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若沒有女人每個月的不順,男人根本是泡沫一堆而已----精子。所以欲加之罪全丟給偉大的女性去承擔,好逃避無法猜透女人心情變化的托詞。
「教養是什麼滋味,我沒吃過。」跟他談教養,一位英國籍的母親如何?
「算了,跟你正常交談是白癡行為,請你讓開一點,我、要、打、掃。」她不想白費唇舌去溝通,跟他計較會氣死自己。
「打掃?」他大約的掃了房子一眼,把半截冰棒吞了。「換間新房較划算。」
拳頭一緊一鬆,她抑制扁人的衝動。「債主先生,你想投資嗎?」
當她錢多到沒處花嗎?眼前就是一筆大開銷,哪來餘錢換殼暫居。
「等你前債還清,我會考慮一下。」他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好!我等你。」石孟舲冷笑著回應。「現在請你去陽台待著,不要打擾我拖地。」
「隨你高興。」
隱狼隨手把冰棍丟在地面,雙手抱胸地站在一側,看她大滴小滴的汗水直流,絲毫沒有想要幫忙的跡象。
「茶几都搗爛了,擦了也沒用。」
「左邊有片玻璃碎片,不要忘了掃一掃。」
「唉!那個書架沒救了,我替你一把火燒了吧!」
「冰箱還能用,我建議你把它捐給慈濟,造福貧窮之家。」
「我看那幾件破衣服你用不著,我幫你扔了。」
從「抬腳」、「借過」、「閉嘴」,到「你去死」,石孟舲發現她堪稱聖人,可以容忍一個瘋子在旁邊叫囂。
「女人,我餓了,去煮飯。」手邊的零食尚不足填滿他的無底洞。
煮飯?!她停下手邊的工作,左手肘拄在拖把的把柄上,不以為然地挑眼直視他,兩腳分成三七步,右手酸澀地揉揉後頸骨。
「聯合國先生,台灣雖然不是你的會員國之一,但由你尊重一下小國小省的人民,我的職業不是女傭。還有,你吃的是我的飯,住的是我的房子,就算你不在乎睡狗窩,至少別當個垃圾製造機,留一點空間讓我呼吸好嗎?」
說完!她繼續先前的工作--打掃。
因為前些日子剛受過傷,她的身子還未恢復成最佳狀況,然後今日又碰上這等倒楣事,精神力一時難以集中,恍惚地錯看地面的可樂瓶子,一腳踩上去。
就在身子往後仰要落地前,隱狼一個快身躍近撈住了她的腰,旋身將她抱滿懷,跌坐在半毀的沙發上。
「女人,你該減肥了。」他悶哼著氣說出。
「我……我的體重很標準。」只超過一點點。
為了拳頭夠重有力,才多吃那麼一點點,把自己養壯些,看起來也稱頭。
他一把住她胸前摸去。「沒肉嘛!怎麼重得要命。」還剛好壓到他的命根子!幸好不太痛,不然……
「隱狼。」石孟舲趕緊從他身上跳起。
誰知站得太猛,氧氣來不及送到大腦,目眩了一下又跌回他的身上,隱狼掩藏住笑容,大力地接受她的投懷送抱。
「捨不得我比床舒服的胸膛就說一聲,我可以免費出借。」真好,柔柔軟軟的女人。
「討厭啦!人家……」又是子彈又是一室殘敗的驚嚇,她乾脆趴在他胸口低泣。
收拾起戲謔的捉弄,隱狼一聽到她的哭聲,人就慌了,大手移到她後背輕拍,笨拙而可笑卻不失一縷淡如薄煙的溫柔。
她抖動的肩頭令他禁不住心疼,整個將她嵌在胸窩上揉搓她的發,輕吻她頂上帶著灰塵的頭巾,一邊還輕輕地搖晃她的身子,像在哄小貝比入睡。
哭累了,石孟舲不好意思地想離開他的懷抱。「放手啦!我是女人耶。」
它意思性的掙扎幾下,知道他討厭女人的個性,不想自討沒趣。
「我沒抱過胸前沒肉的女人,感覺還不錯。」他一使力,石孟舲雪白的皓頸碰上他急切的唇。
隱狼是討厭女人,但不表示他沒有生理上的需求,往往他都會要求對方先脫光衣服在棉被裡等地,隨後關上了燈,在黑暗中進行性交易就不用看見女人飢渴的嘴臉。
一完事,他會在最快的時間內沖操著衣,然後丟下一疊錢,在黑暗中離去。
「誰說我沒肉,我只是用白布紮緊。」她對自己的身材有十足的自信,沒注意他在輕舔她的耳垂。
「喔!是這麼嗎?」他眼中閃著感興趣的光芒。「我檢查看看。」
說著他就動手解開她胸前的扣子,指尖一挑,白布立即滑落,動作之快令石孟舲來不及阻止外瀉的春光。
應該說她還未消化他的意思,衣服已經被他卸了一半,露出渾圓結實的雙峰被他捧在掌心。
「好美,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女人裸露的豐盈乳房,真美。」隱狼像欣賞一項藝術品般兩眼發直。
她羞怯地以雙掌要來擋阻胸前風光。「不許……不許看。」
人是一種奇怪的感官動物,前一刻還差點要刀刃相見,下一刻像水蛭見到血一般的死黏不放。
一個翻轉,隱狼將石孟舲置於身下,開始脫去她礙手礙腳的長褲,要挑起她體內的火。
可惜老天不懂公平這個字。
在他脫去一身累贅後,正打算分開她的大腿逗弄時,手臂上青銅色的臂環發出震動。
他很想假裝沒接收到,繼續他難得一次取悅女人的遊戲,可是強烈的責任感逼迫他拿出勇士的榮譽心,硬生生地打住這要命的折磨。
「我警告你,除非有比天塌下來還重要的事,否則……我一腳踢你下太平洋喂鯊魚。」
陷入狂喜中的石孟舲陡然打了冷顫,寒氣讓她回復神智,再聽到隱狼驟然升高的不悅語氣,整個人立即清醒起來,以為他在罵她。
待她拎起衣服穿上才發現,他正對著一個小型的東西說話,不是對她亂發脾氣,所以想趁他沒注意的時候溜回房,免得兩人都尷尬。
「不許走。閉嘴,火鷹,我不是在吼你。」隱狼眼尾瞄到她的小動作,一把箝制她的行動。
「囉嗦!簡單扼要你懂不懂……嗯!瞭解……唔!沒問題。好,收線。」他手一放,臂環恢復原狀。
火鷹的臨門一鬧,隱狼才憶起自身的任務,差點要在這個破沙發上和他保護的女孩……呃!女人,發生性關係,這是從來沒有失控過的糗事。
任務歸任務,性歸性,他向來分得很清楚,怎麼會一下子昏了頭,讓慾望掌控了理智。
「還動,你以為我是鐵打的鐘擺沒有感覺。」不行,火還在燒。
隱狼知道一放手,她會縮回自限的框框裡,所以拉著……應該說抱著頑強不馴的石孟舲走進浴室,扭開淋浴的冷水口,一起降溫。
「好……好冷。」凌晨五點多耶!還是寒流快來的時候。
瞧她發紫抖動的唇,他好笑的抱緊她小小的身軀。「不冷了吧!」她真可愛。
細凝之下,她真的好小好小,小小的臉、小小的手、小小的肩膀比維絲娜還小,小得令人憐惜。
除了那一雙淺眸大得教人想跳進去。
奇怪,以前他怎麼沒發覺她是可愛動物類。
「冬天……沖……沖冷水,你有……病。」不可否認,他的體溫熱得嚇人,去除不少寒意。
等到溫度不再那麼燙人,隱狼手一攬抱起她走出浴室,回到她的臥室更衣。
「濕衣服脫掉,我不照顧病人。」他的口氣還是一樣可惡,但加了些許眷寵。
「誰要你照顧,也不想想是哪個王八蛋害我的。」冷,少了他的體溫,她牙齒都打顫了。
抖成這樣還有力氣發火。「要不要我幫你脫,剛才沒看夠本。」隱狼朝她邪邪一笑。
「隱狼,我自己換,你出去。」她指著房門口。
雖然在國外長大,石孟舲的觀念偏向保守的老式傳統,不喜將身體示人。
「害羞呀!」他知趣的淺笑。「摸都摸過了,不在乎多看一眼吧!」
落霞迅速染紅她的俏臉。「那件事是……意外,不許你再提起。」好羞人,她居然在一個認識不到十天的男人面前,放肆地要求他要她,還無恥地沉溺其中大聲呻吟。慚愧和自尊同時湧上心頭,她只能以「意外」來修補一時的衝動,畢竟他們之間沒有愛。
「這件事先擱下,把衣服換好。」意外?!他真的很意外。
一個快三十歲的男人,生理機能正常,平日自詡可以輕易控制慾望,從未有過失控的局面出現。
今日碰上一個十九歲的小女人,一切都失了常規亂了序,幾乎克制不住竄動奔流的慾望。
他不懂這是什麼情緒,竟然能攪動他一向的原則,進而覺得她很順眼,不再產生排斥感。
「你不出去我不換衣服。」縱使冷到腸子打結,她也不讓步。
「你……」看到她眼中強抑的淚光,隱狼頭一回對女人軟了心。「好吧!我出去。」趁這空當他要好好想一想。
「大騙子。」
突然一句含憤帶怨的嬌斥聲,讓正在廚房大展功夫的大男人,差點將手中的鍋鏟脫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