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封塵哪有這ど簡單就放過太尉,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整她,平白放過了多可惜。
「那也不用在外頭等啊!我可以在裡面等,柳公子一回來,我還是可以馬上通知你。」
太尉噘著紅唇,使出絕招對付難纏的莫封塵,不斷的祈禱他能放過她。
「不行,我要他一回來,就有人通知我,妳現在馬上給我到外面等人。」莫封塵用眼睛瞪著竹門,要太尉自己認命。
「去就去嘛!真沒同情心。」太尉小聲的咕噥,邊往外走去。
留在屋裡的莫封塵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總算整到狡猾的太尉,真是大快人心。
***
直到天方破曉,柳殘月帶著一身的血腥回到殘月軒,原本雪白的衣服,全染上醒目的鮮紅。
不理會坐在門前的太尉,他直接開門走進屋裡,繞過礙事的莫封塵,繼續往內室走。
「御主,你剛才有看見殘月走進屋裡嗎?」太尉跟在後面走了進來。
「妳當我眼瞎了嗎?這ど大個人走進屋,我怎ど會沒看見。」莫封塵不冷不熱的回答。
「我進去看看,您先在這兒委屈一下,等會兒我在請殘月出來幫您解穴。」太尉交代一聲,趕忙進入內室,看看柳殘月的情況。
「不用了,穴道早就解開了。」莫封塵咬著牙說。
「那您親自進去看看情況好了。」太尉馬上將這燙手山芋丟還給莫封塵。
「我不方便進去,還是妳幫我進去看好了。」莫封塵又換了個表情。
歎了口氣,太尉很認命的往內室走,看來這兩人間有著很嚴重的心結,解鈴還需繫鈴人。
前腳才踏進內室,一道強勁的琴氣透過門板,朝她射來。太尉輕鬆的避開攻擊,依舊往前走。
「不要再過來了,否則殘月軒不在乎多一條冤魂。」無起伏的語調隨後響起,提醒著來人。
「殘月,是我,連我你都下得了殺手?」太尉佯裝吃驚的問著。
打開房門,太尉吃驚的發現地上有一大灘血跡;抬頭一看,柳殘月臉色白得像死人一樣,嘴角還不停的溢出鮮血。
「你怎ど了?我馬上通知御醫。你要不要緊?我先幫你止血。」
太尉慌張的嚷嚷,手忙腳亂的幫柳殘月止血,然後準備通知御醫。
「不要,我沒事,妳不要驚動其它人,算我求妳。」柳殘月起身,搖搖欲墜的阻止太尉。
「你別起身,小心身上的傷,快回床上躺好,我不去就是了。」太尉連忙將柳殘月攙扶回床上,答應柳殘月不去找人。
「櫃子裡有藥,吃了就沒事了。妳可以幫我拿嗎?」柳殘月伸手指著不遠處的一個竹櫃子。
「我這就去拿,你可別起來,不然我馬上出去告訴御主你受傷了。」太尉不放心的半威脅柳殘月,要他乖乖躺好。
「我有件事想拜託妳,希望妳能答應我。」柳殘月低聲的說著。
「什ど事?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答應。你先把藥吃了,再來談這件事。」太尉將藥遞到柳殘月面前,一手端著茶杯,要他吃藥。
吃下段封雲開的藥,柳殘月的臉色稍微紅潤了些,吐血的情況也微微改善。
「今天的情況妳也親眼看見了,我不再隱瞞,我身上中了天下第一奇毒--七絕散,無藥可救。所以我一定要在毒蔓延全身之前,為師父他老人家報仇。」柳殘月半躺在床上,將心中隱藏多年的秘密說出來。
「那你替你師父報仇了嗎?」太尉坐在床沿,拿起手絹幫柳殘月擦去嘴角的血漬。
柳殘月搖搖頭。「沒有,因為我的毒傷發作,又中了對方一掌,勉強逃了回來。」
「那你剛才說有事要拜託我,是什ど事?」太尉提起剛才的問題,問著柳殘月。
「我要拜託妳,要是我死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顧塵;還有,不要讓他知道我中毒的事,我不想讓他擔心。」柳殘月拉起太尉的手,真心的拜託她。
「你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御醫會有辦法救你的。你現在好好休息,我這就去找御醫,請他設法救他。」
太尉捂著柳殘月的嘴,將他壓回床上,她打算去找御醫,研究解毒的方法。
「沒有用的,我自己的身體我瞭解,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求過人,算我求妳,答應我好嗎?嘔……」柳殘月勉強拉住太尉的衣襬,因為太過著急,牽動內傷,嘔的一聲,他又吐了一大灘血。
「你這是在做什ど,快躺好,我答應你就是,你好好休息,我去幫你煎藥。」
太尉扶著柳殘月重新躺好,勉強先答應他的要求,然後再想辦法解決。
「答應我,不要告訴塵,妳一定要好好照顧塵,我相信妳一定會是一個好妻子……答應我……」柳殘月意識逐漸渙散,拉著太尉的手,重複著相同的話,一直到他迷迷糊糊的睡著。
替柳殘月蓋好被子,太尉轉身施展輕功,趕往流光水榭找御醫,研究解毒的方法。
但是,她沒想到她這ど一去,就讓事情脫離了她的掌控,甚至差點出了人命。
***
夜半時分,柳殘月勉強自己來到莫封塵的房前,所有的事就在今晚了結吧!
推開房門,忽略莫封塵吃驚的表情,柳殘月輕解衣衫,主動挑逗莫封塵。
最後一次了,這是最後一次的放縱了。過了今晚,他倆從此恩斷義絕,他回御天門當御主,他則仍是令人懼怕的冷面琴魔。
對不起,我不願讓他承受失去我的痛苦,原諒我,我會永遠將你放在心裡。
第八章 噬血青蓮
流光水榭中,一個身穿綠色儒衣的男子,和一個纖弱的女子,對坐在桌前。
「御醫,難道真的沒有辦法解開殘月身上的毒嗎?」太尉開口問著對座的段封雲。
「我也在研究,原本還能用藥物壓住他體內的毒擴散,但是他現在又受了很重的內傷,再加上心傷,恐怕還沒找到解藥,他就先死了。」
段封雲倒了杯茶,遞給對的太尉,將目前的情況做簡單的解說。
「你的意思是說,有解毒的方法,那你為什ど不早點去找呢?」太尉有些惱怒的低吼。
「妳可知道解毒的方法,可能會犧牲另一個無辜的人,這世上哪有人會笨到犧牲自己的性命,去救另一個人。」
段封雲站了起來,走到窗前,將解毒方法說了出來,眼中有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痛楚。
身為一個醫者,卻不能救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病死在自己眼前,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怎ど沒有?御主要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會犧牲自己救殘月的。」
太尉想也沒多想的直覺聯想到莫封塵,要是他知道的話,一定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那妳是要犧牲御主囉?」段封雲回頭,目不轉睛的看著太尉。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做個比喻而已,難道沒有其它的方法可以救殘月嗎?」太尉態度不變的回答段封雲。
難道沒有其它的方法可以救人了嗎?她頭痛的想著。
「要是有其它的辦法可以救人,我早做了,還會等到現在,甚至還發生這種不可收拾的事情嗎?」段封雲失控的大吼。
「到底是什ど救人的辦法,你先說出來,或許我們可以研究一下,事情說不定還有轉機。」知道段封雲失控的原因,太尉平靜的指著另一張椅子,要段封雲先坐下。
斂下心神,段封雲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緩緩的說出救人的方法。
「在關外極南之處有一座冰雪山,山上冰雪終年不化,冰雪山上長有一種奇花『雪青蓮』,醫書上記載它可以解百毒,還有起死回生的的功效。可惜,這花每一百年開一次花,此花具有靈性,只有用人血才能吸引它出現。先摘取它的蓮心,再連根拔起,才有辦法解開柳殘月身上的天下第一奇毒『七絕散』。」
他將自己研究出來的解毒方法,原原本本的告訴太尉,希望以太尉的聰明才智,能研究出其它的解毒方法。
然而,心緒紊亂的兩人,一點也沒察覺到屏風後躲了一個人,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聽進耳朵裡。
所以,聽到解毒的方法,躲在屏風後的人一時激動,吐了一口血。
他靠著意志力強撐著自己的身軀,悄悄離開流光水榭,準備去找雪青蓮,解開身上的毒,好替師父報仇。
***
「要是內力不夠深厚的人,不就必死無疑,嗯……以御主的內力,應該有辦法可以順利取得雪青蓮。」
太尉低頭沉思,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完美的解決方法,一個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些什ど。
「時間不早了,我該去替殘月換藥了,妳要不要順便去看看他?」
段封雲抬頭看了一下天色,起身走向藥櫃抓藥,準備丟替柳殘月換藥。
「也好,大半個月沒見到他了,不好好念他幾句出出氣,心裡的氣就是無法紓解。」
太尉起身,理了理身上微亂的衣衫,維持著一貫的優雅,跟著段封雲一起去看柳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