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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羅袖

  帝煞的眉揪得更緊了,少言的習性,讓他只能凝視著眼前的女子,感覺幾近停止跳動的心所帶來的疼痛。

  「在六月的艷陽下,他的冷冽讓四周的空氣似乎跟著凍結了,冷到遠遠看他的我,心都痛了。」唐凌瑄嫣然一笑。「你相信有這種人嗎,帝煞?」

  「你當他是夢?」情難自禁,帝煞的人手攬住了她的纖腰。

  「不是夢嗎?剛開始的數年,我常在這裡徘徊,我想證明,世上真的有這個人,而他也曾出現在我的生命裡。但是,八年了,我能不當他是個白日夢嗎?」

  緊握著她纖細的身子,帝煞的心已然潰堤。

  他默默愛了八年的人兒啊!原來她仍惦記著他!

  「對不起。」他暗啞地低喃著,只恐訴不盡歉意。

  二十一歲的仲夏,初踏入世人稱為福爾摩沙的海島,他圓滿解決任務後,理應如同過住的歲月,沒停佇過的步伐,又將匆匆離去。然而這一年,他的人,是離開了這個海島,但心,卻遺落在此,就在短暫的交會之間,沉淪了八年。

  最初、他純粹是好奇、在外國人眼底溫柔婉約的華人女子,竟已大膽到當街對打,而情形更是數十名少女,輪番挑戰一個穿著高中制服的女孩。女孩俐落輕飄的身手,原是吸引他短暫目光的起因,但令他佇足的,卻是她回眸之間的笑。他從沒見過,一個身處逆境的人,能笑得如此燦爛悠然,自信慵懶。

  她的氣質,奪去了他的魂魄與心神!但他依舊選擇遠離,只因,他不想在自急黑暗的世界,沾染了她朝陽般的笑容。

  「為什麼道歉?你在為我的夢道歉?」唐凌瑄任由自己枕在寬闊的胸膛裡,恣意享受溫暖。「沒有人為夢道歉的。」

  「那不是夢--」他的話哽在喉間。

  「難道是夢遊?還是天氣太熱,中暑產生了幻想症?」她存心逼他開口承認。

  帝煞厚實的左掌,撫上她細微的粉頰,傳來的溫度,竟略微冰寒,只因肌膚之間,隔了一層黑皮手套。

  「那人,如同你,只手戴著黑皮手套。」唐凌瑄伸手,輕握住撫著他臉頰的大手。

  她早認出他了!從她那盈笑的眸中,帝煞霎時明白。她只是在等,等他親口承認,期盼八年來的等待,並非夢一場。

  「闊別八年,久違了。」帝煞沙啞低語。

  唐凌瑄輕笑一聲,滿意的笑顏,在臉上泛開。「你終於承認了,戴黑皮手套的神秘先生。」

  「何時認出我?「帝煞寵溺地癡望洋溢笑容的佳人,低聲探問。

  「秘密。」離開他的胸膛,唐凌瑄轉身,神秘地聳著肩。

  也罷!之於他最重要的,並非這種問題,而是--她的心,以及今後她的一切。

  福爾摩沙,也許不再綠意盎然,也許不再美麗奪目,但卻是世上,唯一緊掀他一顆心的地方,只因,在這塊土地上,有他默默癡候八年的至愛。

  「你相信奇跡嗎?!」唐凌瑄忽然回眸,丟下沒頭沒腦的問題。

  靜默中,低低傳來男人深情真切的回答:「我只相信最初的眼眸。」

  因為就在八年前,那驀然回首的水眸,溫暖了他冰冷的心。

  第七章

  「總裁,這是最新報告。」偌大的辦公室,特別助理遞上一疊厚重的資料。

  葛莫凡凝重地接過,不到一分鐘便已翻閱完畢,將資料丟回桌。上他沉重地看著一向得他信任的特助。

  「總共幾家了?」

  「一百五十三家。」特助恭敬地答道。服侍少爺這麼久,沒見過少爺如此力不從心。

  葛莫凡輕輕一歎。已經超過一百家了,為何調動如此多家的徵信社,甚至聘請國外聲名遠播的探員,仍一無所獲?所有的報告中,不是「無能力調查」、「拒絕調查」便是「奉勸不可追查」。赤烈盟呀赤烈盟,究竟是什麼樣的組織,竟能如此神秘又無人敢探究?

  「美國方面的關係動用了嗎?」他其實十分不願意動用到美國方面的勢力,雖然葛氏家族在美國黑道上亦有一定份量。

  「美國的堂少爺很訝異您的舉動。」他們家的少爺一向厭惡與黑道打交道,怪不得那些混黑道的堂兄弟會以為他吃錯藥了。更何況,少爺這次調查的「赤烈盟」來頭似乎不小。

  「他們怎麼說?」葛莫凡頭痛地閉上眼聆聽。

  「堂少爺們所知亦少,只知道赤烈盟起源於義大利,橫跨黑白兩道,勢力遍及世界,是黑道界的龍頭。」

  「沒有更詳細的資料?」葛莫凡閉著眼問道。

  「堂少爺奉勸您別再追查下去。」特助小心翼翼地轉答。

  「他就只知道這麼多?」葛莫凡睜眼,不願相信。看著跟隨身邊多年的特助欲言又止,葛莫凡精明地瞇起眼。

  「你最好別隱瞞我消息。」他露出難得一見的不悅。

  「我……」特助支吾了半晌。「堂少爺說,最近赤烈盟正在血洗黑道。」

  「什麼原因?」竟能血洗黑道?!勢力究竟有多大?葛莫凡暗自驚歎。

  「因為有些蠢蠢欲動的組織,似乎對赤烈盟盟主的女人有所覬覦,赤烈盟一怒之下便整頓了黑道世界。而且--」特助欲一言又止。

  「說。」葛莫凡有些不耐。

  「前些天,赤烈盟還對外發佈消息,揚言各組織若敢碰赤烈盟的首位女客人赤烈盟勢必不惜一切將之徹底毀滅。」

  「那女人叫什麼名字?」葛莫凡眉頭擰得更緊了。

  「叫……叫唐凌瑄。」特助支吾地回答。

  沉重地歎口氣,葛莫凡揮了揮手,示意特助退下,將自己鎖進寂靜的空間,久久不語。直至落地窗外,晌起陣陣響雷聲,才喚回了他的意識。凌瑄,你與那樣的男人,是兩條無交集的平行線,你可知道嗎?葛莫凡心痛地低語。

  急促的門鈴聲響起,唐凌瑄正要放下手邊的書前去應門,蘇雁紅卻快了一步,不怎麼秀氣地拉開大門。

  「獵頭!怎麼又是你!」蘇雁紅尖銳的嗓音響徹整間屋子。「你還敢來?」

  望向門口兩手插腰做茶壺狀的蘇雁紅,唐凌瑄發現自己的太陽穴開始隱隱作痛。老天!別又來了!她的「黑輪」才剛散去不久耶。

  「鬼叫什麼,又不是來找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明明千祈禱萬祈禱這女人最好別在家,怎麼又遇到了?可惡!以後不信上帝了!飛廉暗咒著。

  蘇雁紅只差沒從眼睛噴出兩簇火焰來,燒死眼前這桃花男。」這是我的地盤,你管我怎麼叫?我愛怎麼叫就怎麼叫。」

  「我就是要管,怎樣?火爆妹--」飛廉不甘示弱。

  別又開打了!唐凌瑄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咦?帥哥,你叫什麼名字?請進請進。」蘇雁紅忽然放柔了聲音,探頭看向飛廉身後的男子。

  「你差別待遇!」飛廉不悅地叫道。

  「閃邊啦,好狗不擋路。」蘇雁紅的聲音瞬間又尖銳起來。

  「三八!你敢罵我是狗!」飛廉大吼了起來。

  「你敢叫我三八!撒野撤到我的地盤啦!」蘇雁紅怒不可抑。

  兩個分別挽起衣袖的人,眼見又要鬥起來了。而一抹冷淡的身影,只是倚著門,輕鬆地觀看上演戲碼。

  「你也來了。」面對熟悉的身影,唐凌瑄揚起甜美的笑容。

  「嗯。」帝煞簡短回應,眼眸專注地凝視起愛人。

  「帥哥,你就是帝煞吧?」蘇雁紅滿意地打量著。

  果然冷冷冰冰,活像座冰山似的。高大壯碩不提,那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恐非常人所及,一身傲然霸氣,與身旁那個桃花男的陰柔邪氣,形成強烈的對比。

  「我警告你喔,別對我們家老大流口水。」飛廉語帶威脅。

  「流口水?!流你的大頭--」蘇雁紅反擊道。

  「好了好了,別鬥了。」唐凌瑄再也看不下去了。這兩個人是斗魚嗎?每天見面總是鬥得你死我活的。「話說在前頭,今天不准砸東西,也不准翻桌子,更不准拿掃把打人。」

  「放心啦!只要這只色狼別來惹我。」蘇雁紅挑眉看向飛廉。

  「我惹你?!是你來惹我吧!」飛廉咬牙切齒。

  「半斤八兩,別五十步笑百步。」唐凌瑄公平瑄判,轉而問道:「孤辰呢?」

  「他在閉關。那小子只要臨時想發明東西,就會呈現不眠不休的狀態。」飛廉對孤辰這種自閉狀態早習以為常了。

  「哦?」唐凌瑄面露好奇,腰卻被掠住,整個人順勢往寬闊的胸懷偎去。

  掂掂唐凌瑄的重量帝煞不悅地擰眉但卻仍不願浪費隻字片語。

  「瑄瑄這是為伊消得人憔悴」正是老大你害的,飛廉逕自在心中加上一句。

  「幸好,伊人不是你。」蘇雁紅吐著舌做鬼臉。

  「三八,你少說一句會死。」飛廉憤憤地咒道。

  「怎麼樣,你管我!氣到你吐血最好。」蘇雁紅朝飛廉大聲說道。

  「帝煞,把他們兩個關到格鬥室好了。」唐凌瑄好笑地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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