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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索冬蘭

  而這一切全落人躲在遠處的姜稜萱眼裹。

  這兒女人半夜不睡覺的在玩鴿子?腦筋是不是秀逗啦!可憐她三更半夜睡不著覺是為了個男人,而她,堂堂的一名公主卻是因為鴿子?

  怪哉!稜萱搖著頭,莫名其妙不已,只能猜測,八成是因成吉思汗不要她而腦筋略為短路。

  唉!訶蘭公主要成吉思汗,而成吉思汗卻要自己,而自己又不能要他……煩哪!大大的一個煩字哪!

  都已經夠煩了,自己還想找他?豈不是教他抓足了大把柄,豈不是大煩字加上個大煩字?

  糟透了。

  不!不能去他的行帳,否則,事情只會愈演愈糟!稜萱慌忙縮回想去成吉思汗行帳的念頭,回頭走回自己的行帳。

  在半路上,卻見迎面而來的慌張女僕們,一見到她便喊:「稜萱妃子,你嚇壞我們了。」

  醒來後不見她而滿臉焦急的女僕們想道。

  「以為我溜了?」

  「嗯!」不情願的點頭。

  「放心!我不會拿你們項上人頭開玩笑!要走,一定是經過王汗同意,放心吧!」

  邊說邊走回自己的斡兒朵,早已將訶蘭公主怪異的行為拋之腦後。

  回到自己的行帳,訶蘭公主急急的拆開信函。成吉思汗居然藐視她到此等地步,此時,不拿下他的城池,難消心頭之恨。

  訶蘭吾妹:接信後即刻將兄給與你的蠱繪粉抹於短刀之上,後將無色無味迷魂之場株於成勺古思汗之食物中,兄定於本月中旬夜半時分,一舉殲滅鐵木真,屆時,你將會以蒙古公主名義,下嫁你所願嫁之王國,沒人敢潮笑你已非清白之身。

  兄札木裡有完短箋的訶蘭公主,忙將裝有迷魂之湯的小瓶子收於袖口中的暗袋,然後,將信置於燭火之中,任其燃燒至灰燼。

  望著小小的火簇一直燃燒,一抹懷恨的笑跳上訶蘭公主嘴邊。她彷彿看見成吉思汗的宮殿如同造把火般地被燒之殆盡。

  成吉思汗太可惡了!竟敢如此待她,她非讓他亡國不可,否則難消她心頭之恨。

  至於在金帳裹的成古思汗,不相信姜稜萱還捨得下他,若他的感覺無誤,此刻的她,必定十分猶疑足否離開蒙古、離開他!尤其是中原的貞堅女子不是向來不事二夫嗎?他十分相信她就是這樣的女子。

  可是,她為何一定堅持不嫁人為妾?嫁他為妾,總比嫁個窮苦的男子還好上數倍,她若想愛,他可以給她:若想要金山、銀山、珠寶、首飾,他一樣可以給她,只要她開口。可她什麼口都不開嘛!只除了不為妾!她何意執著於正室、原配?在她們的生活裡,除了頭銜不一,生活還不都一個樣?

  究竟,她要他如何做?

  若要他廢孛兒帖長夫人的頭銜,那是萬萬不可能,想那孛兒帖總有長夫人的胸襟,容他納個三宮六院也不在意,何苦稄萱……問題,到底在哪?

  女人的心事誰懂呢?女人該懂女人的,不是嗎?也許……他可以找孛兒帖,請她去問稜萱問個明白,不啻也是好法子。

  拍下一下額的成吉思汗暗自己,為何早不想到這個點子,真是呆呀!

  女人說服女人,也許比他說破嘴還管用,就這麼辦!於是,成吉思汗來到孛兒帖的斡兒朵。

  「王……」孛兒帖在見到夫君後喜出望外。雖然,不知有多少美女子圍繞在王的身旁,但王總不會冷落了她。而她,也不會和她們計較。

  「孛兒帖……」

  「王,聽說你將遣回訶蘭公主?」孛兒帖有點不太相信,因為大蒙古裹沒幾個女人比得上她的美貌。

  「沒錯!」成吉思汗開口。

  「為什麼?」孛兒帖好奇極了。

  「為了稜管妃子!」毫不諱吉的他又開口。

  「稜萱妃子?」孛兒帖不明白。

  「她想離開蒙古回中原。」成吉思汗臉上十分陰霾。「為分散我的注意力而想將訶蘭公主送進我的懷抱。」

  「還會回來嗎?」

  「不了!離開中原便不回來了。」

  「為什麼?」孛兒帖不相信有人居然會拋得下當成吉思汗妃子的機會。

  「她,從小受盡原配夫人的虐待。」

  「哦!」這事也時有耳聞,不過,這關嫁王汗啥事?孛兒帖有點困惑的望向成古思汗。剎那間,她突然明白王污的意思。「稜萱妃子一心一意想回中原一事,不會是怕我讓她未來的小孩也受欺負吧!」她有點失笑的盯著沉默不語的王汗,他的不語卻告訴她,她猜對了。

  「上,你大叮放心的請稜萱妃子留下來呀!臣妾不是這等不明事理的人呀!」

  「她不會相信的。她有過一段不算幸補的過去,我想,她是不會相信的。」抬起炯亮的眸子,「除非……」成吉思汗的眸子直勾勾的盯在她身上。

  孛兒帖是個聰明人,她很快猜出了王汗的意思。「王是要臣妾找她談去?」

  「夫人真懂本王之心。」成吉思汗讚道。

  孛兒帖只是笑笑,並不吃醋。「找個時日,臣妾上稜萱的斡兒朵敘敘。」

  「夫人……」成吉思汗不放心。「別傷了她的心好嗎?」

  「王,放心,這事交代給臣妾,臣妾自會有法子。倒是訶蘭公主那頭,你得好好安撫才是。別送她回國,乾脆將她賞給沙爾呼侃統領。」孛兒帖建議。

  「這可不成,本工已將大宋和親的定國公主賞給了他,只怕這回他已暴跳不已,若再將訶蘭公主賞給他,只怕他一怒之下,會怪本王是專找他麻煩而意圖背叛本王哩!」成吉思汗解決稜萱這檔事後,總算能輕鬆的開起玩笑。

  「王留在妾的行帳休憩吧!」孛兒帖溫柔地開口。

  「嗯!」成吉思汗輕應了聲,也不打算離去。

  既然夫人肯代他勸服稜萱留下,他自能安心。皇帝後頭的事全交給孛兒帖總沒錯!成吉思汗是相當放心的。

  訶蘭公主幾次求見鐵木真,可鐵木真卻總是避不見面,訶蘭公主也慌了。

  她原訂盞於中旬之夜在她的斡兒朵擺個道別酒席,好乘機下逃之湯迷昏他,可他連讓她求見的一面也不肯,真氣瘋她,非拿下他城池,否則她心有不甘。

  看來只有找明事理的孛兒帖了。

  「你想和王汗酒席一別?」

  「王……不肯給臣妾機會。」努力擠出一滴淚的訶蘭公主開口:「臣妾自知不討喜,可也足兄長獻來,既然王汗不要臣妾,總也得給臣妾叩別機會呀!」一副絕美、哀淒的容顏,教孛兒帖看了也不忍。

  「是該給你個叩別酒席,了了你心願。」孛兒帖同情道:「你看何時擺席?」

  「就在中旬之日罷!」訶蘭公主相信孛兒帖,有她應允一事,自是不會有差。

  「好吧!就在中旬那日,席設你所暫居的怯綠河畔斡兒朵。」

  「謝夫人!」說著暗臧邪笑的低下頭和著孛兒帖行禮後,才帶著滿腔怒意離去。

   

  「王,你若不答應訶蘭公主的要求,就莫怪臣妾不替你說服稜萱妃子留下來。」孛兒帖語氣溫和。

  「你這是在威脅本王?」瞠著眼鐵木真可不太高興。

  「不!王汗,臣妾不敢!只是,王如此珍重稜萱妃子而執意迭走訶蘭公主,訶蘭公主並不想您、怪您,反而依依不捨地離去,難道您連這點情意也不肯給她?當真今人評您無情無義?

  還替稜萱妃子招來妒怨之罪名?」

  「妒怨之罪名?稜萱妃子?」

  「不錯!王您想想,他人會如何說稜萱妃子的是非呢?而您想在稜萱妃子最不願意有的譭謗下,再替她製造這麼個大流吉嗎?」孛兒帖句句是理。

  成吉思汗低下頭,沉思片刻,知道孛兒帖說的沒錯!孛兒帖向來能替他將女人的怨氣處理到最適當的,不是嗎?她從不偏袒任何一方。

  終於,成吉思汗允諾。

  「就在中旬之日。待訶蘭公主回國之後,臣妾自含替您說服稜萱妃子留下,王,您道如何?」孛兒帖說完後等成吉思汗的意見。

  「你呀!真個是本王的賢內助。明事理、通達意,更善解人心。」

  「謝王汗誇獎。」孛兒帖溫和的又笑了笑:「那麼臣妾這就告退。」

   

  陰森森的笑容,夾雜著女人報復的心。訶蘭公主舉起短刀,用著抹布挑起蠱繪粉,輕輕的拭於短刀上,一抹邪惡的笑始終掛在她嘴邊。

  「哼!稄萱妃子!該死!該死的稜萱妃子,竟能比得上我訶蘭公主的美貌而迷惑住成吉思汗!哼,憑你那一臉乎凡得可以的容貌就該死!」

  輕拭一周蠱繪粉於短刀之上的訶蘭公主又狠狠一笑。此刻的地正幻想用著這把短刀,一刀又一刀地刺進稜萱妃子的心臟,看著她因劇毒蝕心而蒼白的臉。

  此劇毒可是非比尋常,據說是末曾有解藥可解得了。就是因為如此她非得讓成吉思汗瞧瞧他所疼愛卻一無是處的女人身中劇毒身亡。

  「哈……哈……哈……」訶蘭公主享受著想像成吉思汗和稜萱妃子的苦不堪言,而溢出一聲又一聲猖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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