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體態輕盈,不知迷煞多少王公貴族。天賜的美貌再加上玲瓏八方的應對技巧,使得
芳齡已二十一的她,仍穩坐扶風的名妓之首。
索鬧紅是個懂得算計的人,她知道江山代有新人出,一代新人汰舊人的道理,也深
知她的美貌並非永久,終有一天自己會落得年老色衰,無人理睬的地步。
因此,她正在找尋一個人選,一個能讓她終生享用不盡的男人。
這個男人,她已經找到了,索鬧紅嬌媚地對坐在椅子上喝酒的男人笑著。
眾所皆知,崔冷是她的恩客,是經年累月造訪她香閨的情人。
崔冷為什麼會找上她,可能是因為她的柔媚,可能是因為她的美麗,又或者是為她
的名氣。反正索鬧紅是崔冷的紅顏知己,這事已是扶風縣家喻戶曉的事。
正因為如此,使得原本只是扶風縣名妓的索鬧紅,一躍而成全國知名的名妓。索鬧
紅當然樂見這種結果,更高興崔冷對她的另眼相待。
三年了,她跟著崔冷也有三年了,她總也一直份著崔冷能給她個承諾,雖然崔冷從
沒對她表示過愛意或傾慕之心,但是索鬧紅已經認定崔冷對她有情意,所以他才會常常
到這裡聽她彈琴、喝酒。
她萬萬沒想到,崔冷之所以寵幸她這麼久,只是單純地因為男人的需要,對她根本
沒有絲毫的感情可言,之所以不找別人,只因為他不想讓人指著他的臉說長道短,而既
然索鬧紅能容忍他,他也就樂於包養她。
崔冷的人是冰的,心是冷的,連血都是涼的!他根本不可能喜歡上任何人。
這一點顯然是這位名妓所想不通的。
「崔公子,你好久沒上我這兒了,我好想你。」索鬧紅一曲彈罷,對著崔冷傾訴衷
情。
崔冷恍若未聞,只是淡淡品嚐著酒,一手拿著玉珮瞪視。
「崔公子,人家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索鬧紅走近他,坐在旁邊撒嬌地靠著他。
「別吵!」崔冷不耐煩地說道。
「你手上拿的玉珮是送給我的嗎?」她芳心大悅,崔冷從來不送她東西,他只會給
她銀兩叫她要什麼自己去買。
「不是!」崔冷把玉珮塞進腰帶裡。「這是別人的。」
那名崖上的女子會急著找玉珮嗎?
崔冷想起那帶著怒氣的絕俗容顏,他的眼睛淡淡地瞄了旁邊的索鬧紅一眼,崖上那
名女子的容顏與鬧紅不相上下,但是她清新、明亮的氣質卻是鬧紅所沒有的。
他為什麼揮不去她的身影?崔冷頻頻灌著酒,他從來不曾為誰牽腸掛肚過,但是這
名女子……
索鬧紅蹙著眉頭,不悅地望著崔冷那完美的側面。她從不曾真正看過面具下的崔冷,
即使她已是崔冷的枕邊人。
崔冷不願意讓人看見他被毀的容貌。他是孤絕、冷傲而無法捉摸的,但是索鬧紅有
信心讓他服服貼貼、心甘情願地獻出一切。
因為她對自己過人的美貌、傲人的身段非常有自信。「崔公子,那玉珮……」
他已經好久沒寵幸她了,該不是有了新寵吧!
把酒杯重重地放下,崔冷直視著索鬧紅,眼底又升起慣有的寒意。「不該你問的,
最好不要問。」說著,他便起身。
「崔公子!你要走了嗎?」索鬧紅在門口拉住崔冷。「是鬧紅不好,不該問太多,
請公子不要生氣。」她非得低聲下氣,崔冷的喜怒關係著她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
「我還有生意要做。」誰知道崔冷推開門不留情面地走了,留下忿忿不平的索鬧紅。
索鬧紅氣憤地拿起酒杯就摔。
哼!她索鬧紅可不是等閒之輩,要是誰敢和她爭崔冷,她絕對叫她生不如死!
★ ★ ★
為什麼就是找不到,花巧蔾心焦地逛過來又走過去。
「巧蔾姊,我再去那邊找找看。」花小同又一次走到上次被嚇哭的崖邊找著。
「小同,小心點。」花巧蔾彎著身子,仔細地來回瞄著。
唉!這崖邊這麼寬闊,她根本忘了那天和那個人對峙的地方了。
好像是這邊,又像是那邊,這樣子真像無頭蒼蠅亂飛亂撞的,真急死人。
不知不覺地策馬來到這裡,崔冷躲在樹林中,看著她心急的模樣。
她真的為玉珮而回到這裡了。
「巧蔾姊,你找到了嗎?」花小同屁股朝天,眼睛差點沒瞪成鬥雞眼。「我還沒找
到,可是我好累,我可不可以先吃東西?」
從一大早找到現在,他好累了喔!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熱度永遠只有三分鐘。「你先坐著休息好了。」花巧蔾輕輕笑
著。
玉珮是她的,不該太勞累小同。
得到花巧蔾的同意後,花小同從包包裡拿出易盼奴為他們準備的點心,就地津津有
味地吃了起來。
崔冷看到那女孩專注地直往他這邊找來了,他冷漠地下了馬,把馬隨便栓著,便坐
在地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反正他已經坐著等她到來。
怎麼會不見嘛!明明記得那天上山前還會拿起來把玩的啊!會不會是那狂妄的陌生
男子拿去了?
花巧蔾站直身,仔細地推敲,的確有這種可能。那天,那個人好像在那裡摔下馬……
是他!
看到坐在草地上的男子,花巧蔾早把他們之間的不愉快給忘了。
她高興得顧不了那天最後的結局,一口氣跑到他的眼前,直到對著他的冷漠,她才
開始思索該如何開口。
崔冷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這位公子,你有沒有撿到我的玉珮?」硬著頭皮,還是要問。
不吭聲,他敢情是把她當成隱形人了。
「那天罵你是我不好,可是我現在已經開口問你了,你好歹也回答我一下好嗎?」
這人真是酷斃了,一張臉冷得像花岡石,讓人看了反胃。
「少來煩我!」崔冷不悅地開了金口。
「我是不想煩你,只要你把我的玉珮還給我,我立刻閃人。」她一口咬定是他拿的。
誰叫他這麼洩!
「你看到我拿你的東西嗎?」冷淡地掀起嘴角,崔冷愛理不搭地回著。
「那麼你是沒撿到了?」花巧蔾失望問道。
崔冷反覆其詞地拔草餵馬。「我也沒說我沒拿。」
「你到底有沒有拿!」花巧蔾生氣地吼著。陰陽怪氣的傢伙!他這種回答實在教聖
人也會氣得發瘋。
崔冷的回答是冷冷地瞪她一眼。
「你缺錢用嗎?」她問。
「什麼意思?」不高興了吧!
「拿了人家的東西不還是謂偷,小偷多半是為了錢財才會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
花巧蔾不屑地輕哼。
「大膽!」崔冷抽出馬鞭恫嚇她。
「哼!換點新鮮的吧,老是只會用鞭子嚇人。」老套!花巧蔾氣定神閒地瞅著他的
鞭子瞧,眼底擺明了輕視。
崔冷不知道為何自己想再見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她為什麼會不時出現在他
心裡,而每次她都會惹得他怒氣大發。
為了不在失手時傷了她,崔冷很快跨上馬急奔而去。
「喂!」花巧蔾氣得直追,可是兩條腿終究不敵四條腿,只好不情願地停下腳步,
心裡直嘔。
「巧蔾姊,那可怕的人走了嗎?」一直在旁邊觀看而不敢出聲的花小同,總算得以
安心地跑出來。
「走了!」巧蔾溫柔地摟著花小同,輕聲細語地對他說:「小同,不要跟你娘說我
們又遇到這個人的事,不然你娘會擔心的。」
「好!」花小同伸出手掌。
「保證。」花巧蔾大力和他擊掌,他總算學會了這個互信的手勢。
「保證!」
★ ★ ★
易盼奴同情地看著花巧蔾失神落魂的可憐模樣。「巧蔾,你今天還是沒找到嗎?」
「盼奴姊,那塊玉珮一定被那個人拿走了。」花巧蔾安慰自己,一定是這樣。
易盼奴知道那天她和花小同上「無心崖」的遭遇了,她也知道那個戴面具的人是誰,
她一直存著希望,希望那塊玉珮只是掉落在小徑或崖邊而已。因為她不希望巧蔾有任何
的危險,只要牽涉到崔冷的人或事都是危險的。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天兒子和巧蔾在崖上遇到的人,一定是「殘月山莊」的崔
冷少爺。
「我要怎樣才能拿回來……」花巧蔾擒著淚水,看著手上的乾燥花。
今天實在會被那個人氣死。她從現代帶來的東西,除了這朵鬱金香外,就是那塊玉
佩了,有那塊玉珮在身邊總是非常安心,因為玉珮是幻塵的遺物,她一直把它當做精神
上的寄托;如今玉珮不知流落何方,她有種恐懼,如果玉珮找不回來,她就要永遠被留
在這裡了。
不!不要!無論如何,她必須找到玉珮!
一旁的易盼奴看著她手上奇怪的花。「這是什麼花?為什麼能放那麼久都不會凋
謝?」易盼奴希望能暫時移轉她的憂傷。
「這是乾燥花,因為我家是種花的,所以我在登山以前做了一朵乾燥花帶在身邊,
這花源於荷蘭,叫鬱金香。」花巧蔾破涕為笑地為她介紹著。怪不好意思的,剛才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