擰,真是不好意思。」
「我還以為利亞公司有最嚴謹的訪客制度,怎麼你連衣先生上你辦公室兩次了,你還認不得他,好怪!」分明是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