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她害怕得全身戰慄,她相信他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
慕容侍鷹厭惡的甩開她,「來人,把洪茵茵關到地牢,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
沒有人敢幫她求情,誰都惹不起此刻盛怒的慕容侍鷹,就連他的爹娘、爺爺都不敢。這是他第一次發這麼大的脾氣,沒有人想去送死。
「除了這封信,她還有留下什麼嗎?」已經恢復冷靜的慕容侍鷹朝香兒問,只要還有一絲的機會,他都會盡全力找回她。
香兒看一眼眾人,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都要等失去才懂得珍惜。
「香兒,你快說呀!」慕容詩榆緊張的催促。
「有一封給我的信。」
「那就快拿出來呀!」除了慕容侍鷹以外的人全都吼出聲,等不及她拖拖拉拉的。
香兒不悅的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那是她主子留給她唯一的東西。
慕容侍鷹一把搶過,將信攤開,裡面只有三個字
「對不起?這樣?」慕容蔚疑惑的看著香兒,她為何跟香兒道歉?
香兒點點頭,她大概知道少夫人的意思,她曾說過要帶她一起走,現在卻……
「說不定她回古家了。」慕容靖懾想了想道,為眾人燃起一點希望。
「不可能。」未等他們反應過來,香兒立刻毫不留情的潑他們一盆冷水。
「除了古家,她還能去哪裡?」慕容靖懾反駁,他認為古琪憐只能回她的娘家,不可能到別的地方去。
「嗯……」香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該不該說出現在的古琪憐其實是別人?而且她來自一千年後!
「香兒,你還隱瞞什麼事?」慕容侍鷹冷冷的問,已跟先前頹喪、懊悔的樣子大不相同,恢復他一貫的冷靜。
香兒看一眼眾人,她如果不說的話,他們勢必會到古家找人,那麼離家出走的古琪憐就多一些遠離這裡的時間,他們要找到她也沒那麼容易了。
「香兒,你快說呀!」慕容蔚看著她,不知她在猶豫些什麼,他只想找回會跟他拌嘴、逗他笑、惹他生氣的孫媳婦兒。「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小憐的美麗相大家都清楚,她如果發生了什麼事的話,你再後悔也沒用,到時候……」他越說越恐怖,香兒更猶豫了。
她喃喃的自言自語:「應該不會才對,她又不是普通人……而且只要她笑一笑,就會有很多人甘願為她送命。如果是原來的少夫人就會有問題,可是她是從一千年後來的人,又懂一些武功,偷溜的功夫又這麼好,應該……」
慕容侍鷹冷冷的看著她。「香兒,你最好解釋一下你剛剛說的話。」
不知是她講得太大聲,還是他們太厲害,竟然所有人都聽到了,而且還很清楚,每個人都為她剛剛所說的話驚駭不巳。
「我……」看著他們,她知道完了!
可是她可以說嗎?少夫人吩咐過不能告訴任何人的。
「香兒,為了小憐的安危,不管你知道什麼都請你說出來,你不會要她真的出事吧?」慕容爵蔚手壓著她的肩膀,一臉沉重地道。
「是呀!如果嫂嫂出什麼事……」慕容詩榆擔心地掉下眼淚。她走了,最傷心的莫過於她大哥慕容侍鷹,他會又變回和以前一樣冷漠……
「好吧!我說,但你們絕不能告訴任何人。」這樣少夫人會被當成怪物,她才不要這樣!
「好。」
慕容侍鷹要人將門窗全關上,大廳裡只有慕容家的人和香兒,共六個人。「說吧。」
香兒點點頭,「其實少夫人,真正的少夫人已經……」她突然掉下跟淚,哽咽得說不下去。
「我說香兒,麻煩你先說清楚再哭好嗎?」慕容蔚忍不住開口。說不到一句話就開始掉眼淚,她怎麼這麼愛哭。
「我……」
慕容侍鷹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突然開口:「你該不會是想說,現在的少夫人不是當初的少夫人吧?」
所有人都不相信的看著他,認為他是不是急得腦袋有點問題了。
香兒愣了愣,「您怎麼知道?少夫人在四個月前就死了。」
眾人一聽,皆震驚得睜大眼看著她,都是不信的表情。
「那現在這個是誰?」慕容靖懾問出所有人心中的問題,他覺得自己瘋了,竟會這麼問。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是……」香兒看著眾人,知道他們不太相信,「是來自一千年後的紹逸書。」看眾人皆睜大原本就已經很大的眼,只有慕容侍鷹面無表情,不知他在想什麼?
「荒唐!這怎麼可能?」慕容靖懾不悅的拍了下桌子,「如果她真的死了,那屍體呢?」
香兒怯怯的看著他,是他們要她說的,竟然還不信。
「借屍還魂。」她故意用他們都聽得到的音量小聲的說。「一千年後的少夫人比現在這個還美。」這當然是紹逸書自己說的,她比較喜歡以前高佻的自己。
「怎麼可能?」他們不相信,因為他們認為不可能再有比古琪憐更美的人了。
「你還知道些什麼?」慕容侍鷹冷冷的問。
「侍鷹,你相信嗎?」洪如雪一臉疑惑的看著兒子,他跟她相處的時間比較久,應該可以察覺到什麼才是。
慕容侍鷹不語。如果她真如香兒所言來自千年後的世界,那麼她異於常人的行為、思想都可以解釋得過去。只是……她為何而來?如何來?將來還有可能回去嗎?回去她的世界、她生存的地方?也就是說……離開他……
「香兒,你繼續說下去。」慕容蔚命令道。雖然很難令人相信,但還是等她說完再決定她所說的話是否為真。
「嗯……」
* * * * *
香兒無精打采的走回自己房間。古琪憐已經失蹤五天,這五天來,慕容家不知派了多少的人、運用多少的管道找她,但還是一無所獲,香兒不禁懷疑,她是否已不在這世上……
剛關上房門,點上燭火,香兒嚇得尖叫出聲,但卻被人早一步摀住嘴巴。
三個蒙面的黑衣人走到她身邊看著她。
「香兒姑娘嗎?」帶頭的黑衣人有禮的問,但還是沒人將她放開。「你可以點頭或者搖頭。」為避免她尖叫把人引來,他們不得不小心謹慎。
香兒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驚恐的看著他們。
「姑娘,我們不會傷害你,只要你告訴我們你是不是叫香兒就行了。」黑衣人還是很有禮貌,所說的話聽來也很誠懇。
從沒遇過壞人的香兒猶豫一會兒,點點頭。在慕容王府裡,她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才是。
黑衣人看她點頭,全都很高興。
「香兒姑娘,得罪了。」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人擊昏……
* * * * *
慕容侍鷹呆坐在古琪憐用來塗鴨的書桌前,回想著她的一切。
一年了,不管動用多少人,至今依然找不到她的任何下落,就連香兒也跟著消失……
她如果知道她疼愛的香兒失蹤會如何?亦或是她帶走香兒的?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她也能帶他一起走,他厭倦每天苦苦等候她消息的日子;每晚帶著失望入眠,半夜裡只要有個風吹草動都會令他不自覺的產生期待,然後隨著天色越白,心情越跟著沉到谷底……
要到何時她才肯回來,回到他身邊?
他不介意她是誰,來自何方,他只想要她。
這種難熬的日子他過了一年,卻像是過一輩子般漫長……如果選擇,他寧願永遠沒遇到她,這樣他也不必痛苦一輩子。相處短短三個月,卻是漫漫一生的回憶,一個沒有結局的回憶……
一陣敲門聲打斷他的冥思。
「少主,老爺請您到前廳接聖旨。」
聖旨?
慕容侍鷹雖滿腹的不解,但還是起身前往前廳。指名要他接的聖旨會是什麼事?
* * * * *
「朕受不了了!」
這聲怒吼聲來自皇宮內一位身穿黃袍的中年男子口中。
他不是別人,就是歷史有名的明君——唐太宗李世民。
一位風華絕代、美麗無雙的女人,人稱公主娘娘的吉娘娘,看了皇上一眼,繼續更衣。
「怎麼了??未央公主又惹禍了嗎?」能讓好脾氣的他氣成這樣的,只有他那個乾妹妹有那個好本事兒。
「哼!除了她還會有誰。」不悅的哼一聲,他忿忿不平地道:「你知道嗎?她竟然在朕的床上放她那兩隻該死的兔子,說什麼希望它們生出小龍兔。」說到這兒他就嘔得要死,整張床都是兔子的「體香」,他睡得下去才怪。
「總比在您床上放蛇好。」吉娘娘——吉兒接過婢女遞過來的毛巾擦拭臉龐。
「她敢放那玩意兒?朕不宰了她才怪。」還好兔子跟蛇是兩不相容的動物,否則以她愛玩的個性……難保不會養個幾隻!
「這也怪不了她,宮裡太悶了。」吉兒走到丈夫身邊,體貼的幫他倒一杯茶。
「悶?有誰會像她一樣好動的。連皇子跟小公主們都快被她帶壞了她還會悶?前幾天還把朕心愛的茶壺給砸了,你知道她說什麼嗎?」