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了,那你可以問他的。」
她啜了一大口椰香綠茶。「他口風緊得很,大概江伯伯和我爸知會過他,所以我也不想為難他,倒是……」
「怎麼了?」
「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我覺得茲莉和志文最近都怪怪的。」她的表情顯得有些擔憂。
「怎麼個怪法?」
「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怪嘛!可是問他們,他們偏偏又都說沒事,尤其是茲莉。」她眉頭微皺。
「好了啦!我再幫你注意一下就是了,瞧你一副小老太婆的模樣。」他指指她的鼻尖。
「人家才不是。」她不服氣的鼓著腮幫子。
「好,你是最漂亮的小美人,可以了吧!」他哄她。
她總算滿意的靠在他肩上。
「你想我們的計劃行得通嗎?」
「你是指替我姑姑和你爸爸牽紅線的事?」
「是呀!」
「你說呢?」
「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不就結了。」他捏捏她的小手。
「還是得等張曉晶的事弄好,才能進行我們的大計呀!」她嘟了嘟嘴。
他迅速在她嘟著的小嘴上啄了一下。「突擊成功!」
「你壞死了。」她的臉一陣嫣紅。
他又吻了她的耳際,她感到一陣搔癢。
「要不要我更壞些?」他的熱情寫在臉上。
「你……」她的臉更燙更紅了。
他抱住她的腰,給了她一個又熱情又濃烈的吻。
不識趣的大哥大竟挑在這個時候響起來。
他只好萬般無奈的鬆開佳人。
「婉華,真抱歉,我有點要事……」他一臉歉然。
「公事為先,你快去吧!」她相當明理而體貼。
「下次再完成我們未竟的纏綿。」他在她頰上印一個輕吻便快步離去。
「開車小心!」她對他的背影叫道。
「OK!」
她在原地回味了片刻,轉身要回病房。
「志文?」她經過花叢時發現他。
「我剛到,正要去找你!」他趕緊說道。
他把捧了許久的花交給婉華。
「好漂亮,謝謝你,志文,你每次來都要破費。」她欣賞著手上的玟瑰。
「只要你喜歡就好。」他就是為了她的笑顏才買的。
她發現他面色有些凝重。「志文,我們到那邊談談好嗎?反正江伯伯今晚是不會太早走的,他和我爸最近老是神秘兮兮的,又不讓我參與。」
晚風徐徐的吹拂,婉華的一頭烏絲隨風散發出一股清香。
志文看著眼前的她,有些微的發呆。
「志文!」
「什麼事?」他回過神。
「你怎麼了?怪怪的哩!」她一臉關心的問。
「我……」
他能告訴她,他是因為方才看見她和他哥哥的一番兒女情長,而感到抑鬱寡歡嗎?
「沒什麼。」他只能這麼說。
「志文,我們是好朋友吧!」
「是。」他被她一雙剪水星眸望得胸口微熱。
「那你就老實告訴我吧!」
「……」
「志文?」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低著頭,兩手插在褲袋裡。
「你隨意說就行了。」她鼓勵他。
「茲莉說,她跟你說過,你是我的初戀情人。」他吶吶的說。
「嗯。」她微點一下頭。「但是那已是過去式,你現在和茲莉很好的,不是嗎?」她不知情的笑。
他眉頭微皺。「婉華,如果……我是說如果……」
「如果怎樣?」
「如果我那時提起勇氣向你表白,你是否會接受我?」
「我不知道。」她說的是實話。「畢竟事情並未發生,是吧?」
「沒錯。」他只能這麼回答。
「那……如果是現在……我是說如果,我現在向你示愛,你……」他困難的訴說。
「我會毫不考慮的回絕。」她正色說道。
「因為茲莉,還是我哥哥?」
「都有。」她據實回答。「但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你愛茲莉,茲莉也愛你,而我和烈文是一對,不是嗎?」她真以為他在說笑。
「是呀!」他的心沉了下去。
「志文,你不是和茲莉出了什麼問題吧?」她突然想到了什麼。
「沒有,只是,茲莉最近在想些什麼,我真的搞不清楚。」他顯得有些垂頭喪氣。
「茲莉向來較口直心快,你千萬別和她計較,她啊!人可是好得沒話說,尤其對朋友更是古道熱腸,怎麼說呢?就是刀子口豆腐心。或許快畢業了,她心裡有些感觸,才會變得有些不同的,你不也是嗎?」她心無城府的說道。
「或許吧!」他想起了和茲莉在一起的種種。「我最近是太冷淡她了。」他感到過意不去。
她拍拍他的肩,「所以囉!每個女孩都希望自己的情人將自己看得重些。」
「你也是?」
「當然,我也是個很平凡的女孩罷了,不過,烈文一直對我很好的。」一說到烈文,她便心花怒放。
「看來我還是比不上哥哥。」他喃喃而語。
「你說什麼?」
「沒有,婉華……」
「嗯?」
「如果我和哥哥同時出現在你眼前,同樣追求你,你會選誰?」他盡量保持平靜。
「我想,我還是會選烈文。這並非說你不夠好,而是,我覺得烈文比較適合我,你知道我家的情況的,我想可能因此,所以我有些戀父情結,面對年紀比我大些,成熟穩重帶點強硬,卻又熱情無比的烈文,我自一開始便深為他所吸引,他可以輕易的激怒我,我知道那是因為我在乎他對我的感覺,但是對你,我並沒有這樣的情結。你懂我的意思嗎?」她相常誠懇。
他終於釋懷了。「和我料想的一樣,絲毫不差。」
「你不覺得你和茲莉才是相配的一對?」她提醒他。
「我現在真的這麼覺得了。」他猶如大夢初醒。
「多陪陪茲莉,快畢業了,她一定很彷徨的,雖然她也是不愁吃不愁穿。」她很關心茲莉。
「我一定會的。」他已想到該怎麼做了。
「對了,你不用再去江伯伯那兒了。」
「為什麼?」
「江伯伯今天來時交代的。志文,這些日子來,辛苦你了,我真的很感激,更慶幸自己有你這麼好的朋友。」她非常真誠。
我再怎樣也只能當你的朋友!他真的清醒了。
「我們是朋友,這是應該的。而且,我也沒幫上什麼忙,只是整理一些資料罷了,反而是江伯伯教了我許多。」他不再彷徨。
「不管如何,我還是謝謝你。啊!我該進去了,江伯伯應該走了。」她看了看表。
「我不隨你進去了,我想去看看茲莉,代我向席伯伯問安。」
「好!路上小心。」
「我會的。」
「婉華……」他對已離去十數步的她喚道。
她聞聲回眸。
「再見!」他大聲叫道。
她向他揮手致意,便又轉身移去!
真的再見了,婉華,我的初戀。他有些感傷,卻不再眷戀。
***
醫生為席祥翌做每天例行的檢查。
「好了,再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婉華很高興的送走醫生。
「太好了,爸。」
「嗯,婉華,爸爸出院後,想到美國看培華。」席祥翌早有這個念頭了。
「我就知道。放心,我已跟培華解釋過了,他也很想見你呢!」她洋溢著歡樂。
「你們真是一對好孩子。」他很是感動。
他瞄向桌上的鐘。
「你今天早上沒課嗎?」
「要期末考了,課程早結束啦!」
「那你快回去唸書。」
「可是……」
「爸不希望你因照顧我而忽略課業,否則我會更愧疚的。」
「那好吧!我晚上再過來。」婉華拿起椅子上的背包。
「快去吧!」他向女兒揮手。
她叮嚀了護士才離去。
婉華才走沒一刻鐘,烈文和江律師便進來了。
「你們真準時。」席祥翌朝他們笑。
「她快來了。」江律師已進入備戰狀態。
「烈文……」
「我知道我今天的任務,我會盡力的。」烈文特地穿了一套運動服,他知道他今天是要擔任保鏢的工作,好讓「談判」能順利進行。
烈文對護士說了些什麼,支開了她。
過了半晌,敲門聲急急的響起。
烈文看了看席祥翌和江律師,便迅速打開門,擋在門口。就如他們事前所料,張曉晶不是單身前來的。
張曉晶對烈文閃電般的舉動大感意外,她原以為等著她的只有席祥翌和江律師,誰知還多了個體格健碩的年輕人。
「怎麼不說話?」江律師面對一臉意外的張曉晶,感到可笑。
「你們兩個老不死的,快給我說清楚!」她仗者身後兩個小混混般的男人可給她撐腰,嗓門可不小。
「要談可以,不過要先『清場』就是了。」烈文依然動也不動的擋在門口,張曉晶三人依舊不得其門而入。
「年輕人,」其中一個小混混開口了,「識相點,別擋你老子的路!」
烈文一點也不以為意,眼前這兩個混混都屬於瘦小型的,烈文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小子,你再不讓開……」另一個也開口了,不過,面對烈文高大魁梧的身軀,他們兩個多少有些顧忌,語氣自然不是很糟。
「兩位先生,人家有家務事要談,你們又何必沒事插一腳,傳出去可不好聽呀!」烈文一面說,一面掏出一大把現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