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一定是這樣的。
宮千秋終於得到一個結論。
「他怎麼可能愛我嘛,原來他是這個意思,陶酣這個人可真是會打啞謎啊。」宮千秋得意地笑著。
但……那個吻又是怎麼回事?
看來宮千秋的一頭時髦亮麗紫發,真的不保了。
第四章
「千秋,胥總監請你到他的辦公室報到。」宮千秋踏進電台所處的樓面,青仔即迎了上來傳遞上級的吩咐。
「收到。」宮千秋點頭,走過施佳青後,想到了什麼又突然停住,倒退行走了數步,停在施佳青身旁低聲問道。「這個總監為人如何?」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先探知對方的底,如何應對也有個譜。
「你慘了,這個總監的性情難以拿捏,小心別得罪他,要不他可會把你編派到冷門的時段,讓你過著晨昏顛倒的日子。」青仔誇張地形容著新總監,意圖要嚇嚇她。
「噴,我好怕啊,青仔。」宮千秋豈會看不出青仔的意圖,冷嗤了聲,她宮千秋可不是被人嚇大的,也不會因別人刻意打壓或恫嚇就對現狀妥協。
「不過,說真的,剛剛是真的開玩笑。雖然我們都不女喜歡這個『美麗的總監』,但是對於他的辦事能力及領導風格倒蠻欣賞的。比起之前的總監,他給我們製作節目的空間可彈性多了。」青仔在言語之間似乎對新總監頗多讚賞。
「聽閣下之言,可是對咱們美麗的胥總監頗有好感?」宮千秋搭著施佳青的肩,語帶暖昧地問道。
「我……才不是呢。」施佳青被官千秋的調侃整得臉色通紅。
「唷——臉都紅了,還否認。」宮千秋窮追猛打。
「不是,我承認初眼見到他確實因他漂亮的容顏而有所心動,但得知他是男的後,那種感覺就沒了。」施佳青挺胸為自己辯解。「雖然他有時的行事作風讓我們不能苟同,但平心而論,原本大家做節目都是各做各的,各自擁有各自的節目風格,他一來即將這個傳統的方式做了整合,提出了一套突顯:天籟』特色的節目風格統合電台,但仍保留給各DJ及製作人們獨特的發展空間,帶出『天籟』的特色——提供聽眾動聽的音樂,又把知名度打響,現在的收聽率與他來之前進步了幾個百分點。但這僅止於我對他工作上的肯定,沒有別的。」
「唷——」宮千秋對青仔的話持保留態度。陶酣曾對她說過,要瞭解一個人就得親身去接觸瞭解,從個人感覺或是第三者之言通常有所誤差。
「我知道,謝啦,我進去了。」宮千秋步向胥郡的辦公室。
宮千秋敲了門。
「請進。」辦公室內傳來悅耳的男中音。
「胥總監,我是來報到的。」
「請坐。」胥郡示意她坐在辦公桌前。「今天要討論你的節目時段及與你配合的工作夥伴。」胥郡邊望著電腦屏幕敲打著鍵盤,邊對官千秋說。
車於自己製作的節目內容,有沒有個譜?」終於忙完後,胥郡對著宮千秋問道。
「我想還是先瞭解自己的節目時段,再依這時段聽眾的年齡層來規劃節目內容。」宮千秋回道。今日的胥郡沒有初次見面的敵意,看來他也與陶酣一樣,一投入工作時所展現的面貌與平時截然不同,既認真又投入。
「嗯,有道理。」胥郡點頭附和。「吃早餐了沒?」
「還沒。」她回道。
「我也還沒吃,我想我們到對面的咖啡廳邊吃早餐邊討論,如何?」他問。
「好啊。」宮千秋飛快回道。有免費的早餐當然好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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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黃金時段的節目已滿;而且各DJ們節目都做的不錯也擁有固定的收聽群,所以我目前能給你的時段較為冷門,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胥郡吃完早餐後,待餐具收去,將天籟電台節目的時間表攤在宮千秋面前。
宮千秋看了時間表,果真如青仔那烏鴉嘴所言,能給她的時段僅剩深夜時分,看來她得要過著晨昏顛倒的日子了。而胥郡看來是很具誠意的詢問她,不像要整她的樣子。
「我沒意見。」宮千秋看了時間表後微笑地搖頭。
「很好,那我想編派給你的時段是凌晨十二點到兩點,這個時段原本是單純播放各類音樂,沒有DJ。這個時段會收聽者大都是夜貓子,節目內容你再規劃一下,下星期將企劃書交給我。」
「不用那麼久,三天我就能將企劃書呈上。」見胥郡有些訝異地看著她,宮千秋才笑著補充道:「我想快些上軌道。」將有屬於自己的節目,她心裡興奮非常,終於可以一償宿願,當然能愈快實現愈好了。
「好,盡力而為,完成企劃書就將它呈上來。」
「與我配合的夥伴呢?」宮千秋再問,她想先與合作的夥伴培養默契。
「你可有合適的人選?」
宮千秋搖頭。她個性隨和,相信不管什麼樣的人都可以合作愉快。
「那好,近日我再調配幾個合適你的人選讓你挑選。」胥郡喝了口咖啡後再問道:「還有沒有問題?」
「目前沒有。」宮千秋看公事也討論得差不多了,也拿起面前的漂亮瓷杯,喝著她最愛的水果茶。
兩人之間頓時變得安靜,坐在咖啡屋的落地窗前,各自盯著自己身前的飲料,談論完公事,兩個不熟悉的人似乎沒有交集可以引起聊天的話題。
宮千秋偷偷地觀察著胥郡。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胥郡。」一女子打破他倆之間的沉默。
胥郡抬起頭來望著站在身旁的女子,兩道劍眉相交,表情冷然,眼神凌厲地看著女子。
宮千秋見他的表情瞬變,抬眼看向這個輕易影響胥郡情緒的人。
眼前站在咖啡桌旁的女子有著瘦長的身材,五官並不突出,臉色有著近乎病態的白皙,身著白色的連身洋裝更襯得她空靈的氣質。外表不亮眼,卻有著足以令人多看一眼的獨特氣質。
「胥郡,你搬來台北,為什麼不告訴我?」女子表情淒然口氣冷淡地望著胥郡。
「你不是我的誰,我何需告訴你。」胥郡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即瞥開,兀自喝著咖啡。
「胥郡——」女子見胥郡如此冷漠,神情緊張地坐在宮千秋身旁。「為什麼逃避我?」女子旁若無人地緊抓著胥郡的手,生怕他一溜煙地又消失。
「冰映,放開你的手。」胥郡欲掙開她緊握的手,但她似是鐵了心,硬拉著不放。
「不,我不放開,不放開。我一放手你又會從我身邊逃開。為什麼……為什麼要逃避我?你明知道我喜歡你,為什麼不肯試著接受我的感情?我要求的不多,只是想要待在你的身邊。」名喚冰映的女子緊握著胥郡的手貼在白皙的臉頰上,緊閉著眼,原本盈眶的淚水直流而下,滾燙的熱淚落在胥郡的手背上。
胥郡一震,深歎了一口氣。看似嬌弱的她為何一論及感情卻如此執著?她有大好的條件去迫尋屬於她的幸福,為何就得跟隨他?
「胥郡,我看你們聊,我先告辭。」這樣的場面宮千秋覺得自己在場反倒使得三人尷尬,不如先行告退。
「一起走吧。」胥郡不捨地看了女子一眼後,狠下心硬將他的手扯回,拿起賬單走向櫃檯,付完帳後,頭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廳,往慶迎大樓走去。
「啊?」宮千秋愣在原處。應該是她這個局外人離開的,怎麼胥郡就這麼放下他的朋友離去?宮千秋不解地搖搖頭。再看看自己所處的位置,女子坐在她身邊她也無法離開,她算是被這女子困在這裡了。
女子見胥郡無情地離去,忍不住悲痛,俯在桌上啜泣。
人說女人是水做的,實在沒錯,同為女人的宮千秋,看到別人流淚實在感到惶恐害怕,不知該安慰還是任由她哭泣好。
「小姐,你用不著那麼傷心嘛。」宮千秋試著安慰,但似乎效果不彰。
「他是不是為了你而如此對我?」女子趴在桌上,聲音悶悶地傳出,肩膀因啜泣而劇烈抖動著。
「不……不是,絕對不是。」宮千秋連忙搖頭揮手否認,怎會無緣無故被誤認為壞人姻緣的第三者,真是冤枉。
「那他為什麼這樣對待我?」女子猛地抬起頭,臉上淚痕交錯地看著宮千秋。
「這……」這叫她如何解釋啊?宮千秋從未捲入這樣的紛爭中。「小姐,你想想,我若是像你說的在胥郡心中如此重要,他怎會就這樣拋下我離去?說老實話,我跟他認識不到一個星期,我與他只能算是第二次見面,所以絕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子。」宮千秋極力與胥郡撇清關係。
女子直盯著宮千秋,心裡斟酌著宮千秋字句間的真偽。
「對不起。」女子用手背胡亂地揮舞著,試圖拭去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