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國王是誰,他都是和阮斯凰一起來到這個國家,這與陳芷蓉的存在與否毫無關聯。
「如果真是我的陰謀倒好,只要國王出現就知道是不是陰謀。但是國王在哪裡?他為什麼不出現?」陳芷蓉哈哈大笑。「因為他沒臉見你,所以躲了起來,希望你知難而退,別再執迷不悟。」
陳芷蓉成功的給阮斯凰致命的一擊。
她早就懷疑國王的行蹤,現在終於證實國王是在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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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陳芷蓉在搞什麼鬼,就這樣把他丟在她家裡,陳裴山也沒出來招呼他,連帶他來的陳芷蓉都不見蹤影。
今天他實在是忍不住思念阮斯凰的心,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飛奔回宮。
馮君恆迫不及待的走進寢宮。
「斯凰,我回來了。」他想像著阮斯凰向他飛奔的情景。
但是沒有人迎接他,房裡漆黑一片。
斯凰去哪裡了?
馮君恆有很大的失落感,他那麼急著回來都是為了她,但迎接他的卻是空蕩蕩的寢房。
他無力的躺在床上,卻瞥見阮斯凰在床下縮成一團。
「斯凰?你怎麼躲在這裡?」他趕緊扶她起來。
阮斯凰兩眼空洞,沒有任何的回答。
「怎麼了?」他緊張的問。
阮斯凰還是無語。
「發生什麼事?」他擁住冰冷的她。
他看見她眼睛紅腫,臉上滿是淚痕。
「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他心疼的擦掉她不停流下的淚水。
阮斯凰躲過他伸過來的手。她的心在淌血,這些關懷問候竟然都不是出自於愛,而是在可憐她。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要虛情假意?
「你不用再演戲了。」她的心在抽痛,話哽在喉嚨。
「你在說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馮君恆以為她又在耍脾氣。
他拍拍她的肩膀。「那天走得太匆忙,沒來得及跟你說清楚,在這裡跟你說抱歉。」他以為只要道過歉應該就沒事。
「不必了,我知道自己在你心裡的地位,以後不會再讓你為難了。」
阮斯凰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讓他摸不著頭緒。
他爬梳著有點凌亂的頭髮,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的話。前兩天不是還好好的,難道他不在的這兩天又發生什麼事?
他正想開口解釋,她卻傷心欲絕的對著他說:「如果我真的是你的負擔,就讓我走吧!」
即使她不知身在何處,但總會有她容身之地吧。這些日子以來的纏綿情意,夠她後半輩子回憶了。
「你又說要走!」馮君恆大吼著。「我都說要盡快和你舉行婚禮了,你怎麼還這麼說?」
這些日子來,他處處遷就地,身段一次拉得比一次低,但她卻心血來潮就胡鬧一番,他不接受她這樣的悄緒反應。
「我不會讓你走的!」馮君恆的聲音冷淡下來。
「你口口聲聲都說要為人民創造出一個好的生活環境,你已經做到了,為什麼還留在這裡?」
「你到底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情況似乎混亂得讓他無法掌握。「你到底又發現了些什麼,怎麼淨說些讓我摸不著頭緒的話?」
阮斯凰—向很理智.也絕非是一個會鬧情緒的女人。
「你不用再裝無辜了,今天陳芷蓉跑來找我,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她實在不願意再重複合她難堪的事實。
馮君恆將她所說的話兜在一塊兒重新整理。難道他不在的這兩天,陳芷蓉又玩出什麼把戲,讓斯凰信以為真?
「我不管陳芷蓉說了些什麼,只要你相信我,任何人說的話都不足採信。」
他不在乎陳芷蓉編造什麼故事瞞騙斯凰,他只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究竟是何評價,這關係到兩人往後是否能同心建立美滿家庭的關頭。
「我不怪你,真的,我一點怨恨也沒有,如果你想掌握這個國家,她會給予你很大的幫助。」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快氣瘋了。「你寧願相信一個對你處處充滿敵意的女人,也不肯用心思考我對你的好,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的存在?」
她從來不知道女人會是這麼不可理喻!
如果他喜歡陳芷蓉,又何必千辛萬苦的留住她,又何苦百般呵護、千般溫柔的對待她?
他已經答應要舉行婚禮了,她竟然還懷疑他的心裡愛著別的女人!
最可惡的是,她竟然認為他是一個吃著碗裡、看著碗外的花心大蘿蔔。
「同樣身為女人,心高氣傲的陳芷蓉為了肚子裡的孩子,跪著求我成全地.我還能怎樣?」
「胡扯一通!」他氣得破口大罵。
「我以為你知道這裡的女人無法生育,所以才需要你,而我的存在是因為配合你。」
原來一切都是陳芷蓉的陰謀,難怪他會在她家呆呆的住了兩天,卻連一個人影也沒見到。
阮斯凰難過的搖搖頭,看來他一點都投稿懂。
重點不在於陳芷蓉有沒有懷孕,而是他心裡到底愛誰?是她,還是陳芷蓉?這才是她亟欲想知道的答案。
她無法像以前一樣,為了愛情而無限度的容忍,任他腳踏兩條船,她要的是一份完整、沒有雜質的愛。
不管現在她愛的是風雷動或者馮君恆,她要的是完整的愛,她堅持!
「你說,現在怎麼辦?」他冷著聲音要她回答。
阮斯凰被他這麼一問,傷心的淚水無法抑制的往下流。
她愛上他了呀!
不管他是國王還是風雷動,或者是馮君恆,她都已經無法自拔的愛上了他,但是她能自私的不管一切,就這麼繕續愛著他嗎?
之所以會發生這些事,都是因為她的自私,不肯放棄自己的執著,才會發生這一連串的不幸,她不能再讓歷史重演。
「我已經學會成全……」
「閉嘴!你若是敢說一句我愛別人的話,我不惜破例打女人!」該死的阮斯凰,她的眼睛到底放在哪裡,竟然會看不出他愛的人是誰!
阮斯凰緊抿著嘴不敢出聲。
她不是怕挨打,而是不忍心再逼著他承認他愛陳芷蓉,愛就是容忍、犧牲,不是嗎?
從前就是因為她的不明事理,才會死纏著馮君恆,索求一份不屬於她的愛;現在她悟出愛是犧牲的道理,所以她應該放手。
她應該感謝他的,是他讓她成長,是他讓她懂得如何去愛、去包容、去成全。
馮君恆以為她的沉默是懂得他的意思,遂不再開口相逼.有時吵架贏得其理.卻輸了感情,實在划不來。
但是他心中怒氣仍無法子息,他的斯凰竟然不信任他!
在無法對她生氣,又無處發洩的情形下,一把怒火在胸中竄燒,他需要出去透透氣,冷卻胸中的怒火!
他冷淡的走出寢宮,今晚他不想再引起任何爭端,只好遠離禍源。
「我還有一些事情沒處理,今晚不回來了。」
他走了,他竟然就這麼走了?
他會不會是去找陳芷蓉?
阮斯凰咬著牙,讓自己不要回頭看他的背影。
他在門口默默的望了她一眼,歎了一口氣。他們兩人都必須好好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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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王宮外籠罩著一片薄霧,阮斯凰一個人獨自走出王宮,還多虧了馮君恆准許她自由進出主宮,才能讓她順利出宮。
她只是一心不想讓他為難,卻沒考慮到自己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她能到哪裡去?
她越走越遠,一心哀悼自己未成熟就凋零的戀情,沒注意到自己的腳步,直到抬起頭,才發現自己深處森林中。
」工妃,你怎麼會來這裡;」陳裴山為了拒絕妹妹陳芷蓉疽狂的計畫,躲在自己的小天地裡避不見面.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阮斯凰。
「陳裴山,好久不見。」
阮斯凰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
「來,進屋裡坐,你一個女孩單獨在樹林裡很危險。」他拉著阮斯凰進屋。
「不,不用,我正要走。」他是陳芷蓉的哥哥,她不想和他多有牽扯。
「你很不對勁。對了,國王怎麼會讓你一個人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她就快與國王大婚了,應該充滿愉悅,今天怎麼愁眉苦臉,充滿哀傷?
「沒事,我怎麼可能有事?」阮斯凰掙脫他的手想離去。
她越是反駁、越是想離開,陳裴山就覺得越不對勁,而且確定與國王有關。
「我陪你回宮,」他剛好趁此機會向國王辭去侍衛軍長之職。
「不、不要!我不要回宮。」
眼見掙脫不了他的手,阮斯凰整個人癱軟在地上不肯起來,淚水很不爭氣的流下來。
「王妃?」陳裴山不明白她的反應為何這麼激烈?
「什麼都不是,我和國王什麼都不是了……」
她的啜位聲讓陳裴山心碎。他才離開幾天,她和國王又發生了什麼事?
「跟芷蓉有關嗎?」
阮斯凰點點頭。
「不要哭了,把事情說清楚,我幫你想辦法。」他溫柔的扶起阮斯凰,靜靜的聽她說出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