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寧遠的表情只能用「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來形容。
「寧遠,他是什麼意思?」楚楚聽出了一絲不對勁。「他說什麼麒麟明珠和如意美眷的?」
她不明白,麒麟明珠怎麼會變成替寧遠找到美眷的寶珠呢?它不該是會招惹禍事的邪物嗎?
「妳難道不知道?那顆明珠有個傳說……」
烈煌對於楚楚始終沒認出他來也不在意,但他卻對楚楚的疑問非常有興趣,心想她必定是對麒麟明珠有所誤會,也瞧出了安寧遠一臉的不自在。
「傳說擁有這顆麒麟明珠的人,就能找到共度一生的人,所以天機老人又將這麒鱗明珠稱做姻緣寶珠。」
他討厭安寧遠那副就是要找麻煩的臉色,所以他索性藉由他們兩人可笑的誤會引開安寧遠的注意力。
一切以琤兒為前提,她的身子絕對不能過分勞累。
「煌……」琦琤來不及阻止丈夫挑起楚楚的疑惑。
烈煌在成功點燃起安寧遠和楚楚之間的不快後,迅速攬著妻兒消失在夜色中。
「寧遠,那顆夜明珠不是邪物嗎?怎麼會變成牽姻結緣的寶物?」楚楚對這個消息難以相信。
「楚楚,妳聽我解釋,我是……」安寧遠連忙拉住想要跑開的妻子。
「爹、爹……娘其實……哎呀,別捉我,放開我!」念安想提醒她爹,可惜卻被跟隨安寧遠前來找尋她的手下帶走。
當然,在離去的同時,念安還是不忘她離家出走的目的,大聲叫著:「爹,你一定要讓娘同意留下巧巧!娘,我保證巧巧一定會乖乖聽話的──爹──娘……」聲音愈來愈遠,直到她的聲音完全消失。
「楚楚……」安寧遠又拿出那招屢試不爽的苦肉計。
「你不要再用苦肉計來哄我騙我,我不會上當了。」對於安寧遠會以什麼樣的姿態來哄騙她,她全瞭然於心,畢竟五年多來的生活不是白過的。
「我早該知道這一切的,從你裝成重傷開始,我就知道你愛騙我,只是沒想到你竟然能將這件事瞞了我這麼多年!」
「楚楚……」安寧遠拉過因哭泣而顫抖的楚楚,想拭去她臉上的淚,但她一逕地將頭往他懷裡鑽去。
哼!就是要讓他急上一急,否則她老是呆呆地上他當,這還像話嗎?楚楚想著那次安寧遠和女兒竟然聯合欺瞞她一人,心裡火氣難消,要不是他無意間讓她套出話來,只怕又會瞞上她另一個五年。
安寧遠在心裡暗歎,為何那顆麒麟明珠老是給他惹來麻煩呢?從一開始偷得之後,麻煩事就接踵而來,到現在,就連在進呈白馬寺後,已過了五年的今天,還替他惹來這身麻煩。
「其實我一直都想對妳吐實,只是苦於沒有適當的機會……」
「你騙人……」楚楚就是不相信他說的話。
「楚楚,我這也是為了將妳騙來和我過一輩子。」這倒是他的腑肺之言。
「你就是愛這樣子哄我……」她就是敵不過安寧遠這種永遠聽不膩的哄騙之詞,心頭悶氣這才消了些。
安寧遠抬起她的螓首,輕輕覆上一吻,「其實我也愛這樣哄妳……」吻漸漸加深,環抱著楚楚的手臂也逐漸緊縮,不容她有一絲退步。
舌頭舔上她的耳垂,順著臉龐向玉頸滑去,安寧遠不時啃咬著仍舊深深吸引他的雪白肌膚,感覺懷中的人兒為他而燥熱。
他似乎是永遠嚐不夠她、也永遠要不夠。
安寧遠急切的深吻吻腫了楚楚的紅唇,也吮紅了耳垂、頸項,甚至在不知不覺中被扯開的襟口上方,也是一塊紅一塊紫的吻痕。
「寧遠……不行……別……」楚楚伸手想推拒,卻碰上他光滑無衣物的結實胸膛。
「可以的。」
安寧遠拉下還掛在楚楚身上的衣物,露出甜美誘人的胸脯,正想親上紅艷誘人的蓓蕾時,卻被緊張的她阻止。
「不行、不行,我們怎麼可以在荒郊野外做……」
「楚楚,妳仔細看看,這不是荒郊野外。」
安寧遠對於光著上半身,無意識摩蹭著他胸膛的楚楚,努力克制高張的慾望。
「是嗎?方才明明……」楚楚還是覺得不妥,她緊環著他的頸子,仔細打量著四周。「這裡是……」
楚楚睜大眼看著自己身處的地方,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被他帶到這個似曾相識的地方,這裡不就是……不就是他們定情的地方嗎?
「對,這裡就是讓我們有了念安這丫頭的地方。」安寧遠不願再忍耐,他決定要以吻攻昏楚楚。
就在他輪流嚙咬著她紅艷挺立的蓓蕾,就在他以為楚楚被他挑逗得理智盡失時,她又冒出話來。
「這裡有點不一樣……」其實她已經被他逗得昏沉沉,全身都快燒火,但是她又想到不能不說的事。「這裡沒有……沒有那個大水缸……」
安寧遠原先沉醉在妻子柔軟的胸脯上,大手輕揉著柔軟,挑逗著紅艷,當這話一進入他的耳中時,不經意的笑了。
「討厭,你笑我。」枕在他手臂上的楚楚,羞怯的垂下眼。
「不,我想,它才是咱們的定情之地。」
當初如果不是那個大水缸,恐怕他不會發現楚楚原來擁有曼妙身形及容易哄騙的個性呢!
「你……」她也想起了當時的糗事。
安寧遠輕吻著她的臉,不著痕跡地褪下兩人身上的衣物,然後繼續因為大水缸所引發的另一次情慾。
☆ ☆ ☆
「楚楚,妳告訴我妳不會這麼做!」
「我已經決定了,念安要一輩子都姓烈。」
「為什麼?就因為麒麟明珠的事嗎?」安寧遠只覺冷汗直冒。
他不該答應那個藺某人,一出門就是數月,這簡直是一種冒險。
「不單是為了麒麟明珠的事。」
「還有什麼事?難道妳對烈煌舊情難忘?」他快被麒麟明珠搞瘋了。
「寧遠!」楚楚乍聽之下,還是有些難過。
「楚楚,我急了,妳和烈煌當然不可能。只是……只是妳為什麼要冒出念安得一輩子姓烈這句話?」
「因為我已經和琤姊姊說好了。」
「琤姊姊?她是誰?」
「她是烈大哥的妻子。」
「烈煌的妻子和念安又有什麼關係?」
「你知道的,無稜和念安──」
「無稜又是誰?怎麼會和念安扯上關係?」
「寧遠,我就要說了,你為什麼老愛打斷我的話?」
從他回府到現在,她只說了一句話,就被他打斷了好幾回。
「好好好,妳說,我聽妳說。」
安寧遠咕嚕咕嚕一口喝下他最不喜歡的茉莉茶。
啐,怎麼會有這種茶?
「是這樣子的,在你出這趟遠門之前,我就接到了琤姊姊的信──」
「她沒事寫信給妳做什麼?」
「寧遠。」
「妳……說吧。」
「她在信中非常誠懇地邀請我過府一聚,所以我就去了。」
雖然烈大哥的臉色不是很好,但看得出來他太在乎琤姊姊了,所以……嗯,應該算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讓琤姊姊邀她過府一聚,結果促成了這樁好事。
安寧遠的擔心直接寫在臉上,只要楚楚和烈煌扯上一點關係,他就是會這樣。
畢竟這五年多來,他親身經歷過無數次楚楚將毫無關係的旁人錯認成他的恐怖事情,所以他老是緊緊跟前跟後,唯獨這次出門數月,他真怕……
「然後我就見到那只巧巧,牠還真是……」想到就一陣噁心,她趕緊拋開牠那巨大身影。
「妳沒被嚇著吧?」安寧遠就怕那只愈來愈大的巧巧會嚇著了楚楚,所以他才反悔沒答應念安要接回巧巧。
「嗯,還好沒事。」楚楚選擇輕描淡寫,決定不吐實。事實上,她被嚇到得勞煩琤姊姊找大夫看診。
「真的?」
「別說這些了,重要的是,就在這幾個月往返談心下,我和琤姊姊都覺得無稜和念安很能玩在一塊。」雖然烈大哥還是一臉不高興,但他也不得不順著琤姊姊的意。
「難不成……」千萬別是他現在所想的。
「寧遠,你果然是人稱的神算子,一算就算中了我和琤姊姊的心意。我和琤姊姊已經決定無稜和念安的婚事了。」
「什麼,妳要念安跟那個姓烈的結親?!」安寧遠霍然起身,怒氣充斥全身上下,手中茶杯被摔個粉碎。
「啊!」杯子的碎片劃過楚楚的臉頰,一絲血痕明顯可見。
「對不起,我是一時氣急。妳沒事吧?」
安寧遠趕緊拿出這趟遠門帶回的藥膏,聽說治療傷痕頗有效果。本來是帶給那個愛跑愛跳的小念安,不過這會兒,只得先讓楚楚用上。他連忙替楚楚擦掉血跡,然後抹上藥膏,就怕在她臉上留下疤。
「你曾說過我能要求你一件事的。」在那間仿造他們定情地的小屋中,他曾親口承諾過她。
「妳……」安寧遠想起當時意亂情迷之下,為了得到楚楚諒解,也沒有想太多就答應了,結果卻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誰教他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