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你的意思的話!」
「他吻過我,你也要吻我嗎?」聲音才出了口,言紫蘿就愣住了,她被他赤裸裸毫無隱藏的眼神震住了。
他那樣的眼神,像寒冬裡熊熊燃燒的火光,有熱燙的溫度、有絢爛的火光,卻沒有燙人的感覺,而那火光正把她一圈一圈地包圍起來。
她被圈在火光中間,被定住似的怎樣也動彈不了,任由歐陽這把火一點一點燒著她。
她會被燒得精光。
面對歐陽的逼視,她有種逃不了的感覺!以前她看到喜歡的夢中情人時,她會興奮異常、心跳加快,但不會有這種逃不開的感覺;她要喜歡就喜歡,她不喜歡了也沒有人能阻擋她,但歐陽的眼神讓她吃一記悶虧。
她是怎麼搞的?她明明喜歡的都是外表特優的美男子,歐陽的外表不會讓她心動過,那麼她的心慌意亂又是為了什麼?
他把眼鏡拿下來了,怎麼他真的要吻她嗎?她說說而已啊!
誰來救她……
「碰」!
忽然從二十二世紀書店裡傳來了一聲爆炸聲!這聲巨響解除了她的危機,當她再次睜開眼時,她看到的是一個寬厚的胸膛。
她被歐陽壓在地上。
她想大聲尖叫,但掉落在四周的灰沙刺廟了她的眼睛。她眨著眼睛,頭一轉她看到更駭人的景象。
二十二世紀書店的牆壁破了一個大洞,搭建的舞台歪了一邊,參加接吻大賽的情侶們全都摔落在地上,不絕於耳的是尖叫聲跟哀號聲。
她這才意識到她遇上了爆炸事件,她發著抖,緊緊依偎在歐陽的懷裡。
「別怕,沒事。」歐陽見她發抖得厲害,連忙柔聲安慰。
「發生什麼事了?」她的聲音還在發抖。
「我不清楚,不過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言紫蘿抬起頭來對上歐陽溫柔的目光,從那眼神交會的那一剎,她知道他說的是真話,他會保護她,他不會騙她。
「歐陽!」渾身都是灰沙的莊世康從那頭鑽出來喚著他。
「副總在叫我,我得過去處理。」發生這等大事,是二十二世紀連鎖書店有史以來所發生的最大危機,他不得不去處理。拉開她緊抓著他胸襟的手,起身往莊世康奔去。
濕濕溫溫的液體在她臉上滑動,她心一驚,她受傷了嗎?為什麼她沒有疼痛的感覺?
盲紫蘿用手抹抹臉,掌心滿滿的紅色血液,但她找不到傷口。
她再看向歐陽,只見他正拿著一條手帕捂著脖子,白色的手帕上沾染了刺眼的的紅。
他真的保護了她,用他的身體、他的生命。
言紫蘿看見一副掉落在她腳邊的黑框眼鏡,她認出那是歐陽的眼鏡,被她嫌過老土的那一副。她拿起眼鏡,拍拍上面的白色塵沙。
她拿起對了對焦距,裂了一半的鏡片告訴她,歐陽戴的是副平光眼鏡。
他沒事幹嘛戴平光眼鏡,做造型,還是遮醜?
她發現歐陽比莊世康還難懂,而他也把她搞得快要弄不懂自己了。
她想,她是不是也有點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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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是言紫蘿!」歐陽的聲音堅定且無懼,一票公司高層主管不解地盯著他看,他還是依著自己的想法據理力爭。
「為什麼不可能是她?」莊世康生氣地站起來對著歐陽拍桌子大聲叫罵:「你是怎樣?你是我的特助,你竟然為那個女人說話!」
「我不過就事論事。並沒有證據顯示言紫蘿在這次的爆炸事件有涉案嫌疑。」
「她有!」莊世康拿出一張卡片扔在桌上:「這是她寫來貼在書店牆上的卡片,你看她寫了什麼!你不配過情人節,二月十四日情人節,我希望你過得慘兮兮。」
歐陽瞄了一眼桌上的卡片。
「這不能表示她寫的對象就是副總啊!」小笨蛋一個,竟然在卡片上署名。
莊世康哈哈大笑!「她不是寫給我,難道是寫給你嗎?之前她在書店當眾羞辱我,辦活動當天她又出現在現場,你還能說她沒有嫌疑嗎?」
歐陽替言紫蘿深深地感到難過,瞧她喜歡上的是什麼樣的人!沒有莊世康的絕情,哪會有她那天的羞辱行為,始作俑者是莊世康自己,他為什麼就不檢討自己的行為?
「她並沒有能力做出這些事。」言紫蘿是個很平凡的女孩子,嘴巴上的嚷嚷她也許會,但要她做出這麼大條的事件,恐怕她也沒有那個本事。
「她沒有,她的家人有!她告訴過我她的哥哥在軍中服役時接觸過炸藥,知道怎麼做炸彈。」
「既然副總已經認定她就是爆炸事件的主使者,那大可以直接告訴警察,叫我來開會做什麼?」歐陽企圖從這些主管們的臉上找出一些端倪。
「當然是有任務要你做。」
「我不明白,還是請副總明說。」能讓一票高級主管在他面前一字排開,很明顯的這次的會議十分不尋常。
「歐陽,你該知道這次我們書店因為爆炸事件連帶的所有的分店都大受影響。」
他點點頭。事件發生後一個禮拜,發生爆炸案的分店暫停營業,正加工裝潢把破了個大洞的牆補起來,連其它的分店的生意都遭魚池之殃生意一落千丈,大家都怕下次倒楣的會是自己。
「我們流失了許多客人,許多客人都不敢到二十二世紀,不少作家的新書發表會也都取消了,再這樣下去,我們遲早要倒閉。」莊世康說。
「只要犯人抓到就沒事了。」
莊世康站了起來。「當然沒錯,但等到警方抓到犯人要多久的時間?為了拯救公司前途,我要你用盡一切方法讓媒體的注意力放在言紫蘿身上。」
這就是公司高層所做的決定。
找一個代罪羔羊來解救公司危機,而這個代罪羔羊就是言紫蘿。
「誤導媒體把注意力放在言紫蘿身上,把我們公司塑造成無辜的受害者,讓言紫蘿變成一個因為失去愛情而心生怨恨的女人?」這個主意打得太自私自利了。「我沒辦法認同這個決定,對不起。」
「為什麼?」莊世康臉色一變。
「言紫蘿何其無辜?是副總先辜負她,現在又要把她拿來做宣傳,似乎不夠厚道;再來,副總以為想對你報復的女人只有言紫蘿嗎?」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莊世康指著歐陽大罵。
歐陽並沒有被莊世康的怒氣嚇到。「莊副總心知肚明。我想,我也不適合繼續留在副總身邊工作了。」他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歐陽當著其他主管面前給他難堪,莊世康當場臉都綠了,他追了出去把歐陽攔住。
「我不准你辭職!」歐陽要走,也要由他來開除他。
歐陽露出個無所謂的笑容。「我明天會把辭呈交給劉秘書,或者副總要開除我也行。」
「你不會愛上言紫蘿那個賤人吧?」歐陽竟然因為她跟他作對!?
歐陽坦然一笑,笑容已經說明一切。
「我不希望再聽到你說她是個賤人。」
「我偏要說!她是個賤人!你把她當個寶,她還不是被我甩掉的二手貨……」
碰!歐陽忍無可忍,揮出一拳把莊世康揍倒在地。
一群人見狀連忙把受傷倒地的莊世康扶起來。
莊世康驚訝過度,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言紫蘿以後由我保護,你若不信可以試試看。」歐陽撂下話,瀟灑地離開二十二世紀總部。不知道是莊世康的下巴不夠硬,還是他以前學的跆拳道功力還在,他的拳頭一點疼痛感也沒有。
走出二十二世紀總部,頭頂上是一片烏雲罩頂,但是歐陽心中一點陰霾也沒有。
第七章
「你在這裡做什麼?」一開門,言紫蘿就看到歐陽站在她家門前。「現在才七點多,歐大特助真有閒情逸致這麼早就來盯梢啊!」
她把氣都出在歐陽身上,誰教警察三天兩頭請她到警察局坐坐,說好聽是要請她協助調查,說穿了就根本是把她當嫌疑犯看待嘛!還有那些守在街角、停在對面的汽車,全都是那些好事記者們的防護罩,也不知道為什麼記者忽然對她很感興趣,她整天被盯得死死的也就算了,連她的同事、隔壁王大媽、賣泡沫紅茶的妹妹都被記者訪問過。
是怎樣啦?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事?她做的錯事不就是愛上了莊世康!早知道愛錯人會帶來那麼大的麻煩,她絕對不會對莊世康動心。
「我只問你一件事。」起了太早,歐陽七點不到就等在她家門前就是為了確定一件事。
「快問,我還要趕著上班。」過年後她才換了工作,現在上班還不到一個月,試用期都還沒過,她凡事得小心為上,免得丟掉工作。
「爆炸事件真的不關你的事?」歐陽擔心她會受琳達的影響,真的為了洩恨而做出這樣的事。
「你是為了你老闆問的嗎?」言紫蘿不屑地抿抿嘴。膽小鬼,永遠只敢躲在歐陽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