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從哪裡逃出來的逃犯。
「一個月是我能忍耐的極限了。」凌業亞一開口就是這句話。
抬起她的臉,如狼般的吻就要襲過來。
「有甚麼事先進來再說吧!」她一手按住他的唇,阻止他的衝動。
她可不想讓鄰居一天到晚看免錢的戲。
進門後,凌業亞不浪費時間的,一腳踢上門、一手勾住想進廚房倒茶的季羽陽,迫切地想繼續他剛才未完的事。
凌業亞如雨點般的吻密密地落在季羽陽的臉上、額上、下巴、眼瞼,當然,還有她細柔的唇,總之,她的臉在他的肆虐下,沒有一吋肌膚是得以倖免於難的。
「不要,業亞,你的胡茬子刺得我好癢……」
「別管它了。」
要不是他滿瞼的胡茬剌得她癢得直躲,這可不是一個吻就能了事的。
凌業亞終於覺得夠了,再分開時--
「羽陽,我收回我的求婚。」
「業亞,我決定嫁給你了。」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季羽陽聽了卻呆住了。他來這裡只是為了想收回他先前的求婚,他不要她了?
「你剛剛說甚麼?」凌業亞興奮得抓著她的肩。
「沒甚麼,我說甚麼並不重要,忘了它吧!」
「不行,我剛剛明明聽到你說要嫁給我的,我可不許你反悔。」
「你剛剛不是說要我忘了你的求婚?」
「不,不是這樣的。」凌業亞的頭搖得像搏浪鼓一樣。「你是我夢寐以求的女人,我絕不會輕易放棄你的,分開的這一段日子我想了好久,你會生我的氣,主要是因為對我的不安全感和你對婚姻的恐懼,所以我忍痛決定──」
「決定甚麼?」
「只要你答應和我在一起,就算不嫁給我也沒關係,我只要你,其它的我都不在乎了。」
「真的?」
「我可以退而求其次的,同居就好了,或者你喜歡試婚?」
「甚麼?」這一來不就更便宜他了,季羽陽氣得猛捶他。
「別氣了,我甚麼都依你,哦。」他握住她的手,不捨地親了一下。
「既然如此,你為甚麼會丟下我一個月,連通電話都沒有?」害她哭了一大缸的眼淚。
「剛開始我是很生氣,氣你不相信我,也氣自己做甚麼將事情弄到這麼複雜的地步,亂七八槽的,我還弄不清下一步該怎麼辨才好時,再清醒時我人已經在美國了。」
「咦?」
「我老爸趁我不注意時,將我打包送到美國了。」
「甚麼?」
「他說,我在他面前老是走來走去的,走得他煩死了,他把我調到矽谷主要是想讓我忙、讓我累,好轉移注意力,我想,如果非洲有分公司的話,他會毫不考慮的。」
「我以為,你是真的不要我了才會跑到美國去,躲我躲得遠遠的。」
「不是的,一個星期我就受不了了,本想衝來找你的,只要能見到你,我都不在乎了。」
「那你為甚麼沒來?」
「因為被我爸給拉住了,他說你只是厘不清自己的感情而已,給你時間,你會知道我才是你今生唯一的選擇。」
姜果然是老的辣,她的掙扎全在凌平揚的意料之中。
「嗯,托他的福,我終於知道我真正的選擇。」季羽陽在說「托他的福」這四個字時是咬牙切齒的,一點也聽不出她的任何感謝之意。
「你怎麼了?」
「沒事,對了,不是說要一年後才回來嗎?」
「我是逃回來的。」
「逃?」
「是啊,我是趁到紐約開會時偷溜回來的,事先為了避開我爸爸的眼線,可費了我好大的一番功夫,累死了。」
「不過,這很值得是不是?」
不管凌平揚執意要他們分開的原因是甚麼,她真的「滿」感謝他的「從中阻撓」,起碼讓她在短時間頓悟她的感情。
「是啊。」
「為了澄清我們兩人的疑慮,我再問你一次。」凌業亞緊張得連聲音都啞了,吞了口口水潤潤喉:「嫁給我好嗎?」
「好。」
「真的?」凌業亞推開她,一臉的不可置信。
「真的。」季羽陽笑著點頭。
「快扶我坐下來,我想我快要昏倒了。」
「沒有這麼誇張吧?」
凌業亞面白如紙、一臉缺氧的表情,可是一點都不誇張。
「快點,手伸出來,我得趁你還沒反悔前將戒指套在你手上才行。」他急切地翻弄西裝口袋,掏出一個小絨盒,將裡面的戒指拿出來。
伸手的那一利那,她又猶豫了。
「你還在考慮、猶豫甚麼?」凌業亞被她逼得差點跳腳。
「我在想,你會不會在意我先前三個男朋友的事。」
「當然不會,我反倒很感激他們。」抓著她的手,不浪費時間地將戒指套進去。
「為甚麼?」
「我很感謝你先前那三個『瞎了眼』的男朋友,因為他們的沒眼光,才能讓我擁有你。」凌業亞說完,留戀地親吻著她的臉龐。「還有,我是偷跑回來的,家是不能回去了,今天晚上你得收留我在這裡過夜。」
尾聲
「這是甚麼?」
第二天早上,季羽陽整理凌業亞皮箱裡的東西時,卻意外地發現了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
就知道你熬不了那麼久!怎麼樣?羽陽答應你的求婚了沒?若是還沒,建議你一棒將她打昏拖回家算了,你老爸我已經幫你們準備好了婚禮,就缺新娘和新郎了,快帶羽陽回家吧!別讓我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