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去準備一下,馬上出發,我去跟白姑娘說一聲。」
「不用了,大哥,今早有一位婦人將白姑娘帶走了。」
一股失落感襲上華威傑的心頭。只好先把紫炎毒的事件解決後,再去找她吧!
「既然如此,馬上動身,召集一些武功較好的一同前去。」
「是,大哥。」
華威傑卻不知這一去,他就與白雲凡分離了五年之多。
☆☆☆
五年後──
白霧峰上,終年都環繞著一層層的白霧,由於地勢險惡,罕有人煙。令人驚訝的是,在如此危險的地域中,居然有一間不算大的屋子,籬笆內有五、六隻雞,不受拘束的走著,和一頭母羊拴在門邊。
屋內,一名美麗的少婦正為睡著的寶寶們蓋上被子,只見四個相似的娃娃正好眠,紅通通的臉蛋,令人忍不住想偷咬一口,少婦泛起微笑,美麗得使人沉迷。
那少婦正是白雲凡。
她萬萬沒想到一生就是四胞胎,兩男兩女,對她而言,這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照顧孩子是辛苦了些,可平時師父、師丈總會幫忙,倒也還好,日子過得挺自在的。
嘿!別看四個寶寶小,嘴可甜得很,又聰明伶俐,各個令人疼入心坎裡。
師父、師丈一早就去採藥草、野菜,算算時刻,也該回來了。
白雲凡就在床旁坐下,縫補著衣服,腳邊還窩著一隻小花豹。
話說有一天幻蝶發現一隻受傷的小花豹,她不僅柔情安撫她,還請白雲凡為牠療傷,等傷痊癒後,小花豹常來她們家,小花豹誰說的話都不聽,獨獨聽小女兒的,既然無害,她也就讓小花豹常住了下來。
白雲凡專心地縫衣服,屋外嘈雜聲促使她走出去,看見師父、師丈與一陌生男子正在說話,似談不攏般,越說越大聲。
「師父,發生什麼事嗎?」白雲凡好奇道,這五年來,從沒有人上白霧峰來。
「妳一定就是白姑娘了。」陌生男子詢問。
「是的,有事嗎?」
冰雪雁嚷聲道:「他直說要見妳,卻什麼事都不講,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
「在下萬懾,是華威傑的朋友,有事想請白姑娘幫忙。」萬懾有禮地道。
「華威傑!」白雲凡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心中的思念立刻崩塌。
「現在只有妳能救他了。」
「他出了什麼事嗎?」白雲凡著急地問,雙手緊張地絞著,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他現在只能靠輪椅行走,本來若治療再加上復健,雙腿就可行走,不過可能是半邊臉被毀了,他根本不接受治療,只有在午後夢迴時,總是喊著妳的名字。」
白雲凡捂著嘴,眼淚不自覺地淌了下來,是傷心也是難過。天啊!他竟受了這麼大的傷,老天實在待他太不公平了!
「我去有用嗎?」
「我只能說他很愛妳,半邊臉被毀,雖然他不敢奢求與妳在一起,但常派人到處找妳,想知道妳過得好不好?沒想到妳跑到這麼偏僻地方,令他怎麼都找不著,我也是花了兩、三年的時間才知道這裡。」
「好!明天我就下山。」
至少她要把他的腿醫好!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孩子們著想。怕只怕若他發現她瞞著他生下孩子,是否會原諒她?
「謝了,那我走了。」萬懾一轉身,消失在林中。
☆☆☆
白雲凡牽著年幼的四名稚子,抬頭望著五年未進的家門,心中百感交集。這白霧峰到家中的這一段路,多虧師父的陪伴,而師父另有要事,送她至此就離去了。
「娘,這是不是外祖父家?」最大的男孩白幻祥好奇地問。
「是啊!我們進去見見外祖父、舅舅。」
說完,白雲凡抬起手,還沒敲門,門已由內打開。
「這不是小姐嗎?小姐回來了,我得趕緊去通報老爺。」傭人一邊為白雲凡帶路,一邊高喊著。「小姐回來了!」
平時白雲凡非常照顧下人,在這五年的時間裡,雖然她都有捎信回來報平安,可是總還是令人擔憂,想想一個美貌嬌弱的女子,如何承受得了外頭的磨練?
在一聲聲喜悅的叫聲中,白老爺出現在廳門,噙著淚水,漾出慈祥的笑容,愛憐地望著離家五載的女兒。
「爹。」白雲凡一見到父親,淚水已潸潸落下,帶著四個孩子,激動地衝入了白父的懷中,「女兒好想爹喔!」
「爹也很想妳。」白老爺慈愛地摸摸白雲凡的頭。
白雲凡轉頭示意四個孩子,「叫爺爺。」
稚氣的語調齊一地叫了聲:「爺爺!」
白老爺瞪著一雙眼,不敢相信地比著那四個長相討喜的孩子。
「我的小孩。」白雲凡像做錯事地低下頭,畢竟她雲英未嫁,竟已未婚先生子。
「妳的厭男症呢?」以她身體的狀況,不可能讓男子碰觸,怎麼會突然冒出四個小孩來?
「女兒就對那個男人不會有反應,只是在思考不能奉養公公的前提之下,女兒只好偷了他某樣東西……不過在生完孩子之後,我的厭男症好像就不見了。」白雲凡據實以報。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白老爺低下身子,慈愛地望著四名孩子,「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是老大,叫白幻祥。」
「我是老二,叫白幻龍。」
「我是老三,叫白幻鳳。」
「我是么妹,叫白幻蝶,爺爺,舅舅去哪了?怎麼不見舅舅?」
「爺爺馬上去叫舅舅回來。來,進去吧!爺爺拿好吃的東西給你們,呵呵呵!」想不到一下子他就擁有四個這麼可愛的孫子。
一進廳堂,四個小孩在一旁靜靜地玩耍,也不吵鬧,乖巧得惹人憐惜。
白老爺與女兒聊著五年來的一些生活瑣事,談話中,卻被一聲「姊!」給打斷了。
「姊,妳回來了,爹派人來通報,我還不相信,想不到是真的!」白皓帆語氣激動的說。
「回來看看你有沒有惹麻煩呀!」
「怎麼會?妳不在,我只好成熟些,不讓爹擔心。」白皓帆頗為得意。
「舅舅!」三三兩兩的叫聲,再加上小腿被抱著,令他嚇了一大跳。
白雲凡知道他要問什麼,連忙搶白,「我的孩子們,當然叫你舅舅,至於為什麼,稍後再告訴你。」
☆☆☆
華柔珊帶著白雲凡來到西院,華威傑的房門前。
「雲凡姊,我哥就拜託妳了。」華柔珊祈求著。
「妳放心好了。妳先下去吧!」
「我陪妳一起進去吧!我哥現在的脾氣很差,講話很傷人的。」華柔珊擔心的道。
「放心吧!我沒那麼柔弱。」
「那妳小心點。」說完,華柔珊帶著擔憂離去。
白雲凡深吸了一口氣,手心不停地冒汗。除了上次的借種事件外,她從沒這麼緊張過,她口中不停地念著:「不要緊張,沒事的。」
為了怕華威傑對她借種的事不諒解,因此,她把孩子留在白家。
白雲凡再深吸一口氣,才推門進去。
「出去、出去!我不是叫你們別再來了嗎?」低沉的咆哮聲,在白雲凡推門之時已由裡頭傳了出來。
白雲凡心裡非常緊張,但仍帶著笑容道:「朋友來看你,不歡迎啊!」
「妳怎麼會來?」初見想念的人兒,讓他怔怔地出神,可一憶起他現在的模樣,又怒吼:「妳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我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我可不是在同情你。」白雲凡在他的床榻上坐了下來,一點也不怕他的大呼小叫。
「既然不是同情,那妳可以走了。」華威傑狠著心,無情地道。
「可能還不行。」
「有什麼不行?又沒人留妳。」華威傑粗聲粗氣地道。他好想她留下,可又不希望她留下,矛盾的心理一直在他的內心交戰著。
「但我得先醫好你才能走。」
「沒用的!每一個大夫都說這雙腿廢了,臉也醫不好了。」華威傑眼底閃著哀愁。
白雲凡突然掀開被子。
「妳幹嘛!」華威傑惱怒的道。
「看看你的腿還有沒有救。」白雲凡也不管華威傑同意與否,小手就在他的腿抓呀抓的。「有沒有感覺?」
「沒有。」華威傑冷著聲音,想來他的腿已經沒救了,一絲絲感覺也感受不到。
白雲凡想了想,從她的身上掏出銀針,往他的大腿內側刺了一下。
「這樣呢?」
「麻麻的。」第一次,華威傑在他腿上感受到屬於他的感覺。
「太好了!你的腳有救了。」
「真的嗎?」華威傑握著白雲凡的薄肩激動地搖著,這對他來說是一大喜訊。
「嗯!你的臉,我師父去請教過高人,只要同時內服外敷,自然可以痊癒。」
「妳沒騙我?」華威傑不敢相信好運會再次降臨在他身上。
「當然!我可是不騙人的,只是……」
「只是什麼?」華威傑的心情馬上被她猶豫的口氣給蕩到谷底。
「這醫治之中,會滿痛苦的,你受得了嗎?」
「只要能醫好我的雙腿,那些痛根本不算什麼。」他誇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