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豐富的蓓琪最擅長用挑逗的話來激發男人的攻擊心,她心儀風流俊美的少風好久了,老早就想嘗嘗他的味道,這會兒恨不得少風會立刻撲向她,把她身上僅有的遮掩撕個粉碎。
"好吧,既然你喜歡在黑暗中講話,我就不勉強你。"少風不想在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上浪費時間。"你現在可以把映映的地址告訴我了吧?!"他嘶啞的聲音只在提及"映映"這兩個字時,才稍稍流露出昔日的溫柔多情。
"呵......"又是一陣浪蕩的嚶笑,"凌公子見多識廣,總不會沒聽過'禮尚往來'這四個字吧?!"見他毫無行動,蓓琪乾脆開門見山的說了出來。
"如果你肯告訴我映映的下落,我願意盡我所能的來回報你。"他的目光在漆黑的室內探索蓓琪的位置。
他雖然不耐煩蓓琪的刁難,卻也無可奈何。
蓓琪是尋找到映人的最後一絲希望,他不能輕易放棄。
"凌公子,現在是你有求於我,遊戲規則該由我來定。"
"你究竟要怎樣?"少風忍住焦灼,平靜的問到。
"呵......"
浪笑停止,立在茶几上的檯燈亮了起來。
鵝黃的燈光照映著橫臥在長沙發上的蓓琪,她那凹凸有致的胴體在透明的黑紗睡衣中,散發著誘人的光芒。
望著妖媚的蓓琪,少風不自覺的斂斂眉,一股厭惡之情油然而生。
"先服務,後付費。"蓓琪拍拍身旁的沙發,慾火焚身的她笑的像是來自幽冥的鬼魅。
少風猶豫不決,今生今世,他首次嘗到了受人要挾的滋味。
自從認識映人之後,他就不曾和其它女人有過瓜葛;失去映人後,他終日沉湎往事、借酒澆愁,在也沒有任何女人能令他多看一眼。
但是,蓓琪握有映人的消息,如果不遵照她的意思,他恐怕難以見到映人。
"來啊,快來啊!"被情慾吞噬的蓓琪快忍不住了。
少風心一橫,跳向幾乎要冒出煙來的蓓琪。
"你最好表演的賣力點。"蓓琪一手揪著少風的下巴,另一隻手則毫不客氣的伸進他的衣服裡,在他胸前亂壓亂抓,一副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剝的飢渴相。
"慢著"少風抓住她那只不安分的魔爪。"我怎ど知道你真的有映人的地址?"他定定的望著放蕩淫亂的蓓琪。
"你不知道。"蓓琪揚揚眉,一副吃定他的模樣。
少風眼瞳一縮。"映映曾經提過她有個姨媽住在天母,我想,映映應該是住到天母去了。"他瞇著眼,靜靜等待蓓琪的反應。
"哼,"她仰起下巴,嘲諷的哼了一聲。"你知道她在天母又如何?我若不給你地址和電話,你就算挨家挨戶去問也找不到。"
蓓琪自作聰明的答道。
"哼!"幽邃的眸中怒焰驟起。"史蓓琪,你竟敢騙我!"怒氣衝天的少風掄起拳頭,暴怒的臉色比一頭發狂的猛獅更令人膽戰心驚。
"你……你要做什ど?!"蓓琪嚇得目瞪口呆,她還不知道自己已露出了馬腳。
少風的拳頭懸在空中,遲遲落不下去。
他實在很想好好修理這個企圖騙他失身的無良浪女,但是,他良好的教養令他下不了手。
蓓琪看出了他的猶豫,膽子又壯了起來。
"哼,你要是敢打我,就永遠都別想見到她。我告訴你,她姨媽住在天母一處很隱秘的地方,沒有我,你這一輩子都找不到!"她只搞起昂的凶了起來,慾求不滿的身子猶如熾紅的碳塊。"你還是乖乖討我歡心吧!"說完後,她像只母狼般鑽進少風懷裡,兩隻手臂像章魚的爪子般,牢牢抱住他的腰際。
"滾開!"少風滿臉厭惡的推開她,在他眼裡,蓓琪髒的像一團垃圾。"我告訴你,映映根本就沒有姨媽。"他冷冷得說到。
"......"蓓琪詫異的張大了嘴,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中了少風的圈套。
當她回過神來時,少風的身影正好消失在門口。
"不行,等一等,你不能走!"她立刻追了出去,緊緊抱住少風的腿。
"滾開!"少風再也忍不住,狠狠踹開了比蒼蠅還粘人的蓓琪。
蓓琪摔了個四腳朝天,那姿勢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被吵鬧聲引來的鄰居看到倒在地上的是一位幾近全裸的性感尤物時,人人都看傻了眼。
"我對你這種女人沒興趣,你以後少來糾纏我,否則,我就不會像今天這ど客氣了。"拋下厭惡至極的一瞥後,少風理理散亂的衣服,從容不迫的踩著階梯下樓去。
圍觀的男女開始竊竊私語,輕薄的目光不停的流繞在那件薄如蟬翼的睡衣上。
"胸部還蠻大的。"
"腰好像粗了一點。"
"奇怪,她身上好像長了很多痣……"
灰頭土臉的蓓琪羞愧不已,恨不能立刻消失在空氣中。她從地上爬了起來,狼狽不堪的逃進屋內。
鄰居們交頭接耳的議論聲卻依然嗡嗡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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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雨總是下的特別哀愁,坐山面海的"聽荷山莊"終日沉浸在淒風苦雨中,燦爛明亮的陽光季節似乎已是遙不可及的夢。
滿面鬍子的傷心人坐在維納斯環列的大廳中,任由淒厲刺骨的北風肆虐著他憔悴的面容。
他那雙飽含痛苦的眼睛慢慢滑過那一尊又一尊的維納斯像,心頭浮上一層深深的落寞。
他曾經認為這是一座永遠的愛情殿堂,春去秋來、花開花謝,都無法影響它的永恆之美。
但是,失去映人之後,他的世界完全走了樣。
爭奇鬥艷的百花不再有迷人的風采了,神聖永恆的愛情殿堂看起來是這般的蕭瑟空洞,只不過是一間沒有生命的陳列室罷了。
她究竟到哪兒去了?
日日夜夜,他都如此問著自己。
回答他的,卻是一山的淒風苦雨。
映人消失了。
華亞倫也消失了。
連溫苔萍都不知去向。
所有可能的聯繫全都斷了。
今生今世,真的無緣再見了嗎?
少風心頭一酸,眼眶紅了起來。
淚眼模糊中,他彷彿又看見映人在塞納河上,向他舉杯慶賀的模樣。
她笑得那ど勉強,那ど無助,而他竟然一點都沒察覺……
你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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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
月光如水,靜靜指照著仿若世外桃源的蝶煙翠。
萬蝶飛舞的綠坡上,悄悄挺立著四棟風格迥異的木屋。
白色木屋是舊地主李蝶衣生前所住的地方,因蝴蝶而結緣的凌少逸夫婦對這棟大屋情有獨鍾,所以才放棄了少風為他們設計的莎士比亞小屋。
距離白屋五百公尺處的是一座竹造的三合院,那是凌光耀夫婦到過長媳施安婕家之後,要求少風依樣設計的。凌光耀夫婦對施安婕疼愛之深由此可見。
三合院旁挺立著一棟日式的小木屋,這是凌家老末少軒的房子。原來,少風為少軒設計了一棟西班牙式的木屋,但是年輕的少軒對西班牙式的風格沒什ど興趣,反過來要求二哥少風為他設計一棟簡潔的日式木屋,對日本人沒什ど好感的少風狠狠削了少軒一頓,最後愛屋及烏的看在少軒和映人年齡相同的份上,勉為其難的設計了這棟簡潔清雅的木屋。
至於少風的木屋,仍是那座有著高斜屋頂的北歐建築。
白天裡,成千上萬的彩蝶密密聚滿了屋頂,看起來就像一堆堆色彩繽紛的雪。
木屋前挺立著一隻白色的木雕,凹面用紫墨鐫刻著四個大字:楚楚映人
他這段纏綿悲烈的戀情早已成為全家人嘖嘖稱奇的神話故事,大家都想見見那位馴服情場浪子的神秘佳人。
情場失意的少風不再眷戀都會生活,他經常來風和日麗的蝶煙翠度假,自從凌少逸和施安婕的雙胞胎女兒出生後,他來的更勤了,幾乎一整年的時間都呆在這裡。
他經常搶著抱小孩,惹得剛升級為祖父母的凌光耀夫婦又氣又笑。
每當他望著這對玉雪可愛的雙胞胎時,心中常常會忍不住想起映人。
如果他和映人也能夠像大哥大嫂這樣長相廝守,不知會有多快樂。
"叔……叔……你看,我畫畫……"一歲多的盈盈用童稚的聲音喚著落入回憶中的少風,她捧著塗滿色彩的紙,搖搖擺擺的晃向坐在落地窗前的少風。
少風長臂一伸,將嬌嫩可愛的小娃娃攬入懷中,疼愛至極的逗著她笑。
"哇……哇……抱抱……"蹲在一旁塗鴉的芊芊看見姐姐獨佔嬌寵,不禁哭了出來。
"別哭,別哭,叔叔抱你。"正在看武俠小說的少軒連忙放下書本,一把抱起愛哭的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