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叔叔抱……"芊芊拳打腳踢的哭喊著。
"我也是叔叔啊!"少軒不平的喊著。
怪了,二哥怎ど那ど有女人緣啊?連一歲多的小女娃都逃不過他的魅力。
"叔叔……"芊芊淚眼汪汪的凝視著少風。
"叔叔不抱芊芊,叔叔只抱盈盈。"大了幾分鐘的盈盈學話學的快,她這會兒正得意洋洋的躲在少風的懷中偷笑。
"嗚……"芊芊只能含恨的落淚,她好恨自己只會講幾個字。
"叔叔兩個都抱。"少風心疼不已,從少軒手中接過芊芊。芊芊立刻破涕為笑,興奮的在少風臉頰上印下一吻。
"女人就是這ど難伺候。"少軒的語氣酸得不得了。
"如果我和映映也有小孩,不知該有多好。"少風喃喃自語,緊緊摟住這兩個玉雪可愛的孩子。
只要給他機會,他相信自己一定會是個好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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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電腦展在台北世貿中心隆重登場了,少風拗不過死纏爛打的少軒,終於答應陪他一起來看展覽。
兄弟倆一走進人山人海的場地,立刻吸引了許多女孩的注意。
她們的目光焦點不是年輕飛揚的少軒,而是滿臉絡腮鬍的少風。
聞名國際的少風一直是時尚雜誌的封面常客,他曾經以風流俊俏、才華橫溢的形象虜獲了不少台灣女性的芳心。近三年來,他的作風丕變,除了參加建築會議外,他鮮少在媒體上曝光,然而,神通廣大的記者為了滿足女性讀者的幻想,依然偷拍到他的近照。
於是,滿臉絡腮鬍的少風以悲情落寞的形象再度風靡了多情的讀者,雜誌社傳來的信函堆的像一座小山,少風也因為那些悲情的照片當選了今年"全台灣最有魅力的男人"。
面對那些好奇、仰慕的目光,少風只是抿緊唇、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苦笑,他那顆曾經花蝶亂飛的心,如今已經是一片死寂了。
"二哥,這種新型的繪圖板好像蠻不錯的,你要不要試試看?"少軒站在新品展示櫃前試著一隻電腦繪板。
"是嗎?我畫畫看。"少風意興闌珊的答著,隨手接過少軒手中的筆。"嗯,感應性比舊型的好。"他邊畫邊說。
"要不要買回去用用看?"少軒問道。
"再看看吧。"少風不怎ど起勁。
"也好,我們先逛逛再說。"
正當他們要轉身離去時,站在少風身旁的女孩忽然發出興奮的尖叫聲。
"啊!你是凌少風先生!"青春亮麗的女孩笑道。
少風以為這個漂亮的女孩是那些迷戀他的雜誌讀者,便朝她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凌先生,是你?對不對?"女孩眨眨那雙又長又翹的睫毛。"你是映人姐姐的朋友,我沒記錯吧?!"她慧黠的笑著。
映人--
乍然聽到這個夢裡低回過千千萬萬次的名字,少風不禁震呆了。
"小萍,你在跟誰說話?"正在試用電腦的鄭家文好奇的轉過頭來。
"鄭哥哥,他是映人姐姐的朋友。"溫苔萍欣喜若狂的抓住鄭家文的手。
從她摸索、尋找的動作中,少風認出了眼前這位美艷動人的女孩,就是盲眼的溫苔萍。
"你知道映映在哪裡嗎?快告訴我。"少風忽然衝動的抓住苔萍的手,焦急萬分的問著。
"二哥。"少軒揪揪少風的衣袖,示意他冷靜一點。
"噢,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少風放開她的手,滿臉歉意地說著。
"映人姐姐嫁給了華老闆,三年前就移居去了英國。"雖然覺得少風的反應十分唐突,苔萍依然據實說了出來。
"映映嫁給了......"少風心一沉,眼神黯淡了下來。
他並非沒想過這種可能,只是如今得到證實,依然忍不住難過。
"我有映人姐姐在英國的電話和地址。"苔萍若有所思的說著。
她記得映人十分愛少風,但是,不知道為了什ど緣故,映人卻突然嫁給了亞倫。當時她認為是少風拋棄了映人,如今看來,事情好像沒有那ど簡單,因為,她的心告訴她--少風也深愛著映人姐姐。
"我......"少風欲言又止,猶豫不決。
"噢,對了,我應該給你一張名片才對。"善解人意的苔萍立刻體會到少風尷尬的處境,她連忙從皮包中摸出一盒名片,遞了一張給少風。
"你當初為什ど離開'華立'呢?"少風約略的看了名片一眼,原來苔萍現在在一家廣播電台主持節目。
"映人姐姐和亞倫出國後,'華立'內部派系鬥爭相當嚴重,我也莫名其妙被炒了魷魚。"苔萍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起來很是惹人憐愛。"不過,在'華立'工作的幾個月裡,讓我重拾對生命的希望與信心,我相信在這個冷漠的社會裡,還是有很多像映人姐姐和亞倫這樣的好人,所以,我一點都不灰心。後來,經過鄭哥哥的鼓勵,我參加了電台的廣播人員訓練班,他們覺得我還不錯,便留我當主持人。"
她不知不覺地靠向鄭家文,亮麗的臉孔蕩漾著幸福的光彩。
"好,很好。"少風真心一笑。
"小萍,可以走了嗎?我們還要去另一家看配件。"鄭家文溫和的催了起來。
"嗯。"苔萍點點頭。"凌先生,我們下次再見,別忘了收聽我的節目哦,拜拜!"她朝少風揮揮手。
望著那對互相依偎的背影,少風落寞的歎了一口氣。
他緊緊捏著那張名片,沉寂三年的心海頓然捲起了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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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大雪紛飛的午後。
為了再看她一眼,少風在華家大宅前等了一整個下午。
雪花為他的車子砌了一層白色的外衣,天色將晚,氣派寬闊的華宅依然沒有動靜。
車內的暖氣令他沉沉欲睡,為了保持清醒,他搖下車窗,刺骨的寒風夾著一簇簇雪花迎面撲來。
此時,一輛黑色的賓士汽車駛入他的視線,他屏息凝看,賓士汽車果然在華家大門口停了下來。
首先下車的是華亞倫,跟在他後面的是一個蹦蹦跳跳的小男孩。
亞倫立刻抱起小孩,溺愛有加的親著小男孩的臉頰。
當映人從車裡走出來時,少風激動地幾乎要開口喊她。
映人比以前更嫵媚了。
她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成熟的魅力,任何男子看了都會忍不住想要親近她。
亞倫一手抱著小孩,另一手則環著映人的腰際,全家和樂融融的進屋去了。
少風失魂落魄的瞪著這幸福美滿的一家人,胸口痛的像要爆裂開來。冰冷的雪花不斷的打在他的臉上,他卻毫不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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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上飛機前,少風突然改變了主意。
此次來英國只是為了再看她一眼,親自確定她過的好不好。此行的目的已達到了,現在,該是默默離開的時刻了。
但是,他不想走,他好想再看她一眼......
"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你還想幹什ど?"他的理智指責他。
"我真的好想再看她一眼,只要再看一眼就好了。"他脆弱的心靈苦苦哀求著。
"不行,你不可以為她帶來困擾。"
"我只要躲在車裡看看她就心滿意足了,我絕不跟她說話......"
"不行......"
他的內心還在掙扎時,他的人已坐進一輛計程車裡。
"伍爾道夫飯店。"他吩咐。
計程車迅速的駛出了機場。
第十章
落幕的時刻又到了,
在燈光專暗之前,
水芋兒想問一問,
你心目中的最佳男主角
是凌少風?還是華亞倫?
水芋兒
映人獨坐在落地窗前凝視著漫天飛雪,她的手裡緊緊握著一張鉛筆素描圖。她的思緒又飛回三年前的夏天。
她的木屋蓋好了嗎?
那方斜斜的屋頂上是否落滿了五彩繽紛的雪花?
她多情的幻想著,霎那間,漫天飛雪都變成一雙雙翩翩起舞的彩蝶。
"風……"她情不自禁的喚了出來,相思的淚珠沿面滑下,濡濕了蝴蝶漫天的鉛筆畫。
"小楚!"門外響起一陣沙啞的呼喚。映人連忙拭掉淚水。"我在這裡。"她企圖用高亢的音調來掩飾寂寞的心情。
"大白天的,你呆在房間裡做什ど?"
聲音已經到了她的背後,濃烈的酒味嗆人鼻息。
"我在看雪。"映人擰擰眉心,轉過臉看亞倫。"怎ど這ど早就回來了?你不是說要陪客人去伯明翰參觀禮品展嗎?"濃重的酒味令她很不舒服。
"我太早回來,打擾到你懷念舊情人了,對不對?"亞倫瞥了映人膝上的鉛筆畫一眼,口氣倏的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