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來抓毒品交易,還是看刑大隊長被個無厘頭女孩氣得腦袋爆裂?此時的情形真的很可笑,活像一沒完沒了的鬧劇。
人質要救、犯人也要捉,但得先允許他們笑一場,不然真會憋出病。
「誰說你快死了,我會把你毫髮無傷地救出來。」他不至於無能到這種地步。
一聲冷哼揚高,似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可見夜鷹是聽得懂中文,只是不屑開口爭取一絲逃生機會罷了。
他知道自己是被自己人出賣了,跟隨他的手下中必有警力的臥底,一旦他查出是何人所為,下場絕不比前幾人來得好過。
陰冷的黑眸泛著殺氣,從不相信人的夜鷹連親手足也不信任,他悄悄地將剛到手的生化武器配方,塞人宋憐憐背包上小巧的絨毛吊飾內,可愛的人形娃娃正對著他呵呵笑。
白將軍不會允許手下失手,即使身份特殊亦然,他要的是結果而非過程,能達成任務便是助力,反之視同廢物死不足惜。
暫時就交給她保管吧!只要他不死必來取回。
「大隊長,救人要緊,你要和夜鷹繼續耗下去嗎?」被那女孩一攪和,員警的士氣也跟著打散了。
大家就像來烤肉似,忘了面對的是殺人如麻的大惡徒而鬆懈了警戒心。
眼一瞇,王凱的提醒讓刑天冰恢復平時的冷厲。「帶幾個人到他身後伺機而動,我真懷疑她值不值得救。」
「大隊長……」他不會真枉顧人質的性命吧!大隊長一向公私分明。
不過遇上那種奇怪的女孩就難講了,槍口抵著太陽穴還能一堆面不改色的廢話。
「我會盡量維持準確度不致『誤殺』了她。」最後幾個字他是特意提高音量讓某人「死得安心」。
果然,嘴唇為之泛白的宋憐憐嚇得不敢再開口,我見猶憐地蓄滿兩湖的淚水,楚楚可憐地等待死神的降臨,至於會不會被當已經不重要了。
反正人都要死了,老夫子應該不會苛刻地下陰間找她要報告吧!
嗚……嗚……她真的好可憐、好可憐,芳華正盛居然要一命嗚呼,起碼讓她吃到二十歲的生日蛋糕,好破除逢九遭劫的民間迷信。
爺爺呀!你把我的名字取錯了,我要求改名啦!下輩子她不要再可憐兮兮了。
嗚……嗚……嗚……
嗚……嗚……嗚……
咦!是准哭得這麼難聽,怎麼可以和她搶著哭,世界上沒人比她更可憐了。
喔!不是在哭是在呻吟,她誤會了。
啊!不對,她明明還在壞人手中,為什麼警察比壞人還壞,盲目開槍,萬一打到她可是很疼的,她不要當人質了成不成?
頸子忽然被人往後一扯,痛得眼淚直流的宋憐憐發揮動物的求生本能,讓人扯來扯去擋子彈太刺激了,她的小小心臟會負荷不了。
她做了一件勇氣十足的事,或者可說是愚蠢至極,她開口咬住近在嘴前的粗壯手臂,而且像啃雞腿似硬撕咬下一塊鹹肉,血漫齒縫沁入口腔味道不太好,
因為她很痛,所以她也要對嘗嘗痛的感覺。
沒料到她有這一番野蠻行為的夜鷹吃痛的一甩手,一不小心把人也甩出掌控之外,在他驚愕的伸手去撈回人兒之際,刑天冰的子彈已貫穿他的手掌。
在同時,逃命功夫一流的小可憐一得回自由當然趕快跑,誰要留在槍戰現場當具屍體,亂飛的子彈沒長眼,她不走還待何時。
因此,別怪她自私又膽小不顧其他人死活,基本上別人的死活與她無關。
左腳前、右腳後,一步一步往左挪,各位親愛的警察哥哥、警察「背背」你們繼續用命去捉壞人,千萬不要想起她的存在。
一步,再一步……
嘻!莎喲娜啦了,你們慢慢打個你死我活,小憐憐要走了。
一轉身,她生平第一次蹺掉老夫子的課,像有鬼在身後追提腿狂奔,無視一身嚇死路人的鮮血猶未干凝,兩條長辮子依然甩呀甩的飛揚在身後。
雖然她是無辜受牽連的被害者,可是不交代一聲似乎……
很賊。
※※※※※
「你說人不見了是什麼意思?她還得回警局裡作筆錄,你是怎麼把人弄丟的?」
一記很猛的拳頭揮了過來,不想腦袋開花的王凱趕緊低下身避過一劫,身為人家的部屬,怎能不瞭解長官盛怒下拳頭的威力有多驚人。
大家都忙著追捕夜鷹一行人,既是子彈又是刀光橫掃的,自顧不暇,誰會有空去注意綁著兩條辮子的小女孩躲在何處,巴不得盡快捉到人好收隊回去休息。
中了幾槍的夜鷹負傷逃逸,其黨羽一個不缺全逮個正著,或殘或傷的送往醫院,沒事的自然往牢裡一送省得麻煩。
死的幾個不用多說是送到太平間,等法醫「點名」之後運回金三角安葬,台灣的土地寸土寸金,不接收外來屍渣。
擅自行動的緝毒組可是倒了大楣,損兵折將不說,還得擔負起夜鷹脫逃的責任,未有功先記上過一條,取消三個月的休假以為懲戒,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爭功委過。
該罵的、該訓的、該寫報告的一一結束後,覺得不太對勁的刑天冰老是認為少了什麼,一回到局裡才霍然想到那個該死的小鬼。
他無法原諒自己的疏忽,雖然他很想把她吊在樹上毒打一頓,可是安全上的程序必須顧及,他至少要查看她是否有受傷,即使是她活該自找的。
不算是一種關心,大概她可惡得令人難以忘卻,尤其是她一臉天真的說出三十四C時,他幾乎要以為她真的天真無邪。
幾乎。
如果她不趁亂偷跑,也許他會尊重她幾分。
三十四C有他的手大吧!
一時恍神的刑天冰呆滯地望望長滿硬繭的手心,揮不去朦朦朧朧的女性渾圓,中蠱似地動動指頭測量三十四C摸起來多大。
「大……大隊長,你的手怎麼了?」好像在捏水球,一動一動的好不怪異。
收到王凱狐疑的神色,他握掌成拳的扳動指關節卡卡作響。
「還不把人找出來,要我一再交代才會動嗎?」
他不會受個小女孩的影響,她搞不好還是個未滿十五歲的小蘿蔔頭,多想無益。
只是他搞不清自己急欲找出她的心態,好似他一刻不看著她,她會死得很慘的樣子。他告訴自己,身為警察,保護無防身能力的百姓是他責無旁貸的工作。
絕對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齷齪思想,他沒有戀童癖,這點是可以肯定的。
「大隊長,你未免太強人所難,我上哪找個無名無姓的小女孩。」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
「去T大附近找,會在T大校園閒逛八成是國、高中的學生。」
王凱嘴角微微抽動發出小小抗議。「大隊長,你別忘了,她也有可能是外縣市來台北遊玩的,你找到她又能幹什麼?逼問她是不是夜鷹的同夥嗎?」
他可不想像個變態叔叔大街小巷尋找小女孩,傳出去他很難做人的。
「這……」刑天冰一時之間回答不出來。
「你該不會被她氣過頭糊塗了,想找她算帳吧?」為了避免上司做錯事,也不想自己成為幫兇,他有責任提醒。
人家小女生又不是故意跑去當人質,看得出來她也嚇得半死,只不過言語天真了些,幸未釀成大災難,她會驚慌離去也是人之常情。
有幾個人看到人頭飛來不害怕的?膽子小的人早嚇昏了,她還算鎮定沒當場吐一地,真的不能怪她跑走的行為。
畢竟她還是小孩子嘛!情有可原。
刑天冰冷眼一瞟。「你當我是變態嗎?專找涉世不深的小女孩下手。」
「我可不清楚你的癖好,嬌艷欲滴的警界之花站在你面前示愛都不為所動,誰曉得你在想什麼。」對於警界之花,他是求之不得。
「我對李意雯沒興趣,她的胸部太大。」簡直是一頭活乳牛,看久了令人反胃。
「是呀!三十四C剛剛好。」王凱隨口一說開開玩笑,這個尺寸印象太深刻了,忘也忘不了。
沒想到刑天冰當真點點頭。「大小適中正好一手盈握。」
表情頓時變得古怪的王凱退到安全地帶,忍不住發出疑問。
「大隊長,摧殘幼苗是犯法的行徑,你不要知法犯法。」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只是喜歡小胸脯的女人。」他面上一靦地微感心虛,理不直氣不壯的說完後,掉頭走回辦公室。
望著他美如女子的背影,認為自己多心的王凱輕敲腦殼暗付,大隊長美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怎會瞧上三十四C的小女孩嘛!一定是他想多了。
「美人」該配上傾城佳人,他還是覺得警界之花季意雯最適合大隊長,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如詩如夢,簡直羨煞鴛鴦蝴蝶,好一對璧人。
真是他想岔了,三十四C怎能比得上三十六E,女人的胸部當然越大越有看頭,大隊長對於男女情事太被動,應該推他一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