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總以為性飢渴不會發生在他身上,結果,事實證明了,他和其他男人沒兩樣。
看穆惠淳大搖大擺的在他面前打轉,身上那套緊身衣褲讓她傲人的身材更加畢露無遺,害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真是要死的,要命!江口靜信開始要以為惠淳是某種妖精轉世投胎做人的,專生來蠱惑人心。
惠淳在客廳幫忙打掃工作,她把江口靜信投來地注視目光全部接收,但還是依然我行我素。她絕對敢對天發誓,她可沒有敗壞風俗,當然更不是存心性感的讓江口靜信咬牙切齒,只不過是她穿著的衣服讓她的身材該收的地方收,而該凸地方凸,至於別人的邪思,可不干她的事。
不過她瞧見江口靜信瞧她瞧得兩眼快噴火,雖然她相信那其中怒火居多,但她還是想逗他一逗。
「你確定你再看下去眼睛不會閃到?」惠淳故意臉上裝得十分擔心,可心底卻笑得半死。
江口靜信心底一震,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他忙要將視線收回來,但臉卻早紅到耳根子去了。
惠淳有心逗他,「哇!你臉好紅耶!你是不是發燒了?還是人不舒服?」她拉著嗓子直嚷嚷。
而惠淳這麼一嚷,連八里遠都聽得到,只見江口夫人慌慌張張的由東邊房奔了出來,「靜信你怎麼了?」她擔心地問。
江口靜信一時間真的是哭笑不得,只能歎氣搖首,他恨不得將惠淳掐死。
得不到回應的江口夫人急著追問:「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或者太累了?」
「沒事。」江口靜信以毫無感情起伏的聲調應了聲。
「你這孩子,老像顆悶葫蘆,有什麼事你都憋在心底,如果你不想跟我這老太婆說,那總可以告訴惠淳吧!你們年紀接近,應該可以談得來。」
「我一向和媽最談得來,你別那麼說。」
江口夫人靠到惠淳身旁笑問:「你相不相信他說的呢?我說他呀!只和我談些無關痛癢的事。」
惠淳沒道人事非。扯人後腿的習慣,更何況她覺得自己沒理由說他不是,雖然她知道他絕對不會領情,但她還是摟住了江口夫人安撫著,「江口媽媽,您別責怪靜信先生,他一定是怕您替他操心,所以有些事才不對您提的。」
「靜信,你看看惠淳多乖巧,怕我誤會還替你解釋,倒是你,怎麼就不知要對她親切、友好一點?放個假也不陪她出去走走散散心,你是主她是客,這點禮貌都不懂嗎?」
江口夫人這廂是對惠淳愈瞧愈順眼,巴不得叫兒子早早把她娶進門來,可是,她也明白「吃快會摔破碗」,婚姻大事是著急不得的,所以她只能在一旁窮緊張。
「如果她想去散散心,叫司機送她去就行了!」說到底靜信就是老大不願意啦!他巴不得和穆惠淳之間撇得清清楚楚的,更希望她有點自知之明,別再和他牽扯不清。
惠淳斜睨了靜信半晌,她大略已猜到他是怎麼想,說到底就是要和她保持距離,可是她就是不想稱了他的心。
「不好啦!我若佔用靜信先生的時間,恐怕會影響到他的約會。」
江口靜信聽完惠淳的說詞時氣得翻了個白眼,氣她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下他又要耳朵不得安寧了。
果真--
江口夫人開口就問:「你有女朋友?怎麼沒聽你提過?是哪家的小姐?怎麼不帶回來?」她連珠炮似的問題連串而出。
江口靜信垮著他那張帥得要命的臉,他在心底低呼一聲:「我的天!」
現在他只想著這場精神轟炸何時才會終結?但他也明白,短時間之內他的願望難以實現,甚至會噩夢連連。
※ ※ ※
翌日他們還是一道出門了。
「你想上哪去?」車子正在行進間,江口靜信非常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口。
一想到他母親一早將他從床上挖了起來,竟是為了要他陪穆惠淳去逛街?他就忍不住一肚子火,再看到穆惠淳掛著一張無辜的笑臉,他就忍不住要將怒火一一宣洩。
他不得不服了她,她就是有法子讓他的好脾氣全不見,但他實在不明白自己這是招誰惹誰?為何老天爺不可憐、可憐他,他已經快被「噩夢」纏得發癲。
「又不是我要你陪我的。」惠淳這一回覺得自己根本是無辜受累,她也是一大早被江口夫人挖起床的,怎教她扛下這莫須有的罪?「我可什麼都沒說。」她強調著。
江口靜信發出一聲冷嗤,他的表情彷彿在說她推不了責任,惠淳氣得想張爪扒他個十道血痕,可是她還是強將怒火壓了下來,而且還換上一臉她覺得滿分的笑容,「你一定覺得和個醜女人上街很丟臉對吧?」她故意扭曲了原意,就是要他罪惡感上升。
可是顯然她的估計錯誤,因為她看到江口靜信正一臉不屑地看著她。
突然間,她懷疑她的好友童秋紅將江口靜信形容是好好先生,事實恐怕有待商榷。不過她是不會輕易打退堂鼓的,在她追愛的預定程序中,她可沒把失敗預測進來。
江口靜信被惠淳盯得渾身不對勁還寒毛豎立,他想她一定打著不好的主意,可是問題就是出在他也發現自己有點不爭氣,居然起了一點「異性相吸」的情緒,他覺得自己真是可笑極了。
有點惱羞成怒的,江口靜信惡聲惡氣的追問:「你到底要去哪裡?」他換上不耐煩的表情,猜想這樣至少可以讓她覺得自討沒趣吧?
不過,惠淳可沒有被嚇壞,她還是瞅著他瞧,只不過一改方纔她那找不到缺點地笑,她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如果你另外有約會的話,就讓我在這兒下車好了!我自己會打發時間的。」
惠淳突如其來的柔順令江口靜信心底一震,他完全沒料到她會來這招,以致措手不及,他的心房被著實撞去了一角。
穆惠淳並不美麗,真的,充其量只能稱得上中等美女,偏偏她卻像個發光體,全身發出超強磁性,而他倆之間只有這麼一丁點距離,他愈來愈擔心--自己。
見他半晌不吭聲氣,惠淳以為他生氣了,所以她放低姿態說:「真的不勉強。」
「到底哪一句才是你真正的心意?」江口靜信沒頭沒腦地問。
「我不懂!」惠淳不禁蹩眉。
「真的不懂?」江口靜信實在猜不透惠淳心底打得是什麼主意?向他求婚的是她,要他去和別的女人約會的又是她,難道她不在乎?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在不在乎又關他什麼事?他不是巴不得和她保持距離嗎?為什麼心底竟沒由來得失意?難道不知不覺她已進駐了他的心?
不會的!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會讓「愛情」那東西進駐了他的心,他早在大學畢業那年已將之丟棄,此刻一定只是自尊心作祟,江口靜信又點頭又搖頭,拚命地想說服自己。
「你幹嘛?發癲啊!開車時可別分了心,我可正值花樣年華,不想太早向閻王報到。」惠淳略帶揶揄地開口。
對她的埋怨江口靜信不予理會,他將目光專心一意地投注在前端,頭也不回地問:「上哪去?」
「你當真要陪我一天?」惠淳怎麼也不敢相信江口靜信會心甘情願當她一天司機,光瞧他那陰陽怪氣的表情,怎麼看都像這事會要了他的命。
「我的話沒有可信度?」從沒人敢對他江口靜信的話有所質疑,她簡直是存心惹他生氣。
「當然不是,是你的表情沒有可信度,你真的沒有其他的約會?那是不是意味著你沒有女朋友?」
「那不關你的事,我答應我媽今天陪你四處去玩,如果不陪你,難保你不會去告狀。」江口靜信冷哼道。
「喂!死阿本仔!你把我當什麼來著?居然說我會去告狀,太瞧不起人了吧?」一氣急敗壞,惠淳連髒話全罵了出來。
「什麼是死阿本仔?」江口靜信猜想那不會是一句好話。
果然--
惠淳翻著白眼皮笑肉不笑的,「那當然不會是一句讚美人的話。」
「會從你口中吐出來,想也知道不會是好話。」江口靜信冷嗤。
惠淳真的冒火了!他的話嚴重誹謗她的人格,「停車--」她突然大叫。
被她這一叫,江口靜信猛踩住了剎車,待車子停向一旁,驚魂未定的他很不悅地問:「你幹嘛?」
惠淳並未馬上作答,她推開車門跳下車,並用力「砰」地一聲將車門給甩上。
她雙手叉於腰上,做出一副準備潑婦罵街的模樣,「本姑娘不屑坐你的車。」語畢,她兀自朝街道一端走去。
江口靜信愣愣地看著她的背影,他又是搖頭又是歎氣,這會兒他才發覺,女人有時候其實非常不可理喻,而且常常說風卻是雨。
第三章
東新大廈
惠淳一早跨進辦公室就被公司的同事澤田雪子拉進茶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