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二王帶著無數的厲靈們呼嘯而去,留下滿地瘡夷。
除了花月眉和花小舞外,其餘五人都昏倒在地。
這時白光已散去,花大王現身了。
「花大王!」花月眉和花小舞齊聲叫著。
可是花大王沒有回應,他的身子撲倒了下來。
花大王的氣數已盡,白鬍子的顏色漸漸地褪去,形同枯搞。
「花大王,你不能死!花二王還需要你去制裁他。」
不行了!花大王這回可是使盡了全力。花大王接到了花小舞的訊息,其實他早已知道花二王有心叛變,可是他感到力不從心。
如今想再換接班人也來不及了。
「花小舞接令!」他氣若游絲地說。
花大王囑咐著遺囑,他的生命之靈苟延殘喘。
「由你暫代我的職位,花月眉在一旁輔佐;你原本已犯了死罪,如今讓你戴罪立功,好抵抗花二王。」
花小舞哪能擔當如此重任,她的幻術還沒學到家。
花大王的白鬍子已快成了無色狀態。
「回精靈國度……去找你的母親。我……的幻術大法留在她那兒,快回去!否則讓花二王知道我死了,等他……傷養好時,精靈國度的花精靈們不順從他的,必……死無疑。」花大王勉強交代著。
此時凌飛先醒了過來,聽到了這一切。
「花小舞我支持你,領導花精靈們去對抗惡勢力!」雖然兩人相識才沒幾天,但凌飛的古道熱腸依舊沸騰。
花大王的身子一點一滴地消失了,只剩下一圈白光圍繞在花小舞身上,這是花大王僅存的生命之靈在守護著花小舞,伴隨著她回到精靈國度去。
告別的時候到了。
花小舞很想問凌飛一個間題:凌飛有沒有可能愛上花小舞--如果她一直留在他身邊的話?
花小舞是不討厭凌飛的,她不排除這種可能性。而凌飛呢?小舞最後卻住了口沒問。
其實要知道答案太簡單了,三度造訪凌飛的腦海世界便成了。但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更何況他是人類,而她是精靈。
眼前還有大事要做,花小舞不能再隨性所致了。
「再見了,飛哥!」花小舞語重心長。
趁現在並無愛意只有好感,分了開來也不壞。
彼此之間沒有約束,如有緣分再相牽。
「小舞,再見!」他誠心地道別。
「凌飛,信子的事就拜託你了。」花月眉慎重其事地托付凌飛。
花月眉雖對信子感到千萬分抱歉和愧疚,可是如今精靈國度有難,她不能不回去幫忙,小舞畢竟還年輕。
「信子會諒解的。
「就算她不諒解我,我以後也會來找她的。」
花小舞和花月眉。化為紫、紅兩道光消逝而去。
凌飛望空久久。再見了,花小舞,一個不經意闖入了他生命中的女孩。雖然談不上愛不愛的,至少一份友誼是有的。天空飄下了花兒,落在凌飛的子中。
是紫色的風信子花。
唉!白色的風信子花不屬於他。他看著紫色風信子花笑了起來。花小舞就是花小舞,人走了還不忘提醒他。
凌盛竹四人也都陸續地醒了過來。
歷經這一場遭遇,彼此都心有餘悸。
段其中仍然為花月眉保留了月光大道四號的住屋,由張嫂看管著,等候花月眉隨時回來住。段其中不愧為真性情的男人,凌飛暗暗地欣賞著他。
凌盛竹回到家之後,神情更是落落寡歡。他的心臟老是隱隱作痛著,何香雯看了好著急.生怕凌盛竹隨時有什麼不測。
「真怕兩兄妹見不到盛竹這最後一面了。」
何香雯叮囑著凌飛,無論如何得找回凌風和信子。
凌飛趁著記者工作之便,消息來源比常人多,在多方打探之下,終於有了凌風的消息。
凌飛開著車,要去找回凌風。
凌風居無定所,在各地打著零工。他不辭辛苦,四處尋找信子的下落,但仍然音訊全無,沒有信子的芳蹤。
「信子不會死的,她不能反悔。他們約定好的……是這一生一世!」凌風的心底在吶喊。
凌風養成了一個習慣性的動作,那就是下意識地用自己的手指頭,梳著他的左眉。他這麼做,並非是為了讓眉毛順齊好掩蓋住傷疤,而是……在回憶以前他和信子的一點一滴。凌風扛起了箱子,準備綁在摩托車上去送貨。
凌風的摩托車旁站了個人,是凌飛。
「你怎麼找到我的?」凌風沉著聲問。
「多虧了幾個常跑地方新聞的朋友。」凌飛直盯著弟弟看。
「記者果然神通廣大!」凌風自嘲地一笑。
「凌風,現在不是說風涼話的時候。爸爸病了,他的心臟病癒來愈嚴重了,你回去看看他吧!」凌風的雙眉微盛。
「我說過了,沒有找到信子以前,我絕不再踏進凌家半步。」凌風對自己說過的話,十分在意。
「凌風,子欲養而親不待!」凌飛的拳頭不自覺握緊了。
「我離開之前,叫了你一聲大哥,你忘了嗎?你答應要照顧他們二老的。」凌風仍然硬著碑氣。
「凌風,我是我,你是你,不能混為一談的。一直以來,你總認為你自己處處被我壓制著,做什麼都比不上我,爸爸的眼中只有我才是好兒子。其實你錯了!」凌飛漲紅了臉,大聲地說。
凌風不置可否。
「爸爸是恨鐵不成鋼。而我也不見得比你強,每個人都各有所長,只是別人沒有注意到你的長處罷了!」
「你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我說出去的話,是不會輕易更改的。你走吧!我還有工作要做。」凌風依舊紹傲不馴。
凌風在後車座綁好了箱子,發動了摩托車引擎準備去送貨。
「凌風,聽我一句,信子是你的妹妹。」
「這我會不知道嗎?打從她到咱了家來時,我就開始『敵視』她了,我半夜還送了她一條蠶寶寶當『見面禮』呢!」
「凌風,信子……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你們是不可以結合的。」凌飛見事到如今,唯有全盤托出,弟弟才會改變初衷。
「你說什麼--」凌風的臉色頓時煞白。
他停下摩托車,不可置信地盯著哥哥。
凌飛怎可說這種卑鄙的謊言?
「凌飛,你這個小人,虧我還叫了你一聲大哥!
凌風一拳揮了過去,凌飛沒有閃躲,默默地承受下來。
「你幹麼不躲?欠揍是嗎?」凌風嘶吼道。
「凌風,我說的是事實。」凌飛的嘴角沁出血絲。
「你還說?」凌風又揚起了拳頭。
「信子是爸爸和另一個女人所生的孩子。
「凌飛,你太過分了!」
凌風的拳頭又飛了過去,這一回凌飛硬生生地接了住。
兩兄弟對峙著。凌風的眼睛充滿了怒意,可是凌飛的眼裡卻是很深很深的歉意和悲涼。凌風的拳頭軟了下來。
「好!我跟你回去。如果你沒有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可別怪我不顧手足之情。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回來了!何香雯見到凌風,奔了過去。父子哪有隔夜仇的?
「你爸爸躺在床上休息,你快去看看他。」何香雯急切地招呼。
「不!我要先聽你們騙我回來的『解釋』。」凌風雙眼通紅。
何香雯望向凌飛,莫非……
凌飛無奈地點了點頭。
「媽,我已經告訴了凌風,信子和他的關係了!」凌飛不忍地側過頭去。
何香雯歎了聲氣,紙總是包不住火的。
「凌風,你大哥……說的都是真的。」
「你--撒--謊---」凌風一字一句用力地吼了出來。
「一定又是爸爸搞的鬼。他不讓信子嫁給我,就編出了這麼大的謊言,我要去找他問個明白。」
凌風向凌盛竹的房間沖了去。
「凌風,你爸爸的心臟病是不能受刺激的,你別太衝動。」何香雯擔心地追了去,凌飛也跟了上去。
「碰」地一聲,昏睡中的凌盛竹驚醒了過來。
近來凌盛竹老覺得累,昏昏欲睡的。書看沒三頁,就覺得眼花花的,躺在床上的時間,比以往多了好多。
凌盛竹勉強地睜開眼,良久眼前才浮現了輪廓。
「是凌飛嗎?」凌盛竹還是看錯了。
「是我!」簡單的二字,凌盛竹認出了凌風來。
「你回來了!」
凌盛竹沒有特別的表情,只是淡淡的一句。
「你說!你為什麼要編出信子是你的私生女這種謊言來?你說啊!你到底要折磨我和信子到什麼時候?」凌風神情激動。
「你聽誰說的?」凌盛竹艱澀地開口。
凌盛竹這時也看見了凌風的身後站著凌飛和何香雯二人。
唉!凌盛竹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凌風,你先別動怒,我會詳細說給你聽的。」凌飛不忍目睹弟弟絕望的表情……
凌風聽得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復。
繼而卻冷笑了起來。他的笑聲令人頭皮發麻。他不是該悲淒或盛怒的嗎?怎麼冷笑了起來?
而且愈笑愈是大聲,近乎狂笑了起來。
凌風笑得眼角滲出淚來,笑得都給嗆住了。
「太可笑了!你們這一群人如此會編故事,不去當作家多可惜。什麼精靈的,什麼空白信紙的,什麼封住記憶的……這麼離奇又玄幻的故事寫成小說一定可以賣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