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我去勸他休息。」維絲娜連忙手心外翻,擋住眾怒。「以多凌少不公平。」
「嗯--」三人同時重哼。
「我腳在動了。」實在「惡霸」。
她本意就是要去敲那隱狼的腦袋,只是看大夥兒心情都滿悶的,才故意讓他們發洩一下,其實她的心中也不好受。
因為他們去追捕躲藏在台灣的恐怖分子,只留下隱狼一人守護著石孟舲,以為有他在應該沒問題她。
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還是出了紕漏。
睡著了的她,還是一樣美麗。
隱狼深情如潭的黑眸注視著他的愛,半張臉冒出參差不齊髭黑胡碴,長髮貼在顴骨兩側,形體憔悴而落魄,少了平日的冷酷和冰寒。
「舲兒,你一向很堅強,不要被病菌給打敗了!我知道你行的。」
「舲兒!睡太久會不舒服,起來和我聊聊天嗎?我好愛看你和甜甜笑容。」
一隻細柔的手搭上他的肩輕拍。
「走開!不要煩我。」
柔細的手生氣了,改拍為掐。
「滾開,狐狸。」他頭不用往後轉即知手的主人是誰。
維絲娜生氣地伸出雙手將他頭扳向她。「你居然敢吼我。」
「不要理我好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輕輕一甩,擺脫她的雙手望著沉睡佳人。
「你--」她心軟了。「我們也擔心小舲的!但同樣地也擔心你,不希望你累垮了。」
「狐狸,你告訴我她會好的是不是。」他需要信心。隱狼的聲音有著顯著難過的鼻音。
維絲娜從背後抱著他,重重地猛箍緊他的胸膛給他力量,因為她知道他只是個為愛癡迷的普通男子,不是孤傲如風的灰狼。
她的心陪著他傷心。
「小舲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我。記得以前出任務時,我不是帶著你們安然無恙的離開了嗎?相信自己,也相信小舲。」信仰是無形的力量,它是奇跡。
「嗯!」隱狼頓了一下,近乎耳語的問:「她知不知道我愛她!我真的好愛她。
傻灰狼!「人的潛意識有無窮的爆發力,她的心會聽到你的愛在喚她。」
「真的嗎?她聽得到我的聲音?」只要有一絲希望,他絕不放棄。
維絲娜把頭重重地放在他肩膀。「真的,現在你先去吃點東西再來陪她。」
她用很輕很柔的嗓音蠱惑著。
「不行,我要一直陪著她,不然她聽不見我的聲音會害怕。」他要守在她身邊等候她醒來。
女人是貓,而且是反覆無常的貓,溫馴的時候任你把弄它服帖的毛,一旦發起火來,全身的毛會豎起來,朝你呲牙咧嘴地張揚爪子。
維絲娜是貓女,一隻很生氣的貓。「哈維弟弟,你要絕食嗎?」
聽到她溫柔到快滴出水的細嗓音,身後三位夥伴的寒毛立刻一栗,臉色刷地一變,只有隱狼不知死活地回道。
「我要陪舲兒,你走開。」
忍耐向來不是維絲娜的「美德」之一,所以她改抱為壓制他的咽喉,口氣非常惡劣地在他耳旁「噴水」。
「我們有四個人,你只有一個人,現在給你選擇的機會,一是心甘情願去進食並休息一下;二是我們一掌劈暈你,然後用點滴幫你補充養分。一或二自行決定,不過我建議你選二,因為我的心情很颱風天,想找人摔兩下。」
有些喘不過氣的隱狼才發覺自己真的很虛弱,居然無法掙開她的手。「狐狸,不要為難我。」
還想發作的維絲娜被門口傳來的低沉嗓音打斷。
「維絲娜,你在找我組員的麻煩嗎?」她真是惡習不改。
「平野正次。」
「火鷹。」
「倭寇。」
聽到維絲娜輕蔑的稱謂,火鷹平野正次不禁苦笑,看來她的仇日心態不因他的加入而淡化。
「你可不可以暫時放下中日心結,當我是路人甲。」他揚起一貫的溫和笑容。
她不屑地眼一挑。「甲去中間那一畫就是日,人字加十一就是本,我很難當白癡。」意思是不可能。
不光他日本的身份,還有他一副聖人的可親面容,在在都在突顯她狐狸本性,試問誰會去喜歡「天敵」。
而且她已經習慣討厭他,總不好自打嘴巴主討好他、這太不符合狐狸本色。
他哂然一喟。「機智、反應快,希望你不是用在仇視我那方面,那樣太浪費你的才能。」
「你來幹什麼?」礙眼的俊臉、礙眼的笑。
講到正題了。
平野正次從內口袋掏出一張白色的磁碟,輕鬆愜意地搖晃兩下。
「我在銀色撒旦的天花板「撿」到這張磁碟,聽說裡面有解Z3T原菌的方法。」
他一說完,隱狼快步地奪下它。「就是它?」
「應該沒錯,不過得先解開七道密碼。」這就是他一拿到手,立刻拿來這裡的原因,因為高手在此。
密碼?吉蓮二話不說地攤開手心,一張閃著銀光的磁碟被奉上,她立刻打開電腦。
維絲娜很不是味道地問道:「為什麼是你「撿到」?」天花板?他是蜘蛛投胎呀,沒事到天花板散步。
「因為老鷹是飛禽類。」
其實他早鎖定木家兩兄弟,一次意外抬頭一仰,被天花板上一道反射銀光吸引,因此問了一句。
原來石孟舲當它是CD,所以交給木休保管,而木休看了一眼不喜歡而交給木易,木易沒耐性把它往上一扔,正巧卡在橫木上。
久而久之大家也忘了它的存在。
換言之一切是運氣。
第十章
「拉瑪?!」
隱狼驀然了瞠大眼噗一口水,無法置信的「瞪」著眼前高挑艷美的混血美女,兩鬢的腦門大奏鼓樂聲。
為什麼會是她?
好不容易舲兒體內的Z3T原菌已被消除,兩人正開開心心地談個小戀愛,計劃著美好的未來,連婚紗都決定由國際知名服裝師卡萊爾設計。
一切都美好得像晴天,藍得清澈潔淨,誰知天邊飄來一朵烏雲。
「嗨,奔狼。好久不見了。」拉瑪.艾瑞斯優雅地和他打招呼。
「是誰出賣了我?維絲娜?」一定是她,那個愛計較的卑鄙小人。
明知道他避了拉瑪快七年,維絲娜居然還打小報告,和父親同一氣地整他,他不過說話大聲了點。
也不想她「欺壓」他多年,偶爾讓他發洩一下會缺腳斷肢嗎?盡找些教他頭疼不已的麻煩事來惱他。
拉瑪張著棕色大眼,不解地問:「誰是維絲娜?你的情婦?」
情婦?!維絲娜聽到會吐血吐到腸胃都空了。隱狼暫時摒棄她的「嫌疑」,保留上訴期。
誰曉得她會不會拐個彎透過第三者,有意無意地把他的落腳處放出去,玩陰弄險是她的專才。
「我沒有情婦,她是我的工作夥伴。」兼扯後腿的「抓耙仔」。
「說得也是,大家都知道你極度厭惡女人的碰觸,怎麼可能養情婦。」拉瑪一副很明瞭的表情。
呃!以前是這樣沒錯,不過現在他的手離不開舲兒軟綿綿的身子。「你打算住多久?」
「這要問你哪!」她表示一切由他做主。
問題一丟,隱狼立刻瞭解她的暗示,神色馬上緊張得繃緊身子捉住她的上臂想往外帶。
「你住哪間飯店,我送你回去。」他可不能讓她和舲兒碰面。
一個維絲娜在裡面攪局已經夠頭大,再加上拉瑪這個大麻煩,他可說是腹背受敵,稍有不慎老婆就飛了。
偏偏拉瑪未能如他所願的說道:「我暫時要和你待在這裡,剛剛有個很漂亮的東方娃娃邀請我來做客。」
「漂亮的……東方娃娃?」維絲娜--那個天殺的惡毒分子。隱狼躍入腦中的「犯人」只有她。
天若雪雖然美得像琉璃娃娃,但她一向不主動與人親近,所以不可能邀請陌生女子;而舲兒本身是客人,更不會自作主張的當起主人。
除了維絲娜,沒人會做此無聊事。
拉瑪問道:「你往哪個房間,我把行李拿進去,我們可以共用一張床,我會小心不去碰觸你的皮膚。」
共用一張……噢!不行。「我有工作要做,你馬上回美國去,不許留在台灣妨害我辦事。」
「辦事?你的任務不是剛結束了。」石孟舲剛好「路過」回了一句,然後有禮地向栗發美女微笑點頭。
「舲兒?」他臉上現出倉皇神色,憂心忡忡地攬著石孟舲的肩,有意要告訴拉瑪他有女人了。
「她是誰?」石孟舲「無知」地輕問。
拉瑪不等隱狼回答,開口即道:「我是奔狼的未婚妻,你好。」她一點也沒露出嫉妒的表情。
「奔狼是誰?」聽起來好像是印第安名字。
「朋友。」
「他。」
兩個聲音同聲響起,石孟舲先看栗發美女再看看一臉有鬼的男人,她決定投靠「女」方。
「他的名字是奔狼?」
拉瑪溫柔地回答,「對呀,我未婚夫的印第安名是奔狼,不過他還有個白人的名字叫哈維。」
「未婚夫?」石孟舲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你聽我解釋,那是我父親擅自訂下的婚事,我從沒同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